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圣诞,陵容用飞路回了一趟公寓,去商场买了三瓶香水,等店员包装的空挡写了三张卡片,分别写上柔柔和娜菲以及赫敏的名字,又在花卉市场挑挑拣拣了十几分钟购买了一包很容易养活的雏菊花种子,最后在对角巷买了两根质量上乘的羽毛笔。
回到寝室把买来的花瓶放在桌上,在花瓶边放了两个香水盒子以及卡片。
第二天中午回寝室的时候,花瓶里已经插上了漂亮的蓝铃花,两个香水盒子也被带走了。
差点没头的尼克和贾斯廷·芬列里遇害,让霍格沃兹的多数学生都忧心不已,整日里疑神疑鬼地讨论着各种各样的凶手,期待着圣诞节假期早日到来。
斯莱特林大多数人都回了家,马尔福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回去,连带着那两个跟班都一起留在了霍格沃兹。
洗过澡后站在寝室的玻璃窗前往外看,只能看到幽暗的湖水,偶尔可以看到巨乌贼懒洋洋地摇曳而过,运气好还能看到几只喜欢冒险的人鱼嬉戏玩闹,涌动的湖水吞噬着孜孜不倦地落在水面上的雪花,沉默着拒绝喧嚣的闯入者,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中特立独行地静默着。
陵容挪开附在玻璃窗上的手指,坐在地毯上拆圣诞礼物。
斯内普送的是一封引荐信,附言道:除了布兰奇·希尔外没人会对你们提出的那个那毫无实际用处的吐梦魔药感兴趣,如果你们动作快点,还能在她去见梅林之前通信几次。
梅林作证,陵容从没幻想过会得到这样棒的礼物,哪怕做梦都不敢想。对于她现在这个年纪的学生,能和低调且极富创造力的魔药大师布兰奇·希尔学习无疑是最棒最稳妥的选择。
陵容放下信连忙起身换衣服,来不及收拾头发,直接披散着飞奔出门,又忙折返回来拿着信出门去找马尔福。
跑到公共休息室才想起来她不知道马尔福的宿舍在哪儿,于是转身回了宿舍,打算在餐桌上告诉马尔福。
赫敏送的是一支羽毛笔,罗恩和哈利送的是糖果。
却不想,邓布利多校长今年又送了礼物,拆开是一瓶低度数的红葡萄甜酒。一份非常合心意的礼物,但她宁愿没有收到这份让她不安的礼物,她决定做一碟山楂糕给酷爱甜食的校长先生做回礼,拜托小精灵送给校长。
小精灵给她送了一个圣诞蛋糕以及一大束五彩缤纷的花束。
还有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精致的银绿色盒子里面装着一枚金加隆。
还没有到早餐时间,陵容把玩着早上收到的金加隆,拿出自己的麻瓜笔记本,用圆珠笔写了一份雏菊的种植及养护指南,在结尾附上——小精灵德拉科收。
考虑到这份晚到的礼物会让马尔福气急败坏大发雷霆,陵容将斯内普的推荐信复制了一份,带着两份礼物去了猫头鹰屋,用学校的猫头鹰送给马尔福。
在狂喜和狂怒之间不断切换的德拉科·马尔福面目狰狞地瞪着眼前的食物,最终什么都没吃,扔下刀叉离开了餐桌。
“该死的陵容·安。”马尔福站在树下狠狠地踹了一脚,结果被钻进脖颈的雪花冰得缩起了脖子,听到身后传来雪花被鞋底踩断的声音,马尔福等那脚步离得近了再近后,又踢了一脚树干。
“你很幼稚,这株山茶花可没招惹你。”陵容抱怨一声,甩了甩落在头发上的雪花,从随身小包里取出软和又宽大的围巾戴在脖子上。
马尔福瞪了眼陵容才开始甩头发上的落雪,这动作让他那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全乱了套,嘴上喋喋不休地抱怨:“是啊,这棵树当然没错,是一个喜欢侮辱别人的恶毒女魔头的错。”
陵容自认为对马尔福已经够好了,他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狠毒。
“是你对小精灵的歧视让你得出我在侮辱你的结论。”陵容忍着怒气忽略掉马尔福一下下踩着积雪发出的噪音说:“如果你喜欢小精灵,你就会觉得我是在夸你。”
马尔福停下踩雪的动作,恶狠狠地辩驳:“那是家养小精灵!是为巫师服务的低劣奴隶,谁会喜欢它们那种低贱又丑陋的生物!”
“我喜欢!”陵容怒从心起回瞪着马尔福一字一句地说:“小精灵对我很友好,我不喜欢对我友好的小精灵,难道要我去喜欢骂我是泥巴种的纯血巫师吗?”
“我没,”马尔福未说完的话被陵容打断了,质问到:“你没什么?你要辩解你不觉得麻瓜种低贱吗?还是你突然觉得众生平等是你信奉的真理了?”
马尔福语速飞快地回击道:“我又没什么错,每个巫师都这么认为,它们只是巫师的奴隶。”
“在我眼里,傲慢又愚蠢地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巫师比不上家养小精灵的一根手指头,包括你。”陵容的语气轻蔑,看着马尔福讽刺道:“你得早中晚三次跪地虔诚地感谢梅林让你碰巧出生在自以为高贵的巫师家庭而不是你口中那卑贱的小精灵家庭。”
陵容不欲再和马尔福多费唇舌,转身大步离开,刚走出那棵山茶树的领土,却又回头盯着马尔福满是怒火的眼睛冷声说:“我诚挚地祝愿高贵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受尽歧视和侮辱,如同你歧视侮辱泥巴种和家养小精灵那样。”
干枯的橡树孤零零地伫立在湖边,陵容倚靠在树上,望着平静无波的黑湖静默不言。
把玩着手里的柳木魔杖,却总觉得手里的魔杖不合时宜。
那根紫衫木魔杖沉默地躺在她的梳妆台上,她出来得太急,忘记整理头发也自然没想起来带那根魔杖出来。
回想着魔杖的位置,用飞来咒召唤魔杖。
一个又一个风旋骤卷咒打向湖面,最初的微风没有激起什么波澜,过了一会儿,风卷起水浪复又坠落,起伏不定。
练到中午去厨房拿了些食物,吃完后去看了眼还在自动搅拌的魔药。
马尔福那个混球居然撂挑子连魔药都不管,陵容觉得自己对马尔福的判断除了差错,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
再次扬起的风卷不断地骚扰着湖中的游鱼,搅得湖底的生物不得安宁,一条人鱼悄悄探出头视察,发现湖边站着一个黑着脸向水面发泄怒火的斯莱特林学生。
尖利刺耳的声音传进陵容的耳朵里,看到了远处浮出水面的人鱼,意识到自己打扰了湖中的生物,收回魔杖满含歉意地说:“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陵容并不确定人鱼是否能听懂她的话,用漂浮咒把自己飘到树上,躺在树杈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不到十分钟陵容就意识到了自己不适合闲着发呆,从包里取出上次没看完的人体变形书继续看了起来。
城堡里亮起了明黄的灯光,一条人鱼似乎是好奇岸边的女孩为什么还在湖边,悄悄地又探出了头,注视许久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很无聊的行为,于是又回到了水底,唱起了优美而哀伤的歌谣。
丝丝缕缕的声音传进陵容的耳朵,原本已经平息的情绪又翻涌起来,用悬浮咒把自己送到了树底下。
漫步湖边,湖水轻拍声丝毫没有让烦躁的情绪平息。
马尔福在回休息室的路上遇到了克拉布和高尔在和那个当级长的红毛韦斯莱纠缠,不耐烦地看了眼鬼鬼祟祟不安好心的格兰芬多后带着两人前往公共休息室的入口。
桌上还放着没有写完的信,马尔福放弃了舒适的沙发坐回了桌子上,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桌上,拿起羽毛笔继续修改内容。
高尔和克拉布坐立不安地互相使眼色,马尔福听到从沙发上传来的窸窣声,看了眼两人烦躁地吼:“你不是要看书吗?那儿有份预言家日报,你们可以拿着回寝室慢慢看,别在这儿制造噪音。”
高尔和韦斯莱拿起报纸,看到了亚瑟·韦斯莱被罚款五十加隆的消息,克拉布没看完整个报导就放下了报纸,高尔看到马尔福又埋头写了起来,主动问:“关于斯莱特林的密室,你肯定知道更多,很多人都觉得你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我早就说过了,那不关我的事。”马尔福头没抬,蘸了墨水继续在羊皮纸上书写着。
空荡的休息室传来脚步声,马尔福抬头看了眼入口处,啪地把羽毛笔放回墨水瓶,从椅子上起身,自以为霸气地坐在沙发上盯着走近的人高声说:“上次密室打开死了一个泥巴种,我敢说这次也会死一个泥巴种,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陵容已经走到了沙发不远处,马尔福瞪着目不斜视向通往寝室的楼梯走的陵容,咬牙切齿地说:“我希望下一个被石化的是陵容·安。”
陵容改变了原来的路线,从小包里取出一把金加隆扔在德拉科·马尔福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被砸得愤然起身的马尔福又迎来了另一把金加隆。
“这些是一百零一枚金加隆。”陵容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尔福冷声说,转身时才看到克拉布和高尔一副张大嘴的蠢样,没走出一步,却闻到了复方汤剂的味道。
片刻的怔愣,马尔福已经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扔在了陵容脚边。
陵容的目光回到了红着眼的马尔福身上,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跨过小布包向寝室走去。
“你今天都没有去看魔药!”刚要迈上楼梯的陵容听到身后传来的控诉指责声,停下脚步快走回去怒骂:“你对我的侮辱造成的影响和魔药比起来不值一提,我当然去看过魔药了,不像某个只会说蠢话不会做正事的混球,只配和八眼巨蛛相提并论然后得到利刃的招待。”
马尔福大步走向桌前,拿起自己已经写了大半的羊皮纸拍在女魔头身旁的沙发扶手上,“我中午吃完饭就去看过魔药了,而且连信都快写完了,不像某个罪魁祸首失踪了一整天!”
陵容瞪了眼马尔福拿过羊皮纸边看边坐到在椅子上,拿起羽毛笔划了几句在信尾做修改,马尔福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眼说:“我觉得这几句不需要改。”
“太啰嗦了,你没看过她的文章吗?她不喜欢用这么花里胡哨的书写方式。”陵容瞥了眼已经坐下来的马尔福说:“你去取信纸,等我改好之后再誊抄。”
马尔福站起来毫无感情地把桌子上的纸袋推到陵容手边,大跨步走向男生宿舍那边的楼梯。
等马尔福的身影消失,陵容看了眼耷拉着脑袋茫然而懊恼地盯着楼梯的两个人问:“你们来干什么?赫敏呢?”
陵容的话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两个高大而笨拙的身子挪动着想要往陵容旁边走,陵容拿纸袋时看了眼两人提醒道:“哈利,罗恩,你们再不离开就要暴露了。”
马尔福回来时陵容已经修改完了,正坐在一边吃小香肠。马尔福坐在凳子上拿过羊皮纸安静地誊抄,写到结尾时问:“你要写你的全名吗?”
“当然不,L.A怎么样?”
“不怎么样,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是你。”马尔福不屑一顾。
“呵。”陵容站起来瞟了一眼信纸,看到署名是D.M,用马尔福同款的不屑一顾脸评价:“真不怎么样。”
马尔福写完后把信纸放在一边等着墨水晾干,问正在吃布丁的陵容:“要不要写一份意大利语的?她虽然是英国人,但很多年前就去意大利定居了。”
“你还会意大利语?”陵容扭过头惊讶地看向依旧臭着一张脸的马尔福。
马尔福悄悄用眼角余光看了眼陵容,紧抿着唇,好一会儿后才干巴巴地说:“入学前的家庭教育,很多巫师家庭都有。”
陵容恍然大悟似的“哇哦”了声,看着认真写信的马尔福说:“如果不是担心我会被欺凌,我的家庭教育可能就是学习意大利语了。”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故意刺激我,惹怒我对你有好处吗?”马尔福放下羽毛笔极力压制呲呲外冒的怒气问面上气定神闲实则步步紧逼的女魔头。
“是你和你的偏见在针对我。”陵容站起身看着马尔福面无表情的脸笑着说:“你这么生气,但你所仰仗的魔力和家庭势力都无法对我造成丝毫伤害,你对我无计可施的样子让我很开心。”
“你说,我这个恶毒的女魔头该不该做一些残忍的事来佐证你对我的评价?让你对我的指控变成事实?”陵容收回抵在羊皮纸上的手指,依然笑着柔声说:“狠毒的女魔头会做些什么事呢?像是伏地魔那样对你用阿瓦达索命怎么样?”看着马尔福瑟缩颤栗了一下,陵容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说:“只是那样太残忍了。”马尔福泄了力似的靠在了椅背上,陵容却饶有兴致地提出了新的建议:“在你身上试验一下三大不可饶恕咒怎么样?我一直都很好奇,中了夺魂咒的巫师醒来后是否记得中咒期间自己做过的事;巫师所能承受的钻心咒的极限是多少个;阿瓦达索命是否真的不留痕迹,无法逆转。”
看着马尔福惧怕的神情,这让她有种强烈的快感,拿出魔杖用杖尖抵着马尔福的手背说:“先来个夺魂咒,让你跪倒在泥巴种的脚下。再试试钻心咒,记录下你被折磨的全部过程,有充足的素材的话,或许可以研究研究治疗钻心咒的魔药,你说这种魔药有没有可能让我获得梅林爵士勋章?最后试试阿瓦达索命,如果真的救不了你的命,用撕裂咒切开你的尸体,喂给禁林里的八眼巨蛛毁尸灭迹是个很棒的主意。”
“这是霍格沃兹,你不敢这么做,你不能……”马尔福慌乱地窜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远,马尔福才敢虚张声势地威胁:“我爸爸一定会把你抓进阿兹卡班,判你摄魂怪之吻。”
陵容步步紧逼,杖尖抵在马尔福还不是很明显的喉结上无所谓地说:“那又怎样,反正你会死在我前面。”
马尔福大喊了一声疯子逃命似的跑了,陵容心情愉悦地继续坐在椅子上吃东西。半个多小时后,马尔福从转角处悄悄探出脑袋扫视休息室,没看到人后蹑手蹑脚地走向桌子,拿着信纸还有羊皮纸转身就跑。躺在沙发上目睹了一切的陵容放下手里的书,从沙发靠背上探出脑袋,冲着逃窜的背影喊:“阿瓦达索命。”
马尔福一脚踩空摔在了楼梯上,羊皮纸和信纸散落一地,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到了沙发上的女魔头那笑盈盈的脸。
陵容从沙发上起来,向已经蹿了四五个台阶的马尔福走去,笑容满面地说:“逗你的,我没有拿魔杖。”
“想知道怎么样才能保住你的命吗?”陵容俯身问梗着脖子却不敢直视她的马尔福。
“只要你在睡前醒后默念一遍:陵容·安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巫,我就饶了你。”
马尔福看着扬长而去的女魔头,在冰凉的石阶上呆愣着坐了十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她耍了。
她根本就不会用不可饶恕咒,也不敢在未成年的时候施展不可饶恕咒。
马尔福气得摔了自己的拖鞋,几分钟后默默捡回拖鞋回了自己的寝室。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以及留下评论的小伙伴,看到新增的评论和收藏真的非常开心!
在浙江正式入职的第一天,真的太太太热了!!!
工作后时间可能没那么多了,更新时间不定,大概率不能日更了,尽量周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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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精灵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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