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相互试探

萨拉查自醒来后,心情就一直差得要命,他只能通过找熟悉的人(和魔法物品)的茬来抚平自己的焦虑,实际上,他心里一直在为恶意的事担忧着。

“但是您没必要为难一顶破旧的帽子啊。”分院帽说道。

读懂佩戴者的心思,这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亲自赋予它的能力和职责,但它毕竟不是人类,它不会像戈德里克一样配合萨拉查斗嘴。

“是啊,没有必要。”萨拉查重复道,说得也是,他和一顶破帽子较什么劲?

分院帽晃了晃帽尖。

“好吧,那您是希望去斯莱特林呢?还是去格兰芬多?”

“您才是分院帽,自然您来判断。”萨拉查拉着贵族腔慢悠悠地说道。

“唉、唉……我只是一顶老帽子。既然这样——”

分院帽抬高了声音:“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传来热烈的掌声,戈德里克失望地半瘫倒在桌子上。

哈利和罗恩赫敏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毕竟是……他去斯莱特林学院理所应当。”哈利凑到戈德里克耳边小声安慰。

“可是罗伊纳就去了赫奇帕奇,只要他愿意来,分院帽不会拒绝把他分到格兰芬多的。”戈德里克哭丧着脸看向萨拉查,只见萨拉查漠然地瞥了他一眼,又偏头去和坐在他左右的斯莱特林学生们说话去了。

哈利吐了吐舌头,把心里的想法隐藏起来。

还好他没来格兰芬多,不然自己不知道还要听多少花式嘲讽。

就像是每一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的意外一样,秘密书房的事在受伤者醒来后就不再被人提及。

学生们更倾向于关注自己的作业,还有新一年的魁地奇球赛,外界更是对袭击事件一无所知。

好像全世界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但是这不包括斯莱特林们。

小蛇们白天伪装得人模狗样,好像和其他学生们一样,早就不在意袭击事件了。实际上一到晚上,公共休息室关上门,八卦的小蛇们就聚在一起,各自交换起情报来。

“我爸爸说,邓布利多肯定是动用了人脉关系才把这件事压下去的,他巴不得人们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样就没人追究他的失职。”

萨拉查坐在火炉边的单人沙发里翻看预言家日报,耳朵里听着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小团体聊天,他们占据了两张长条沙发,马尔福自己一张,扎比尼和诺特一起占了一张。

“说不定就是恶作剧吧?”诺特冷淡地说道,他有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睛,但他那副冷脸使他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和冰窟似的。

“我感觉最近要发生什么大事。”扎比尼摇摇头,“我妈说,阿兹卡班前些日子好像有点动静。”

“什么动静?”马尔福懒洋洋地问道。

“有人劫狱,但是没有囚犯被救走。”扎比尼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去查看情况的,其中有一个是我妈的情人,我只听见几句,好像摄魂怪有失踪什么的。”

“什么啊,我看就是摄魂怪闲得发慌,找点事折腾魔法部罢了。”马尔福刚坐直一点儿的身体又倒回到沙发上,“无聊。”

“那你说点有意思的?”扎比尼哼了一声,跷起二郎腿,双手搁在沙发椅背上。

面对他的挑衅,马尔福又把话题转回到邓布利多和继承人身上。

“说到继承人,你们知道外界都在传,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潘西甩了甩头发,靠坐在马尔福身边。

马尔福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坐起来给潘西挪地方。

“疤头?别逗了。”马尔福翻了个白眼,“他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把这张茶几吃下去。”

潘西咯咯地笑起来,好像很想看马尔福吃茶几似的。

“别说,还真有可能,早就有人说,波特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可能他就是天生的黑巫师,所以才能大难不死。”扎比尼调笑道。

诺特摇摇头,决定不跟脑子不好的人计较。什么离谱的传言都信,白痴是会传染的。

“你知道格林格拉斯最近怎么了吗?”

波特的话题从嘴角溜走,小蛇们迅速讨论起其他事来。

“我们最近订阅的那款杂志停售了,她不太开心,没什么事。”

哈利究竟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没有什么表示。比起这些离谱到没边的传闻,他更关注外界局势。

报纸上尽是一些花边新闻,吉德罗·洛哈特的访谈占据了头版,他打算出一本教师自传,将霍格沃茨的教学生活详细记录下来。

一只妖精还在坚持不懈地投稿,希望魔法部找出偷盗他们牙齿的人,但是巫师们认为,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先用魔药把牙补回来。

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报纸风平浪静。

萨拉查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将预言家日报放在炉火边的茶几上,站起身离开斯莱特林休息室。

“他干什么去?马上就到宵禁时间了。”马尔福远远地看了萨拉查一眼。

小团体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摇头。

转校生比诺特还高冷,只要没人找他说话,他可以一整天假装自己不存在。

“真是怪人。”

预约的见面时间到了。

萨拉查走进校长室的时候,戈德里克已经在里面了。

邓布利多备好了茶和点心,还有两把紧挨着的会客椅。

“萨拉查,这边。”戈德里克招呼道。

萨拉查简单地环视了一圈校长室,这里与他熟悉的戈德里克办公室、布莱克校长办公室都不太一样,邓布利多校长有自己偏爱的装修风格。

书本分门别类摆放整齐,地上摆放着各类精密的魔法仪器,分院帽懒洋洋地坐在台架上打盹,地毯和桌布是相称的蓝色系,绘有星空的图案。

萨拉查走到戈德里克身边坐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邓布利多校长身上。

是与桌布相配的紫色星纹礼袍。

看得出来,邓布利多校长对搭配和审美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真是命运的重逢。”邓布利多乐呵呵地将红茶推向二人,“我年轻的时候,多少听说过一些传闻。关于一位风云人物,一位神秘的转校生。”

萨拉查用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花纹精美的手柄,没有出声。

“就在我入学前一年,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妖精又一次叛乱了,而最终在这件事里出了大力的,是几位学长,和一位转校生。有意思的是,学校里几乎不提他的名字,大家都用那位转校生称呼他。”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向萨拉查,“而我当时的院长——您知道,我是格兰芬多学院毕业的,我当时的院长是韦斯莱教授,她禁止我们随便议论这件事。”

“这就更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并且在我毕业了很多很多年后,当时已经退休的菲戈教授,和韦斯莱教授找上门来,希望我能帮他们破解一桩诅咒。”

萨拉查这才正眼瞧向邓布利多。

“哎呀,您不知道,保守秘密是一件多痛苦的事,若是当时那位转校生只抹去大家的记忆,倒也方便了。”

戈德里克端起茶猛灌,他预感到今晚注定不会是轻松的一夜了。

“有点意思。”萨拉查勾起嘴角,“我很高兴能听见那两位值得尊敬的教授的后续生活,这么说来,您对黑魔法和解咒一定相当在行了。”

“我不否认这一点,人老了,总是什么都要学会一些的。”邓布利多校长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看不懂了,您究竟是希望拯救被黑魔法伤害的人呢?还是想要谴责我两句,或是单纯地想为自己树立一个伟光正的形象?”

萨拉查的声音冷了下来。

“萨拉查?”戈德里克张了张嘴,看向萨拉查,后者绿色的眼睛中跳跃着火光,萨拉查生气了。

邓布利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注视着萨拉查。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给我解释一句?”见两人都不说话,戈德里克只好开口打破僵局。

“校长先生是不是让你替他销毁魂器来着?”萨拉查对戈德里克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戈德里克点点头。

“魂器通常都是一些死物,要销毁是很简单的。如果真如邓布利多校长暗示的那样,他有能力破解我留下的诅咒——”萨拉查危险地眯起眼睛,“那他就该知道**魂器意味着什么。”

“我不明白,萨拉查,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些?”

“只要魂器还在,伏地魔就不会死去,比如那本日记。但是你的小朋友头上也携带着伏地魔的灵魂碎片——”

“你是说,不会吧?”戈德里克张大嘴巴。

“要想杀掉伏地魔,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萨拉查冷笑出声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呢?如果是我,趁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直接杀死解决后患不是更好吗?”

邓布利多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您在黑魔法方面的造诣比我想象得还要深。”他平静地说,“即使我苦学了一辈子,也不过是推测出一部分而已,您只接触了哈利一次,短短一面您就将这一切弄明白了七七八八。”

戈德里克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切。

“所以,你知道你揽下了多大一个包袱?销毁普通魂器哪里还用得上你?这位仁慈又伟大的校长先生真正打算拜托你的事是,让你杀掉那位**容器。”萨拉查语气冷得能掉渣。

为了大多数人好,不得不杀掉自己的学生,这件事萨拉查已经经历过了。但是他知情,沃夫知情,这与哈利的事不一样。

戈德里克什么都不知道,他完全被邓布利多设计了。

而且和师生不同,他还是哈利的室友和同学,他们朝夕相处,感情只会更加深厚。

而哈利呢?他甚至对自己的前景一无所知。

他还不知道,他正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挥舞屠刀的,正是他尊敬的师长和亲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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