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对于麻瓜血统的意见暂时无法达成一致,不过他们并不在乎,这样微小的分歧对于两个刚刚熟悉起来的人造不成多大影响。
“这个阴谋被神使哈姆斯发现——”
“神使?”
“应该是巫师的使者,也是巫师。”
“好吧。”
“这个阴谋被神使、巫师哈姆斯发现,哈姆斯送给涅斐勒一只浑身长满金毛、有翅膀的飞羊。涅斐勒让她的两个孩子骑乘飞羊逃往远方。在飞行过程中,赫勒在飞渡一片大海时,往下看见一片汪洋,头晕目眩,竟坠海而亡,这片大海也因此被叫做赫勒海。佛里克索斯救援不及,只好悲伤地继续飞行,最终成功跨越大海,到达黑海东岸的科尔喀斯。”
“飞羊?说不定是被看错的鸟驼。”
“应该吧,就当作是鸟驼好了。”
“而且那个哑炮居然会掉下去,看来让没有魔力的人上天只是一种幻想。”
“也有很多巫师不爱骑扫帚。”
“但是我们有其他手段。”
“比如神奇生物什么的?”
两个人的思维开始围绕神奇生物发散了一会儿,萨拉查说长角水蛇头上的宝石也有飞行的能力,戈德里克偏爱带翅膀的生物。
“佛里克索斯受到了科尔喀斯国王埃厄特斯的热情款待,并成为了埃厄特斯的女婿。他非常感谢天神庇佑之恩,便将金毛飞羊,也说不定是鸟驼献祭给宙斯。宙斯为了嘉奖这只救助佛里克索斯逃生的神奇生物,便把它高高地放在天上众星之间,成为了白羊座。”
“所以其实那应该是鸟驼座?”
“额,可是白羊座长得确实很像羊。”
“不知道,我没亲眼见过。”
“你们不去观星吗?”
“我没有出过城堡。”
戈德里克叹了一口气:“真可怜。有机会的话我想带你去远方走走,看湖泊、海洋、高山、密林,我们可以喂绝音鸟,或者和鹰头马身有翼兽一起在天上飞翔。”
“……”萨拉查没有应答。
“睡着了吗?”戈德里克轻声问道。
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萨拉查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我猜你没见过。”戈德里克的声音轻柔极了,像是羽毛落在丝绒垫子上那样,生怕吓坏了萨拉查,“夜空下的湖泊,夹在群山之间,看起来像是嵌在地上的宝石,天上有星河,星河的倒影映在湖泊里,岸边有树,有草,还有一些紫色的、蓝色的花,它们长在草地里,萤火虫飞在它们之间,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
“还有火龙,你见过龙吗?那是种大家伙,五个成年巫师凑在一起才勉强能制服它,我见过一次,在夕阳下,天空是火红色的、飘着粉紫色的云,龙落在地上,向天空中喷火,火的颜色比天空鲜艳多啦,它的脚下踩着金子,堆成小山的金子,你知道它们是很贪财的生物吗?”
萨拉查的呼吸有些乱了。
“那家伙可真不好对付——但是我打败了它,抢走了它的财富。”
“你比五个成年巫师加起来还要强?”
“哈哈哈,巫师们可不常锻炼,火龙最怕剑了。”
“……你怎么被抓到的?”
戈德里克不说话了。
室内重新陷入安静,萨拉查坐起身来,月光从那么一丁点大的窗户里洒落进来,洒进他绿色的眼睛里。墙上的火把早就熄灭了,炉火的光笼罩了戈德里克的褥子,在地上打出一片黄色的半圆形。
之后几天,萨拉查会回答戈德里克的提问——他怀疑戈德里克在吹牛,对魔法知识那么模糊怎么可能是强大的巫师?
到了晚上,戈德里克就给他讲故事,讲星星的,讲风景的,讲他出生的那个偏远村庄里的故事。
“我这里有十二个故事。”戈德里克说,“我现在要给你讲第九个。”
萨拉查安静的听,他还是会提出一些作为巫师的看法,然后感叹麻瓜的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他们看不见魔法,却相信魔法。
在星座故事的第十个夜晚到来之前,萨拉查去见了兰戈夫人。
她正在对一个麻瓜钻心剜骨,享受地看麻瓜在地上扭来扭去。
【萨尔,你的新宠物怎么样了?】
【还活着。】
【你有没有做什么实验?】
【……】萨拉查沉默。
兰戈夫人抬起头来看向萨拉查。
【你不会是同情他了吧?】
【没有。】萨拉查撇开头。
【钻心剜骨。】
萨拉查跪倒在地上,红色的闪电一样的魔力在他身体里跳动,他一声不吭地忍耐,等待兰戈夫人满足。
【虽然我是说过你可以随意处置,】兰戈夫人慢悠悠地说道,【但是不包括你把他养成家人,萨尔,蛇雕告诉我你不但没有虐待他,还对他很好?】
【……】萨拉查沉默地忍受着。
【最近好像是对你太宽松了,萨尔,幼蛇就该加以管教,不然不会成长为巨蛇。】兰戈夫人的魔杖在像树枝一样尖细可怖的手指之间转动了一圈,萨拉查脸色变了,他喘着粗气,手不受控制地抓紧胸口的衣服。
【你看,果然是之前对你太仁慈,导致你连这点小痛都接受不了。】
【对不起。】萨拉查的头贴在地面上,他手指颤抖地放开衣服,克制地不去抓任何东西,只能强忍着那锥心刺骨的疼痛。
【杀了他吧,乖孩子,我会给你换更漂亮的宠物来,你喜欢蓝色的眼睛是吗?】兰戈夫人走到他身前,拍了拍萨拉查的后背。
【……是。】
【我想你需要练习,之前都没好好让你参与过这些事。】兰戈夫人扶他起来,用那双崎岖的手擦去萨拉查额角冒出的细汗,【阿瓦达索命,你会的对吧。】
麻瓜在地上挣扎,他看上去非常痛苦,哪怕中途被钻心剜骨的人已经换了一个,但是钻心咒的余威依然对他造成持续不断的伤害,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那样的疼痛会伴随他一生,在死去之前,人的精神就先疯狂了。
或许死亡是一种仁慈。
【阿瓦达索命。】绿色的魔咒像一道闪电从萨拉查的魔杖尖上窜出来,它轻巧的击中了麻瓜,后者不再挣扎,眼神涣散着死去了。
【很好,看来是我多虑了。】兰戈夫人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是那种愚蠢的、有多余同情心的孩子,我向你道歉。】
【没有,兰戈夫人,是我做的不够好,让您误会了。】萨拉查行礼,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于是他把手藏了起来。
【乖孩子,去吧。】
萨拉查乖巧地退下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戈德里克热情地迎上来,然后神色变得惊骇——在那双天空一样漂亮的蓝色眼睛里,萨拉查看见自己倒在地上,然后不省人事。
萨拉查睡醒的时候已经再次入夜了,他躺在自己软软的、蓬松的床上,身体还在发痛,戈德里克坐在床边,靠在床柱上打盹,红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床上,
萨拉查伸出手,他必须很用力才能控制自己的手别走歪,然后抓住了那抹红。
“嘶——啊呀,你醒了?”戈德里克冷不防被拽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床上,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他先询问萨拉查的状况。
月色从戈德里克的背后洒进来,在红色的头发上泛着轻柔的光。
萨拉查声音有点哑,他小声说道:“扶我去浴室。”
戈德里克把人打横抱起来,萨拉查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他,就任由他去了。
戈德里克把人剥了个精光,少爷的身体果然如他预料那样光滑白皙,没有一丝伤痕,少年人的身体青涩又单薄,不如成年人精壮,也没有儿童稚嫩。戈德里克把萨拉查放进热水里,后者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一个劲儿地往下滑。
没办法,戈德里克总不能看着萨拉查淹死在浴池里,于是他也跳进水里,抱着萨拉查把人架在身前。
萨拉查稍微挪动了一下,在水流的帮助下他不需要太费力就能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戈德里克怀里,他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热水驱散了一些疼痛,抚慰了他的神经。
“你家里人,欺负你?”
待萨拉查恢复一些力气后,戈德里克小声问道。
他搂着萨拉查,下巴搁在萨拉查单薄的肩膀上。
“没有,是惩罚。”
“你犯了什么错,要被折磨成这样?”
“我放过了你。”
萨拉查轻声说道。
戈德里克的嘴唇颤抖起来,手劲儿也变得更大,萨拉查几乎以为他要把自己勒死在怀里——这样也不错吧,他晕乎乎地想着。
“抱歉,疼吗?”
戈德里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放开,热水为少年白皙的身体镀上一层浅粉色,但是戈德里克的胳膊却在那上面印出红色。
“没事。”萨拉查侧过头来,伸出手摸上戈德里克英俊的脸颊,“夫人让我杀你。”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本可以。”萨拉查说,“她以为我不敢杀人,所以惩罚了我,但是我证明了我自己——我杀了一个麻瓜。”
戈德里克安抚性的亲了亲萨拉查的手,没对萨拉查杀人的行为做出任何反感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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