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等哈利收拾完了厨房也洗过澡,两人一身清爽瘫在沙发上继续吃刚才的桂花糕,哈利在赌咒发誓自己一定要赶快学会用筷子后,又爱上了一种叫酸梅汤的饮料。

“离睡觉时间还早了点,啊对了,你要是无聊的话,书房里有电脑,请自便。”

哈利惊讶地说:“可以吗?呃,我的意思是,我以前几乎没玩过那些,只有达力才有自己的电脑,他连我靠近都不让——”

“谁是达力?”

“我表哥,姨夫姨妈的儿子。”哈利小声吐槽,“在我看来他跟一头戴金色假发的猪没有两样。”

克莉丝多立刻脑补出了一个满身肥肉欺男霸女地主家傻儿子的形象:“那么至少现在到开学,你有一架子的游戏碟片可以随意玩了。”

小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克莉丝多,谢谢你……我只怕再这么下去,我会受不了回德思礼家了。”

“如果老邓同意的话,欢迎你每个假期来……但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同意。”

哈利露出一丝苦笑:“我也觉得。”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克莉丝多忽然问:“哈利,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大部分吧,还有一些进行得不是很顺利,魔咒学的论文我真的憋不动了……啊对了,我们可以都把写完的作业拿出来,互相借(chao)鉴(xi)一下!”

“你真机智,可惜。”克莉丝多悠悠道:“我还一个字都没有动。”

哈利:“……”

小哈简直惊呆了,过了好几秒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我猜你肯定不记得,现在离开学只剩不到两星期了。”

“谢谢提醒,实际上我记的非常清楚。”克莉丝多把胳膊枕到脑后,满不在乎说道,“去年我在开学还剩十天的时候动工,加上到校那天晚上通宵,第二天刚好交上去。你知道吗,斯内普随时都会从门口进来,而我正在赶魔药假期作业最后几行字,那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她“嘶”了一声:“太TM刺激了!”

“——谢了,我一点也不想体验这种刺激。”哈利忙不迭摇头,“我真是看走了眼以前觉得你不像格兰芬多,你简直比所有人都格兰芬多!”

克莉丝多露出一个贱到极致的笑:“谢谢夸奖,作业借我抄抄呗。”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是赫敏,质量可无法保证。”

“放心放心,抄作业不问对错是学渣的基本自我素养。”

第二天克莉丝多在倒垃圾的时候,特意先把脑袋伸出门外瞅了一圈才敢出去,在确认那条狗确实不在周围后,她才小心翼翼走向垃圾筒,却在打开盖子时听到背后突然一声汪,克莉丝多手一抖,垃圾袋啪唧落地。她猛一回头,只见昨天那条黑色的大狗竟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但是好在它没跟上次一样上来就袭击她,它立着耳朵哈哈地吐着舌头,尾巴正高高竖起欢快地摇着。

克莉丝多是很喜欢动物的,在黑狗之前她也没少喂周围的流浪猫狗,因此她极为熟悉这些狗的肢体语言——这明显是极其友善的信号,跟昨天的凶恶一比简直判若两狗。

“怎么,吃肉吃高兴了,现在知道我是好人了?”克莉丝多嗤笑一声,走过去在它脑袋轻轻戳了一下又给它挠挠耳朵,黑狗一动不动地任她蹂躏,她顺着狗脖子摸到背上只摸到一把硌手的骨头,再看看它暗淡纠结的毛发,克莉丝多忽然觉得它有点可怜。

“跟我来吧,再给你拿点吃的。”

大狗汪了一声,像是懂了她意思跟在她身后,克莉丝多回屋抓了一把火腿肠出来坐在台阶上挨个剥塑料皮,黑狗居然很聪明地并不着急抢夺,而是等她主动给了再吃。

这么通人性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流浪狗,克莉丝多忽然想到什么,在它脖子上摸了摸:“咦,没项圈?不应该啊……难道是自己弄掉了?”

黑狗正忙着吃火腿肠没空搭理她,克莉丝多趁机仔细观察:它看着应该就是普通的狼狗——除去体型实在大得过分,可能跟别的品种串过?皮毛虽然肮脏纠结,仔细翻翻却并没有感染或者掉毛的现象,说明除了饿得皮包骨之外,总体还算很幸运很健康。

大狗多半是饿得太久,它几乎是片刻就把那些肠一扫而空,然后意犹未尽抬头看着克莉丝多身后的大门,她顿时更加相信这是谁家走丢的狗了:“抱歉啊,我不能收养你,还有两个星期我就得回寄宿学校,到那时家里就没人了。”

黑狗动了动耳朵,克莉丝多惊讶地看着它忽然掉头就走的身影,这条狗智商也太高了吧?!

此那以后大狗似乎认定了这个饭票,每天准点出现在楼下报道,克莉丝多做饭的时候从窗户一眼就能看到它。她彻底确认了它一定是宠物狗,还是被哪个贵妇人惯养出来的那种——不爱吃狗粮,要吃肉,还特么爱吃熟的……这臭毛病,简直绝了,要不是在哈利来了之后邓布利多又补给她不少生活费,她觉得自己都有可能被这条狗吃到破产。

她还往附近贴过宠物寻主启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贴完几乎是只要她离开再回去,那些告示就总是诡异地消失了。

至于哈利,之前还听他讲了逃出德思礼家差点被一条差不多的大狗袭击,克莉丝多于是没告诉他自己喂狗的事,她认为还是不要吓唬他了。

在小哈的纵容之下,克莉丝多的假期作业进度异常迅速,在最后几天甚至有时间跟他一起打双人游戏——小哈电脑游戏的天赋堪比他的魁地奇,直到假期结束,他已经破掉她五个游戏的记录了。

“谢谢你的电脑。”哈利踌躇满志地说,“以后我要用这个去嘲笑达力。”

在暑假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就两人坐上了往破釜酒吧的出租车,后备箱和后排座位的一半都被行李占满,好在克莉丝多的全部家当没有哈利那么夸张,至少她没有扫帚也没有鸟笼。

临走的头一天晚上,她拖着一袋超大装的狗粮到最开始的巷子,黑狗已经在那里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去找个能收养你的人吧。这些应该够你一阵子,记得省着点吃——算了,估计你也听不懂。”

“汪汪!”

克莉丝多摸着大狗两个星期被她喂得已经没那么瘦骨嶙峋的背,有点不舍:“再见了……假如下个假期还能看见你。”

到达破釜酒吧后,他们先在楼上开了两个房间放下行李再拿着书单进入对角巷,等差不多买齐的时候在弗洛林冷饮店外居然遇到了罗恩和赫敏。

“哈利!克莉丝多!”

赫敏又去买了两个冰淇淋给他们一人一个,克莉丝多说,“谢谢,赫敏——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

“没、没有吧!”赫敏的耳尖有点红红的,她不自在拽了拽自己的头发,罗恩探头仔细瞅了瞅她,疑惑地说道:“不就是晒黑了吗,跟上学期哪有区别——”

“闭嘴吧,直男。”克莉丝多冷冷道。

“哦,别理他,我们走。”赫敏白了罗恩一眼径自拉起克莉丝多,俩小姑娘手牵手往宠物店的方向去了,留下两个男生对脸懵逼。

“……我说错什么了吗?”

哈利也很茫然:“不知道。”

在店里逛了一圈,赫敏决定买了一只姜黄色的大猫,对此克莉丝多挺高兴的——她俩在一个宿舍,说明以后她也有猫可以撸了。

买齐东西后他们回到破釜酒吧,在那里见到了韦斯莱一家人。不仅是哈利,连克莉丝多也得到了韦斯莱太太的一个热情拥抱,并对她去年跟哈利一起救了金妮的命这件事表达感谢,这让克莉丝多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她当时啥也没干成就晕过去了。

“嘿。”两个红头发一模一样的男孩其中一个揶揄地戳了戳哈利,然后另一个用下巴冲克莉丝多一扬,“听说你在她家里住了两星期——女朋友?”

“别胡说!”哈利羞恼地打断他俩,然后抱歉地向她笑了笑,克莉丝多眉毛一挑,忽然主动走过来:“得了,比起女朋友我更像他的保姆……克莉丝多·史密斯,久仰大名,两位混世魔王韦斯莱。”

“混世魔王?我喜欢这个称号。”双胞胎的其中一个这么说道,然后他们两个跟镜像似的一起伸出手到她面前,克莉丝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同时用两只手跟他们握了握。

“反应挺快嘛。“双胞胎相视一笑。

这一宿克莉丝多睡得很熟,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哈利看上去怪怪的,直到他们上火车找了一个隔间坐下,他才像是终于找到什么宣泄口似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为了杀你才逃出阿兹卡班?”

罗恩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哈利闷闷不乐地说,“是啊,我还偷听到韦斯莱先生说福吉部长跟邓布利多闹了一场,说他‘居然让一个孩子把他带走!想想吧,两个校外不能用魔法的未成年小巫师,要是布莱克找到他们——’,现在想想,过去的两个星期我随时都可能害克莉丝多陪我丧命!”

“别那么想,小哈。”克莉丝多冷静地说道,“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在智商方面老邓绝对碾压十个福吉,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顺便一提我们应该小点声,不然那个睡着的家伙可能就要醒了。”

新上任的教授对几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具备着不俗的威慑力,哈利和罗恩闻言情不自禁缩了缩脖,一时间包厢里再没人说话。这时候卖零食的小推车来了,土豪哈利照例挨样买了一大把,克莉丝多盯着满满一桌子东西没说话,但眼神却暴露了她。

虽然假期有老邓资助,但一旦开学后霍格沃茨包吃包住他就不会另给她钱了,因此零食什么的对她来说……确实是很遥远的东西。

“来吧,克莉丝多。”哈利笑着塞给她一包巧克力蛙,“这本来就是买来大家一起吃的。”

“哈利你就是下凡的天使,我不客气了。”

她刚撕开巧克力蛙的包装,包厢就又一次被拉开,一个瘦削苍白的金发少年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堵在门口,为首的男生用一种很讨人厌的拉长声调说:“看,这是谁啊……波特和韦斯莱。”

他那两个跟班就跟捧哏似的咯咯笑起来,然而剩下的人都面无表情,金发男孩慵懒的眼神往包厢里扫了一圈,才看到除三人组外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又一个波特的拥护者?姓什么?”

克莉丝多瞅着这个故意作出傲慢姿态的少年,只觉得好笑:“史密斯。”

男孩脸上顿时露出了鄙视:“哼,果然,又一个泥巴种。”

“嘿!”罗恩一跃而起:“马尔福你嘴巴放干净点,人家的身世说出来可别吓得你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嗷!赫敏你掐我干嘛!”

赫敏狠狠剜了他一眼,克莉丝多倒不为所动,她做了一个把手放在眼前巡视的动作,四处张望:“咦,让我看看,是谁在装逼?”

然后看向德拉科·马尔福,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你啊!”

“——你这泥巴种!”德拉科气得不行,但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包厢最里面熟睡的男人忽然梦呓一声,他立刻戒备地退到门外,“……那又是谁?”

“新来的教授。”哈利瞪着他,“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马尔福?”

“……哼!”德拉科粗暴地踢了门框一脚,领着两个跟班傲娇地走了。

“每年火车上都得演这么一出,你要早点习惯。”哈利有点无奈地对克莉丝多解释道。

火车继续前行,车窗被雨点打得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车速好像不断的变慢,直到刹车发出一声刺耳的鸣音,他们才意识到火车真的停了。

“……这就到了?时间不对吧?”

按理说九月一号的天气绝不会太低,可哈利分明看见窗户上居然蒙了一层霜,几个人搓着手正不知所措,这时包厢的门却慢慢地划开了——在没有任何人碰门把手的情况下。

克莉丝多的冷汗浸透了衣服,她只来得及看见门外好像有带着兜帽的东西在动,背上的汗就在一瞬间被寒意裹得消失了,一些令她完全不想记起的回忆毫无征兆漫了上来——

“先生,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啊?………好吧,我不问就是。”

“先生,我考了年级第一,这是我的成绩单——呃,您怎么了……不开心吗?”

“先生您看!我的魔杖!店主说它很厉害的,好像是什么紫杉木——”

“先生……”

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别那样……看着我啊……

……

“!!”

克莉丝多猛地睁开眼,包厢里的灯已经重新亮了起来,火车也继续行进着,万幸好像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大家都聚在哈利的周围。这时候一小块巧克力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克莉丝多顺着看过去,发现那只手属于之前一直在睡觉的那个新教授——好像是叫卢平来着?

“谢谢。”她把巧克力塞到嘴里,一股奇异的暖流顿时驱散了之前的寒意,卢平又给哈利强塞了不少巧克力后走出包厢,剩下的人在各自沉思中到达了霍格沃茨。

开学典礼还是老样子,跟前两年没有太大的区别,克莉丝多在邓布利多宣布两位新教授上任时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叹了口气,用叉子戳着盘里的食物。

她听到哈利抱怨说:“我觉得我被你养刁了,克莉丝多……我竟然会觉得霍格沃茨的伙食好油腻。”

克莉丝多的注意力离开了台上的老人,她开着玩笑说:“是谁两个星期前,还说有吃的就行不挑食的?”

“这个嘛……啊哈哈。”

回到寝室后,克莉丝多问道:“那个……赫敏……”

“抱歉——我不会把作业借给你的,你在假期吃喝玩乐的时候就应该想起这件事!”

“……那个,我只是想问你我今晚能不能抱你的猫睡觉。”

“哦,那当然可以。”赫敏为错怪她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把克鲁克山放在克莉丝多的床上,“很好,这次你终于按时完成假期作业了——亏我去年开学看见你熬夜还以为你在预习,谁能想到你居然在补作业!”

“啊哈哈哈。”克莉丝多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能写(chao)这么快还不是因为有小哈——这得感谢老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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