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赛季于十一月开始，按照惯例安排在周末，于是刚过完万圣节，第一场比赛就开始了，按照赛程，是格兰芬多队对战斯莱特林队。

比赛前一天的午餐时间，罗恩和和赫敏推着期期艾艾的哈利走到拉文克劳长桌，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坐在背后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德拉科就突然出现在阿德里安身边，“你们在聊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哈利瞬间充满斗志，脸上犹豫的表情都消失了，他紧握着拳头，大声道，“阿德里安，明天要来为我加油吗？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比赛，但我可不会输。”格兰芬多长桌上传来伍德亢奋的声音，“对！就要这种气势！”

德拉科嘲讽一笑，“魁地奇可不是用嘴说说就能赢的，赢的必定是斯莱特林。聪明的人当然会选择为我欢呼，对吧，阿德里安？”

“谁刚才说魁地奇不是用嘴说说就能赢的，你说的和我有什么不同？”哈利不可思议地问。德拉科刚想继续嘲讽几句，阿德里安假笑着打断他们，“或许你们还记得我不是斯莱特林也不是格兰芬多，而是一个拉文克劳。顺带一提，今年拉文克劳也换了新的找球手。所以无论是学院魁地比赛还是最受欢迎的找球手投票我都不会支持你们。”

哈利先是失落地表示理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投票？”德拉科打断他的问题，抢先道，“拉文克劳的新找球手？弗林特说是个亚裔女孩，好像也就比波特高半个头吧，经不住一下冲撞。”哈利愤怒地看着德拉科，“伍德和我说过，斯莱特林整天想着犯规，是不是？没有真本事，靠着邪门歪道就想赢比赛？”

德拉科不屑地看着哈利，“看在阿德里安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合理利用规则更轻松地达成目的，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历史上魁地奇比赛中出现过几百种犯规行为，一味采取‘正直’的行动可不会给你带来胜利。”

哈利十分不认同，“所以那些行为才被称为‘犯规’，这就是邪门歪道。”他隐约意识到这是一个涉及到为人处事准则的深层次问题，不想就这点再做纠缠，转而问道，“那个投票是什么情况？”

“比愚蠢的一年级韦斯莱多点脑子的三年级韦斯莱们搞出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伟大的救世主还没能收服韦斯莱一家？”德拉科看着哈利冥顽不灵的样子，没忍住挑衅道。

哈利怒气冲冲，后面的罗恩也想冲上前，但弗利维教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没有在吵架吧，孩子们？”“当然没有，教授，只是在讨论明天的魁地奇比赛。”德拉科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回答道。赫敏一手钳住罗恩，一手拉着哈利，也附和地点点头。

“哦，哦，我知道，两位难得一见的一年级找球手。我们拉文克劳今年也选拔了新的找球手——秋张，就在这里，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弗利维教授笑呵呵地说道。

坐在阿德里安身边的秋张被点名才转过头来，她的英文还不太好，听不懂语速过快的话和复杂的词汇，只是迷茫地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德拉科的面色有些尴尬，格兰芬多三人组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阿德里安顺势站起身，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们让开位置，对着弗利维教授道，“教授，正好您来了，我本想一会儿去您的办公室请教一下有关漂浮咒作用于人体时需要注意的问题。”

弗利维教授十分乐于回答学生们有关各种魔咒的问题，“和我一起回办公室吧，布莱克先生，关于这点我们可以靠充分实践来解答。”

阿德里安跟上弗利维教授，留下身后和秋磕磕巴巴对话的格兰芬多三人组，德拉科则无聊地溜回斯莱特林长桌。

比赛当日，阿德里安手里拿着魔杖，挤在拉文克劳看台最前排，预备在如果有任何倒霉蛋从空中坠落时及时将身子探进场内施放漂浮咒救人。这是由于魁地奇球场的场内和看台之间有魔法屏障，如果想坐在看台上影响场内，必须靠足够强大的魔力穿透屏障。只有十点魔力的阿德里安显然不具备这种强大的力量，所以他选择了“物理”穿过屏障。

各学院的学生们都提前吃完午餐，陆陆续续来到魁地奇球场，十一点钟时，各个学院看台几乎座无虚席。

西里斯终于找到了校董身份的用武之地，之前他以为成为校董就可以自由地进出霍格沃茨，结果雷古勒斯残忍地告诉他：即使是校董会的成员，无重要事由也不得进入霍格沃茨。这次雷古勒斯帮他写的以“第一次有一年级生参与魁地奇学院赛，出于安全考虑申请观赛”为理由进入霍格沃茨的申请终于被批准了，他兴奋地变成大黑狗扑住雷古勒斯舔了好几下。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西里斯穿着雷古勒斯给他买的礼服长袍挤在学生们中间，毫不在意自己装饰着一圈闪亮亮饰品的衣摆拖到了地面。他一只手攥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旗帜，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哈利加油！”，一只手拿着望远镜，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在旗帜上加点什么。他的身后是罗恩和赫敏，二人举着与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合力制作的写着“波特必胜”的横幅。西里斯和他们简单攀谈几句，就发觉快要到球员们出场的时间了，他立刻结束话题转过头，在眼前架起望远镜，兴致勃勃地盯着格兰芬多更衣室的出口。

同样身为校董的卢修斯也不会错过德拉科的第一场比赛，他穿着特别定制的闪亮亮的袍子，拿着他的蛇头手杖，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无论多强的寒风都休想吹乱他的长直发。他原本想去教师席，但看到西里斯非常显眼地混在格兰芬多学生们里，他改变了主意，站到了斯莱特林看台的最前端。

阿德里安也拿着望远镜，他心中感慨着观看魁地奇比赛的困难，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也无法兼顾每个人的表现，怪不得犯规行为如此多发。他透过望远镜看着教师席，今天有能力穿透魔法屏障的邓布利多并没有来，怪不得奇洛或者说是伏地魔敢在今天对着哈利的飞天扫帚施恶咒。

双方队员刚刚入场，霍琦夫人还没吹响她的银哨，阿德里安就感觉寒风吹透了他的层层衣服，寒意直达骨髓。为了能在关键时刻能衔接上漂浮咒，阿德里安放弃了给自己施保暖咒。

随着哨声响起，十五把扫帚腾空而起，比赛开始了。

阿德里安透过望远镜盯着哈利，他抢先升到很高的空中，轻盈地飞来飞去，眯着眼睛寻找飞贼的影子。德拉科跟在他身后，做着一些挑衅的动作，哈利似乎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两个人幼稚地互相比比划划。

担任球赛解说员的李·乔丹正在进行毫不掩饰立场的解说，因此被麦格教授不断进行纠正。当他讲到斯莱特林的追求手时，突然看到那个球员耳边飞过一道金光，他情不自禁地喊道，“那是飞贼吗？”全场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哈利和德拉科同时俯冲下去，他们骑着一样的光轮2000，速度不相上下。由于哈利离得更近，他领先了德拉科两三米的距离。

“嘭”的一声，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见势不妙故意撞上了哈利，后面的德拉科因为离得太近也没有及时刹住，三个人撞成一团。

阿德里安紧张地从看台的栅栏上探出身子，随时准备举起魔杖。好在三人的手都死死抓住了扫帚柄，没有一个人掉下去，可惜金色飞贼在混乱中又不见了踪影。

格兰芬多得到了任意球的机会，比赛继续进行。哈利和德拉科又飞上了高空，两个人都龇牙咧嘴地揉着刚才被撞到的地方。

伏地魔的黑魔法虽迟但到，突然，哈利的飞天扫帚开始了背主行为，不受控制地左拐右拐，在空中来回穿梭，时不时剧烈晃动，拼命地想把他甩下去。

德拉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哈利新想的挑衅方式，不得不说那种随着飞天扫帚抽搐、扭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气人，他愤怒地朝哈利喊话，“你以为这种动作我做不到吗？”哈利慌乱中夹杂着震惊，他也喊道，“你傻吗？我的扫帚出问题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思考着哈利是不是在恶作剧，直到哈利的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他才如梦初醒般朝着霍琦夫人飞去，“暂停！暂停！波特的扫帚疯了！”

高空中，哈利已经被扫帚甩了下来，只剩一只手抓着扫帚把，韦斯莱双胞胎试图把哈利拉到他们其中一个扫帚上，然而他们一靠近，不受控制的飞天扫帚就噌地一下蹿得更高，他们只能盘旋在下方，预备在哈利坠落时接住他。

阿德里安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把魔杖举过头顶，死死盯着哈利，做好随时释放漂浮咒的准备，寒风吹掉了他斗篷上的兜帽，他也顾不得重新戴好。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已经不见了西里斯的身影，刚刚他听了赫敏和海格的对话，在赫敏说出“是斯内普——”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透过望远镜去确认一下，直接了当地冲向教授们所在的看台。

隔着球场，魔咒穿不过去，他一路狂奔，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鞋子，踢了多少人的屁股，终于来到了教授们附近。

还差一点就能够到斯内普，西里斯激动极了，之前在地上蹭得灰扑扑却带着一圈亮晶晶饰品的礼袍衣摆卡在了奇洛的大头巾上，他也顾不得去解，直接朝着斯内普扑了过去。

被衣摆卷着头巾，奇洛惊慌失措，生怕头巾掉下来，只能连衣摆一起捂着，却敌不过西里斯肾上腺素飙升时的力道。他被西里斯的蛮力带着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仰面摔倒在后排座椅下面，袍子终于不堪重负地撕裂了。

西里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礼服长袍失去了下摆，他的魔杖还收在袖子里，十年的阿兹卡班生涯让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过斯内普，但他听哈利说斯内普的腿受了伤，决定直接和斯内普肉搏。

斯内普眼睛还盯着球场，嘴里默念着反咒，没留神就被一拳打在了脸上，他刚想掏出魔杖，西里斯已经扑倒了他，他愤怒地喊道，“你这条傻狗！”

两个人在座椅下面扑腾着，一部分教授紧张地盯着高空中的哈利，另一部分教授往看台下面挤去，准备救援学生，没人有空去关注打架的两人。

斯内普挣脱不开西里斯的纠缠，他余光看见正在慌忙整理头巾的奇洛，只能慢慢往那个方向挪去。西里斯没有察觉他的意图，两个人的战场慢慢靠近了奇洛。

不知道是谁先踹了奇洛一脚，然后雨点般的拳头就从各个方向袭来，奇洛只能保护着自己的头巾缩在座位底下，避免挨无谓的打。

球场上，比赛已经暂停了，哈利的飞天扫帚也恢复了正常。霍琦夫人重新吹响了银哨，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哈利飞快朝地面俯冲，德拉科以为他发现了飞贼，飞快地跟上，却见哈利降落在地面，用手捂住了嘴，咳嗽一声，吐出一个金色的东西。

哈利把金色飞贼抓在手心，举过头顶挥舞着，大声喊道，“我抓住了飞贼！”德拉科看着那个满是口水的飞贼，脸色由白转青，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换一个没沾过口水的飞贼的话，以后他可能都赢不了比赛了。

卢修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斯莱特林看台，他没有注意到教授席上发生的事情，还以为飞天扫帚失控是哈利自导自演的。不然怎么解释他趁着支走德拉科去叫暂停时抓住飞贼，还悄悄含住不让人发现，然后刚宣布暂停比赛扫帚就恢复正常，比赛继续后立刻宣布飞贼在他手上呢？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愧是能打败黑魔王的婴儿，如此心机深沉，不只对敌人残酷，对自己也不逞多让。他考虑着马尔福家今后的立场，觉得务必不能与救世主交恶。

本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在一片热烈的讨论声中落幕了，阿德里安后知后觉感到刺骨的寒风直接吹在他的后脑勺上，终于想起戴上帽子，可惜已经晚了。

阿德里安和德拉科双双感冒，阿德里安是因为没做好保暖措施，德拉科则一方面是因为娇生惯养的身子骨还没适应在寒风中极速飞行，另一方面是最后那沾满口水的金色飞贼在寒风中渐渐结冰的一幕对他的精神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心神失守下邪风入体，感冒比阿德里安还严重。

两个人都很有包袱地拉上了医疗翼病床周围的帘子，默默地等着魔药副作用的蒸汽冒完。西里斯陪着哈利来医疗翼看完阿德里安，就匆匆赶回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起庆祝比赛获胜去了。卢修斯则守着德拉科，隔着帘子和他说着什么，因为蒸汽声音有点大，阿德里安并没有听清。

蒸汽消失后，卢修斯和阿德里安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德拉科告辞离开了，他已经和斯内普说好了德拉科这周末可以回家。

阿德里安身心俱疲地回到寝室，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剧情的感觉真累，希望伏地魔赶紧滚出霍格沃茨，他再也不想在寒冷的冬天出去看魁地奇比赛了。

德拉科：一味采取‘正直’的行动可不会给你带来胜利。

哈利：懂了，吞！

金色飞贼：啊啊啊啊啊啊啊

卢修斯倒吸一口凉气：救世主——恐怖如斯

阿德里安：成熟的人独自面对一切，交付信任或许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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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