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过后直到万圣节前夕,我都没再跟马尔福说过话。
在万圣节前夕,霍格沃茨的礼堂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这一天,整个礼堂被五彩缤纷的万圣节装饰点缀得绚丽夺目。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飞舞,而餐桌上方盘旋着一团团低矮的乌云,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节日的氛围。
我与特蕾西以及达芙妮一同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潘西·帕金森住在同一间寝室,由于帕金森天天跟在马尔福身后,导致达芙妮渐渐与我们走到了一起。
达芙妮手里拿着一本《女巫之友》杂志,她和特蕾西正兴致勃勃地讨论杂志上最近流行的蕾丝、刺绣样式。
突然,特蕾西转向我问道:“黛拉,你的耳环真特别,是在哪里买的?”
我不禁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左耳。特蕾西提到的耳环,实际上是以密斯特拉圣徽为原型设计的。在剑湾,许多法师都会佩戴这种耳环,以此向他人展示自己的信仰。
“是我自己做的。”我将耳环摘下来,向她们两个展示其中的细节,
此刻,奇洛教授突然一头扎进了礼堂,他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对着邓布利多校长说:“巨怪——在地下教室——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迷过去。
顿时,礼堂里全部乱作一团。邓布利多校长不得不使用他的魔杖发射出几道紫色烟花,才使大家安静下来,注意他之后的话。
“级长,立刻把各自学院的学生领回宿舍去。”
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迅速聚集到杰玛·法利身边,在她完成人数核对后,迅速引领着大家离开了礼堂。
所有人都回到了公共休息室,这让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拥挤不堪。家养小精灵给这群被吓坏了的小巫师们送上了食物。大家都挤在一起享受这不同寻常的万圣节晚宴。
“巨怪怎么会进到霍格沃茨?”我好奇插嘴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万圣节的灯光吸引了他,他也希望能体验一下万圣节的气氛。”达芙妮随口回答。
我下意识地触摸自己的左耳,思索着巨怪是如何钻进霍格沃茨的。这时,我才注意到左耳上的耳环不翼而飞,应该是刚刚在礼堂的时候我摘下了它,之后呢,之后过于混乱,我只记得最后我应该是把它攥在手里。
想到这里,我有点坐不住了,现在去也许还能找到。
我告诉特蕾西和达芙妮,想要返回礼堂寻找自己的耳环。她们两个都用一种“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我。
“绝对不行,那里可是有一个巨怪!”特蕾西压低声音急切地冲我警告。
“等一切结束,我们在陪你去找!现在太危险了!”达芙妮也轻声劝慰我,“更何况这么多人,你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溜出去。”
经过深思熟虑,我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并不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只是相信自己有能力应对巨怪。
特蕾西和达芙妮虽然仍旧感到忧虑,但是她们依然替我提供掩护,我在她们的掩饰下悄悄溜出公共休息室。
走廊上看不见一个学生,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回想。沿途我一直盯着地面搜寻,耳环也可能是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遗失的。
突然间,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未加思索,立刻躲到一座雕像身后。
从雕像后面望去,却不是我以为的某个教授经过,而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在这里闲逛什么?
“马尔福!”我不得不叫住他,如果任由他这样随意游荡,万一遭遇巨怪,以马尔福少爷这小身板,大概难以承受巨怪的一击。
“德卡里奥斯!这种时候你出来闲晃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霍格沃茨闯进了一个巨怪?你是跟格兰芬多呆久了被他们传染了鲁莽吗?”看到我似乎让他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也触发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
这让我感到格外惊讶,马尔福竟然还会对别人表现出关心。
“我只是来找我的耳环,刚刚太混乱,我把它弄丢了。”我解释说。
这似乎再次激怒了他,他的鼻腔好像要喷出火焰,“一个耳环,你竟然为了一个破耳环走进巨怪的巢穴里。”
我十分感谢他的关心,但是实在不愿意继续听他的咋咋呼呼:“现在,要不留在这里陪我一起找,要不立刻掉头回去。”
他默不作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我便当做他同意了。
这时候我才深刻感受到霍格沃茨大得可怕。我们几乎将目光紧贴地板仔细搜寻,却依然没有发现耳环的踪迹,眼看来到礼堂门口,如果这里还依然找不到,我恐怕真的弄丢了它。
“是不是这个?”马尔福突然高声问道。
我转过身,看到他半个身子已经钻进拉文克劳的桌子底下,然后掏出一只耳环。
“就是这个!”可能当时闹哄哄的人群把它踢到了桌子底下,我们一直未能找到。
我从他手里接过耳环,随即佩戴到左耳上。
我很难清晰地表达这种心理状态,这里并不存在密斯特拉,巫师们当然也不会佩戴任何刻有密斯特拉圣徽图案的饰品。然而我却一直戴着这个耳环,不断提醒自己是深水城的艾斯黛拉。
突然响起一个尖锐而充满恐惧的女性尖叫。
我与马尔福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有人碰上了巨怪,“快走,他们找到巨怪了。”
我拉住他的手迅速向门厅跑去,拐过弯隔壁房间传来声响,似乎是有教授听到了呼救声,往这边赶来。如果我们就这样直接冲过去,大概会与某人不期而遇地撞个满怀。
在马尔福那充满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停下脚步,迅速掏出魔杖,直指他:“(Invisibility) 隐形术。”万幸我最近制作了不少封存在树脂中的睫毛,如果少了这个,可施展不了这个法术。
马尔福惊呼道:“这是什么咒语!”
我轻声提醒他:“这是隐形术,时效只有一分钟,我们得赶紧回去。”
在黑暗与寂静里,我们穿过走廊,在法术失效那一刻,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里依然挤满了学生,吵吵闹闹的。
特蕾西与达芙妮站在门口,目睹我安然无恙地归来,她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们看到跟我在身后的马尔福,很是吃惊,然而她们谁都没询问,只是拉着我挤到人群里。
第二天的魔药课,依然是与格兰芬多共同进行的。在上课前我从赫敏那里得知,昨晚遇上巨怪的倒霉蛋竟然是她。
我只能安慰她,至少这个事件让她有了同学院的朋友。我知道赫敏在格兰芬多一直形单影只,那些女生并不愿意与她过多来往。但是,在我看来赫敏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无论什么时候,勤奋好学,展现自己的博学多才都不会是一种错误。
直到我得知波特把自己的魔杖捅进了巨怪的鼻孔,我决定暂时与格兰芬多保持一点距离。
在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一边迅速穿梭过学生之间,一边将上次的家庭作业分发给我们。
当然,每次这种时候,他的批评总是紧随其后,尖锐得仿佛带有毒液:“这次的家庭作业的总体水平糟糕透了,如果这是考试,那么你们大多数人都会不及格。如果祈祷对提升你们的魔药学成绩有任何帮助,我愿意每天三次向梅林祈祷。”
确实尖锐,我在心中暗自赞叹。
实际上,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小巫师来说,许多人甚至连单词都会拼写错误,语句结构更是混乱无序。然而,对于对教学严谨认真的斯内普教授来说,这些错误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两个学院一起进行的魔药课大概会成为格兰芬多学生们的噩梦,斯莱特林的院长从不掩饰对自己学院学生的偏心。
在理论教学环节,他总是忽略高举着手的赫敏,专门挑选波特和隆巴顿这样的学生来回答问题。显然,他们在理论记忆方面并不擅长。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问,“霍克拉普汁可以用来制作什么魔药?”
“我不知道。”波特低着头答道。
“如果我要你去找白鲜,你会去哪里找?”
“我不知道。”波特的头垂得更低了。
“德卡里奥斯。”斯内普教授点名道。我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我们的院长认为我特别得力,每当需要挫败格兰芬多的时刻,他从不让我缺席。
我在心中默默对赫敏道了歉,回答道:“霍克拉普汁可以用来制作愈合类魔药和除草药剂。白鲜可以在希腊的克里特岛上找到。”
“正确,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斯内普讥讽,“还有你,波特,或许你认为把时间投入到与巨怪搏斗这样的事情上更具有意义。”
之后的分组练习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善。斯内普教授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色斗篷,在教室里来回踱步,看着我们把霍克拉普碾成汁。
隆巴顿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将整颗霍克拉普丢进了韦斯莱的坩埚,他们的魔药变成了可怕的颜色。
最后,斯内普教授给了他们一个“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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