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竟然如此……你是……”

小巴蒂·克劳奇的双眼充血，他着了魔一般喃喃念道：“血亲保护咒……阿瓦达索命的虚影，蛇语……没错，这就是真相，这都是……布莱克和邓布利多的……阴谋……”

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抖动的双手，就像是想要揪住伊莎的衣襟，却在最后关头又僵住，逼迫自己不采取这么冒犯性的举动。

“我的主人呢？”小巴蒂嘶声问，就像是一条呕血的蛇，“我的主人去哪里了？难道你也听信了邓布利多欺骗世人的说辞，一心一意地去当他的乖乖救世主，就这样背叛你的血脉，背叛你的生身父亲吗？！”

伊莎挥挥魔杖，抹掉空气中的字母，轻松道：“如果我真的对邓布利多言听计从，现在你已经在校长室喝院长特调的吐真剂了。”

“我选中你，而不是别的食死徒，就是因为我觉得你在忠诚之余也是个聪明有脑子的人，巴蒂，动动你的脑子，别让我失望，好好想想我从小经历的一切，想想我为什么要偷偷单独和你见面。”

小巴蒂凝视着伊莎，他的双眼亮晶晶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十年的神情，那是看到希望的神情。

“我听说，你从小就被邓布利多送到国外去，直到11岁才回到国内。回到国内之后，你又必须要来霍格沃茨上学，继续处于邓布利多的监控之下……他要求你维持救世主的身份，你也根本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寻找我的主人，你的父亲，所以，你需要我。”

“是的，我需要你。”伊莎承认，“我需要一个忠诚、有能力的人去帮我查证一些线索，但我自己仍在邓布利多的监控下，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

小巴蒂的眼神与表情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割裂。他的五官皱起，多年的牢狱生涯已经把他的所有天真都磨平了，即便是伏地魔亲生女儿的身份也无法让他立即交付信任。但从他发亮的双眼中，伊莎读到了近乎乞求般的渴望。

“什么线索？”他低语着问，“是有关于……”

伊莎说：“他曾经给过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一样东西，一个宝物。”

小巴蒂急切地追问：“什么宝物？”

“这个答案应该由你自己调查来得到。究竟要不要和我合作，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会给你时间。”伊莎笑了笑，“想明白之后，自己想办法来联系我。顺便一提，离开之前记得把尖叫棚屋复原，不然邓布利多会察觉。”

小巴蒂低语道：“还有别人看到我们同时出现，猪头酒吧那个酒保要不要……”

“猪头酒吧是个好地方，别把这种特殊的小据点毁了。”伊莎笑着说。

她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毫不留恋地走向尖叫棚屋的大门，似乎根本不担心小巴蒂会趁此机会向她发难。

小巴蒂死死地盯住伊莎的背影，他吐出一小截舌尖，轻轻、慢慢地舔过下唇，神情晦暗不定。

“呀，对了，还有一件事。”

伊莎偏过头来，平静地说：“斯内普是我的人。你之后想怎么玩弄那些背叛了的食死徒都行，别动我的人。”

说完之后，她把双手揣到衣兜之中，哼着歌踹开了尖叫棚屋大门的碎片，蹦蹦跳跳地越过坑洼荒芜的花园，向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去。

终于可以正常地参加一次万圣节晚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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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糖就捣蛋！”

斯内普刚走出办公室，就被穿了一身长长鲜艳紫色斗篷的伊莎堵在了门口。

“我没有带糖。”斯内普瞥了一眼她今天的装扮，“你这是扮成了什么？”

伊莎提起紫色的斗篷下摆，又指指她头顶安上去的龙角发箍：“我是紫衫龙王。看，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趴在伊莎肩膀上同样戴了一对龙角装饰的Viper也配合着呲出尖牙：【龙~抓根！】

斯内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然后看向伊莎挎在胳膊肘上沉甸甸的糖果小篮子：“那你不应该索要糖果，应该索要金币。”

伊莎对他笑：“所以我没有要糖，我在发糖。喏，这是我在霍格莫德买的，据说是可以提高睡眠质量的糖。”

斯内普接过伊莎递来的糖果，他仔细看了看包装，倒也没有推辞：“今天你在霍格莫德玩了一天？”

伊莎喜气洋洋地说：“对，把主要的店都逛了一遍，我还去了猪头酒吧！”

万圣节晚宴快要开场，伊莎和斯内普一起动身从地窖向礼堂走去。闻言，斯内普拧起眉头，垂眸瞪了一眼伊莎：“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你去那里干什么？”

伊莎坏笑了一声：“参观啊，不然呢，那里的老板可有原则了，死活不给我卖酒精饮料。”

斯内普冷哼一声：“这才是应该的。”

路上许多学生与他们擦肩而过，伊莎和她认识的人一一打招呼，从她的小篮子里掏出她今天在霍格莫德买的糖果分发。

不过从那些学生的表情来看，他们对于当着斯内普的面接糖并不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伊莎：没关系，习惯就好！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你第一次参加万圣节晚宴。”

在快要走到礼堂之时，伊莎抬头啧啧赞叹地看向天花板上飞来飞去的蝙蝠，斯内普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伊莎伸手捞了一下她背后的龙尾巴，她回忆了一番，反驳：“一年级的时候我也参加万圣晚宴了，不过是因为奇洛闹事，让所有同学都没能好好把饭吃完。”

斯内普轻嗤一声：“那也还是没有完整参加过。”

“所以说都是伏地魔的错。”伊莎严肃地点点头，非常丝滑地认定了主犯，“因为他在十二年前的万圣节死了，所以他阴魂不散，专挑这天折腾！”

斯内普：“我怎么记得是某人自己总喜欢在这天到处乱跑？”

伊莎：“有吗，没有吧，我只是一个在十二年前的今天成为孤儿的可怜小女孩而已，呜呜。哦对了，如果伏地魔是在期末考试周死的，那他会不会专门在我们期末考试的时候出来搞破坏？期末考试就可以统统取消了，好耶！”

斯内普：“那我会向邓布利多提议，在暑期进行期末考试补考。如果别的学院不补考，斯莱特林也必须补考。”

伊莎发出哀嚎声：“院长——”

听着伊莎的惨叫，斯内普冷笑：“净喜欢说些废话。”

他们走进礼堂，伊莎迅速变了脸，恢复正常的表情和语气，对斯内普欢快地道别：“我去小孩那桌了，院长吃好喝好！”

斯内普扫了一眼热热闹闹的斯莱特林长桌，心想倒也的确是小孩那桌，然后对伊莎点了点头。

伊莎的紫衫龙王装扮很快就引发了斯莱特林桌的好评。

“你会喷火吗？”德拉科充满期待地问。

伊莎：“我可以钻研一下，首先我需要找到一瓶烈火威士忌，这是喷火的必要道具。”

Viper盘踞在斯莱特林桌上，今天的学生们个个都带着糖果，他们毫不吝啬地给Viper投喂，而Viper就用尾巴尖儿将今天收获的糖果都收拢起来，喜滋滋地一口一个。

礼堂的墙边到处都堆着南瓜，天花板上蝙蝠们扑啦啦地飞来飞去。伊莎搂着一只装满的蛋糕的大南瓜，一边挖，一边好奇地抬头打量：“那些蝙蝠都是活的吗？”

“应该是用魔法变出来的吧。”潘西不是很在意，“不然他们要从哪儿抓这么多的蝙蝠？”

伊莎笑了笑：“也是哦。”

“可能是蝙蝠精咒。”有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的男生在一旁说，“五年级的魔咒课本里提到过。它是一种恶作剧魔咒，可以让蝙蝠从人的鼻孔里钻出来。”

伊莎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咦恶！”

不讲卫生！

万圣节晚宴当然不只是挖南瓜吃和看蝙蝠到处乱飞，邓布利多还请来了古怪姐妹乐队来演出，伊莎边吃边听，感觉巫师界的乐队水平也就一般般。

回头她去找格林德沃把复活石借过来，想听谁唱歌就能听谁唱歌。

古怪姐妹演出结束后，晚宴接近尾声。Viper吃得直挺挺躺在长桌上，惬意地轻摇着尾巴尖儿，伊莎也觉得自己有点撑，她摸摸肚子，又摸摸尾巴，从桌上挑了一个干净的南瓜，抱到自己的腿上。

邓布利多宣布了晚宴的结束。伊莎抱起南瓜，把Viper重新挂到肩膀上，然后随着人群离开礼堂。

她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公共休息室，中途她就拐了一个弯，悄悄溜进一间空教室。

“嗷呜！！！”

当西弗勒斯被召唤出来之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紫色长着龙角和尾巴的奇怪生物跳到他面前，张牙舞爪，摇头摆尾：“我是光明顶紫衫龙！”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捏了捏眉心，极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万分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在礼堂拖延，而是立即回了办公室。不然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昏睡过去了。

“你有什么事？”西弗勒斯抬手掀掉伊莎的兜帽，“以及，我替你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老师提醒你，龙有翅膀。”

伊莎理直气壮：“我是东方龙，东方龙没有翅膀！”

西弗勒斯怀疑地挑起眉毛：“东方龙有紫色的吗？”

伊莎：“紫衫龙王可以是紫色的！”

西弗勒斯笑了一声，然后自然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好吧，你还有什么事？就为了让我看看龙？”

“哦，有好多好多事，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想讲给你听。”伊莎喜滋滋地把她从礼堂带回来的南瓜塞到西弗勒斯面前，“糖，快收下！”

西弗勒斯低头看了一眼塞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糖果南瓜，神情复杂地推了推：“我带不走。”

“那就现在吃嘛。”伊莎蹦到西弗勒斯旁边的课桌上坐下，两条腿在半空一悠一晃，“我跟你说哦，最近我……”

伊莎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从特里劳妮在占卜课上总说她会横遭不测，到她发现小per长出了毒液腺，再到她今天在霍格莫德的快乐游玩经历，西弗勒斯无奈地撇着嘴，摸索出一颗看起来口味能接受的糖，剥掉糖纸塞到嘴里。

“……阿不福思看起来长得乱七八糟的，猪头酒吧也真的很脏，是不是因为打扫干净之后那些黑巫师就不会去那里交易了？黑巫师也都不爱干净吗？伏地魔会不会也不太爱干净，就因为不想洗头，所以干脆把自己剃秃了？”

西弗勒斯捕捉到了关键词：“阿不福思？”

“嗯，猪头酒吧的老板是阿不思的弟弟，亲弟弟哦。我谁也没告诉。”伊莎点点头，“院长都不知道！”

西弗勒斯想起当年他偷听预言的事，板着脸，冷哼一声。

伊莎做了个鬼脸：“干嘛啦，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还不乐意。这个确实不能告诉院长，院长以前被阿不福思扔出去过。”

西弗勒斯这回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为什么？”他问，“未来的我去了猪头酒吧？”

“呃，嗯，对。”伊莎打了个哈哈，“大概是因为隐瞒未成年身份在猪头酒吧买酒之类的事！”

伊莎和西弗勒斯默契地把有关预言的事糊弄了过去。

“然后呢。”西弗勒斯问，“你在猪头酒吧做了什么？”

伊莎玩着她身后的假尾巴，不甚在意地说：“哦，然后我遇到了小巴蒂·克劳奇。”

西弗勒斯袖子之中的手猛地攥紧。

“那个假死的食死徒？”

“嗯，他一直隐藏在我身边，想要报复我，还对他爸爸用了夺魂咒。”伊莎平静道，“我把他引诱到尖叫棚屋，把他打晕了，揭穿了他的身份和伪装。”

西弗勒斯惊怒交加地站起：“你怎么——你竟敢——你为什么没有叫我出来帮忙？！”

伊莎抿起嘴唇，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因为怕你受伤，也怕院长受牵连。你也看到结果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西弗勒斯紧握拳头，双眼上上下下急迫地打量着伊莎：“你真的没有受伤？”

“没有啦，反而是那家伙被小Per狠狠咬了一口。”伊莎耸了一下肩膀，“总之，他现在是我的合作对象了，或者说，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和我合作。”

西弗勒斯咬着牙低声说：“你这是与虎谋皮！”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我该做的事。”伊莎淡淡地说，“我手上有他的把柄，小巴蒂·克劳奇是一把特别好用的刀，我需要这样一个人在学校外为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做的事。”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地问：“你让他做什么事？”

“找魂器。”伊莎说，“对了，也顺便让他到处攀咬出一些食死徒，他可痛恨没有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了。”

西弗勒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既然你已经谋划完毕，也不打算让我参与，为何要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呢？”他问。

伊莎托着下巴，微微笑着注视着他。

“因为你是我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她柔声说，“唯一一个，我可以全然信任的，能理解我的，可以让我和你相处的时候畅所欲言的朋友。”

斯内普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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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