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温德尔仍与布特作伴,除此之外一切如常。我想不到他远离我们的原因,科里尔也说不出缘由,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会好好弄清楚。
不得不说,科里尔行动力很强,整日不离温德尔半步,仿佛恨不得借来穆迪的魔眼来观察温德尔。这劲头比在天文课拿放大镜研究课本专注多了。
这样一来只剩我和西奥多作伴,冷不丁少了他们还真是不习惯。
西奥多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无半点好转。我劝他去医疗翼,可他却无所谓的任其发展。
这是怎么了?西奥多和温德尔一个接一个的不对劲。
更奇怪的是科里尔,每当我和他讨论起他们两个,科里尔总是有意无意提及马尔福。嘶,他这不靠谱的样子真让我束手无策。让我想想,这周的星图有没有显示会有友情波折。
话说回来,这两天几乎不见马尔福。我想那天一定对他打击很大,那么骄矜的人被当众出糗,任谁都接受不了。真希望穆迪带他去找斯内普教授理论时,斯内普有好好维护他。
平淡时光飞快,没什么特别,除了纳威烧化了他的第六只坩埚而被罚禁闭。听说斯内普教授让他去给一大桶的长角癞蛤蟆开膛破肚,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隔天一早,礼堂便迎来一批“信使”。它们振翅飞旋于屋顶,令人惊喜的是,那抹熟悉的雪白身影出现其中。
奥什轻盈地落在左手边,金黄瞳孔满是亲切,它主动用身子蹭蹭我的手臂,等待夸奖。
自从上次雕鸮事后,我总是随身携带一小袋肉脯,现在终于派上用场。奥什迫不及待地把头埋进小布袋里欢快地吃起来。
菲特金先生的回信塞在奥什脚腕上的小皮盒里,折成小小一块,等拆开后会自动张成原来的大小。整整两页纸,打开后里面跳出一张便笺。我真是高兴极了,顾不上吃饭立即读起来。
「泽维尔,展信安。工作繁重未能及时回复。近期忙于调查一种叫作吸血鬼乌贼(又名幽灵蛸)的神秘生物,它们身体上覆盖着发光器官,能在深海散发生物光,腕上长着尖牙一样的钉子,遇到危险时,幽灵蛸会熄灭发光器,把腕全部翻起盖在身上,形成一个带钉子的保护网……」
两页信纸,单是吸血鬼乌贼就占据一页半。虽然有点跑题,但这个生物听起来蛮有趣,我非常能理解菲特金先生的心情,换做是我,一定比他还要啰嗦。
「啊呀呀…说得有点多了,不过我想你对这个也感兴趣吧。至于你所忧虑之事,我已有发现——魔法部体育司的一名女巫师下落不明。
据可靠消息,她前往阿尔巴尼亚度假却再也没有回来。阿尔巴尼亚被传是伏地魔藏身之地,我猜测她大概是被挟持,加上魁地奇世界杯发生的事以及你所叙的信息,他们应该通过她得到不少有用信息,按照伏地魔的行事作风,她很有可能惨遭不幸。」
看到这儿,我深深长叹一声,果然与我所料不差,那位女士被抓了去受尽苦楚,还是没能帮到她。
她在体育司工作?怪不得魁地奇世界杯当晚会出现食死徒挑衅的极端情况,明明魔法部精心筹备,看来是从她这里得到的消息。
「目前还不清楚伏地魔的根本意图,如今小矮星已经重回他的身边,他一定会有所行动。老顽固们不肯相信的后果要让小鬼头背负,真是可耻。
如有新梦,还请务必告知。
随信附上两则棘手妙计,望有所帮助。」
看来菲特金先生对这件事也很关注,“老顽固”肯定是在讲魔法部,“小鬼头”是指哈利他们吗?因为被诬陷念了恶咒?
想不通,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便笺,没想到里面只有寥寥几行,开头便是——「臭小鬼,我猜到你会立刻打开。」
……有种被抓包的羞惭。不愧是菲特金先生连我会这么做都猜到了!
「天国藏在土里,
答案藏在书里。」
书?
图书馆?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书吗?
说起来特别的书,我倒是有两本来着……
对了!紫星纸板书!它之前就出过预知谜语,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提示?
可是菲特金先生怎么会知道?莫非他能预感到?高级巫师咒语的魔力竟如此强大。
等我读完这才注意到,奥什的背羽变得灰扑扑的,路途遥远它肯定受了不少苦。顺着绒羽摸到它的腹部……好吧,看来菲特金先生把它照顾得很好,明显能感觉到他圆润了不少。
奥什轻啄我的手背,朝我讨好一番。我发现他肋羽之中有一小簇漂亮的粉色花穗。
这大概是奥什在丛野之间穿梭蹭到的吧?好神奇,居然没有掉落!
我将它夹在信中一起收进里衬口袋,等回去了可以给奥什的小草帽做装饰。
整个上午我都魂不守舍,巴不得立刻奔回寝室去查验,还差点把巴波块茎掉到地上,因此得到斯普劳特教授一顿叮咛。
今天一天课表排列的满满当当,吃过午饭又要赶去黑魔法防御课。
自从穆迪开课以来,许多学生对他褒贬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认为他能力高超。这不禁让更多人对此好奇,每节课都有人早早排在教室外就为了占个好位子。
我和西奥多来得晚了,从教室门口到拐角,已有一条长龙蜿蜒在走廊。我欣然落在队伍最后,反正对穆迪没什么好感,也不在乎坐在哪里。
临近上课赫敏才匆匆赶来。我知道她又是从图书馆忙到现在,昨天我帮她整理好近十年家养小精灵的案件后,她又着手下一步计划。
赫敏和我打完招呼直径跑去前面,哈利和罗恩都在那儿。哈利接过她的书,罗恩给她让位时刚好和我擦过目光。他明明看到我了,却瘪嘴快速扭开头。
果然,罗恩在与我置气。赫敏和我抱怨过他俩的幼稚,这么一看,他的的确确是不成熟。
只是帮了马尔福一把,罗恩就使小性子,那我要是和马尔福关系热络,他岂不是要和我绝交?
我一直为他们考虑,从不跟马尔福有过多交情,现在我越想越感到不值得。
我不觉得帮马尔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我不会再看他们眼色了,以后也不会再因为和马尔福有过私交而觉得歉疚,自我谴责了。
上课前几分钟,一群人蜂拥挤入教室。我和西奥多在最后一排坐定,赫敏他们抢到最靠近讲桌的位置,他们身后不远就是马尔福。
教室内门窗紧闭,人们拿出各自的《黑魔法: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压抑,没人敢大声说话。
很快,教室外传来穆迪那噔噔的脚步声。声音越是靠近,教室内就越肃寂。他推门走进教室,长袍下露出爪子状的木脚,那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骇人。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一边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下,“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我们把书收起,科里尔隔着一排兴奋地回头朝我们挤眉弄眼,有这样的机会摆脱乏味的课本他肯定很高兴。
穆迪拿出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掉,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另一只魔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他声音拐着奇怪的腔调,我留心到他特意重读了马尔福的名字,得到马尔福不情不愿地回应后,他的表情明显愉悦起来。
一片暗色中淡金色头发在烛光照耀下熠熠夺目。也许是不自觉盯得太久,马尔福忽然回头环望。我心下一慌,急忙移开视线,幸好他没多停留,很快收回目光。
可恶,我在紧张什么,又不是做坏事只是发呆……
“好了,”当最后一位同学应答结束后,穆迪说道,“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穆迪气势逼人,只有寥寥几声低语表示赞同。
得到应答后,穆迪继续说,“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学得还很不够——很不够。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的作为。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
“什么,你说什么?”
即使坐在最后也能听到罗恩脱口而出的询问,引得大家都跟着好奇起来。
后排角落的位置刚好能把大部分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人人都望向穆迪等待他的反应,甚至有的露出几分崇拜。
唯一对这件事没兴趣的是西奥多,他神情淡漠地双手抱胸,低头用额前的碎发遮挡双眼,大概是因为身体不适晚上总睡不好,他的黑眼圈愈发明显。
穆迪的那只魔眼盯住罗恩。从我的角度可以明显看到罗恩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很快穆迪就笑了——他一笑,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但还算能看出几分友好。
“你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吧,嗯?”穆迪轻快地说,“几天前,你父亲帮我摆脱了一个很棘手的困难处境……是啊,我只教一年。帮邓布利多一个忙……只教一年,然后重新过我平静的退休生活。”
他哑着嗓子笑笑,拍了拍粗糙的大手。
“好了——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
“非法黑魔咒”让不少人雀跃起来,连马尔福都比刚刚有了兴致。
不过,他这番话让我一头雾水。非法黑魔咒?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我们能对付?确定不是在他一顿说辞下,教授不得不同意吗?
“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没见过,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一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那玩意儿拿开,布朗小姐。”
被点到名的拉文德吓了一跳,双手急忙从桌子底下翻上来。看来,穆迪那只魔眼不光能注意四周,还能穿透木头。那西奥多岂不是也被看穿了?
“诺特先生,你不介意睁开眼睛好好听课吧?黑魔咒,我想你——”穆迪两只眼同时转过来,似乎是在专门对西奥多说话,又很快扫了所有人一眼,“——们不会不感兴趣吧?”
西奥多闻声,拧眉缓缓睁开眼睛,用手臂撑在桌子上,不情愿地抬头盯去一道鄙夷的目光。
穆迪掠过的眼神夹杂几分戏谑,他接着继续说,“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黑压压的人群中,几只手战战栗栗举了起来,其中有罗恩和赫敏。穆迪指了指罗恩,不过他那只魔眼又盯上拉文德。
“呃,是这样,”罗恩语气犹豫,“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
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了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
光看罗恩微微蜷缩的后背便知道他在害怕。经过阿拉戈克那只巨蛛,又被无数蜘蛛追赶后,罗恩最讨厌的就是蜘蛛了。
穆迪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它,“魂魄出窍(Imperio)!”
蜘蛛从穆迪手掌上跳开,悬着一根细丝荡来荡去。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细丝被拉断了。它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几条腿像是触电般来回抖动。
我想它一定很难受,西奥多也是一脸不悦。前面的人群响起大笑,穆迪却是瞪起了眼。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不等他说完,笑声立刻消失。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哈利知道他说的是伏地魔势力最强大的那些日子,“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时刻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赫敏再度高高举手,这次纳威也举起了手。真让人意外,通常纳威只在草药课才主动发言。
“说吧。”穆迪点到纳威,他那只魔眼骨碌碌一转,盯住了纳威。
“有一个——钻心咒。”纳威声音很轻但很清楚。
穆迪非常专注地用两只眼睛同时望着纳威,“你是隆巴顿吧?”他说着,那只魔眼垂下去查看名册。
纳威紧张地点了点头,不过穆迪并没有再问别的。他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他说着,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Enforgio)!”蜘蛛迅速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还大。
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Crucio)!”
咒语说出的瞬间,蜘蛛整个缩起来,紧紧贴住身子。它翻转的同时剧烈抽搐起来。
蜘蛛没有声带,但会通过摩擦发出嘶嘶声。可此时此刻它不得不用剧烈的打滚抽搐来展示它的痛苦,随着穆迪魔杖的动作将躯体扭动到变形。
我撇开头再也看不下去。穆迪,他真是心狠手辣!
“停下!”赫敏尖声喊道。她没有看着蜘蛛,而是看着纳威。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纳威整个人止不住的打颤,双手紧攥桌子,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松弛下来但仍在抽搐。
“速速缩小(Reducio)。”穆迪喃喃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这是什么话,谁会想要折磨人。我没忍住在心里狠狠唾骂一声。
“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整个教室里一片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猜测最后一只蜘蛛会遭遇到什么。
赫敏第三次把手举起,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你说吧。”这次穆迪终于肯叫赫敏回答。
“阿瓦达索命咒。”赫敏小声说。
话音一落,赫敏前后左右都不安地扭头看着她。
“啊,”穆迪轻轻笑叹一声,他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异样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杀戮咒。”
说着,他把手伸进玻璃瓶,第三只蜘蛛拼命地爬来爬去,想躲开操纵它命运的恶手。但他还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讲台上。蜘蛛不顾一切地往桌面上爬。
此时穆迪已经举起魔杖,他吼道:“阿瓦达索命(AvadaKedavra)!”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耳边一阵杂乱,像是剧烈的风声震得耳痛。
尽管只是蜘蛛,前一刻挣扎的微小生命,顷刻间变成遗骸。
我不敢看。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杀戮,而且是提前告知的、有预谋的行凶。
无论生命大小,都不能被当作用具。不尊重生命的行为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短短时间内,穆迪将三个不可饶恕咒展示极尽。他不仅仅是心狠手辣,更是冷血无情,他真是个疯子。
穆迪把死掉的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讲台前的几个学生战战兢兢地望着他,生怕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举动。
“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穆迪的眼睛又一次相约注视着哈利。听起来像是赞扬,可他目光晦暗,仿佛将亮蓝色的魔眼糅进一团黑暗。
“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你们都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我怀疑我最多只会流点鼻血。可是那没有关系。我来就是教你们怎么念咒语的。
“那么,既然没有破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你们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吧。时刻保持警惕!”
他大声吼道,再次把人们吓了一跳。不少人被他吓得不轻,比如科里尔拿笔的手颤颤巍巍像是骨折了一样。
“好了……这三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钻心咒——都被称为不可饶恕咒。把其中任何一个咒语用在人类身上,都足够在阿兹卡班坐一辈子监牢。这就是你们要抵御的东西。这就是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你们需要有所戒备。不过最重要的,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剩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被命令记录这三种不可饶恕咒。教室里静悄悄的,直到下课铃响起,穆迪宣布下课后,大家才如释重负。
这种压力和斯内普教授的不一样,穆迪全是生死的危言耸听,相比起来斯内普只是课业的小问题。
当然,他们二人也完全不同。斯内普会把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像是一口冒泡的坩埚,看着滚烫不易靠近却材料分明,明确表示什么是能什么是不能;然而穆迪如同黑魔咒一样神秘绝情,让人看不清下一步是露笑,还是出招。
一离开教室,各种议论顿时像暴雨下的海水,汹涌澎湃。大多数同学都用敬畏的口气谈论着那些咒语。
古怪的疯子——我对他唯一的评价。
科里尔满脸兴奋,抑制不住心情,激动过来跟我们说他有多崇拜穆迪。没几句话说完便又跟温德尔离开了。
听科里尔说,穆迪因为与食死徒的纠缠而患上妄想症。难不成是因为病症加重才变得疯疯癫癫的么。
傍晚的图书馆,夕阳透过窗拖起长长的橘黄光纱。角落的长桌上摆满了颜料、刻刀等工具,赫敏正聚精会神地在徽章上图画颜色和字母,我则努力撑起眼皮不让它合上,甩甩头继续整理上个世纪有关小精灵的判例。
小精灵奴隶身份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以前,估计我和赫敏还要忙很久才能结束这一部分工作。
“泽维尔,你看。”赫敏欣喜地捧起盒子给我看。里面大约有五十枚颜色各不相同的徽章,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字母:S.P.E.W.。
协会名字本来是“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动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但不够简洁有力,于是赫敏当机立断把它定为宣言。
不光这样,赫敏还制定了一系列的长短期目标。将我任命为理事长,而哈利和罗恩分别担任秘书和财务总管。
“首先,我们要发展会员。我认为参加者要付两个银西可——用于购买徽章——这笔收入可以供我们印发传单。”
一出图书馆,赫敏便滔滔不绝的描述协会的伟大愿景,她怀里抱着的盒子发出欢快的叮呤当啷声。
“罗恩是财务总管,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储钱罐;哈利是秘书,需要把我们会议内容记录下来。我们该找个时间开会,聊聊接下来的行动。”
说到这儿,赫敏满怀关心地冲我笑,“也得好好谈谈你们之间的事。男孩子们可真伤脑筋。”
“我不想谈,赫敏。”我叹了口气,直接和她摊牌,“我认为我没有做错。”
“泽维尔……”
“你不认为我背叛你们了,对吧?要不然你就会和罗恩他们一起走了。”我回想起那天的事,忍不住满腹怨言,生气道,“我一直认为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他们居然就那么走了。连原因都不想听吗。”
我看到赫敏脸上的悲切,心情越发沉重,连忙和她道歉,自己不该冲她发脾气。
我托赫敏转告哈利,我已经知道了梦里那位女士的身份,他的梦大约也是预兆,我会往下查明,但其他的话我希望赫敏不要和他们透露。
抵达门厅时,我把赫敏带来的工具归还给她,并对她说,“我有支持我的朋友就够了。”
在转身离开之际,我眼前浮现出马尔福受伤的神情,又忍不住说,“其实马尔福没你们想的那么讨厌,起码对我来说。”
胸口闷闷的,没心情用餐。本想早点回寝室休息一下,没想到在休息室碰到了马尔福和他的朋友们。
正是用餐时间,休息室没有太多人。宽大的软皮沙发上,马尔福和潘西·帕金森挨在一起,高尔和克拉布一左一右坐在单人沙发,周遭围坐着三三两两。
马尔福随意向后仰头一靠,恰好和我目光相撞。
几乎是瞬间的事,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等别人反应,直接起身离开。旁人像是习以为常,没多关注继续边吃边聊。
等关门声结束后,我慢慢走回寝室。
啊……厌恶到这种程度吗,共处一室也不愿意。
这回总算有了独处时间。我倒在床上思前想后,懊悔是不是太冲动。
目光落在床边柜,我恍然想起床边柜第一层的那本星列纸板书。
纸板书只要打开就能看见里面的内容,原本的欣悦消失不见,此刻我竟然指尖发凉,心跳加速。
之前,我只把这本书里的话当作自由诗,如今明确它的作用我却是没了胆量去预知未来。
取出里衬口袋深处的回信,我攥紧拳头抑住手指的微微颤动,打开了第二个纸条。
「先见性的危险,正如呼吸般难易:拒认的为难、承担的简单。
神明未必理会,命数难能脱轨。」
再三读过后,我压下内心的惶怯,是啊,若未来之事被点破,要是能平心面对,抑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鼓足勇气翻开书册,左手边依旧是星盘,根据对星象的学习我也对历来的分宫方法有了了解,这里的星盘看起来像是采用了Equal等分制,可是具体内容又不尽相同。
目光转向右侧,这一页确是发生了变化再次看到仍不由得呼吸一滞,我手上动作没停,将之前抄存的笔记新添上这一句:
「迷雾禁锢 冥火复燃 血肉重筑 魂灵破灭 泥涡漫溢迭起 幽影侵蚀寰宇」
又是谜语。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没有标连成句,而是几个小段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瘫倒进床褥,我正打开回信想再读一番,突然被信纸中夹着的小花穗砸中眉心,我轻轻捏起它仔细端详。
这是一小支粉色的圆锥形穗状花序,摸起来很硬,边缘带着银色的小绒毛,看起来很像……狐尾苋。我记得狐尾苋是原产澳洲,难道奥什还穿越了那里吗,路程如此遥远,得好好犒劳它才是。
枕边摆满了浅色纸张,在暗色床被上的字句愈加清晰,看得我头昏眼花……
梅林的脏袍子,怎么这么多难题呀!
已经种了一亩荆条了,[哭]真不是一个好厨子,FI功能主导真是灵感脑补已经到了婚后番外了,但主线还没串联好[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桶],在逐一攻破难啃的点,加速飞冲[撞翻地球]
修改一下标点句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第Ⅴ份中期报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