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封闭术?”
“是的,真不敢相信,邓布利多竟然让斯内普教,”小天狼星愤愤不平地说,“他为什么自己不给哈利上。”
“也许校长事务繁忙……上学期很少能在学校见到他,”我漫不经心地回道,心想通过哈利跟他聊聊的计划估计要搁置了。假期剩下的日子里,某个人真的除了补了一个圣诞礼物外就再没出现过,本来还想着在这能不能碰上的。
小天狼星烦躁地盯着楼梯口,“该死,斯内普凭什么不让我旁观,这里是我家!”
“这还用猜,当然是因为你的鲁莽脾气会极大地影响斯内普教授上课。”
“哈,你的话听起来简直跟那只大蝙蝠是一伙的了,在霍格沃茨共事相处不错,嗯?”小天狼星往后一靠,翘起椅子,对着天花板大声嚷嚷,“到底谁才是你的侄子?”
“你现在倒是对咱们的亲属关系承认得挺爽快,”我半是作弄,半是无奈地瞥了一眼小天狼星,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指责爸妈偏心别家的大龄熊孩子。“校长为什么不等开学……这么急着……”后天就返校了,邓布利多却要求斯内普在假期结束前至少完成两次训练。
“因为邓布利多觉得哈利被控制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更何况凤凰社的计划也因此被泄漏部分,如果不赶紧学会大脑封闭术,哈利就不能再回格里莫广场12号,甚至都不能回女贞街,因为……黑魔王很可能直接控制哈利把他最后的血亲也杀害,这样子保护他的魔法就失效了。”小天狼星说着,又想到哈利并不顺利的训练进度,更加忧郁了。
“哈利,学得……怎么样,进度还行吗?”我也不知道是希望顺利还是希望不顺利,说着呷了一口韦斯莱夫人泡的蜂蜜蛋奶茶掩饰了下有点心虚的表情。
“并不是很顺利,不过,至少最近几天都没再出现过被附身的症状。”小天狼星抓抓油腻腻的长发,有点沮丧地将手靠在窗台上。
“真不敢相信,之前哈利以为的梦游,居然有可能是被神秘人附身了,”金妮坐在桌子另一边,小声惊慌地说道,“所以我们之前都有可能……跟神秘人直接说过话?”
我看着小脸发白,表现得过于慌张的红发女孩,有点不解地说,“金妮,镇定点,这事你也经历过不是,有邓布利多教授在……”
话音未落,周围一阵寂静,金妮看起来都要晕过去了。
“这是个玩笑对吧,”罗恩干笑两声,“教授,这可……不是很好笑,你快把金妮吓晕过去了。”
“啊,是啊,抱歉,金妮,”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在慢慢脱离原轨,紧紧捏着杯子,掩饰自己的惊疑,“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大家继续。”说完,当即盯着金妮望过来,流露出不安的眸子,顺着她的记忆翻了翻,没有日记本的信息,怎么会……哈利二年级没有出现日记本和密室的情节,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难道是卢修斯改变主意,没有把日记本拿出来吗?
“希望我没说什么特别的……”罗恩继续皱着脸,努力回想了一遍暑假跟哈利的所有对话。
“罗恩,我希望你放聪明点,就算你是哑巴,神秘人想杀你也一样会动手,”赫敏对罗恩的傻里傻气感到无奈,“而且,他确实动过一次手,不是吗,差一点……”
“他动过手?在这里?用哈利的身体?”金妮一脸惊恐的惊呼把弗雷德和乔治也吸引了过来。
“我看大家伙的胳膊腿儿都好好地在自己的身上呀,”乔治说。
“还是,是我们这儿以外的人。”弗雷德紧接着下半句。
赫敏不知道该不该当众讲出来,这种事感觉没什么意义,只会引起更大的惶恐。
“没关系的,赫敏,我想大家都已经受到足够惊吓了,也不差这个,”我看着赫敏迟疑的面孔,心不在焉地说,“是我,假期里有一次,被掐了会脖子。”剩下不知情的人都惊恐地望向我。
“你从来没说过……”小天狼星重重地把椅腿落回地面。
“当时并不知道是神秘人……西里斯,你别这么激动,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那可是黑魔王,就算是邓布利多都要严正以待!”小天狼星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我看着小天狼星凝重的面孔上透露出的浓浓担忧,刚还想着杂七杂八事情的心顿时一暖,轻声安慰道,“西里斯,现在邓布利多已经采取措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小天狼星看着卡莱尔一脸毫无紧张感的样子,明显是对这事儿一点没上心,感觉更烦躁了,刚想站起来好好跟这位过分年轻的姑姑讲讲,过往那些不好好吸取教训的人,下场怎么个惨法,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紧凑的嘎吱嘎吱声。
小天狼星推开椅子,大步朝紧随着斯内普下楼的哈利走去。
“哈利,斯内普有没有趁上课整你,有的话我一定找他算账,”他盯着哈利有点泛白的脸大声说道。
“多么动人啊,”斯内普冷笑一声,“别担心,波特就跟他骄傲自大的父亲一样,批评对他来说就像耳旁风。”小天狼星放开哈利,抽出魔杖就要上去干架,斯内普也同时亮出了魔杖,毫不示弱地摆出架式。
“西里斯,冷静点”我挤到中间,张着手把他们俩隔开,“斯内普教授,你知道西里斯的狗脾气,别跟他一般计较。”
“哈,你就换鼻涕精当自己侄子吧,”西里斯听着卡莱尔满嘴贬低自己,不满地嚷嚷。
“西里斯·布莱克!”究竟该怎么教育青春叛逆期大龄儿童啊?看来订下一年女巫周刊的时候也要顺便订一年的青春期巫师教育周刊,我头秃地想。
斯内普冷哼一声,收起魔杖。我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还有个懂事理的。然后又听到他嘴上不饶人地说道,“提起狗,你上次冒险外出被卢修斯认出来了,现在可有铁打的理由躲在妈妈的房子里了。”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斯内普今天是铁了心想跟小天狼星干一架。
“你在说我是懦夫吗!”小天狼星果然被激怒,就要把中间人推开。
“我想……是吧。”斯内普冷笑挑衅。求你闭嘴吧,斯内普!
“让开!卡莱尔,我要……”小天狼星大吼一声,他一使劲,我根本拗不过。
眼看斯内普又要亮魔杖,哈利罗恩赫敏赶紧上来拉住已经激动到失智的小天狼星。
我僵着脸,赶紧把斯内普礼貌劝出客厅。听着小天狼星还在大声嚷嚷,我只能努力保持礼貌的微笑,默默祈祷斯内普不要冲回去跟傻狗干架,一边赶紧告别,“霍格沃茨见,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冷哼一声,终于还是忍住了跑回去教训下蠢狗的冲动,恢复惯常的表情回道,“霍格沃茨见,亚克斯利教授……”余光扫过有点眼熟的绿宝石,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假装不经意地称赞,“……很漂亮的耳饰……想必是上期女巫时尚周刊的新品吧。”
聊到这个,我脸上笑容瞬间真挚了许多,忍不住翘着嘴角说,“这是别人送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不着痕迹地扫了两眼,“再见,亚克斯利教授。”
“再见。”
跟所有学生一样,假期临近结束,我也难得升起不是很想回霍格沃茨的念头,返校意味着又要开始每天做无聊透顶的黑魔法防御课课堂记录,还要跟在乌姆里奇屁股后面到处审查任课老师,光想想就感觉身心俱疲。
又一个通宵整理审查笔录之后的早晨,我拖着略沉重的身体走进礼堂。
“早安,弗利维教授……发生什么了?”我打着哈欠在教工席坐下,看着弗利维教授一脸严峻地读着《预言家日报》头版。
“早安,卡莱尔,”弗利维教授还是习惯像学生时期一样叫我的名字,“看看这个,要出大事了。”
他把报纸摊到桌上,指着占满头版的十张黑白照片,标题触目惊心地挂着,阿兹卡班多人越狱。下面是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着他们照片的边。每张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行。
阿兹卡班越狱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倒是越狱的人,引起了我的兴趣。
第一眼看报纸时,那个女巫的面孔首先跳入我的眼帘。虽然十几年的阿兹卡班牢狱生活已经夺走了她大部分的美丽,但还是能从剩下的痕迹中窥探到她全盛时期的艳丽夺目。特别是她的眉眼,生得格外美艳动人,可惜她薄嘴唇上浮现的高傲轻蔑的微笑,将韵味破坏了大半。这表情简直神似卡莉朵拉·布莱克,我默默吐槽,黑家的嚣张一脉相传啊。
她的照片下面标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嗯……表侄女,我戳了一块三角蛋糕慢慢吃着。
“啊,”弗利维教授盯着报纸良久,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解开了什么未解之谜似的,目光又迟疑地在我跟照片之间来回流转了几下,“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以前教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眼熟,”弗利维教授看着被自己短促惊呼吸引,转过头来的乌姆里奇,小心压低声音,“原来是因为跟你长得有点像啊,说起来你们是不是还有亲缘关系?嗯……那这也解释得过去啦。”
我愣了下,把剩下的三角蛋糕塞进嘴里,鼓囊着脸颊仔细瞧了瞧,被弗立维教授一点,发现还真的是,都继承了外祖母的盈盈美目,咋一看,眉眼之间便很是相似。
关键是,贝拉特里克斯不是某人最宠幸的下属来着么,我满是言情废料的脑子里开始不自觉做起联想,瞬间连载出了几百章爱恨情仇,WTF,这难道……继之前的炮灰白月光之后,这还是一本狗血替身文小说?
“卡莱尔,你不用太在意,”弗利维看着满脸凝重的得意门生说,“事实上,见过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人,都不会将你们俩认错,你笑起来可爱多了。”
我冲弗利维教授拉起一个机械的微笑,可爱的笑是指现在这种傻里傻气的尴笑吗,谢谢教授,并没有很好地被安慰到。
因为乌姆里奇要回办公室写信报告自己的调查成果,我难得清闲,跟其他几个老师站在走廊里聊天。然而他们现在讲的也都是阿兹卡班越狱、食死徒、黑魔王,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不安的情绪。
旁边低声紧张的交流戛然而止,我转头一看,发现路过的哈利三人组,笑着冲他们点点头打招呼。哈利从圣诞假期开始上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课程,虽然他自己说进程不是很顺利,甚至最近开始时常看到一些幻像,但我以为成效还是有的。因为哈利从那以后没有再出现过被附身的现象。这对哈利来说是件好事,他大大松了口气,至少今年暑假不用被单独关起来看守了。我对此倒是有点愧疚的失落感,本还以为时隔50年,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来着。
哈利的大脑封闭课紧锣密鼓地进行中时,乌姆里奇也没停下搞事,经过大半年的审查,终于从维二留校察看的教师中选出了解雇的人选——特里劳尼教授。
虽然我一直对占卜这门课怀有极大的质疑,并且对特里劳尼教授总是神神叨叨的行为表示敬谢不敏,但是看着一脸不可置信,泪迹斑斑,衣衫凌乱地站在门厅中间的女教授时,还是升起了极大的同情。
在邓布利多的力保下,这位被强行解雇的可怜教授暂时还是能继续住在霍格沃茨。然而乌姆里奇的粗暴行为仍旧对她留下了极大的伤害。
我跟弗利维教授走进这间充满浓郁酒气的狭小阁楼时,差点没忍住双双掉头跑出来。
“特里劳尼教授,虽然我不敢断定,但是有校长在,你一定不会离开霍格沃茨的。”弗利维教授一边说着,一边冲凌乱的阁楼施了一个速速复原。
“我才不在乎……”特里劳尼教授一手拿着酒瓶瘫坐在扶手椅上,数不清的围巾和披肩凌乱地挂了下来,眼镜也歪斜着,“我要离……离开霍格沃茨,有这老巫婆的地方……让我天……天目滞涩……”
我一边替她拉好围巾,一边抽了下嘴角,心想,不管多么艰难的境地,特里劳尼教授神棍人设都能屹立不倒啊。
她大概喝了很多雪莉酒了,此时脑袋垂到胸前,发出一种呜噜呜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被卡到嗓子眼了。我急忙将她的脑袋抬起,“特里劳尼教授,醒醒,”看着两眼失神,嘴巴张着的女人,我举起魔杖,说着就要给她来一个苏醒咒。
“凶兆,不详的白色,”她的眼珠开始转动,一只惨白的手突然紧紧钳制住我拿着魔杖的右手手腕。我感觉她是犯病了,特别像是羊癫疯患者发病的征兆,除了她还能用沙哑、刺耳的声音继续疯言疯语着,“大片的白色遮掩了太阳……”
“下雪了?”抽不出手,开始想着要不要打晕她。
“太阳势弱,土星的力量增强,冬天就要来了……”
“冬天刚过去,教授,”现在已经两月多了,正是初春萌芽时节。
然而,一讲完冬天来了的预言,特里劳尼教授就突然又垂下了头,同时钳制住我手的力道也松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讲完临终遗言的重症患者,若不是过了一会儿,低垂的脑袋下面传出了似有若无的打呼声,我都要招呼还在四处收拾屋子的弗利维教授一起来整理特里劳尼的遗体了。
没有劳德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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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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