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前奏
这周末的最后一次魔药补习被乌姆里奇打断了。
《第二十四号教育令》发布后，全校由超过三人组成的社团全部都被解散。这些社团可以向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申请重组，所以在教育令发布的第二天，马尔福就把秘密结社和黑魔法课后练习的问题全解决了。
唯一没有受批的是魔药练习，它的影响范围很大，而德拉科自己甚至都没参与这个，所以乌姆里奇有点犹豫不决。
星期天，她直接闯进魔药教室，并且让纳威不小心炸了坩埚。
“你需要立刻把它修好，或者准备双倍赔偿。”莉莉安皱着眉对纳威说，然后迎向了穿一身粉色毛衣的胖女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课后活动是禁止的，如果你仔细阅读过《第二十四号教育令》的话应该知道这点。”
乌姆里奇的尖嗓子回荡在魔药教室里，一瞬间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在小心观察莉莉安的脸色。
纳威试图把坩埚复原，可他的咒语没有奏效，反而让坏坩埚上升起一团黑色的蘑菇云，周围有低低的窃笑声。莉莉安顺手用了个消失咒，但是没能阻止坩埚继续释放气体，她对乌姆里奇说：“德拉科已经递交过申请了，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马尔福先生很好心地为你递交了申请，但是他本人并不属于社团成员。”乌姆里奇看着她眯起眼睛，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你是《女巫周刊》上那个……”
“我看不出这跟教育令有什么关系。”莉莉安生硬地打断道。
“前段时间在魔药教授办公室的也是你……”
“是的，那又怎么样？”莉莉安傲慢地看着她，“我们有完全符合规章制度的组织形式和教学内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要帮隆巴顿先生处理灾情了。”
“灾情”这个词让其他学生发出一阵哄笑，莉莉安用眼神扫过教室，周围又安静下来：“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乌姆里奇讥讽地笑道：“看来从那些享有名望与财富的成年巫师这里攫取利益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你准备从小培养这些未来的中流砥柱吗？”
“你知道吗？”莉莉安压低了声音，魔杖从袖子里滑出来，她逼近乌姆里奇，“你订阅的《女巫周刊》会在下周给你提供退款，因为它马上就要停刊了。至于那些‘享有名望与财富的巫师’为什么乐于为我提供利益，你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乌姆里奇往后退了一步，她愤怒又尖锐地喊道：“你威胁我？这是违反规定的，姑娘，我告诉你，你犯了大错！”
莉莉安冷冷地说：“我没有任何行为是违反规定的。至于‘犯了大错’，整间教室里唯一配得上这个词的只有你和刚刚炸掉坩埚的隆巴顿先生。”
纳威抖了一下。
这时候魔药教室的门开了，德拉科跑进来，他手里还提着扫帚，看样子刚从训练场上过来。很明显刚才有人偷偷跑去魁地奇赛场叫他。
“乌姆里奇教授！”他大声喊道，“我不是递交过申请了吗？还需要检查？”
乌姆里奇对德拉科还是很友好的，正好他也给了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我下周还会来检查一遍，如果你们一切行为妥当，那么社团活动就会被批准。”
她扭着身子离开了。
德拉科傻站在原地看莉莉安。
“连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命令都没法正确执行，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马尔福先生。”莉莉安扫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不用解释了，回去训练吧。”
他只能低着头离开。
莉莉安回过身，严厉地盯着纳威：“隆巴顿，你甚至不能正确地使用魔咒清空坩埚修复残局吗？如果下周调查员来检查的时候你还是这样，恐怕我们就有麻烦了。”
她走到那个冒烟的坩埚面前用了清理一下和恢复如初。
“我很抱歉……”纳威讷讷地说。
“这次我暂时不会上报给斯内普教授，希望你能吸取教训，认真对待。”
纳威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其妙地担心起马尔福。因为从莉莉安刚刚的口气来看，今晚马尔福别说是训练，就连睡觉都不一定能安心。
*
临近宵禁的时候，莉莉安终于从魔药教室返回公共休息室，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德拉科坐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看起来已经等很久。他显得有点气恼，浅金色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
他看见莉莉安，脱口而出就是：“《女巫周刊》……”
说到一半他就后悔了，因为莉莉安的脸色算不上友善。
“相信我，成为你的继母并不在我今年的待办事项里。”她在壁炉边上坐下，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庞，显得愈发严峻。
“我当然知道。”德拉科小声嘀咕，“所以你那天是去处理……食死徒和黑魔标记的？”
莉莉安在旁边投下了闭目塞听，不悦地说：“稍微注意一点你的言辞，德拉科，现在是非常时期。”
他点点头，将这话放在心上。他也从最近家里越发奇怪压抑的气氛中感觉到了某种变故正在酝酿。
“今天很对不起，我会重新提交一份申请，把我的名字也加入成员名单里。”德拉科不太自在地道歉，“乌姆里奇只是针对一些格兰芬多学生，如果把我也加上，她就不会再纠缠了。”
“最好是这样。”莉莉安看起来还是有点阴郁。
德拉科不知道怎么让她高兴起来，他想了半天，说：“你给我们上的黑魔法课很有意思，可是为什么你不教我们不赦咒呢？”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我只是好奇……”德拉科觉得他好像让气氛更紧张了。
“我在课上是怎么讲的？诅咒大致分为控制、伤害、杀戮三类，掌控它们需要在这三种情绪上有着相对较强的欲.望。”莉莉安的声音细腻轻柔，和壁炉里窜动的火苗一样烧得人躁动不已，“不赦咒是最强的，因此也需要最强的情绪来驱动，我不认为学生可以正确地掌控这样的情绪。如果我教你们不可饶恕咒，你们很容易……混淆自身。”
德拉科安静了一会儿。
“如果我们需要学习呢？”他问。
莉莉安抬起头，视线瞬间锁定在他身上。
德拉科垂着头，额发投下阴霾：“我注意到了，除了潘西，其他来参加课程的都是有着食死徒家庭背景的学生。总会有我们需要学习不赦咒的那一天吧？我希望是在你的课堂上，而不是在某个被迫执行命令的……聚会上。”
莉莉安一直看着他，很长时间都保持沉默。
德拉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的对，马尔福先生。”莉莉安视线微偏，看向壁炉里跳跃的火焰。
德拉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我会抽时间为你进行单独授课的。”
“单独？”德拉科结结巴巴地说。
“或者和其他个别学生一起。”莉莉安理了理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摆，站起身来，“我依然不打算在那间教室里讲授不赦咒，但是你提醒了我……你们也许需要学习这个。其实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单独给你们补课，因为我这学期的时间安排太紧张了。”
德拉科这才留意到莉莉安疲惫的神情和眼睛下的阴翳，他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抱歉”。
最后他怀着这两种心情说：“晚安。”
莉莉安点了点头，回宿舍休息。
明天又是双数周，她又要跟斯内普上那节要命的记忆管理课。
*
在次周的第一节魔药课上，之前写的月长石论文发下来了。莉莉安拿了一个“A”，斯内普写了点潦草的评语在上面，她根本就懒得看，因为她一直都对魔药和变形不太感兴趣。
哈利拿了个“D”还被斯内普狠狠骂了一顿。
“这篇论文相对于你的正常水平而言有点过高了，波特先生，在认真追究它的来源之前，我想告诉你，O.W.Ls考试中会设置检查论文重复率的魔法，别指望你能逃掉。”
莉莉安看着黑板，假装没有关注这件事，但她能感觉到斯内普瞪了她好几眼。
果然，下课后她被留下了。
“贝克莱小姐，我感到非常惊讶……”他用一种险恶的语调说，“你在有着如此繁重的学习任务的情况下，还能抽空完成双人份的家庭作业。”
“我……”
“也许我的课程时间还是太短了？或者我的作业布置得太少，让你恨不得完成其他人的作业来找寻一点心理上的满足？”斯内普不给莉莉安解释的机会，“我会重新调整你的课表，下周开始我们每天将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在一起分享记忆。”
“下周？四分之一？”莉莉安迅速心算了一下，“所以我现在双数周单数周都要上课，而且是从晚上六点到凌晨？”
“是的。”斯内普用魔杖指了指教室里的钟，“现在我们可以去办公室了，贝克莱小姐。”
“我晚上还有占卜课……”
斯内普用一种不容拒绝的严厉口吻说：“我相信从冥想盆里观察记忆和从杯子里观察茶叶相比，你应该会比较喜欢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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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