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等待剧烈撞击的到来。

然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他的身体，里德尔最终只是轻轻地落在了草地上。

他伸手擦着下巴上的泥土，惊魂未定地坐起身，随后立刻感到眼前一黑——校袍被狠狠地扔到了他的头上。

当然，里德尔非常清楚那是谁扔的。

“先生……”他赶紧站了起来，拿下自己头上的衣服，“我……”

“玩得开心吗？”斯内普看着里德尔带着那条黑蛇，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强忍着自己动手的冲动，“嗯？里德尔？”

里德尔低着头，一声不吭。

“汤姆！谢天谢地。”从后面赶来的海格一把抓住里德尔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斯内普教授差点杀了我……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教授……”

“非常感谢你，海格。”斯内普收回魔杖，看也不看里德尔一眼，径直离开禁林。

“对不起，海格。”里德尔把亨特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放到地上，“给你惹麻烦了……我先走了。”

“祝你好运。”

里德尔追着斯内普的背影追上去，抓住了他身后的袍子。

“先生……”

“你的禁闭持续到本学期最后一天，里德尔。”斯内普大步往回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地点全部在我的办公室——你这辈子都别想再靠近禁林一步！”

里德尔吓了一跳——他刚才在树上还在计划以后偷偷跑来禁林找亨特。

“我错了，先生，我昨天晚上……”

“我对你的解释毫无兴趣，里德尔——把你的手拿开。”斯内普从里德尔手中抢回了自己衣服的一角，“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这些行为，再有下一次，你就收拾东西滚出霍格沃兹——现在立刻去教室，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

只是第一节课？那还不算太糟。

两人已经进入了城堡的大门，身边零零星星有几个上课迟到的学生快速经过。

“我昨晚看到了一些东西，先生，我觉得……”

“我觉得你最好闭嘴，别再宣传昨天晚上的冒险经历了。”斯内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很光荣吗？夜不归宿，停留在禁林里一夜——是那条蛇带你走的？”

“是。”

“那我现在应该考虑怎么让它消失。”

“先生！”里德尔惊恐地大喊起来，“您不能——”

“安静。”

“——您不能伤害他，先生！”

“我很清楚该不该做这件事，这在我看来这只有好处。”

“不行！先生，他是我的朋友！”

“没错，正因为是这样。”

“我知道错了，先生，求您了，别伤害他，我下次……”

“我说了，安静。”斯内普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住了他的眼睛，“你还想有下次？”

“我……”

“如果你怀念和那条害虫在一起的日子，我今天就向邓布利多申请放弃继续担任你的监护人——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确实快要受够你了。”斯内普冷冷地看了看里德尔错愕的神色，“然后你就可以继续享受你们的野兽生活——真可惜，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保证会直接扣光你的学院分数。”

最后一句话和前面几条相比简直毫无威慑力。

里德尔脑子里乱糟糟的，失魂落魄地跟着斯内普，不知道该先为亨特担心还是该先为自己难过。

“……先生……”他整理了半天思绪才勉强挤出来半句话，“我知道……

“你知道错了，是啊。”斯内普已经很不耐烦了，“别跟着我了，去上课。”

里德尔哪还有心思上课。

“求您了，先生……别伤害亨特……”他依旧跟在斯内普身后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另外……您如果不要我了……我就没地方去了……”

“我想那正合你意。”斯内普已经走到了魔药教室的门口，教室里传来吵闹声。

“不是的……”

“砰——”地下教室的门被斯内普重重地踹开了，原本正在议论斯内普去向的学生们顿时鸦雀无声。

“从我的讲桌和你自己的课桌上下去，两位韦斯莱先生，格兰芬多扣四十分——把你的零食全部扔掉，威尔逊小姐，拉文克劳扣十分。”斯内普站在教室门口，阴着脸环顾教室四周，“每人做一份像样的缩身药剂，下课前交给我。”

“可是教授，我们……”

“拉文克劳再扣十分，还有什么问题吗？”

“……”

“很好，你们可以开始了。”斯内普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教室门，“格兰芬多的学生，在我回来之前把门修好。”

说完这些，斯内普一把抓住身旁的里德尔，拖着他上台阶，速度比刚才又快了一些。

“先生，您不能……真的……求您了……”

他不想再饿肚子，也不想再回到野地里去住了。

当然，他也不想看到亨特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

斯内普没说话。

里德尔被连拖带拽地扯上了楼。

“您能答应吗……我下学期接着关禁闭也行……”

斯内普还是不说话。

“后年也可以……一直到毕业都可以……先生……”

切六年的虫子和再次无家可归比起来，前者根本不值一提。

“先生？”

里德尔绞尽脑汁地想着替自己求情的话，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抓到了哪里，直到斯内普突然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魔咒课的教室。

“抱歉，打扰您一下，弗立维教授。”斯内普突然推开了旁边教室的门，“我的学生今天早上出了一点……小问题。”

说着，斯内普将拎在手里的里德尔狠狠地推——或者说是扔了进去。

里德尔脚下一个踉跄，面朝下摔倒在地上。

“没关系，斯内普教授。”他听到了弗立维教授尖细的嗓音，“克拉布先生，麻烦你把里德尔先生扶回座位，我们继续上课。”

里德尔头脑发蒙，直到被克拉布架着往座位上走时，这才发现潘西坐在了德拉科身边，留给他的只有后排一个单独座位。

他的心情更差了。

本章又名——《爆炸的老蝙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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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斯内普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