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十月份的天气简直是卢西恩一年中的最爱，就连高强度的训练都变得少了些痛苦。

他嘴里叼着一块煎饼直接跳进了格兰芬多长椅，“跟我一起去训练吗？”

被他当拐杖撑着的莱姆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听见卢西恩来了之后头也不回，用手向后盲找着卢西恩的头，在误伤了他三次后终于把他的头也转向了那个方向。

詹姆斯波特，此时正在纠结应该把哪只脚抬起来一些，做出脚尖点地的奇怪姿势，卢西恩感觉自己误入了《傲慢与偏见》的舞会现场，而詹姆斯看起来就像一个没舞伴的可怜小男孩。

“所以……莉莉，告诉我。”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发言专用姿势，然后像是喉咙里灌满了油似地笑了两声，要不说是詹姆斯，卢西恩还以为是厨房里的锅烧开了。

“你愿意去看我的训练吗？”他眨眼的频率明显有点太高了，卢西恩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得了沙眼，还是说他在哪里藏了个记者正在抓拍自己，好在众多照片里找到最帅的一张。

“不。”莉莉伊万斯很有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话之后用零点五秒就否定了，“而且，波特。”她从长椅上慢慢站起身来——卢西恩熟悉这种慢动作，一般是要开始什么威胁了，因为他也是这样干的，恶狠狠地向前倾着，鼻子几乎要贴到詹姆斯的下巴上，“你给我离西弗勒斯远点，我们是好朋友。”

“哦！———”围观的至少二十个格兰芬多不约而同地向后倾着，虽然卢西恩不了解莉莉伊万斯，甚至没怎么见过莉莉伊万斯，但就发生的一幕来说——对方很明显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可以追到的人，就凭她礼貌的态度和干脆利落的拒绝，詹姆斯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种事已经发生——”莱姆斯突然卡住了，“七次了。”小天狼星接过话茬，“在短短的一个半月内。”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卢西恩忍不住问道，他已经不管詹姆斯是不是能听到他的话以及这会不会伤害他了。

“谁知道呢兄弟。”小天狼星边摇着头边转回桌前，继续吃着午餐。

“显然他还去挑衅西弗勒斯了？”卢西恩挨着莱姆斯坐下，“这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挑衅喜欢的女孩的男性朋友——他没有任何立场。”

“就是说啊！”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但只能陪着他闹一闹了，我可不想让他把那些多余的精力发泄到我身上。”

小天狼星最近确实看起来越来越没精神了，他要是不说，卢西恩还以为他不小心把墨水搞到眼睛下面了。

“看着点他吧兄弟，别不小心把骚扰变成校园霸凌了——虽然骚扰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变成了三个大人讨论问题，小詹姆斯正在和另一个金发的格兰芬多说着什么，表情看起来像吃了个粪蛋。

最近卢西恩收信的频率开始稳定了起来，一周两封——周一和周五，而且据妈妈所说，布莱克索恩回家的频率已经变成了半个月一次，卢西恩只希望他别盲目听从伏地魔，无辜的性命不应该被随便掠夺。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家里？”莱姆斯拎着两个书包在走廊上走着——不是卢西恩欺负他，据莱姆斯自己说：“一周训练五次也太没有人性了———！但是我也不擅长魁地奇，只能帮你拿几次书包，解放一下你的双手了。”

真是个甜心——卢西恩暗暗想。

“没有，爸爸回家的频率又变低了，可能伏地魔又有什么大动作。”卢西恩的头跟着脚尖抬起的节奏一下一下地点着，“但他不会来霍格沃滋的，邓布利多在这。”

莱姆斯表现出强烈的赞同，邓布利多是这所学校里所有人的强心剂，只要有邓布利多，就不会有黑暗笼罩霍格沃滋。

“我其实有个想法。”卢西恩放慢了脚步，等莱姆斯追上自己后两人肩并肩走着，他把头凑到莱姆斯的头旁边，两人的睫毛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什么？”莱姆斯的眼睛依旧看着地上，他们前面的那个高年级学生正边吃三明治边往地上滴番茄酱，他正在避免两个人踩到任何一滴上面。

“我想———你之前跟我说你会去尖叫棚屋度过每个月圆。”说到这里，卢西恩已经基本上变成了耳语，莱姆斯似乎猜不到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迟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你还说你每次变身都会经历很多痛苦——我在想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助你缓解这种痛苦？不一定是要阻止你变身——毕竟这应该不太能做到，只是少一些折磨也行。”现在卢西恩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莱姆斯的脸，有一条新的疤痕正躺在鼻子旁边。

“至少现有的魔咒……或者别的什么都不管用，我父母都查过，查了八年了。”卢西恩不喜欢看到现在莱姆斯的眼睛里充盈着的那种悲伤，他决定做点什么抹除它。

“那我们就发明新的东西，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就找有能力的人，提供我们的想法给他，无论他是谁———我相信一定会有方法的，莱姆斯。”上一次看到卢西恩这么认真的表情还是在有求必应屋里，莱姆斯不愿意说他幼稚，虽然这不是件容易解决的事情，而他现在的表情就像个五岁小孩，但他喜欢卢西恩现在的幼稚。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此时，周六早上七点整，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自己柔软的被窝里被残酷地摇醒。

“干嘛？”西弗勒斯脸上带着一种一半恍惚一半烦躁的表情，卢西恩抑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双脚，开始阐述想法。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是在上周俱乐部聚会的时候说过吗，《魔药大师》期刊正在征集原创魔药方案，任何能提供创新建议的人可以找他帮忙润色发表。”卢西恩欣慰地看见西弗勒斯的眼神越来越清明，看来终于醒了。

“原创魔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就连斯拉格霍恩这种真正的“魔药大师”都只擅长改善配方，而无法拿出自己的原创。”西弗勒斯扯着被子坐了起来，开始讨论起可行性。

“我知道——原创最难的是有想法，但我现在就有一个想法。”卢西恩笑嘻嘻地用食指在自己的脑袋上画了几个圈。

“更何况……《魔药大师》可有很多人看。”他用西弗勒斯最熟悉的一抹坏笑结束了这个话题，西弗勒斯太懂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了。

卢西恩知道西弗勒斯想要认同，来自魔药爱好者的认同？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