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Ⅲ份中期报告

风雨停息在半夜。多亏表兄弟的彻夜畅谈差点让我们错过早餐。半个晚上我都在想,真不该让他们在火车上睡那么久。

礼堂座无虚席,几团青灰浓云在屋顶追逐翻滚。一片热闹中,唯独西奥多坐在长桌一角显得格格不入。

许是受了风寒的缘故,西奥多特地戴了一条素色羊毛围巾。那围巾有些过于宽大,仅是松垮地绕在脖间,便已遮住他半张脸。

西奥多无精打采地翻搅面前的小份南瓜粥,直到看见我们后,他整个人才提起精神。

学校餐品向来美味丰富,其中最特别的要属黑、白、红三种布丁。虽然叫做“布丁”,其实可以归为血肠一类。一般通过颜色就能够分辨其中用料,黑布丁是风干猪血混合燕麦或者其他配料;而白布丁由猪肉、猪油、面包屑和燕麦制作;红布丁则混合猪、牛、羊各种肉类。它们被贴心的切成厚片堆放在银盘,表面略微粗糙但口感饱满,搭配煎苹果滋味清新,十分美味。

用餐时间过半,遥遥听到一阵瑟瑟的扑簌声。一百多只猫头鹰提着或大或小的包裹,盘旋在桌子上方寻找着收件人。我试图从中找到熟悉的白色身影,但很遗憾,奥什不在其中。

我郁闷地戳着餐盘里的煎苹果片,只希望是菲特金先生还没写好答复内容,而不是奥什奔波在路上。

闷闷的“咕咕”声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一只身形硕大的猫头鹰在我面前稳稳落下。明亮的橘黄色眼睛映入眼帘,好似宝石般璀璨,羽翼丰满而华丽,它身上还背个与体型相近的精巧包裹。

熟悉的纹色和尾羽,我一眼认出这是马尔福的猫头鹰。它轻巧地朝我靠近几步,歪头的模样乖巧极了。

我和它一起看向餐桌的残羹剩饭,它闷声默默移开了头。看它如此漂亮的羽翼,肯定被精心照料得很好,可惜我没带猫头鹰的专门吃食,否则必须要喂它两大块生肉。

“这是?”科里尔徒手拿着一大根白布丁,好奇地伸头打量,“马尔福的猫头鹰。”

不知道科里尔从哪里找来一根和胡萝卜差不多大的白布丁!等等重点不是这个,他居然认识这只雕鸮?!

我十分诧异,没想到科里尔知道得这么多。也对,他的洞察力只对学习外的事突出。这下子被他认出雕鸮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丢出多少啰嗦炸弹。

果不其然,科里尔悠悠地咬了一大口白布丁,大嚼特嚼道:“马尔福家的猫头鹰认得你,怎么回事?”

我一时语塞,这说来话长,总不能告诉他,我们之前有过几封通信……

就在我迟疑之际,科里尔忽然咧嘴笑起来。我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科里尔边晃悠白布丁,边小声唤西奥多和温德尔看过来,“你们快看,马尔福的猫头鹰!看吧!我就说他俩关系匪浅。”

“不,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你快小声些……”

我正想让科里尔安静下来,没想到他手里的白布丁猝然断成两截。就在刚刚马尔福家的雕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断了在它面前乱晃的白布丁。片刻间,白布丁一分为二,半截摔在桌上,许多颗粒纷纷洒落。

科里尔惊愕地举着只剩半条的白布丁发愣,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咬痕,微微手抖,“幸好不是我的手指。”他的猫头鹰安东尼奥是一只灰林鸮,身形比雕鸮小巧得多,被吓到也是情有可原。

“雕鸮的咬合力数一数二,它只选择咬断食物,已经很乖了。”我将半截布丁和残渣收拾到一边,以免被雕鸮踩到。

“大惊小怪。”温德尔对科里尔的反应毫不客气地粲然一笑。

科里尔顾不上反驳他,急忙往后躲了躲,小声嘟囔让我快把它送走。

不等他多说,乱哄哄的礼堂内乍染响起一声独特且短促的哨声。声音刚起,雕鸮展翅起飞,只扇动一次翅膀便漂亮的滑翔落到餐桌另一头。

这飘逸绝伦的一幕太过突然,引起许多人的好奇。

出风头的是雕鸮,可更多人是在偷瞄着我们。为此,科里尔特意往后靠了靠,让他身后的人毫无阻碍的能看到我。温德尔熟练地抬手敲上他的头来阻止他胡闹。

有些大胆的人直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都能猜到他们关于我的话题,无非是围绕着哈利、弗林特和马尔福。不过,今日新谈资大概是马尔福的雕鸮。

谣言的力量我见识过,自从哈利来到学校,无数流言蜚语都指向他。作为朋友,我们更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猜嫌。

受母亲报社工作的影响,我从小便见识过各种八卦绯闻,相比之下,学校的闲言碎语简直算得上幼稚。譬如,有谣言说我其实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来斯莱特林为了保证格兰芬多能顺利拿到学院杯。更有离谱的说是因为我动用关系才导致弗林特坐级。

有同年级的学生已经明晃晃地指我,不难猜,肯定在夸大其词。噢,今年的新生还没听过这些故事,正好可以分享给他们。

仔细想想,这可真不公平。风言风语全针对我,都没人花点心思议论马尔福,明明是他的猫头鹰找错我。

我幽怨地望向那位正同潘西·帕金森嬉闹的马尔福少爷。嘶,果然上位者无畏,因为没人敢对他说三道四。父亲和西奥多说得不错,马尔福和我是天壤之别,即使相提也不能并论。

说实在的,对这种事我已经习以为常。反正除了粗鲁暴躁的弗林特外,其他人只会在背后嚼舌根。不过今年弗林特毕业离校,我在学院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旁边的西奥多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他驼着背弓着腰,几乎要被这条围巾盖住全身,最后只肯把眼睛露出来。

他盯着手里的信如同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八成是收到了他父亲的来信。每次收到家里的来信,西奥多总是会变得沉默寡言,这次更严重,活像被抽离了灵魂。

西奥多对很多东西都没什么兴趣,更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他曾坦言没有多少关系密切的亲友,也一向不主动谈及家人。我怀疑如果没有我们的话,按照西奥多的性格,怕是整个斯莱特林都没有他能熟络的人。

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餐盘,由衷的感谢那只雕鸮没有直接降落到盘子里。

“为什么那只雕鸮会来找泽维尔?”

向四楼魔咒课出发时,科里尔才后知后觉地发问。

见没人理,科里尔拉扯着我的胳膊问个不停。我告诉他我也不清楚,他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慢慢微笑,我猜及时捂住他的嘴巴才没让他吐露出奇怪话。

“别啰嗦了,我见识过有愚笨的猫头鹰还能找错地址。”温德尔站在楼梯上催促我们,意有所指地看向科里尔。

科里尔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哀怨不已地捂脸,“哦是了,我的安东尼奥总能精准地撞在窗户上,每一次都是。”

我拍拍科里尔的肩膀,“没事,爱宠随主,很正常。”

“你是说安东尼奥会变得和我一样聪明吗?”科里尔欣喜地搭上我的肩膀,缠着我要学些驯宠方法。

我们三个默契的加快脚步,到了教室科里尔瞬间没了精神,满脸困意,直打哈欠。

教室空荡荡的还没有什么人,西奥多率先坐在最后排的角落。这可真是意外,以往西奥多都会坐在后排中央。或许是家里的来信导致他心情不好?

魔咒教室的讲台前,弗立维教授站在一摞书上挥舞着魔杖声情并茂地演讲。

我努力将思绪集中在教授身上,可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第一排——个性古怪,性格乖张的某人。

在高尔和克拉布中间的马尔福身形纤细,似乎只有他们一半块头,真不知道那瘦弱身躯怎么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居然能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出门。

其实我的记忆力并不算好,以前的事也只能记个七七八八。所以那天的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被水雾浅浅遮住的灰色眼眸,也还记得与马尔福的对话。

想到这儿莫名有些想笑,迄今为止我得到最大的荣誉估计是——马尔福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或许是相似的气味?”

久不吭声的西奥多忽然开口,他的话闷在围巾里,发出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你的鼻子很敏感不是吗?你有没有发现,你和马尔福有相似的气味。”

相似气味!我惊诧地看了一眼西奥多又迅速转回头。

气味?

这么说来,马尔福之前也有茉莉香,这个猜测非常可靠。

梅林啊,西奥多真是太敏锐了!

“呃,有可能?不过有些猫头鹰确实脑袋不太灵光,也许是凑巧吧……”我胡扯一个理由应付过去。

面对我的搪塞,西奥多只是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我不敢看他,这并不是能全盘托出的事情,毕竟我得顾及马尔福的意愿。

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我更愧疚了,“西奥多,你还好吧?难道是药不管用?”

“不,没什么。”西奥多否认道,他把围巾解下重新缠了几圈,他的腰背又塌下几分,围巾更像个披肩似的罩在肩膀,“以后我们就在最后吧。”

“好。”我不假思索地答应,除了变形课需要多用功外,其他课程他都习惯性地陪我坐在最后。这是西奥多第一次对我提建议,我当然要同意。

低沉浑厚的钟声准时回荡在城堡。刚下课,拉文克劳的泰瑞·布特就有事叫走了温德尔。

科里尔慢吞吞地装好课本,又用袖子将书下压着的一堆小纸条扫进背包。十几个纸团骨碌碌地滚着,但总有一两个不听话的漏网之鱼想要逃跑。从桌子上跳下恰好砸在我的脚边。

我刚要弯腰帮忙,科里尔却快我一步先捡起来,让我不用管它,又顺手将纸团一股脑全丢进书包。

温德尔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因为我们还需要赶往下节课的上课地点——海格的小屋。

没错,在科里尔拉拢下,西奥多和温德尔果断放弃了算术占卜,选择加入保护神奇生物课。

算术占卜听起来和占卜沾点关系,但其实完全就是两码事。他们俩的成绩能勉强飘过,还是全靠每节课抠字眼,强行解读塞蒂玛·维克多教授的授课。

他们实在不明白赫敏怎么能学得那么好,而且是在退掉占卜课之后,算术占卜拿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维克多教授高兴地想把赫敏的笔记和成绩贴在前厅展示栏,以表他对赫敏的满意程度。

青白云层布满天际,温润空气中弥散着土木清香。顺着草坪往下,潮湿水雾扑面而来,越是靠近禁林,雾气便愈是氤氲。

草地绵软,我们不得不一深一浅地缓慢向前。外袍仿佛吸了一斤重的湿气,沉甸甸地压在肩头。朦胧的灰绿中,只有西奥多脖间的素色围巾如羽毛般轻柔,轻轻软软地飘在他胸前。

西奥多干脆保持松松垮垮的样子,一路上惹了不少目光。科里尔恨不得帮他把围巾两端塞进校袍帽兜里,直到在半坡路上,西奥多差点被围巾边角绊倒,温德尔干脆直接解下他的围巾,帮他避免二次灾祸。

温德尔贴心地将围巾折起塞进科里尔的布绒挎包,忽然他停下动作,“咦?这个花纹……”温德尔慢慢收起笑意,手指小心地抚摸着围巾一角。

科里尔凑过头去看,他接过温德尔手中的围巾,仔细看着边角,还给我们看上面的暗纹,“欸?是……花?”

“是紫鸢花的变形,紫鸢花代表诺特,”西奥多闷闷地回答,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拿回围巾,缠绕几圈围在手臂上,只留下有花纹的一小段垂在外面,“它代表我。”

“真的是花?”科里尔顺手帮西奥多翻整围巾花纹,转而看向我,“对了,我经常在泽维尔的书上也看到类似的花,是什么来着……”

“茉莉。”西奥多来了精神兴致,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狡黠地朝我眨眨眼,“泽维尔药箱里常备有茉莉,有段日子还研制茉莉香味的药剂,那时候可不止他的衣服,其他好——多地方都有哦。”

我知道他在暗示之前给马尔福送药的事,所以故意挖苦我。

科里尔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拍手,“嘿!记不记得之前那个药——”

糟了,差点忘记科里尔也知道这件事。我把他举起的手压下来,对他俩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不不,不是。我没有存茉莉了,别处也不会再有。”

可不是么,我惹怒了马尔福,估计他会因此讨厌茉莉吧。

他俩相视一笑,望向我的眼神里尽是调侃。

嗯?这两人该不会把这件事当作我的把柄了吧?

海格小屋门前聚集着一群人,双方分界明显,犹如无形沟壑将彼此隔开。

两个学院水火难容,但今年斯莱特林有好几门课都是和格兰芬多一起,这倒对我大有益处,给了我更多和赫敏他们见面的机会。

我带着他们绕过外围三三两两的斯莱特林,从最靠边穿进几个格兰芬多之间到达海格面前。

海格牵着牙牙站在屋门前,像挖到宝藏一样高兴。他的脚边放着几只敞开的木箱子,牙牙呜呜叫着,使劲地挣着颈圈,看样子是想仔细调查一下箱子里的东西。靠近后仔细听,有一种很奇怪的咔啦咔啦声,还有微弱的爆炸声。

“刚刚孵出来的,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海格骄傲地对着前面的学生说着,他的话让我激动不已,我踮起脚想看清箱子里是什么神奇动物,却被一个冰冷冷的声音浇灭一腔热情。

“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

马尔福向海格走近,他步子显得有些慵散。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正捂嘴哧笑,笑声从他们指缝钻出,任谁听了都觉得生气。

海格面露难色,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马尔福微微挑眉,语气略带不屑,咄咄追问道,“它们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也许是很多人的心声。许多同学觉得海格带来的神奇动物都太出格。只是,这话由马尔福特有的怨嫌腔调讲出,还真让人哑口无言。

海格张开嘴巴没作声,几秒后他粗声粗气地说:“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好了,你们要试着喂它们吃几种不同的东西——我以前没有养过它们,也拿不准它们喜欢吃什么——我准备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样都拿一点试试,看它们吃不吃。”

“蚂蚁蛋、青蛙肝、翠青蛇……”我快速思索着,再加上隐隐闻到鱼腥味,心中渐渐有了猜想,“——炸尾螺?”

“炸尾螺?那是什么?”西奥多鼻子微微皱动,紧忙用围巾捂住嘴鼻,“呃。怎么有股海鲜腐烂的腥臭味……”

我按耐住心中的兴奋,为他们说明原委,“海格之前有跟我说过,他在培育一种神奇动物,由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火螃蟹杂交而生。真不知道会是什么习性的生物!”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靠近看看了,看到其他人难以言喻的表情,我表示非常理解。毕竟面对陌生且怪异的神奇动物,保持小心是很正常的事。

海格注意到我,欣喜地朝我招手,“泽维尔!快来瞧瞧!多漂亮呀!”

我幸运的被海格安排在第一个喂食,后面是赫敏、哈利和罗恩。他们三个脸色同样难看,十分不情愿地排队。大概如果不是和海格关系好,他们也想躲得远远的。

几只敞开的箱子里放满了炸尾螺。它们全身呈白灰色,黏糊糊的,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几乎分不清脑袋在哪里。每只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条,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昏头昏脑地撞在箱子壁上。时不时地,一条炸尾螺的尾部会射出一些火花,然后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炸尾螺会被向前推进几英寸。

“这太成功了!海格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衷心地夸赞道,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小撮青蛙肝慢慢挨近最角落的几只炸尾螺。

“是啊,不过我还在慢慢摸索中。泽维尔,要小心啊。”

赫敏站在我身后紧紧揪着我的外袍,罗恩和哈利也一并凑过来看。

几只炸尾螺迅速吞咽下青蛙肝,蠕动着身子,几只脚也欢快地摆动,尾巴冒出点点火花,尽管模样不算讨喜,并不妨碍它们俏皮淘气。

我情不自禁地笑道:“真可爱呀,对吧?”

面对我的问题,他们三个陷入沉默。赫敏松开我的衣服,顺便帮我抚平。她没有感情地勾起嘴角,“如果斯内普跟可爱沾边的话,它比斯内普可爱。”对于这个举例,哈利和罗恩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挨个尝试给炸尾螺喂食,待罗恩视死如归地完成海格的任务后,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炸尾螺,我们悄悄离开人群在一处不起眼的树荫下,我总算能知道他们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据他们所说,在黑魔标记出现的那晚,热烈庆祝中的营地突然闯入一行戴着兜帽和面具的游行巫师。

讥笑、叫嚷、哭喊笼罩在营地上空。游行队伍所到之处,皆是燃烧的帐篷和被操纵着、在半空旋转身体沦为笑柄的——麻瓜。

哈利告诉我,在他们跟着人群跌跌撞撞离开时,在树林遇到了马尔福。马尔福没有半点慌张样子,看起来像是在这里看了半天好戏。马尔福嘴巴毒辣,在嘲讽他们的同时,还警告他们那群人在找麻瓜,直言赫敏也十分危险。

听到这儿我有些惊讶,暗忖马尔福是在朝他们伸出援手吗?我忍不住询问他们,马尔福具体说了些什么。

罗恩哼一声,没好气地说:“记不清了,反正张口闭口就是泥巴种。”

“是没什么好话,”赫敏摇摇头,苦恼地回想道,“噢!他好像让我们快跑。”

“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哈利表情严肃地说,“虽然他没承认,但我们怀疑他的父母在游行队伍里。”

罗恩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我打赌,他爸爸肯定是那群蒙面家伙中的一个!”

虽说马尔福意味不明,但我想马尔福应该是想帮他们的,否则按照他记仇的脾性怎么会放弃一个哈利他们出丑的好时机。

我本想试着帮马尔福解释一下他暗戳戳的帮助,只可惜马尔福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差劲,我还没说完就被罗恩的嗤之以鼻给堵了回来。

哈利接着说下去,之后他们遇到了一群身穿睡衣的男孩女孩,赫敏说那是布斯巴顿的学生。

“布斯巴顿?”我喃喃自语道,那是马克就读的学校。说起来,假期来信中他好像提到过学校组织观赛活动,原来是观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活动啊。

他们在路上没多停留,继续前进寻找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就在这时,哈利发现本该在自己口袋的魔杖意外不见。突然旁边灌木丛钻出的家养小精灵把他们吓了一跳。

哈利讲到这儿,罗恩颇有微词。那是巴蒂·克劳奇家,名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巴蒂·克劳奇,罗恩说他是魔法部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目前也是珀西的上司。珀西是纯粹的工作狂,因为工作还独占了一个房间,暑假期间,比尔和查理也回到了家,他不得不和弗雷德、乔治挤在顶楼同住。

还不等罗恩抱怨完,赫敏猛地抬起下巴,厉声打断:“那根本不公平!泽维尔,你知道吗?家养小精灵受到的是很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完全是奴隶!”

赫敏看到克劳奇对闪闪百般刁难非常不满,更可气的是罗恩和哈利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她决心要帮家养小精灵改变他们的地位和待遇。

她的样子让我想到我们家的小精灵托马斯。家人总是很忙,他即是管家,帮忙打理家宅;又是保姆,照顾我还有布兰;不仅如此,他更是克利福德家的一分子。可是家养小精灵的阶级思想太严重了,我花了好久才让托马斯改变“小主人”这个称呼,托马斯陪伴我长大,我应该为此做些什么。

赫敏诚恳地邀请我一起,我丝毫没犹豫,立即答应了她。罗恩还想说什么但被赫敏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他只能自己嘟囔

他们继续赶路,没把闪闪的异样放在心上。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他们只能顺着小路走入一片树林。他们发现几个小妖精对着金币呱呱笑,一片草地上一群巫师围着三个媚娃在谈天说地。

“他们太能鬼扯了,”哈利微微笑道,侧目瞥了罗恩一眼,“唔,好像还有人说自己发明能飞到木星的飞天扫帚……”

罗恩迅速涨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回嘴:“那才不是真的我……你们也知道,媚娃很擅长魅惑人心……”

“我看不用魅惑,你就自动上钩了。”

面对赫敏的无情指责,罗恩小声嘟囔几句予以否认。

在也正是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卢多·巴格曼——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巴格曼神色仓皇地从树后钻出来,完全不知道营地被突袭,他咒骂一声火急火燎地幻影移形。听罗恩说,巴格曼以前是个了不起的击球手,可他现在这幅散漫浪荡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曾经的风采。

没过一会儿,哈利便感觉到营地那边的声音小多了。他们讨论起今晚的不对劲,没聊几句,赫敏猛地停住话头,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身后密林。

奇怪的脚步声向他们靠近,一高一低跌跌撞撞地在树丛穿梭,随即戛然而止。

哈利壮着胆子问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视线之外,可黑乎乎的,他就是看不清。然后,一个声音没有征兆地划破寂静。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哈利无奈道,脸色隐隐露出几分惊骇,“有一个神秘的巫师,变出了一句咒语,巨大的绿光飞到空中,组成了骷髅头,一条大蟒蛇从骷髅嘴里冒出,就像是它的舌头……我们三个被当成坏人围了起来。我敢保证,泽维尔,我清楚地听到一个人念出了那个咒语——尸骨再……”

眼看哈利要说出咒语,罗恩紧忙咳嗽两声打断哈利,“除了克劳奇先生,别人都不相信是我们干的。现在想想更让人生气了!我们怎么会那么邪恶的咒语?他都不肯仔细想想!还好迪戈里先生在树丛后找到了闪闪,她手里拿着哈利的魔杖,这样我们才彻底摆脱嫌疑。”

赫敏立即否认,“不是闪闪。我们听到的那个声音特别低沉,忘了吗?迪戈里先生对哈利的魔杖用了‘闪回前咒’,你知道的吧泽维尔,那是能回顾魔杖上一次施的魔咒。不幸的是,那个恶咒的的确确是这根魔杖所施出。”

她的话令我不由陷入沉思,显然那个巫师陷害了名叫闪闪的小精灵,既然是陷害,那选择用哈利的魔杖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罗恩拍拍胸脯呼出一口长气:“幸好他们没有再怀疑哈利……”

赫敏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甘,“可他们还是没放过闪闪,克劳奇认为迪戈里先生在暗示他教唆小精灵。他一定会惩罚闪闪的,尽管闪闪已经很努力地做他吩咐的每一件事,闪闪什么都没干却被他这么对待!真是讨厌!”

面对赫敏的愤怒,罗恩表现的淡定极了,“这太常见了,有家养小精灵的家族对它们都不在乎。况且它们也不在乎你说的什么病假和津贴。”

赫敏看见他这样子更加不满,她忍下怒意据理力争,“常见就意味着公平吗?这完全是奴隶劳动!我一定要帮他们获得应有的权益。”

“好好好。”罗恩被她的声音吓到,随手掏掏耳朵,敷的衍回应,得到赫敏的怒视。

他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而哈利却是异常沉默,许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哈利哑着嗓音,犹豫道:“只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样变出那个标记……比尔说,很多食死徒在伏地——神秘人失势后千方百计设法摆脱阿兹卡班的下场,也就是说……”

哈利声音渐渐变小,我接过他的话继续分析,“也就是说,施咒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忠实的跟随者,这不是威吓,是……宣告?”

没想到,我居然能十分冷静地说出这番话。我也曾凭借报纸猜想过黑魔标记出现的原因,出乎意料的,当真正面临神秘人回归的可信依据摆在面前时,我居然比想象中要从容得多。

哈利平静地看向我,他迟疑半晌轻声道,“泽维尔,我必须得告诉你,我的伤疤又疼过……我梦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壁炉前的地毯上卧着一条蛇……还有小矮星彼得!另一个和他对话的人,那冷冰冰的、尖利的声音……我听到虫尾巴叫他‘主人’,我猜那是不是伏地魔的声音。哦!还有一个老人,我看见他倒在地上。”

哈利说完不由得捂住额头的疤痕,喘起粗气,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我努力保持镇静,拼命按捺因类似经历而产生的喜悦,“我明白!哈利,我理解你!别害怕,我也总做稀奇古怪的梦。上个月我的梦也十分离奇。”

罗恩和赫敏一脸担忧地望着我俩,我简明扼要地为他们讲述了那个古怪梦境。

“梅林啊!泽维尔,这是怎么搞得?”罗恩不可置信地抓住我的肩膀,忧心忡忡道,“难道你神经衰弱吗?”

赫敏推了罗恩肩膀一下,“我觉得泽维尔是太累了,得吃点缓和剂才行。”

“不是的,我懂这种感觉,”哈利绿眸闪动,随即低下头喃喃道,“我的伤疤好像有所感应似的火辣辣地疼着。”

“你们还记得特里劳尼教授所说的话吗?‘死亡凶兆’,这算是吧?”哈利语气越发不安,他凑得更近些,努力放轻声音,“我已写信给了小天狼星,可他迟迟没有回信。我很担心他。”

特里劳尼教授曾不止一次说过哈利有“死亡的凶兆”,即使再不信任她,听得多了总是会像根刺扎在我们心上。

哈利只写信给了小天狼星,他是哈利最为信任的人,而现在哈利也告诉了我们,这是不是证明,哈利也同样信任我们?

“小天狼星肯定是太忙,所以才来不及回复。”我不禁想到我等的回复同样迟迟没来,便用安慰自己的借口回复哈利。

“是吗?”哈利眉宇隐忍一抹愁虑,“比起这个我更害怕我的信会让他有所行动,比如来找我之类的。目前太危险了,我真不该贸然打扰他。”

哈利的声音愈发苦涩,我出声打断他的苦恼,“哈利,小天狼星行事谨慎,他肯定会没事的。我想你的梦如此复杂,他肯定也希望你能早些告诉他。小矮星彼得是个重要线索,或许我们可以再抓到他为小天狼星正名。至于‘凶兆’——”

“虽然我不信教授给的预言,不过我们加以防范,肯定会平安无事。”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来。

赫敏接着说,“哈利你不要想太多,会没事的。”

“当然,我们还有各位教授做我们的后盾。”我为哈利注入一剂强心针,“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凶兆预言,也就是说‘可能有危险’对吧?要是它真来了我们就化被动为主动,把握先机,破除凶兆。”

“泽维尔说得没错,我们绝不会让你有事!”罗恩斩钉截铁地承诺。

在我们的步步攻克下,哈利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好,我不会怕的!危险来了也要把握先机。”

罗恩和哈利在讨论防身咒语,赫敏扯扯我的袖子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担忧。

虽然还不清楚哈利为何会做这种噩梦,但选择与小矮星彼得为伍的人,大概不会是善茬。我们得有所防备才行。

等奥什回来,我会第一时间把哈利的情况分享给菲特金先生。不同的梦境,传递的讯息也不一样。再者又和小矮星彼得联系颇深,只能再麻烦菲特金先生了。

清风挟着丝丝温润,吹赶着天边雾霭。禁林笼罩的薄雾渐去,露出点点天际霞光。

来不及多欣赏,人群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犹如利箭刺破了森林的宁谧。

嗨嗨!大家好[玫瑰]写了很多版才下定决心是这版,感谢大家[马尔济斯小狗举心跳舞]

存太久会没有信心发[捂脸]

修补一下猫头鹰的食物

TUT突然想起来,好像没有说过对原著改动最大的是关于塞德里克的内容部分,是会尽所能改变他的结局,但走向是“塞德里克×她”捏,占比不会很大,雷的话可以忽略掉捏[金毛小狗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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