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演出就此落幕,邓布利多压下骚动的学生们,麦格教授领着他们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室。
“阿不思,那面镜子真的不会伤害到麻瓜吧”安顿好学生们,麦格教授匆匆赶来校长办公室。
“斯拜魔镜,虽然我对它的了解不算深,但这种炼金术的产物都有一个特点”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给她倒了一杯红茶,
“当它在某一领域闪耀时,在其他领域必将黯淡,斯拜魔镜卓越的侦查能力就注定它舍弃了攻击性”
“再钝的武器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也会成为一把利刃”麦格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们今天竟然把手伸到霍格沃兹,还想把那些阴谋带到学校里,我决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孩子们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米勒娃”邓布利多轻声安抚她,“他们不是没有得逞吗,刚刚的小冲突对学生们就像一场精彩的节目,给圣诞夜添加了很多乐趣”白胡子的校长微笑着说道,
“再说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会保护好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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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学生们来说假期总是那么的短暂,手里的圣诞礼物刚放下,转眼又踏上了去教室的路。
走廊里,伊登和拉巴斯坦并肩走着,前往草药课的温室。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伊登有点莫名其妙。
拉巴斯坦指了指旁边一个手舞足蹈小巫师,他正在描述圣诞夜里校长大战傲罗的情景,事实上这成了学校的热点话题,一开学就让霍格沃兹炸开了锅。
“魔法部,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傲罗”
“……我们才刚到霍格沃兹半年,再说傲罗也不是那么难见到吧?”伊登侧目,他这种大家族出身的小巫师怎么可能没见识过魔法部的人。
“但魔法部的人很少会来霍格沃兹”拉巴斯坦意有所指,“而且还是选在节日的夜晚,毫无预兆地闯进来,就好像……一个挑衅”他压低了声音,
“挑衅? 魔法部为什么会来挑衅邓布利多教授?难道教授也在秘密研究什么黑魔法?”伊登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小声问道,
拉巴斯坦嘴角抽了几下,忍住了吐槽的**,梅林,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邓布利多研究黑魔法? 那黑魔王干什么,宣扬爱与和平吗?
他想暗示的明明是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的不和,拉巴斯坦扶额,他就早发现了——
伊登,这位天赋异禀的小女巫,虽然看起来很强势,但有些方面却有点脱线,就比如说,
拉巴斯坦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看着伊登若无其事地调整了脚尖的方向,转回了去草药课的路,
虽然这条路他们上学期已经走过几十次了
……在她之前,他从未对路痴这个词有如此具象化的理解,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他,伊登到底要怎么走到教室。
不过没关系,拉巴斯坦安慰自己,人无完人,没有人一出生就是魔王,也没有人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在她力量不够的时候给予帮助,在她考虑不到的地方为她分忧,这份情谊才更珍贵,更让人难以忘记不是吗。
……
新学期的草药课开始了,斯普劳特教授挥了挥魔杖,桌子上盖着的布缓缓卷起,露出了这节课的主角——曼德拉草。
“好了孩子们,照顾曼德拉草就是我们要学习的内容,现在,戴上你们手边的耳罩,看我演示一遍”
斯普劳特教授抓住曼德拉草叶子的下方,利落地一拔,整株植物被连根拔起,露出了丑陋的,像婴儿一样的根茎,它在教授手里挣扎、尖叫着,但斯普劳特的手很稳。
她飞快地把它放入新的花盆里,填土,压实,很快曼德拉草又平静了下来。
斯普劳特教授端起这盆曼德拉草,向大家展示成果,她满意地看到下面的学生们都还稳稳地站着,
往年这个时候总有一两个小巫师被尖叫声震晕,
素质不错,她欣慰地想着,这可能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学生。
“现在,摘下耳罩”,她高声说道,
学生们没有反应,
“摘下你们的耳罩”斯普劳特给自己加了个声音洪亮,但学生们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她只能做个手势,示意了一下,小巫师们这才恍然大悟,把耳罩从头上取了下来,
……这可能是我的课堂上用过最好的一批耳罩,斯普劳特教授修改了她的评价。
接下来她从桌子下面拿出几盆曼德拉草幼苗,分发给他们。
虽然还没长大,但它们的威力也不容小觑,考虑到安全性,教授要学生们两人一组,分别观察。
伊登轻轻戳了一下曼德拉草的叶子,虽然埋在土里的根茎很凶残,但土面上的叶子却很平静,看起来和普通的植物没什么区别。
她的搭档似乎对这盆植物毫无兴趣,托他的福,伊登能一个人慢慢地观察。
她仔细端详着叶面的颜色、形状、纹路和长势,一一与书本里的描述对应,思考着两者之间的不同,以及各种因素对其生长的影响,
等把从上到下总共十二片叶子全部看完,又在脑袋里模拟了它在各种情况下的反应后,伊登才打算进行下一步,
她检查好耳罩,把桌面上清理干净,只留下这一盆植物,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它的叶子,
她的指尖刚一接触到叶面,就飞快地缩回,往后退一大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五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这盆曼德拉草毫无反应,伊登验证了书里的结论,
曼德拉草的尖叫和它的叶片没有关系。
不过这还只是初步的实验,接下来,伊登打算冒险进行更深入的实验——用镊子撕下一点叶片表皮,
不要觉得她过分谨慎,作为应用广泛的草药,曼德拉草的尖叫声可是致命的,就算是幼苗,也很容易使人昏迷,
总不可能直接上手吧,那太危险了
她找到镊子,正打算在脑袋里进行再一轮模拟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伊登吓了一跳,手里的镊子差点没拿稳,回头一看,西里斯·布莱克臭着一张脸,看都没看她,直接把她从桌子旁边挤开了。
虽然草药课很无聊,但西里斯可不觉得他这位搭档无聊,
在那天晚上过后,他总会下意识的关注她,吃饭时,上课时,走廊里,图书馆,伊登总会不自觉地出现在他的余光里,
火车上初遇时自己眼中的乖乖女,老师们眼里的好学生,莉莉·伊万斯眼中热爱学习的少女……
他对伊登的印象本该止步于此的,直到那次跟踪时,他可笑的打算英雄救美,却意外地看到的,强有力的反击。
像梦一样的场景。
但他很确信那不是一个梦,因为那晚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他的脑袋里。
强烈的探究欲让他抓狂,终于,在这节课上,他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她了。
于是,西里斯渡过了他平生最漫长的一节草药课,在斯普劳特教授示范完后,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交给学生们自己上手操作,
他很有风度地让出曼德拉草,让伊登先来试试,毕竟他觉得这个任务很简单——只是把它拔出来换个盆而已,
然后他看到少女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曼德拉草看了整整一个小时,唯一的动作就是碰了一下叶子……不是,她当这是含羞草呢?
就算是含羞草,这么轻的动作也不会有反应吧,看了这么久,你倒是上手拔呀。
他又看到伊登拿出了镊子。
西里斯制止了她的刮痧行为。
他扒拉开少女走上前去,左手压住盆,右手一把薅住曼德拉草,一个用力就把它全部拔出来,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一击即中。
看着愣住的伊登,西里斯轻哼一声,随即扬起嘴角,把手里的曼德拉草举到她眼前,得意地炫耀着手里的成果。
但他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拔出来后要把它放到哪儿去,他手边空空如也,一个能换的盆都没有!
这株被拔出来的曼德拉草就像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家长掀起被子拉开窗帘的孩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发出了惊天的尖叫,在西里斯手里剧烈地挣扎。
西里斯用力控制着四处乱蹬的曼德拉草,想把它塞回原来的花盆,但他低估了曼德拉草的起床气,刚把它往回拽,它就一脚把花盆踢飞了,
花盆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啪啦”一声,摔成了一地碎片。
西里斯快要抓不住它了。
尖叫声越来越大,甚至透过耳罩都能隐隐听到,伊登开始觉得有点头晕,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对西里斯做了一个口型,
“Slien——”
“无声无息”西里斯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飞快地掏出魔杖,对曼德拉草施放了咒语。
终于,声音小了下来,但它挣扎的更厉害了,西里斯的手心被勒出几道红痕,胳膊颤抖,用尽全力才没让它从手中逃脱出去。
“花盆飞来”伊登撑住桌子,勉强站稳,对离得最近的一个花盆放了一个飞来咒,西里斯见状,赶忙手脚并用把曼德拉草往花盆里塞,伊登蹲在地上紧紧抓住花盆,看到它完全进去了,才赶紧捧起刚刚撒在地上的土把它埋上,压住。
曼德拉草在两人的注视下平静了下来,但他们都不敢放手,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生怕它一个暴起,再窜出花盆来。
“可以放手了”斯普劳特教授穿过被震的七歪八倒的小巫师们,走到他们面前,
伊登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绷着脸看向同样灰头土脸的西里斯·布莱克——可恶的格兰芬多,净给她找麻烦,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学院对格兰芬多的评价是如此正确。
她看着教授,等着接下来的审判——自己可能要迎来人生中第一次禁闭了。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加两分”斯普劳特教授开口了,
伊登和西里斯面面相觑,在看到对方时又嫌弃的别过头去。
“为他们第一个成功的换盆”
“果断的勇气和冷静的判断,这是面对意外状况时最宝贵的两种品质,而与草药打交道时,这种意外会经常发生”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再加五分,为凡德瑞小姐和布莱克先生完美的配合和令人感动的同学情谊”
恶,伊登和西里斯同时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跟这个莽夫/黑巫师,才没有什么见鬼的同学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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