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短短的几个词刚一出口就散在了空气中，甚至连里德尔自己都没能听清。

洛哈特激昂慷慨的演讲盖过了费尔奇痛苦的啜泣；邓布利多神色严肃地用魔杖敲了敲洛丽丝夫人，嘴里念着里德尔听不懂的话，但桌上的猫始终毫无反应。

“……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的自传里有详细记载。当时……”

洛哈特大步在桌边徘徊，激动地挥舞双臂。

里德尔几乎想要给洛哈特念一个能让他快速闭嘴的恶咒了。

最后，邓布利多直起身来。

“它没有死，费尔奇。”他轻声说道，打断了洛哈特正在回顾的英雄历程。

“没有死”费尔奇哽咽着说，从手指缝里看着洛丽丝夫人，“那它为什么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冻住了一样”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着看向哈利。

“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听了邓布利多的话，里德尔稍微感到自在了一些。

也许这样先生至少会认为自己与那只猫的遭遇没什么关系。

“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费尔奇仍在尖叫，脸涨得通红。

里德尔再次抬头看向斯内普，但却愕然地发现对方眼中针对自己的怀疑成分不减反增。

“——他知道我是个哑炮！”费尔奇咆哮着，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我根本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大吼着为自己辩解，“我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费尔奇喘着粗气，双手剧烈颤抖，似乎想要扑上去徒手掐死哈利。

“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斯内普终于把目光从里德尔身上移开了，“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三人争先恐后地辩解着自己去参加了幽灵的忌辰晚会。

“…来了几百个幽灵，他们可以证明我们在那儿——”

“汤姆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罗恩注意到了斯内普怀疑的目光在哈利和里德尔身上来回游走，“我们三个看到洛丽丝夫人的时候，他已经……”

“安静，韦斯莱。”斯内普没有听罗恩继续说下去，“我们的谈话内容目前还是你们三个——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

“因为——因为——因为我们累了，想早点睡觉。”哈利显然是找了个借口。

“不吃晚饭？”斯内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认为，鬼魂在晚会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适合活人吧。”

“我们不饿！”罗恩大喊起来，但是里德尔清晰地听到了他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

斯内普笑得更明显了。

“我的意见是，校长，波特没有完全说实话。”他说，“我们或许应该取消他的一些特权，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我个人认为，最好让他离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等态度老实了再说。”

里德尔抖得不再那么厉害了。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似乎还没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小心地朝着斯内普站的位置蹭了过去。

“说实在的，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厉声地说，“我看没有理由不让这孩子打球。这只猫又不是被扫帚打中了脑袋。而且没有证据显示波特做了任何错事。况且按韦斯莱刚才说的，里德尔到达那里的时间更早，也许你应该先问问他？”

里德尔正在艰难挪动的步伐停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正是如此。”斯内普停顿片刻后轻声说道，“那么……里德尔，我似乎也没有在宴会上看到你。”

“我去海格的小屋了。”

“海格一直在宴会上，谁能为你作证？”麦格教授严厉地问道。

里德尔沉默了，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后才说出了悲哀的现实。

“……没有人。”

邓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哈利和里德尔。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米勒娃，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依旧很严肃，而斯内普显得十分恼怒——但里德尔很难分辨这怒火是源于自己还是哈利。

邓布利多转而开始安慰费尔奇，而洛哈特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炫耀资本。

“——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请原谅，”斯内普冷冷地说，“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们可以走了。”邓布利多说道，三个格兰芬多如获大赦地朝门外快速跑去。

里德尔看看门，低下头，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紧跟着另外三人的步伐向外走去。

“我没有让你走，里德尔。”斯内普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过来。”

“我以为……”

“过来。”

里德尔只好悻悻地转过身，低着头走到办公桌边上。

“现在，把你之前要给我讲的故事，再讲一遍。”

墙上的肖像都停止了骚动，无数个洛哈特从四面八方注视着他。

里德尔感到自己又开始发抖。

“别紧张，汤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道，“你可以坐下慢慢说。”

“……不用了……谢谢……”里德尔看了看斯内普，觉得自己坐下后恐怕会更不自在。

“斯内普教授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们？”

“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了。”里德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毫无头绪的事件，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墙上的字，里德尔。”斯内普冷笑一声，“你要说的可不止这些。”

“我听到墙里有一条蛇。”里德尔硬着头皮继续说着这个在别人听来匪夷所思的故事，“那条蛇说……它说……”

“它说什么？”

“它说……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费尔奇不哭了，洛哈特得意洋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麦格教授倒吸一口气，斯内普厌恶地盯着里德尔。

只有邓布利多依旧平静。

“你熟悉斯莱特林密室的传说吗？”

里德尔点点头。

有关密室的一切，萨拉查都告诉他了，当然称得上熟悉。

“那么，你认为是……”

“问话还是直接一些吧，校长。”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了双方的对话，直接迎上了里德尔无助的目光，“密室是被谁打开的？墙上的那些字是怎么回事？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我不……”

“哪些是你干的，里德尔？”

西弗勒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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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