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名字?
我早已将它遗弃,世上不该存在第二个百特·斯图尔特——那个名字属于那个女人,至少现在是。
而我,只能在黑暗窥视她,充当一只宠物,属于天狼星·布莱克的宠物,蜷伏在阴影之中,效忠于那个让我敬畏的男人。
我仍记得初来这个世界遇见他时的笃定。那是绝对的忠诚——我匍匐在天狼星·布莱克的脚下,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他的野心。因为在我的世界,我别无选择,没有那该死的系统眷顾,没有幸运降临,更没有人与我并肩。
布莱克是我唯一的依仗。
他给予我橄榄枝,给予我活下去的意义,给予我生命中的光。
但十九岁那年,我倒在血泊之中,任务几乎夺走我的生命——直至死亡的黑暗裹挟着我,一股陌生的力量将我撕扯出来,抛入这个世界。
颠簸流离之际,我再次见到了他,我的主人,在我眼里,他丝毫没有变化。
我相信有那个该死的系统,我会帮他坐到他想要的位置,所以我欺骗他,说,我能预见他统治巫师界的未来,我能帮助他实现一切野心,以求来他的青睐。那时我借助那个残缺不全的系统,窥见过几缕未来的碎片,我相信我会帮他夺得他想要的一切...我坚信这就是我的使命。
然而第一次挫败来得如此之快。
我和他杀死了百特·斯图尔特,这个世界的我自己。
但似乎是系统的原因,她复活了,为了将功补过,我提出杀死未来之星—阿不思·邓布利多,然后让他顶替邓布利多的功绩,天狼星·布莱克决定给我这个机会。我以为势在必得,但百特赶来了,那场对决中,她不仅看穿了我的每一个咒语,甚至缴走了我的魔杖——那根与她一模一样的魔杖,我甚至被她擒获,等天狼星·布莱克脸色阴沉的从他父亲手里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全然、不加掩饰的怀疑阴影。
"连自己的魔杖都守不住,"他冷笑着,"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她派来的间谍?哦对,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匍匐在地上,发誓会证明自己的忠诚。我接受了那场换血的仪式——血液如同烈焰烧灼,撕裂又重塑着我。那个被换血的巫师叫什么来着,我忘了。疼痛之中,我恍惚以为自己正在被他选中,被他原谅,正在变得纯粹,可当我望向镜子,却再也认不出自己。
2.
我讨厌这具身体。
每当我从梦中惊醒,总会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以为自己还拥有修长的四肢,能够站立行走,能够用手握住魔杖,但现实总是残酷地将我拉回这具毛茸茸的躯壳中。
我的脊椎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弯曲着,四肢短得可笑。走路时不得不让身体低伏,仿佛永远在匍匐前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那条尾巴——它总是不受控制地摆动,泄露我试图隐藏的情绪。现在,连最细微的情绪都会被这具身体背叛。
我的手——或许现在称为爪子,根本无法握住魔杖,只能依靠嘴来咬住魔杖,很可笑吧?唾液不受控制地湿润了杖身,让它变得湿滑难耐。原本的魔杖被收缴,所以我只能用上别人的魔杖——那个被抽血的巫师,归功于那场仪式,我和它的磨合没费太长时间。只是有时候施放威力较强的咒语时,魔杖甚至会震痛我的牙齿,那种酸麻感直钻进颅骨,让我头晕目眩。而最屈辱的莫过于被敌人、甚至合作者看见这副模样——他们眼中那种混合着惊讶和嘲弄的神情,比任何咒语都更能刺痛我。
曾几何时,我也像正常人一样挥动魔杖,而现在却只能像狗叼着骨头一样叼着它,用最卑微的方式施展那些魔法。
我常常蹲在窗台上,看着街上的行人。他们用双腿站立,用双手施咒,用完整的五官表达情绪。而我,只能缩在这具可笑的躯壳里,用一双阴翳的眼睛窥视着这个世界。
最屈辱的是被人抚摸。布莱克的支持者们总是用那种施舍般的姿态挠我的下巴,仿佛我真的是只宠物猫。他们不会知道,在这身皮毛之下,是一个曾经与他们一样的人类灵魂。为了伪装,我不得不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哪怕内心在尖叫。
有时我会故意打翻桌上的墨水瓶,或者抓坏昂贵的丝绸窗帘,不是因为猫的本能,而是出于一种可悲的报复——既然你们把我当作畜生,我就表现得像个畜生。
但最让我痛苦的是遇见她的时候。那个光明正大地以人形存在的她。看她流畅地挥动魔杖,看她与人对视时毫不躲闪的目光,看她用完整的人类表情表达轻蔑与嘲讽——每一次都像是在提醒我,自己选择了多么可悲的道路。
我甚至开始厌恶猫的本能。为什么会对飘动的羽毛产生兴趣?为什么会在阳光下忍不住打盹?为什么闻到猫薄荷时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这些该死的本能正在一点点蚕食我作为人的尊严。
夜深人静时,我会蹲在镜子前,试图用魔法让自己变回人形。但无论多么努力,镜中始终是一只黑猫,有一双太过聪明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人类才有的痛苦与自卑。
也许布莱克说得对,我确实只配做一只猫。毕竟,只有卑微的生物,才会选择如此卑微地活着。
而最可笑的是,即便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恐怕仍会走上这条道路。但如今我蜷缩在阴影中的模样——这身不得不依靠嘴叼魔杖、用四肢行走的躯壳,却恰恰成了从前那个我最不屑一顾的样子。她若在光中瞥见我如今的模样,定会报以一声冷笑——那笑声,与当年我跪在布莱克脚边乞求认可时如出一辙。
我终究活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类人。不,甚至更糟——我成了一只需要靠讨好主人、隐藏真心才能存活的猫。
3.
我成为了他的仆人,他的影子,他最隐秘的武器。这些年来,我执行过太多不见光的任务。我曾潜入魔法部档案室,篡改对他不利的证据;曾在深夜里与她的支持者交锋;曾监视她与暗线的每一次会面;有些目标甚至曾是布莱克家族的盟友,有些只是无辜的、挡了路的人。我学会了无声地潜入、冷静地施咒、迅速地离开。每一次得手,他从不会夸奖我,只会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审视着我,仿佛在确认我是否还完全属于他的掌控。
我知道,他在测试我的忠诚,也在享受这种支配。
而她——另一个我,却走在完全相反的路上。我听说她研制出了龙痘疮解毒剂,听说她成为最年轻的司长,听说她甚至在暗中帮助麻瓜。报纸上有时会刊登她的照片,眉眼坚定,步伐从容。她不在乎有人骂她叛徒,也不在乎有人称她英雄。
她在走自己的路。
而我,只能躲在窗台的阴影处,用爪子无意间划破印着她面容的报纸。
岁月在争斗中流逝。我看着两个百特——光与影的我们——与布莱克展开了一场横跨数三十几年的战争。
她成为法律执行司司长时,布莱克在书房里砸碎了水晶杯。"她以为她赢了,"他嘶声说道,手指深深陷入桌面,"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一战时,麻瓜的世界陷入战火。当她带着忒休斯·斯卡曼德冒着违反保密法的风险帮助麻瓜时,布莱克兴奋得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终于抓住她的把柄了,"他在当年成功让她被革职,却在民众的抗议声中眼睁睁看着她复职。那段时间,我频繁出入魔法部官员的宅邸,用各种方式劝说他们支持布莱克的立场。
我嫉妒她。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可以选择。她可以选择拒绝、可以选择反抗、可以选择与整个黑暗为敌。而我,早在很多年前,就交出了选择的权力。
1926年,布莱克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他精心策划了换血事件的诬陷,通过媒体和内部施压让她停职。那天晚上,布莱克罕见地畅饮庆祝。"这次她完了,"他自信地说,但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参与了那个计划,在魔法部内部散布谣言,伪造证据...但我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问:这一切真的正确吗?
果然,她很快被任命为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国分会会长。布莱克的表情我永远忘不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和某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表情。
"她总是能找到出路,"他喃喃自语,"...不会的...她会死的..."
如今是1930年,战争仍在继续。但我能感觉到,布莱克正在变得疯狂而危险。近期的屡屡受挫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布莱克从未真正信任过我。或许,他根本不会信任任何人。他的怀疑像一根刺,始终扎在我心底。时间越久,伤口越深。
4.
忠诚是刻入骨髓的本能,但怀疑是悄然滋生的藤蔓,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刻,缠绕住心脏,令你窒息。
最初的征兆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或许是他落在我背影上的目光,停留得比以前更久,那审视的重量几乎要在我的皮毛上烙下印记。或许是他布置任务时,语气中过于刻意的平淡,仿佛在掩盖其下涌动的暗流。又或许,是某些关于清理门户、处置冗余资产的只言片语,不再刻意避讳我的存在。
作为他的影子,我太熟悉他运作的方式。那些被他舍弃的棋子,在失去价值前,总会接到一些过于冒险、近乎自杀的任务,或是被派往某个一旦踏入便再难回头的绝地。我开始注意到,他近期交予我的指令,正隐隐向着这个模式靠拢。他甚至询问我,若与另一个我正面遭遇,是否有同归于尽的把握,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消耗品。
怀疑的种子一旦破土,便会疯狂汲取一切养料。我不再仅仅满足于执行命令,我开始利用这具猫躯体的便利,在阴影中倾听,在黑暗中窥探。我潜伏在书房厚重的帷幕后,目睹他与最核心的几名追随者密谈。我听到他们讨论着如何在最后一战中,设计一个完美的陷阱。
我听到了布莱克的声音,清晰,冷静,不带一丝我曾奢望过的温情,“计划照旧。那只猫……是时候处理掉了。它知道的太多,而且,越来越不稳定。在它彻底倒向另一边之前,必须物尽其用。”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远去了。血液仿佛在血管中凝固,又在下一刻沸腾。我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是一种奇异的清明。原来,漫长的效忠、刻骨的疼痛、舍弃为人的尊严,最终换来的,不是认可,甚至不是怜悯,而是一句物尽其用和处理掉。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行走在悬崖边缘,却愚蠢地以为,牵住我性命的绳索,至少有一端是系在他手中的。现在我才明白,那绳索早已被他松开,他甚至准备在最后,将那悬崖也一并推倒。
我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迷茫吗,并没有,我坦然接受我既定的命运,出于某种心情,我放走了偷听的老鼠,既然我干什么都不会改变天狼星·布莱克心中的地位,何须再给局势增加变数呢?
我试图忽视,但内心深处,某个支撑了我数十年的世界,已然轰然倒塌,只剩下无尽的荒芜。
5.
那晚,我窥见他的计划——一个将我和百特一同消灭的计划。多么讽刺。我奉献了一生的忠诚,最终只换来被当作可牺牲的棋子。他企图除掉我们,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最可笑的是,我并不感到悲伤,反而有一种解脱。如果这就是结局,或许也不错。这荒诞的一生,这无尽的阴影中的徘徊,终于可以画上句点。
但我仍然想知道,如果当初我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是否会活得更加真实?是否会像她一样,即使遍体鳞伤,也能挺直脊背站在阳光之下?
但我敢肯定的是,不会。
因为我做下的事情,足以让我进阿兹卡班接受摄魂怪的亲吻。
今夜,我又梦见她了。梦中的她不再是那个冷眼相对的敌人,而是伸出手,轻声问道:"你准备好找回自己的名字了吗?"
阁楼里,我站在落地镜前。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我的影子在墙上蠕动、拉伸、变形。黑色的毛发逐渐褪去,露出苍白的肌肤;猫耳融化成柔软的耳廓;爪尖收缩成修长的手指。
镜中映出一张十九岁的脸——那是我的脸,这张脸也同样属于百特,但更加稚嫩,柔和的轮廓,蓝绿眼睛,微抿的嘴唇,区别只在于脖颈处的那条、似乎成为她的标志的疤痕,我没有,我下意思抚摸空空荡荡的脖颈,这才想起来那个被换血的巫师名字,泰勒,对,是他,那个给百特脖子上留下疤痕的巫师。
为什么呢?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在命运的岔路口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抬手轻触镜面,冰凉的玻璃吻着指尖。镜中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仿佛在邀请我跨过界限,成为她,或者...成为我自己。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啼鸣,布莱克的指令已经到了。这是我作为他的黑猫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
我最后望了一眼镜中的少女,然后魔杖轻挥,黑袍加身。
这张年轻的面容将是我最好的伪装,也是最后的讽刺。
终于!黑猫的身份揭明了,是平行世界的百特,评论区很多宝宝都猜对啦!
她在那个世界没有系统,自身在学业方面放在霍格沃兹里十分亮眼,随后接受了来自天狼星的橄榄枝,布莱克给予了她一切,但由于发生了意外,在她濒死之际被神秘力量拉进这个世界,获得了残缺的系统,继续效忠于天狼星,并站在了百特的对立面。至于是什么神秘力量,会在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后期解密,这也是百特穿越到此的真相,并且真相也绝对没有单纯穿越那么简单。
但很可惜天狼星并不信任她,其实在四十六章也写了两人关系并没有亲密无间,她对天狼星忠诚十足,但天狼星始终是利用 怀疑,并且在后期愈加强烈,黑猫不是他的仙女教母,所以他在谋划一个能让两个百特一起死亡的计划...
黑猫会在常年的怀疑之中开始萌生质疑和不甘,但穿越前的忠诚始终让她没法妥善处理这段诡异的‘君臣’关系。对她来说在纠结和怀疑中受尽折磨,或许死亡,死在他的手里也不乏是个好主意。[托腮]
然后关于泰勒,就是早期给百特脖子上来了一下的泰勒,也算是换种方式死在‘百特’手里了。[捂脸偷看]
然后百特在这么多年也确定了黑猫和她的关系了,两人就是同一人,但至于黑猫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百特,这就是百特疑惑的问题了,但她会在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很后期知晓的。
今天早上两更,总共七篇番外,对于神动2的收尾番外就结束啦!下周恢复正常更新频率,周六周日早九点两更,咱们就开始神动3的主线剧情,会在十章之内结束,然后咱们就会开启?子世代剧情啦!尽量在100章以内结束关于子世代前的剧情![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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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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