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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在上午九时开课,十一点下课,算是一节大课,它比我想象中的要艰巨很多。
按照各种同人文的描述,每一位主角上魔药课,或许他(她)会和斯内普教授来一场杠精与阴阳师的博弈;又或许他(她)会得到斯内普教授的青睐。
不仅如此,同人文里的魔药课在神仙太太的笔下可谓妙趣横生,同人文里的主角的魔药课上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但这不是我的魔药课。
我想,如果让我记实的笔法来书写我的魔药课——那大概是一节可以带着《舌尖上的中国》伴奏的厨艺课……
我承认我上课有思维发散的嫌疑,斯内普教授在台上讲解着魔药知识,我坐在台下在脑内自带响起CCTV9中的激荡人心气势磅礴的纪录片伴奏,不仅如此,我仿佛还能若隐若现看到撒盐哥潇洒的背影,伴随着重庆高级特工笑容可掬地喊着“鸡汤来咯!”……
平心而论,魔药课教室的光线不太好,再加上斯内普教授低压漩涡的控制,本就阴森可怖的教室变得像鬼片一样存在。
斯内普教授没有像某些古早同人文里描述的那样肤白貌美大长腿,说话自带大剧院男高音,深情多金且带着一股王霸之气;他长得也不像电影演员,看起来古典而有气质。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油腻而巨大的吸血蝙蝠,黯淡无光的黑色眼睛像泥沼,渊薮深处是许诺的坚守和灵魂的挣扎。
像市场里的鸡鸭宰割的铁锈味,像老中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小药店里的草药味,还有莫名其妙散播开来的诡异的火药的味道……各种味道混杂在小小的教室里——我得承认我的矫情,我感觉我快吐了。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同级生经常被分配在一起上课。我的搭档是一位矮而胖的赫奇帕奇学生,这位有着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友好地向我打了个招呼,便开始专心于他的魔药课作业。
他比我做的要好很多,至少不会像我一样把材料切得格外地不成型。
“你这样不对,”男孩热心而小声地给我示范:“你应该这样……这样……再这样……”
他看上去相当有领袖风范,并且说得的确有理。我点了点头,友善地向他微笑,又小声地跟他说着谢谢,最后把他教授于我的方法记录在了我的作业本上。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对他说谢谢,他愣了一下,最后挠着头跟我说不用客气。
我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但是我喜欢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别人——倘若我帮助了别人并让这个人感觉到了些许的安心和快乐,我大概也会觉得开心且幸福;倘若一个人突然对我施加善意和帮助,我却会表现出无法预料的惶恐不安,并且会思考像我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他人的恩惠。
我悄悄地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一些我清晨在礼堂餐桌上带走的蔓越莓饼干。他接受了我的好意,又笑着向我介绍自己,他说他叫厄尼·麦克米兰——如果还有不清楚的问题,可以向他请教。
我:“好的……请,多多指教。”
我记得他是未来赫奇帕奇的级长。二年级怀疑过哈利·波特是密室继承人,四年级鄙夷过哈利·波特用不光彩的手段成为勇士……但是他是个好人,五年级的时候支持哈利和邓布利多,并且留在了决战。
这样的人我并不讨厌。
下午一点魔法史开课。
我一直感觉历史是一门很神奇的课程——倘若老师能把它讲得妙趣横生,那绝对是考据党的狂欢;倘若老师把它讲得无聊透顶,那对一位学生来说绝对是长时间的折磨,这种折磨不亚于你半夜一两点躲在被窝里看某谎言教教主的本子,那日清晨五点被闹钟铃打搅浑浑噩噩地去上早自习。
我的评价是——教授逻辑感很强,干货很多,但是奈何不了我想睡觉。
我手里拿着羽毛笔,翻动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课本,每一页的插图都会动,有趣的插图是这堂昏昏欲睡的历史课上我的唯一消遣。
我挥动着我的羽毛笔,对这些插图涂涂抹抹——我给一位身披铠甲的勇士画了一把带着水之呼吸的日轮刀;在一位占卜师的水晶球旁边用箭头标注上“螺旋丸”;最后给一个秃了头的老巫师画上了矢泽妮可的同款发型,还写上了“niconiconi”……
这节课以我的浑水摸鱼告终。
下午三点半开始上飞行课。
当我拿到扫帚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电触了一下,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紧张感席卷我的全身上下,我深吸一口气,命令扫帚向上浮动。
或许是我本身确实有成为飞行员的天赋,也或许是我这个游戏账号的主角儿子自带魁地奇队员的天赋,骑着扫帚在天空飞行竟然成为了我一天下来最得心应手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无拘无束的飞鸟,可以远眺森林和田野,可以在沟壑深谷的上空毫无顾忌地尖叫,又可以跨越大洋飞向生我养我的故乡。
如果让我用贴近生活的语言来描述这节课的感觉,我会这样告诉别人——
倘若你骑得很慢,那像是在骑30迈的小电驴;倘若你奋力向下俯冲,那像是乘坐游乐场的跳楼机;倘若你双手紧握扫帚来一场完美而华丽的三百六十度半空旋转,那像是游乐场里的过山车,亦或是大摆锤……
在我下地的时候,拉文克劳的一位同级生甚至对我的技术进行了很高的夸赞,他说我下学期可以去院队当追球手。
我当时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但秉持着不想在球场上摔成残废的自私心理,我觉得入校队的可能性堪比我上辈子考上麻省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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