第45章 第43份调研报告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到了新课表。由于我和西奥多他们选修的课不同,所以上午的占卜课只有我一个人去。不过幸好,哈利、罗恩和赫敏都选了这节课,我可以和他们作伴。

吃完早餐后,平淡的接受弗林特投送来的恶毒眼神,我走到礼堂外面等他们出来。

西奥多说得对,我没必要因为小心眼的弗林特而影响到正常生活。所以我决定尽量避开他。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如果给朋友们带来坏影响就不值得了,就如同昨天迪戈里说的,“飞行时要小心恶鸟”,弗林特就是那只讨厌的“恶鸟”。

我没有等很久,很快哈利他们就来了。哈利表情难看,罗恩朝我比了个眼神我就懂了,是马尔福又在模仿哈利晕倒。马尔福在礼堂、在休息室丝毫不倦地一直模仿,我看了生气听着厌烦,干脆也把他屏蔽掉。

回到正事,占卜教室在北塔楼,但在霍格沃茨两年我们还从没去过那里。老实说,我们只固定在几个教室来回跑,城堡里很多地方都闻所未闻。我们只能估摸着路自己走,就在我们爬上第七段楼梯时,罗恩抓住我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肯定——有条——近路。”

“我想就是这条路。”赫敏望着右边空空的走廊说。

“不可能,”罗恩不认同,“那是南面。看,窗外能看见一点湖面。”

罗恩要我出主意,我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最后我们的目光都落在哈利身上。他正注视着这面石墙上挂的那幅巨画,画面上是一片空荡荡的草地,忽然一匹胖胖的小灰斑马慢慢地走到草地上,慢悠悠地吃草。

罗恩让哈利做个选择,否则上课就要迟到了。话音刚落,一位穿盔甲的矮胖骑士哐哧哐哧地走进了画面。从他金属盔甲上的青草污渍看,他刚才准是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哈!”他看见我们便喊道,“什么坏蛋,竟敢擅自闯入我的私人领地!或许是来笑话我摔倒的吧?拔剑吧,你们这些无赖!”小个子骑士把剑拔出了剑鞘,一边疯狂地挥舞着长剑,一边怒气冲冲地上蹿下跳。可这把剑对他来说太长了,他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脸朝下摔倒在草地上。

“你没事吧?”哈利凑近图画问道。

“滚开,你这个讨厌的爱吹牛的家伙!滚开,你这恶棍!”骑士用他的剑撑着站了起来。但剑刃在草地里陷得太深,他用尽力气还是没能把它拔出来。他只好扑通倒在草地上,推开面罩,大口呼吸擦,去脸上的汗。

“听我说,”哈利趁骑士累得没劲儿了,赶紧说道,“我们在找北塔楼。你不知道路吧?”

哈利的激将法很有作用,矮胖骑士瞬间又充满活力,他一下子爬起来,身上的盔甲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他叉腰大喊:“一次远征!跟我来,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一定要找到目标,不然就在冲锋中英勇地死去!”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些感触,要不是有人画下了他,他也会像无数无名将士一样淹没在历史浪潮中吧。

骑士又用力拔了一下那把剑,但还是失败,转头试着骑上那匹胖胖的小马,也没能成功。他心态很好,毫不气馁地叫喊道:“那就步行吧,尊贵的先生和文雅的女士!前进!前进!”他哐啷哐啷地跑进相框的左边,不见了。

我们相视一眼,循着他盔甲发出的声音,在走廊上追他。不时的能看见他在前面的画里一跑而过。

“要有一颗顽强的心,最艰难的还在后头呢!”骑士嚷道,他穿梭在一群穿着圈环裙的妇女们前,她们惊慌失措地尖叫。

经过这幅画后我们走上了一道狭窄的旋转楼梯。我们爬过一道道急速旋转的楼梯,头晕眼花到极限时,头顶上终于传来了骑士模模糊糊的喊着结束的声音。

骑士喊道,一头扎进一幅画着几位阴险教士的图画里,“别了,我的战友!如果你们需要高贵的心灵和强健的体魄,就召唤卡多根爵士吧!”

我喘着粗气同他道谢:“多谢了,卡多根爵士。”

“是啊,我们会召唤你的,”罗恩在骑士消失后,低声喘着粗气说道,“如果我们需要一个疯子的话。”

我被罗恩逗笑,扶住他爬上最后几级楼梯,来到一个小小的平台上,已经有许多同学已经聚集在这里了。这节课有很多格兰芬多的同学,有几位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但只有我一个斯莱特林,原来斯莱特林都不爱预知未来吗。幸好这些同学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异样,看起来都很好接触。

平台上什么也没有,反而是在天花板上有个圆形的活板门,上面嵌着一个黄铜牌子,写着课程和教师名字。

“西比尔·特里劳尼,占卜课教师,”哈利读道,“可是怎么上去呢?”

似乎为了回答哈利的问题,活板门突然开了,一把银色的梯子放下来,正好落在哈利脚边。大家都安静下来。

我拍拍哈利的肩膀,“原来这才是打开门的密码。”

哈利表情比我还惊讶,罗恩笑嘻嘻地让哈利先上。哈利没多推辞,率先登上了梯子。

我走在哈利身后,一步一步登上台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香味,这间教室更像是阁楼和茶店的混合,里面挤放着二十多张小圆桌,桌子下铺着不知道什么风格的桌布,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的小蒲团。窗帘紧闭,房间被一种朦朦胧的红光照着,许多盏灯上都盖着深红色的大围巾。壁炉的火熊熊燃烧着,壁炉台上摆放得满满当当,其中有一把很大的铜茶壶。圆墙壁上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放了很多羽毛笔、蜡烛头、扑克牌、水晶球和茶杯。

“她在哪儿?”罗恩不舒服地拧了拧鼻子,站到我们身边问。

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软绵绵又含混不清的声音。

“欢迎,”那声音说,“终于在物质世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奇怪的问话。我的第一反应还没完,就看到阴影处走出一个身形瘦弱,穿戴许多饰品的女士,她的卷发发十分蓬乱,大大的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看起来摇摇欲坠。她似乎很喜欢闪光的物品——脖子上的珠子、项链,手上的镯子、戒指,连身上轻薄的披肩也点缀着许多闪光金属小片,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

“坐下吧,我的孩子们,坐下吧。”她说。所有同学手脚局促地爬上了扶手椅或跌坐在蒲团上。我、罗恩、赫敏、哈利自然地围坐在同一张桌子。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尼教授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安乐椅上对大家说,“我是特里劳尼教授。你们以前大概没有见过我。我发现,经常下到纷乱和嘈杂的校区生活中,会使我的天目变得模糊。”

特里劳尼教授优雅地整了整她的披肩,继续说:“这么说,你们选修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没有洞察力,我是无能为力的。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这么一点点……”

赫敏听到教授的话显得非常惊愕。哈利和罗恩都笑着看她,哈利悄悄告诉我,赫敏把所有选修课都选了,或许这门课会让她没有把握。

“今天上午有三节选修课,她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三个教室里呢?”我不可置信地问。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罗恩应该是难得有人和他想法一致,他表现得十分激动,他断言道,“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她要挂科了。”

“罗恩!我跟你说过了,麦格教授已经帮我想过这个问题了,”赫敏小声反驳他,“我才不会挂科。”

“什么办法?”我和哈利异口同声道,罗恩也等着赫敏回答。但赫敏没有再说话而是接着听特里劳尼教授讲课。

“许多巫师尽管在乒乒乓乓的声响、各种各样的气味和突然消失等领域很有才能,但他们却不能看透未来的神秘面纱。这是少数人才具有的天赋。你,孩子,”特里劳尼教授亮晶晶的眼睛猛的睁大,她突然对纳威发问,纳威吓得差点从蒲团上栽下去,“你奶奶好吗?”

“我想还好吧。”纳威惶恐不安地回答。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肯定,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平静地说,纳威听到她的话倒抽了一口气。

特里劳尼教授转而又温和地对我们说:“今年我们将学习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学期我们集中学习解读茶叶。第二学期开始学习看手相。顺便说一句,我亲爱的,”她忽然朝格兰芬多的一个女孩扔过去一句,“要警惕一个红头发男人。”

那个女孩惊恐地看了看她旁边的罗恩,立刻挪着椅子离罗恩远了些。

罗恩愤愤表示很不开心,他认为帕瓦蒂·佩蒂尔简直是多此一举,他才不会和她有过多交集。

“在夏季学期,”特里劳尼教授丝毫没发现她说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她不受影响接着往下说,“在夏季学期,我们开始学习水晶球——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不幸的是,二月份会因一场严重流感而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复活节前后,我们中间的一位将会永远离开我们。”

离开?哪种离开?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我敢保证,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选错了课。

“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对离她最近、已经吓得蜷缩在椅子上的格兰芬多女生说,“你能不能把那只最大的银色茶杯递给我?”

那个女生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只巨大的茶杯,放在特里劳尼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亲爱的。顺便说一句,你最害怕的那件事——会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

那个女生顿时发起抖来。罗恩见状嘟囔着跟我讲悄悄话,“她不该那么吓拉文德·布朗的,更不该吓我们。”

“恐怕占卜课我也要挂了……”我轻声说,没等罗恩回话,特里劳尼教授先回答了我,她对上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看着我,孩子,不用怀疑,梦里所见都是真实。简直太危险!潜力者,所幸已开始觉醒。”

梦?我按捺住心中的汹涌澎湃,梅林的袜子!没选错!特里劳尼教授好像真的很厉害!我正思索她话里的内容,就听到罗恩评价道,“喔,你这段听着好像没那么坏。”

罗恩的话搞笑到连他自己也笑起来。哈利和赫敏一直聚精会神地听课,哈利看我们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还以为错过了什么,赫敏更是直接给我们两个一人一个白眼。

我们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影响上课,特里劳尼教授笑意盈盈地招呼我们,“现在,我要求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每人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给杯子里倒满茶。然后你们坐下去喝茶,喝到只剩下茶叶渣。用左手把茶叶渣在杯子里晃荡三下,再把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等最后一滴茶水都渗出来了,就把杯子递给你的搭档去解读。你们可以对照《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第五、第六页来解读茶叶形状。我在你们中间巡视,帮助你们,指导你们。哦,亲爱的——”她一把拉住正要站起来的纳威的胳膊,“在你打坏第一个茶杯之后,能不能麻烦你挑选一个蓝色图案的?我太喜欢那个粉红色的了。”

罗恩对教授的话似信非信,我俩的目光都追随着纳威,果然,纳威刚走到茶杯架子前,就传来了瓷器被打碎的脆响。特里劳尼教授拿着簸箕和扫帚快步走了过去,说道:“亲爱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拿一个蓝色的吧……谢谢……”

“这!”罗恩惊讶地说不出话。

我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挑眉道,“看来,之前的话也会一一应验了。”

“我?我和帕瓦蒂·佩蒂尔?”罗恩赶紧摇摇头,不敢想象。

两人一组,罗恩很不情愿地和赫敏一组。我和哈利把茶杯灌满,回到桌子旁把滚烫的茶水喝掉,按照教授的指示把茶叶渣摇晃几下,沥干茶水,互相交换了杯子。

我看着哈利杯中的茶渣像是果实的样子,翻开《拨开迷雾看未来》找到对应的位置,念道:“这代表‘一笔意外收入,一笔横财’,哈利你要有意外财富了。”哈利笑了笑,有些不太相信。

“嗯,还像……还像……”我转着圈的看杯底的图案,特里劳尼教授忽地转过身来,拿走了我手里的茶杯。

“亲爱的,让我看看。”特里劳尼教授盯着茶杯,并按逆时针的方向转动着它,“老鹰……亲爱的,你有一个死对头。”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赫敏说得既肯定又大声,引得特里劳尼教授瞪了她一眼。

“没错呀,”赫敏理所当然地说,“每个人都知道哈利和神秘人的事。”

赫敏从来没对任何老师这么说过话,但特里劳尼教授没有再理她。教授再次打量着哈利的茶杯,继续把茶杯转来转去。

“大头棒……一次袭击。天哪,天哪,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杯子……”

“骷髅……你的路上有危险,我亲爱的……”

大家停下手上的动作,都看向了自言自语的特里劳尼教授,她最后又把杯子转动了一下,大吸一口冷气,尖叫起来。

尖叫声刚停,又传来一声打碎的脆响——纳威把他的第二个杯子也摔碎了。特里劳尼教授一屁股坐在一把空扶手椅上,用一只亮闪闪的手捂住胸口,闭上了眼睛。

“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不——最好不要说出来——别来问我……”

听她这么说,大家更感兴趣了,哈利、罗恩同寝室的迪安·托马斯立即问道:“是什么呀,教授?”

大家都站了过来,围拢我们桌旁,凑近特里劳尼教授的椅子,仔细看着哈利的茶杯。

“我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猛地睁开一双巨大的眼睛,“你有‘不祥’。”

“什么?”哈利问。

我看着茶渣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哈利会遇到危险吗?于是我疯狂翻书想知道“不详”的具体释义。

“不祥,亲爱的,不祥!”特里劳尼教授连喊两声“不详”,她惊讶地面容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那条在墓地出没的阴森森的大狗!亲爱的孩子,它是一个凶兆——最厉害的凶兆——死亡的凶兆!”

每一个人都惊愕失色地看着哈利,我一点儿都不愿意相信,我宁可认为特里劳尼教授是占卜失误。

赫敏站起身,绕到了特里劳尼教授的椅子后面,十分冷静地说:“我认为这不像是不祥。”

特里劳尼教授打量着赫敏,眼里投出不满的意思,眼镜将她的眼睛放大,也加倍了不满,“请原谅我这么说,亲爱的,但是我看见你周围的光环很小,对于未来没有多少感知力。”

西莫·斐尼甘把脑袋从一边偏向另一边,“这么一看,像是不祥,”他眼睛眯得几乎闭了起来,说道,“可是从这里一看,更像是一头驴子。”他说着把头偏向了左边。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我是不是会死!”哈利突然开口说话,他发白的脸色流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尼教授用特别含糊的声音说,“是的……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大家默默地把茶杯还给特里劳尼教授,回到各自的位置收拾东西。

“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特里劳尼教授有气无力地说,“祝你们好运。哦,亲爱的——”她又指着纳威,“你下节课会迟到,所以要格外用功,把功课赶上来。”

所有人沉默不语地顺着梯子离开教室。我跟在哈利身后,试图安慰他,“不可信,每个角度都是不同的图案,兴许是她看错了。而且……而且……”我一时间想不出来安慰的话,戳戳罗恩让他也说一说。

罗恩反应迅速,点头附和,“对对,不要信,是假的。”

“或许吧……”哈利没精打采地说道。

他们下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我和他们在二楼分别。希望哈利不要那么在意那个预言,占卜嘛就是选择性接受,毕竟事在人为。再说了,特里劳尼教授如果真的准,早就风靡整个巫师界了……不过特里劳尼教授某些时候还真的很准……

感谢收藏的亲亲~祝大家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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