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卢平揉着额角，第一百次否决了詹姆斯和西里斯的提议，“莫名其妙进入女盥洗室，万一撞上别人，怎么解释？”

“嘿，别这么死板嘛！”西里斯恶劣地勾起嘴角，脸上带着一种“这明明是最优方案”的表情：“而且我们要去的是个比较‘清净’的盥洗室。”

他们这几天打听到有个没人想用的盥洗室，于是决定把那作为第一个目标，至少来往的人少些。

詹姆斯用手指敲击着地图，那上面圈着女生盥洗室的位置，像个醒目的红色靶心：“要我说，最干脆的就是找个借口硬闯。比如……嗯……彼得，你假装肚子疼得要命，急需最近的厕所，管它男的女的！我们三个‘搀扶’你进去！”

彼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抽搐。

“饶了他吧，詹姆斯。而且，”卢平压低声音，“别忘了我们是要去找那个女孩‘聊天’，不是真去上厕所！在里面磨蹭那么久，要怎么解释？”

空气再次陷入僵局。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挫败。那个不起眼的女生盥洗室，此刻仿佛成了古灵阁最森严的金库。

“或者……我们不用进去？”西里斯忽然摸着下巴，眼神飘忽，“想办法把她引出来？”

詹姆泄气地靠回椅背，望着噼啪作响的炉火，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彻底消失就好了……像空气一样……完全看不见……”

“彻底消失……”卢平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翻着手边的《标准咒语》，“能用的只有幻身咒。”

“幻身咒听起来不错！”詹姆斯眼睛一亮。

“那……那……我们等夜深人静？”彼得提议，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等所有人都睡着了，用……用幻身咒？”他不太确定地看着自己的魔杖。

“幻身咒只能糊弄一下远处的人，走近了或者光线好一点，破绽太大。”卢平转念一想，摇了摇头，“而且谁知道费尔奇或者哪个级长会不会心血来潮巡逻到那儿？风险还是高。”

“幻身咒也不行……”西里斯慢悠悠地开口，目光扫过他的朋友们，他故意拖长了调子，“……那我们就……变成别人进去。变成可以光明正大走进去的人。”

詹姆斯猛地坐直身体，呼吸一滞：“变成……别人？你是说……？”

卢平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西里斯的意图：“你疯了吗？！那是……复方汤剂而且材料极其稀有难搞！更别提……”

“更别提我们要变成谁？”西里斯笑容愈发灿烂，“当然是变成女生啊，这样在里面待多久都行，只要别让‘我们自己’撞上‘我们自己’就行。”

“好主意！”詹姆斯看向卢平，带着点恳求但更多的是兴奋，“卢平，你是我们中最懂魔药的！斯拉格霍恩的储藏室……你肯定有办法，对吧？”

卢平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痛袭来，理智告诉他这计划漏洞百出，危险重重，成功的概率渺茫……但内心深处，那被压抑的好奇也在蠢蠢欲动。

“……复方汤剂的熬制周期是一个月。我先说，我不一定会成功，而且，最关键的是……”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我们得精确地选定要变成谁。必须是熟悉、容易接近的对象。这需要周密的计划和……一点运气。”

“那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四人达成初步共识，决定暂先去礼堂解决迫切的晚饭问题。

詹姆斯走在墙壁旁，压低声音问：“你们说，那个汤姆·里德尔……他当年在斯莱特林，是不是也像现在斯莱特林那帮人一样，整天趾高气扬的？”

就在此时，旁边那幅画像里的老巫师突然动了动，他捋了捋那把夸张的白胡子，插嘴道：“哦，那孩子，聪明极了，不愧是斯莱特林的人！”

四个男孩瞬间像被施了统统石化咒，猛地转头，齐刷刷地盯住那幅画像。

老巫师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应，继续沉浸在回忆里：“他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教授们都喜欢他......”

“奥，您说得太对了！”旁边一个穿着华丽蓬蓬裙、妆容精致的女人立刻用羽毛扇子半遮住脸颊，她的脸泛着可疑的红晕，“我也记得那孩子，汤姆·里德尔……梅林啊，他是我在霍格沃茨这几百年里，见过最英俊的年轻绅士了！”

“汤姆·里德尔！我也记得，每次巡逻时候只有他会向我问好呢！”

“夫人，你知道他最后去哪了吗？”詹姆斯问道。

女人被问得一愣，扇子停止了摇动，脸上露出了困惑和追忆的神情：“去了哪里？”她努力回忆着，“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一点，汤姆似乎想留校当教授，但是教授们没有同意。”旁边的画像说道，语气带着一丝遗憾和不解“我之前去校长室串门时候听到了些。”

“可能去了魔法部？”老巫师猜测道，毕竟所有优秀的霍格沃茨学生都会被魔法部邀请入职。

画像们感慨着“魔法部啊”、“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施展抱负”之类的惋惜之词。

“感谢您们宝贵的回忆。”卢平深吸一口气，对那画像们礼貌地点点头，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这真是……令人意外的信息。”

他示意伙伴们离开。四人转身，沿着走廊快步走开，直到拐过一个弯，确认脱离了画像们的视线和听力范围，才停下来交换眼神，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困惑和思索。

“魔法部？”西里斯皱眉，他迟疑说道“倒是没听过这号人，可能没那么出名？”

“也许吧。”卢平不置可否，但眉头依然紧锁，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如此光芒四射的人物，怎么会没有明确的后续消息？

“等我写信回去问问爸爸。”詹姆斯提议道，毕竟魔法部里几乎都是每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不起眼也是正常的。

彼得的脸上带着一丝向往：“魔法部......真好啊。”他觉得被霍格沃茨拒绝，进入魔法部是个很好的出路。

“邓布利多肯定知道什么！ 他可是校长！当年拒绝汤姆·里德尔，他肯定参与其中了！他肯定知道内幕！还有他后来去了哪里！”詹姆斯的声音忽然拔高，语气充满了笃定，仿佛只要邓布利多开口，一切谜团就能迎刃而解。

“得了吧！”西里斯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他勾起一个充满讽刺的微笑，“他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他要是真想告诉我们，在陈列室早就说了！”

“西里斯！”卢平低声喝止，不赞同地皱紧眉头。虽然他也觉得邓布利多有所保留，但他试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邓布利多教授肯定有他的考量。也许……也许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或者……更危险，他不希望我们这些一年级学生卷入太深。”

彼得看着争吵中的三人，吓得不敢说话，只希望这个话题赶紧结束，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詹姆斯拍了拍手，试图打破关于邓布利多沉默的僵局，“或许我们可以问问魔法史教授？说不定他能记得点什么？比如……他是不是真去了魔法部？或者……教授们为什么拒绝他？”

眼看两人还要说些什么，詹姆斯再坚定补了一句：“就这样，伙计们，先度过愉快的周末再说好吧！？”

“Agree.（同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在古老的石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走廊尽头传来其他学生奔向礼堂或公共休息室的欢快脚步声，调查尚未结束，但属于他们短暂的周末时光，已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