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和解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食死徒们战战兢兢地面向黑魔王围成半圆。

他脚边的地板上跪着几个颤抖的身影,闪动的火光照亮了部分宛如石雕一样僵硬的面孔,焉焉地垂丧着脑袋,不敢直视高高在上的红色眼睛。

黑魔王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不妨碍食死徒们感知空气中弥漫的逐渐升级的不悦与怒火。实际上,黑魔王的不愉快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特别是在卡莱尔回来之后,几乎到了顶峰。

大家往日里的行事都变得格外地谨小慎微,却还是难免会有避不开惩罚的时候,埃弗里等人就是这样一群撞火药口上的倒霉鬼。

恰好在这个点被指派任务,又恰好在这个节骨眼,引发了一场巫师叛乱,因此也理所当然地成了黑魔王怒火的倾泻对象。

随着每一道魔咒落下,圈子都会哆嗦一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后退,但又不敢动。

“再说一遍,”珍珠色的魔杖被稍稍抬起,黑魔王冷冷地说。

“主……主人,我们试图……阻止他们……”埃弗里结结巴巴地说,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可我……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式避开了监控交换信息……聚集叛众……”

“你不知道?你也没查清楚?”黑魔王轻声问,声音逐渐低得可怕,“狼狈不堪地跑回来,一无是处,那么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处呢……埃弗里?”

“主人,我们虽然没查清他们怎么交换的消息……但发现了这个,”他急忙将一枚金加隆托在手心,战战兢兢地递给黑魔王。

黑魔王将那枚被施了魔法的假加隆捏在眼前查看,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发出声很轻的冷笑。

“主人,我们恰好在抓到的几个人的口袋里都搜到了一枚,”埃弗里企图将功补过,语速急切地说道,“也许别有用途。”

“别有用途?”黑魔王复述着埃弗里的话,将脑袋微微一侧,用一种很新的目光打量着他,“却没搞明白?”

“是……是的,”埃弗里听着这意味不明的问话,原本的底气散了一半。他以为自己能获得暂时的豁免,没想到迎来的是更加严厉的怒火。

“你们的愚蠢简直令我倍感惊讶,”黑魔王冷酷又平静的声音几乎没有变化,劈下的魔咒却越来越狠厉。过了好一会才抬起魔杖,继续道,“竟然会被这种简单的小把戏蒙骗!我承认,我很失望……非常失望……”

“主人!”另一个巫师匍匐着爬到黑魔王的袍边,恳求的声音显得尖锐而急促,“求您饶恕我……我们吧,我们会……会抓住这帮叛乱者的!”

黑魔王不置可否地冷笑了声,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越加鲜红。

令人窒息的恐惧在沉默中逐渐升级,不仅是地上犯了错的,连围着的食死徒也开始哆嗦起来,心惊胆战地祈祷着黑魔王不要迁怒无辜。

万幸的是,突然传来的一阵响动打断了恐怖的加剧,黑魔王可怕的目光被引向了窗外。

食死徒们暗暗松了口气,过了会却惊愕地发觉这动静没有停息反而还在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宅子外面阻挡人脚步的结界四分五裂。

打碎结界并不难,因为它并不是用作保护,更多的是一种警告,警告巫师不得擅闯,另外也能驱逐烦人的麻瓜。

当然,不请自入便是一种寻衅,更何况堂而皇之地击碎,简直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衅黑魔王。

难道是邓布利多死而复生又杀回来了吗?

屋子里的许多人都大惊失色地往外看去,心里揣测着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胆大妄为。

与此相比,黑魔王的面色要显得平静许多。他绕过地上的几人,靠近窗口时恰好瞥见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窈窕身影跃上台阶,轰开大门走进房子。

接着是一串由下及上的,像是小高跟重重地蹬在地毯上发出的沉闷响声,急促地挨近他们。

听得出来,这脚步里带着些主人的激烈情绪。它在上到二楼平台时顿了顿,接着径直朝众人所处的房间疾步过来。

……

“你生气,我可以理解,”我大声说着,一边转动冰凉的铜把手,“但你不能这么随意地动我的人……”

下秒,浓郁的血腥味混着黑魔法的气息迎面扑来,一下子止住了我急切的脚步。

我皱着眉适应了几秒才慢慢穿过阴影,走了进去,“这里是刚开了个谋杀派对……呃……晚上好?”我迟疑地打招呼道,环顾了一圈,发现里面竟然挤挤挨挨地站满了巫师。

看起来,不合时宜的到来正好打扰到了这场会议……又或许……并没完全打扰?与众人四目相对之际,我稍微收敛了些脾气,犹疑地扫过围站着的食死徒。对视的目光里似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隐约的庆幸。

“要不……”这么多外人面前,即使怒火中烧,我还是秉持着礼貌原则,侧了侧身子克制地问,“……我晚点再上来?”

话音未落,背对黑魔王站着的食死徒们微微舒缓的面色顿时一僵,目光再一次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焦急。我看到亚克斯利使劲打着眼色,整张脸因为用力过猛都变得扭曲起来,上面就差明晃晃地写上,别走!!

“谁是你的人?”窗前的黑魔王慢慢转过身,眯着眼睛,冷声问道。

余光瞄了瞄地上东倒西歪地跪趴着的巫师,我终于明白过来众人无声的潜台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问,“能让其余人先出去吗?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目光从面露感激的一干人脸上掠过,与黑漆漆的眸子安静地对视着,“除非你想让我们俩的私事传得人尽皆知?我倒是无所谓……”我假意轻松地耸耸肩。

黑魔王明显被这幼稚的威胁气笑了,“但凡这屋子里的事外面有一点儿风声……”他慢慢走回食死徒中间,壁炉的火光重新映在了过分苍白的脸颊上。

他没有继续说完,只是冷冷地笑了声,站着的食死徒立时都跪了下来,仓皇地摇着头,小声嘟囔着否认。

我深吸口气,慢慢走到他身前,扬起脑袋说,“这么说……那我可要亲你了,”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挑起眉毛说,“正好让大伙儿都评价评价,你的吻技是不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黑魔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随即锐利的目光剜过地上的巫师,被这无耻发言惊得抬起头的食死徒们像是怕被烫伤似的,脑袋又立即深深地垂了下去。

他将目光重新挪回我的脸上,沉默了一会,似乎看出了我不容置疑的坚持,咬牙切齿地说,“都出去。”

巫师们安静又迅速地爬起来,如释重负般鱼贯而出。

“等等,”我拽住埃弗里的胳膊,“按照从前魔法部的法律去领罚吧。”

“卡莱尔小姐……”埃弗里逃过一劫的神色顿时又僵硬了起来,试图狡辩道,“我没……”

“你知道我能看见的,对吧,你在上一个任务期间干过的所有事,”我冷冷扫了眼其他食死徒,警告道,“希望你能牢记,下次不要再做与任务无关的事了,比如……借着审讯的名义胡乱折磨巫师取乐。”我说完,将惩戒的指令印到他的脑子里,转过头不再去理会面如死灰的男巫。

随着门咔哒一声关上,顷刻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俩。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倒是会狐假虎威,”他冷笑了声说,“埃弗里自然该受到惩罚,但也该是我来罚他。”

我仰头望着黑魔王,小心揣测着他此时的心情,决定先顺溜着毛安抚,“何必事必躬亲呢?按照魔法部的流程走,不是更省力气么?”

他沉默了会,轻轻地说,“我确实省下了力气……”

“嗯哼,”我放下心,轻松地应了一声。

“那我的怒气该怎么发泄呢?”

喉咙开始阵阵发紧,对面的眸子变得越发地漆黑让我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顿时后悔让那帮人溜得太早了。

“要不……要不让他们再回来?”我结结巴巴地提议道,暗暗想,可不要怪我没义气,这世道的准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真是感人的友谊呐,”像是能听到我的心声,他轻声赞许道,口气里透着满满的嘲讽。

“我跟他们没友谊,”我干巴巴地否认。

“那西弗勒斯·斯内普呢?”黑魔王话题一转,眯着眼睛问,“他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语气平淡得古怪,只在最后三个字上仿佛不经意地咬了个重音。

“西弗勒斯……”

“叫得可真亲切,”他尖刻地打断道。

我顿时明白过来黑魔王从刚才开始的阴阳怪气,根本不是针对擅作主张的惩罚,而一直是针对我起初怒火冲天地闯进来时的无心用词。

“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作为校长,学校的一草一木一人可以说都是我的。你不能就这么随意地惩罚我的的教职人员……更不用说是那么严重的惩罚。”

“希望你能明白,卡莱尔,”他一步步地逼近,使得我不得不慢慢往后退,“斯内普作为教授前,首先是我的仆人。而背叛,”他盯着我,语气透着寒意,“是决不允许的。”

话里暗含的指责就差指名道姓地扣到我的头上。

我突然感觉喉咙里像有一大块冰滑了下去,寒意落到胸腔,怒火又开始熊熊地燃烧起来。我狠狠地瞪着他,被难过和生气占据了全部心神,也就没有注意到随着后退的步子,挨近壁炉的裙边快要舔到火舌了。

“背叛?”我颤抖着嘴唇,大声问道,“背叛你跟背叛我自己有什么区别?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那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他望着受伤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试图解释道,“斯内普就像一条狡猾的毒蛇,我只是不想你被他蒙骗。”

“谢谢提醒,”我生冷地顶撞道,“不过狡猾的毒蛇用到你身上也很合适。”

他深吸了口气,又颤抖着吐出,紧紧的双唇抿得发白,“既然你这么爱听邓布利多的话,还回来做什么?肆意妄为、偏听偏信、一意孤行,你早晚还会……”他顿了顿,不愿意在卡莱尔面前吐出“死”这个字眼,愤怒、悲伤和后怕在短短的沉默中酿成了一句话,他很仿佛耳语般说道,“我倒情愿你不如不回来。”

他望着不可置信的伤心霎时在卡莱尔的脸上绽开,又开始后悔起来,想说些什么弥补。但她显然听不进去了,只顾着激动地推搡着,想离他远点,不稳的脚步却反而令自己又倒退了些。

在裙子没入火焰前,他倾身,伸手虚虚地托了下卡莱尔的腰,往回揽了揽。

第一时间,我便发觉了腰上的力道,但完全误解了他的用意,而是将此当成了某种带着歉意的信号。

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与他四目相对,透过克制的平静,我似乎看到了掩藏在深处的迫切和痛苦。我想到了湖边的坟墓,想到了永不凋谢的玫瑰,明白他跟我一样,一直同样地爱着对方。

眼泪卡在了嗓子口呼之欲出,使我疼痛不已,本能地紧紧抱住他,伏在他的肩头。闻着熟悉的气息,我终于彻底控制不住地大声哭了出来。

“卡莱尔……”我听见他有些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能不能……暂时不要说话,”我抽噎着,磕磕绊绊地小声嘟囔,“拜托了……我真的……真的……不爱听你说话。”

这次,他终于如我所愿地闭上了嘴,只是更紧地搂着,贴着的心脏正跳个不停。

好一会,我们都维持着这个紧紧相拥的姿势,仿佛永远也不想放开对方似的。

但即使永远维持在这一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默默地想,闭上眼睛,将鼻子埋在他的领口间,安静地听着柴火在壁炉里噼里啪啦地烧着,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震动着玻璃,听着藤蔓咯吱咯吱地摩擦着宅子的外墙。

不知道Volde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又过了好久,我才听见他重新开口。

“我以为……”他向来刻薄的声音此时竟然出奇地轻柔,“你会选择回家。

“因为在门里,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抽开身,抬起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颊,“这么多年以来,这里对我来说早就无法割舍了,无论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想念着另一处。”

我仰着头,用力呼吸着他的气息,“所以,我自私地选择了更想要留下来的地方。”

“但你永远会想着另一处,”这些话似乎刺痛了他的喉咙,“想着自己永远也回不了的家。”

“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插进了黑发里,“我已经回家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家。所以,不要再撇开我了,不然我就只能孤零零地住在霍格沃茨……只能每天听着满墙的老头老太太说教……”

可怜兮兮的埋怨被猝不及防地含在了温柔的亲吻里。起初,这个吻似乎有些犹豫,但在感觉到我积极的回应后变得更加急迫起来。

他的手慢慢地抚着我的长发,一绺一绺地缠绕在指尖。

在投入的亲吻中,热烈的感情仿佛一根火柴那样,轻轻地划过,逐渐变得炽热,点燃的火焰噗嗤一声缓缓地燃烧起来,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地朝着漫天野火演变。

等脑袋轻轻陷入柔软的枕头中间,我才发觉我们已经离开了有着炉火的客厅,周身的光线变得更加地昏暗,几乎只能勉强看清压在身上的面孔。

我们的身体不知怎么地缠绕在一起,像盘错的藤蔓,被微凉的手划过的皮肤,瞬间变得滚烫起来。每个吻都像是永远无法满足一样,渴望获取更多。

理智只是很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接着又在更加猛烈的亲吻中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眩晕。

……

等再一次醒来,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间已经被镶上了一道明亮的金边。昨晚大作的狂风似乎也停止了呼啸,四周都静悄悄的,仿佛整栋宅子只剩下了我们俩。

这种安静衬托得清晨的氛围显得更加温馨了些,我就着紧紧搂着自己的手臂,贪婪地享受着这许久不曾有过了的幸福和安宁。

过了会,心又痒痒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凝望着旁边的男人,目光透过昏暗的光线,一寸一寸地勾勒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窝到高挺的鼻梁,每一个形状、每一处起伏都是那么地合我的心意。

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像这样子跟喜欢的人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块,即使只是简简单单地躺在一处。

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慢慢变得愈加地浓稠了,因此心脏不得不以数倍的速度跳动着。我忍不住更贴近他一些,脑袋在他的下巴上快乐地轻轻蹭蹭,像守着最喜欢的珍宝那样爱不释手地抱着。

“你的精力可真好,”脑袋上的声音骤然响起,他用懒洋洋的喉音说,“看来昨晚的恢复魔咒很管用。”

我有点羞红脸地哼了声,过了会,想到昨晚跑歪的话题,感觉自己现在被过量的幸福充斥着,再次确定不管多么不中听的话都不能影响心情,这才侧身支起脑袋,望着他问,“昨天是什么消息让你这么生气?”

黑魔王懒懒地侧过头瞥了我一眼,手臂一动重新将人卷到怀里,同时空着的手举到我的眼前,一枚金加隆陡然出现在修长的指间。

“这是……”我捏着加隆仔细查看,立即从遗留的魔法痕迹上发觉了异常。

“看来你想起来在哪见过了,”黑魔王的侧脸贴着底下毛茸茸的脑袋,嗅着发间隐约的玫瑰气息,心不在焉地说,“波特在霍格沃茨组那支玩笑似的邓布利多军的时候用过同样的方法传递信息,但我猜他想不到这种绝妙的法子。”

“当然啦,”我把玩着手上的金币,“这样子绝顶聪明的方法,还得是借鉴食死徒的印记才能想到。”

黑魔王的嘴唇略过发丝,轻轻触着我的额头,听到这甜腻腻的奉承,喉咙里发出阵很轻的笑声。但他显然不吃岔开话题的这套,一边吻着,一边含糊地说,“我们都知道,这是波特身边的那个麻种巫师女孩想出来的,”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记得叫格兰杰……你亲笔举荐进入魔法部的人。”

我抬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格兰杰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巫,成绩优秀,又勤奋能干,这与推荐的原则不相违背呀。”

眼前形状优美的下巴慢慢低了下去,接着额上的薄唇也挪了下来。黑魔王垂头对上仿佛被冤枉了似的委屈眼神,顿了顿,决定直接将话说开,“她正在帮助抵抗我的巫师……我不信你一点儿也没猜到。”

我避开了他的眼睛,垂下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单薄的唇上,“哦……”

“哦?”他打趣似的重复道。

“我听说过这事,”我朝他的胸膛贴了贴,胳膊绕过腰身,在另一人结实的背部慢慢打着转,“但我想,暴力的镇压只会激起更多的反抗。堵不如疏,所以不如就给他们提供另一种选择,一个更加安全的更加温和的实现自己诉求的渠道。允许混血和麻种巫师进入魔法部,只要控制好平衡,就既能让其他巫师看到斗争的希望,又能约束越来越不服管的纯血巫师……”

“听起来还不错,”黑魔王漫不经心地说,“但我更喜欢直接从根源上杜绝问题。”

我突然感到喉咙发紧,手撑着他的胸膛,支起上半身问,“你这是要把整个巫师界都杀光吗?”

“怎么会呢,”他悠闲地打量着趴在胸口的卡莱尔,理所当然地说,“只要看见抵抗的巫师死得有多么地迅速又惨烈,剩下的自然不敢再起心思。”

“你知道非纯血的巫师有多少吗?”我皱着眉反问道,“还有看起来低眉顺眼,却日复一日变得傲慢又满是小心思的纯血巫师。你就不怕有一天寡不敌众吗?”

回复我的是一声轻蔑的笑声。

“我希望你能试试我的方法,”我吸了口气,缓下声恳求道,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胸口摩挲。

“我为什么要试你那种非常麻烦还不一定起效果的方法,”他按住胸口上的手,淡淡地说,“还可能激起纯血巫师的不满。”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难道纯血巫师现在就没有不满吗?我可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早就受够这种被恐惧束缚的生活啦,看吧,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跟混血麻种串通一气来反抗你的。”

黑魔王挣开手,搂住我的腰往下一压,这样我们的胸口就几乎完全地贴在了一起,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地抵了抵,两个鼻子就差点撞到了一块。

“其他人如何我不在乎,只要你还在我这一边,”我们的鼻息纠缠着,他随意地说道,“即使要杀光所有的巫师又如何?”

“那样岂不是会很无聊?”我在他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口,软声软气地恳求道,“试试我的方法吧,试试吧,我保证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麻烦。你还不了解我的能力吗?”

他敏捷地一翻身,将我压到身下,似乎很不满意刚才那个蜻蜓点水似的贴贴,交换了一个更久的深吻。

等心满意足了,他才分开双唇,轻声对气喘吁吁的我说,“我只了解你惹麻烦的能力,不过,如果这能让你停止烦人的碎碎念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我绝不会再烦你的,”我激动地圈着他的脖子问道,“那能让格兰杰进法律执行司吗?”

许多魔法部部长都出自法律执行司,比如老巴蒂·克劳奇,现任的部长辛克尼斯,由此可见这个部门有多么的核心。

黑魔王沉默了一会,冷笑着说,“你不如就让她直接当魔法部长好了。”

“难道大名鼎鼎的黑魔王要说话不算话吗?”我掐着嗓子哀哀戚戚地质问道。

他的平淡的目光透过长长的睫毛落在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脸上,看了会,还是无奈地松口道,“希望在她任职前安排好那群作乱的人,而且,但凡我发现……”

“我会时刻看着她的,我的家传本领,还不能让你安心吗?”我忍不住扬起下巴,贴了贴他垂下的嘴角,在好心情的滤镜下,刻薄的冷笑也变得格外地可爱呀。

本事靠谱,可惜人不靠谱,黑魔王闭了闭眼睛,预料到未来有层出不穷的麻烦等着他去处理,内心就一阵疲惫。

老邓微笑.jpg: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耳根子最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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