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霍格沃茨一片狼藉,像是一个热闹的废墟。林司的独角兽守护神被召唤出来,它在废墟之中穿梭,替林司寻找着狼人、摄魂怪、巨人——林司知道这些还没完全融入人类社会的生物的凶残是不可估量的,也是她重要的敌人。

林司杀死了不知道第几个巨人了,一个似乎近在咫尺的高昂的、冷酷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反抗,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抗争,你们一个接着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哈利·波特我现在直接对你说话,你听着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将在禁林里等待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小时。”

“林司,你知道你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然当哈利·波特死去之后,你的命运也将无比悲惨。你也拥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做出聪明的选择。”

世界好安静。林司一步一步走回到学校礼堂,幸存者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地上摆满了尸体,他们在礼堂中央躺成一排。红头发的人围在了一个遗体旁边,林司凑近,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认不出弗雷德样子了。而弗雷德身边还有两具遗体:莱姆斯和唐克斯。他们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但看上去很宁静。

林司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被施展了特殊的魔法,它能反映出外面的天空。此时天花板漆黑,星光闪烁,万里无云。

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好天气。

林司摘下自己手上的桔梗花手环,金妮正站在她的对面,她的脸肿着,满是污垢。林司一言不发,她替她带上这个手环。“金妮,亲爱的。”林司亲吻在她的发丝,“等一切结束之后,请你继续帮我照顾克鲁克山。”

林司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后撤,她踉踉跄跄地跑出了礼堂。她草坪,路过扫帚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詹姆,詹姆·波特。

……

“詹姆!”远远看到刚刚结束了魁地奇训练,正在往扫帚棚这边走的詹姆,林司兴奋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她抱着小小的克鲁克山宝宝跑过去。

“林?”詹姆的左手拿着扫帚,右手正在用手绢擦着汗,“今天又没有斯莱特林的训练,你怎么会来魁地奇球场?”

“我不是来找雷古勒斯的,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詹姆恍然大悟,“你是找不到小天狼星了吧,他上次在变形课做恶作剧,被麦格教授关禁闭了。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他了。顺便问一句,你的身体恢复的还好吗?内条火龙可真是邪门。”

“很健康!不过,小天狼星怎么又被关禁闭了?”林司淡淡地感慨道,“但是我真的是来找你的。詹姆,可以帮我看看克鲁克山吗?他今天老是打喷嚏,你觉得我是不是该给他弄些衣服穿,现在已经冬天了,而且它长大了一些,我是不是该喂他多一点的食物?”

“帮我拿着飞天扫帚。”詹姆把克鲁克山抱到怀里,细心查看他的鼻子和眼睛。

“乖宝宝克鲁克山,打个喷嚏来给詹姆看看。”林司轻声哄道,听到小主人的话,克鲁克山摇了摇头,晃了晃鼻子,然后发出了打喷嚏的声音。

“就是这样,詹姆,你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詹姆被逗得哈哈大笑,“不,克鲁克山完全没有生病。他在逗你玩呢——假装自己在打喷嚏。”

“真的吗?可是……”

“是真的。”詹姆把克鲁克山还回给林司,拿回了自己的飞天扫帚,“衣服的话,其实并不需要,他身上的毛够他保暖了——食物,可以适量增加一点。”

“我觉得还是带他去检查一下比较好。”林司紧接着又急忙补充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詹姆,只是克鲁克山这么小就离开了母亲,作为他的新母亲,我得把他照顾好才是。做个检查我会放心一些。”

“我完全理解。”詹姆点头,“你不用过于担心,克鲁克山是聪明猫猫,如果感到不舒服或者饥饿的话,他会想办法让你知道的。”

“可是克鲁克山就算再聪明,也还是个小宝宝呢——”林司摸摸克鲁克山的头,深情地说道,“或许他真是聪明绝顶,可我不够聪明,我要是看不懂他的意思可怎么办呀?”

林司天真而杞人忧天的话把詹姆逗的哈哈直笑。

“詹姆,你说我是不是再养一只小猫跟他作伴会好一点?他总是喜欢待在我的寝室里面,那里只有一只猫咪。”

“那这可对第二只猫猫不公平。”詹姆轻松地说道,“想想吧,妈妈不是因为爱他才收养他的。”

林司一怔,这话她听过,那是一次她跟雷古勒斯单独待在他房间的时候,他曾说过的,似乎是一年级结束的暑假。

那时两个人正屏息敛声悄悄听着屋外布莱克夫人和小天狼星发脾气。

小天狼星因为不想让年老的家养小精灵被砍头,所以在这个假期和布莱克夫人发生了很多次的剧烈斗争。家里好像是一个充满了面粉的闭塞的仓库,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火花就会引起剧烈的爆炸。

那次“爆炸”的原因林司已经记不住了。

“布莱克夫人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只是很小的事情。”林司叹一口气。

“因为妈妈爱他,想要他做到完美。”雷古勒斯微微抬了抬头,微笑着看向林司,“只要小天狼星一天在她身边,她就不会那样严苛地要求我。”

“你哪里需要布莱克夫人来要求?你早就把每一件事情都办的相当完美了。”林司慵懒地躺在雷古勒斯的床上,头向下倒垂在床边,长长的头发耷拉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她呆呆地看着颠倒过来的雷古勒斯,心里不停地思考要怎么跟雷古勒斯开口说那件事。

她在心里把她事先思考过的措辞排演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就是不敢开口。她厌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真是讨厌,小天狼星怎么还没结束?”

“怪不得你来我这里,什么都不做竟然还待这么久。”雷古勒斯轻轻地开口,他回过头低头看书,“如果小天狼星有时间陪你的话,你肯定要去找他了吧。”

“除了思考的时候,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林司回答道,略微安静了一会儿,林司“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血液都倒流到脑子里,让我没法思考了。”她跳到地面上,猛的一正过来,她的脑子晕乎乎的,“哗”的一下子她就扑到了雷古勒斯面前书桌上,然后扶着桌腿蹲了下来。这可把雷古勒斯吓了一跳,他连忙丢下书,冲过去跪在她的面前,伸着手随时准备扶住她,“你怎么了?”

“眼睛有点发昏,过一会儿就好了。”林司安抚道。

“雷尔。”林司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她伸出手一下子拉住雷古勒斯,“你是我最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才不是因为小天狼星没时间陪我,所以才来找你——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可是你看上去每天有很多事情,所以……”

“我没有很多的事情——”

“那我以后要天天待在你身边。”林司迅速地说,生怕他会拒绝。

紧接着她又补充,“但是也要陪小天狼星一会儿,不然他会无聊的。要是我们三个能一整天都在一块儿就好了,所以……”

屋外一串清脆的响声,像是茶具或者什么东西被摔到地上一样,然后是尖锐的咒骂声。它们打断了林司本想一鼓作气说出来的话。

她张开了嘴,又不得不闭上。

咒骂声停了下来。林司给自己打气,可是她刚一开口,又是另一阵吵闹声。

林司泄气地向后坐了下去。

“我在听呢。”雷古勒斯突然凑上前来,他温柔地看着林司,等着她开口。

原先想好的极具劝说技巧的话通通都被丢到脑后了,“小天狼星搞到了几张世界魁地奇赛的门票,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母亲是不会答应的。”雷古勒斯灰褐色的眼睛,漂亮的像是午夜森林中的雾气,“她讨厌魁地奇一类的东西。”

“怎么会?”林司问道,“你要加入魁地奇球队,她也没说什么呀。”

“因为她不在乎我。”雷古勒斯平静地说道,“换成小天狼星,她绝对会极力反对——但我想,她同样也会找机会让我退出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可是你喜欢呀!干吗不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呢?”林司迅速地反驳道,“而且,雷古勒斯,天底下……”她略微有些迟疑,“天底下,那里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母亲只是更爱小天狼星——她不是因为爱我才让我诞生,是因为爱小天狼星,她觉得他很孤独。”他望着她,“但林司,你的父亲母亲很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林司低下头,她好像在想东西,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爸爸妈妈爱她——这她当然知道,但是好像他们对她的爱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林司小时候被隔绝于人群之外,她没有别的人可以去爱,恒河沙数的爱只能分给他们。分给奶奶、小红绳,和她小学时期短暂陪伴过她三个月的琵琶老师。

可是如今可大不同了,她有了那么多的朋友,还有亲人——她也只能分给爸爸妈妈指甲盖一样大的爱了,这样才公平。

可是他们会难过吧。

她对于他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他们为这件小事而难过?

但是她可是她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他们多多少少一定是爱她的,可雷古勒斯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一点都不公平!”林司一下子扑上去搂住雷古勒斯的脖子,“那我要多爱你一点,一大点!”

雷古勒斯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就僵硬了,他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知道他很开心,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他想要赶紧逃,可他又不想离开林司的身边,他……他喜欢林司来到他们家,喜欢她跟他说话,喜欢她跟他做朋友。他如果告诉她这些东西,她一定会高兴的——可是他说不出口。

……

“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詹姆伸出手在林司眼前晃了晃,林司眨眨眼睛回过神了。

那次是安多米达把他们带出去的,他们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安多米达跟泰迪·唐克斯约会去了,他们三个则跟另外三个人汇合去了营地——布莱克夫人和先生都不关心魁地奇的事情,谁都没多想。

“你刚才说什么,詹姆?”

“我说你们的小猫俱乐部怎么样了?”

“别提了——”林司一下子生起气来,“克鲁克山只是跟那些猫们开了几个小玩笑而已,他们的主人就不开心了——克鲁克山被开除了。”

“埃德加说那可不是小玩笑。”詹姆戏谑地提醒。

“哦——埃德加。”林司哼了一声,“他明明是阿米莉亚的双胞胎哥哥——不仅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不过就是克鲁克山把自己的小猫零食扔出去让他的小猫去接——他就生气了,他家的小笨猫猫哪里会想那么多,只会觉得有额外的零食很开心呢。”

“那玛丽——”

“她虽然是个温和的姐姐,但是她的KK可是个霸王——老是欺负克鲁克山,克鲁克山就是小小地报复了她一下,把她骗到泥潭里面了——猫猫打架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好吧——好吧”詹姆嬉笑地回应,“你要把克鲁克山惯坏了。”

“克鲁克山可是离开妈妈到我这个新妈妈身边的,我当然要好好爱他了。我可不指望它拿十二个证书,或者捧着猫咪大赛冠军回来。”林司宠爱地摸摸克鲁克山的头,而后者正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嗓子里发出享受的呼噜声,“我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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