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我和我的对面宿舍的女生面对面显得有些尴尬。
是的，她就是在开学宴会上冲我发难的女生。
“阿利格拉·苏。”
“……潘西·帕金森。”
这让我好好的看了看她。
“你看什么！”
“你是在为自己的相貌感到不自信吗？”话说这个帕金森长得哪里和狮子狗像了？
“……”她关上了门。
“那晚安吧。”
斯莱特林的女生宿舍是两人一间，而我因为姓氏的字母靠后到最后一个人住在寝室里。
不过这意味着我下个学期很可能要跟新生一个寝室。
我低下头收拾东西，打量我的铺位。四根帷柱的床，悬挂着绿色丝绸制的帷幔，床上铺着银线绣花床单，整张床是很古老的风格。
这里一年四季都照不到太阳，我觉得没有夏天的宿舍挺不错的，就是太冷。
我上床拉上了帷帐，拉开被子睡觉。
“……”
看着休息室门口的混蛋，我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我跟你说，你最好有事。”
“开学的第一天，早餐和全新的魔法课。”
“……所以这就是你一早让猫头鹰来叫我起床的理由？”
“一早？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晚去吃早餐了，我让梅西斯去你的寝室是去看看你走没走。没想到反而是叫你起床了。”
“你浪费了我整整一个小时的睡眠。”
“你打算睡到八点半吗？”
“九点才打响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叫你起床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了。”
“我要去吃早饭了。”
当我往麦片碗里放糖，把涂上果酱的吐司当进嘴里时，我才重新有心情和卢卡斯讲话。
“你不去你拉文克劳的桌上吃饭吗？”
“我早就吃好了，谁和你这个赖床的小鬼一样。”
我又觉得他该死了。
这时，有个女生凑过来来找卢卡斯说话，他似乎在这人缘很好。但他们绝对想不到他是个混蛋，我咬着吐司想着。
“哦，你的课表。”卢卡斯用两个指头捏着一张纸片，向上对着光眯着眼睛仿佛在努力看清上面的字。“第一节，变形术。麦格教授可不好对付，相信我，如果你敢糊弄她的课程的作业有了三次，你会喜提禁闭套餐。”
“你以为我是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吗，你竟然没有因为魔药成绩留级可真是个奇迹。”
“我的成绩恰好证明我不是一个无聊至极、无可救药的人，功课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谁说拉文克劳就是追求知识的学者了？”他把我的课表塞进我的书包。
“我只求你不要在让我帮你写作业了。”
“多学学总是好的，我倒是怀疑你为什么没有进拉文克劳，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看着你吃饭的卢卡斯？”他笑着凑近我“嗯？”
“这是分院帽的选择，你看，它觉得比起拉文克劳，我更适合斯莱特林。”
“但是很不凑巧，斯莱特林大多都是我不喜欢的类型。”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像猫科动物猎取猎物一样的姿态。
我耸了耸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对，我对你感兴趣就行了。”他往后靠了靠。“小疯子。”
“物以类群。”我背起书包起了身。“别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净。”
我在上课铃响了之后才走进了教室，我刚落座，麦格教授就迈着步子走进了教室。
“你几乎是迟到了！”
“我坐下的时候还没上课呢，”我不在乎的冲帕金森歪头。“严格来说，并不构成我迟到的说法。”
“但愿你可以每次都这么精准的卡点吧。”
“我当然会的。”我向她微微笑了笑，这仿佛激怒了她。她看我一眼就用力去翻她的课本去了。
这节课我都打不起精神，麦格教授的讲课声压根就没有钻进过我的耳朵，我完成记下那一大堆笔记的任务就开始拨弄着我面前的那一根火柴。
结局已定，这节课直到下课的时候也只有赫敏·格兰杰让她的火柴起了变化，我不愿意傻乎乎的挥舞魔杖去施火柴变成针的魔法。
我的后背搭到后面的桌上，架起的右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拍子，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果然还是在塔楼上好，再次为阴冷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悲痛。真心喜欢暖和又带窗的格兰芬多塔楼，那里的休息室放满了软乎乎的扶手椅，帷帐都是天鹅绒做的。
当时就该坚持不去斯莱特林。
我从口袋里摸索到一个躲在口袋角落的糖果，扯开糖纸。里面的糖被捂热了，外面的一层糖化开粘在上面，我把它扯下来。一条亮晶晶的糖丝拉在中间，断了。
好烦。又是莫名的冲动和烦躁。
简直要疯了。
“教授。”我举起手。
“你怎么了小姐？”
“我不舒服，头晕目眩，没力气。”
麦格教授看着我困到不行的样子，我感觉下一秒我就要打哈欠了。
“行吧，你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女士。”
“Thanks.”我抓起课本把它们一股脑塞进书包，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这书我是一秒钟都不想读了。
在校医院，我告诉了庞弗雷女士同样的谎话。
“你是营养不良。低血糖，你可以备些糖果在身上。”
还是好烦。
我在地窖里狂奔，想象自己是一只鸟，喷涌着自己胸前的烦闷和莫名的兴奋。
但鸟被纸飞机打中了。
羊皮纸在掌心被捏的皱巴巴，沾上汗水变得有些潮。
“抱歉，先生。”我敲了敲门，“我有些事要和解决一下。”
我走到卢卡斯面前，把那只纸飞机拍在他面前的桌上。
“下次再往我身上扔垃圾，我就把那些垃圾塞到你嘴里。”我看了看面前的坩埚，“我想不出意外的零分？”
“抱歉了，先生。”
“关禁闭，拉文克劳被扣去……”
最好扣他个五十分。
“报复心挺强。”然而刚刚被我威胁的人却在那笑。
“卢，那是谁？”
“一条小蛇。你不觉得她像海妖吗？”
“啊？”
“她的头发。”
“人家小姑娘不能是没变蛇发的美杜莎吗？”
“哦，悲剧。是她喜欢的类型。”
我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成功从上午睡到下午。
我胸前还是有股无名的烦躁，感到心悸，只有再次狠狠把自己甩回床铺。抱着被褥我看到桌上空白的羊皮纸，让我想起在孤儿院里读书时紧赶的假期作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两年的时间一下过去，让我忽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我想到以前看到离大考还剩下一个月，我看着日期时的感觉，仿佛它扼住了我的喉咙，到了时间就会一下用力把我的脖子掐断。我害怕我那不能使父母满意的成绩，每次大考都会把我的劣质表露得一览无余，仿佛我就是透明的，是用玻璃制作的。我的恐惧就是扼住我喉咙的那只手，我变得厌烦、恐惧大型考试，稍微临近考试我就会变得狂躁，不知所措，时间过得太快了，让我刚刚摆脱痛苦就一下陷入另一个漩涡。
我恐惧时间快速流逝的感知。
或许我是突然意识到两年时间的飞逝感到惊恐，或许也是想到这学期会发生的事感到急促。恐惧和压力把我压住，让我喘不过气。
我又出去狂奔起来。
这是我缓解心情的方式，我围绕着黑湖疯狂向前，似乎是要快过恐惧。不多久我就喘不上气了，不过这次是因为兴奋，我开始像一个傻瓜一样边喘着粗气边笑，都要岔气了。让胸口闷痛，但很快活。
要是恐惧的话，就奔跑起来快过它们吧。
我坐在栏杆上吹风，现在到黄昏了，下课铃也早已经打响，学生都去礼堂吃晚饭。人并不多，只是零星几个出来晚了的学生走过。
“你是终于迎来叛逆期了是吗？”
“……真是哪里都有你。”
“这附近是拉文克劳的塔楼，我来这似乎很正常。倒是你，你是后悔没来拉文克劳选择去阴暗的斯莱特林地下室了吗？”
“我选择去格兰芬多或赫奇帕奇，至少那里暖和舒适。我只是上来吹个风。”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似乎也不冷？”他别过头看向他身边的男孩，“至少蓝色是一种让人感到宁静的颜色？”
“我可不觉得看着你的眼睛会感到宁静。”
“哦？”他笑着看着我，似乎这个说法很新奇。
“行了，滚吧。”
“你可真够粗暴的。你今天没去吃午饭？”
“晚饭也是。”
“真是出息了。”
“还有更出息的，我开学第一天就旷课了，上午请假睡过头了。”
“不错。”他把手插进了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你离关禁闭又近了一步。”
“你请什么假啊？这才开学第一天。”他旁边的“背景图”说话了。“你是新生吧？”
“哦，不想上课，就举手说我不舒服。说了别在我面前抽烟，”我见卢卡斯拿打火机点火，伸手把他嘴里叼着的烟给掰断了。“我不想闻二手烟减寿。”
“那试试一手的？”
“卢，她才11岁。”
“我十一岁就会在喝酒的时候抽烟了。”
很不凑巧，我前世并不是个好姑娘，好吧，现在也不是个好姑娘。即使我算不上是个烟鬼，但抽烟还是会的。卢卡斯现在在我眼里和那些叛逆少年没两样，我的年龄将近有他两倍大，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不跟小屁孩较劲。
“希望你这样吸下去肺还有用吧。”
“试试？”
他像一个塞壬一样，耳语般的蛊惑一步步引诱海上的旅人投向自己的怀抱，让人陷入罪恶的深渊。
就像我以前调侃那些单纯洁白的小可爱一样，只为他们那一瞬间的窘迫。
“不，我只想保护好我现在这个粉色健康的肺。”
“哦，纯白的鸽子。”他调侃的语气让我感觉很不好。
“……”（深呼吸）“不试。”
“卢，你别教坏小孩儿了。”
“你会吸烟吗，鸽子？”
人的行为是真的会被身体影响，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十三岁的叛逆小孩较真。
“会，怎么不会？”我气笑了。“我更喜欢用火柴点烟。”
我抽出他从烟盒里推出来一截的香烟，咬在嘴里。划燃火柴去点燃了那只烟，晃了晃手腕让火柴熄灭把火柴梗丢了出去。
这小屁孩让人气死了。
我捏着香烟的滤嘴抽了一口，这具身体初次吸烟有些不适应，烟雾进入喉咙时有一种辛辣的灼烧感，不过我头脑清醒了不少。
我恶作剧似的把烟雾吐到他的脸上，这样我在上他在下的姿势让我很自得。让他总在我面前让我吸二手烟，他笑了起来，为我的孩子气行为鼓掌，也没有去驱散他面前的一团烟雾。
我吸了几口，半支烟在跳跃的火光中消失了，我把剩下的半只烟塞到他手里。“我并不打算让自己的肺变得像你这个烟鬼焦黑的肺一样。”
“吸烟的感觉不好吗？你也像一个烟鬼。”
“闭嘴，我喉咙还是有些刺痛，头都要有点发晕了。”
“真是第一次吸烟？”他眯起眼睛。
我用沉默对抗着他。
“卢，你的朋友都太劲爆了。”
“我只喜欢新奇的体验，我只喜欢有趣的人。”他回过头“这是苏，丹尼斯。”他又看向我“这是丹尼斯，阿利格拉？”
“你那个问号让人生疑。”
“我在想你到底是叫什么，阿利格拉？维多利亚？西特丽莎？”
“这几个名字压根就没关系。”
“是啊。”
“我想你知道的，阿利格拉。卢就是一个混蛋。”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上次他连和他一块约会的姑娘都叫错了名字。”
“你还是叫我苏吧，阿利格拉听着别扭又拗口。”
卢卡斯倒是没在意他的挖苦“丹尼斯，那只是我一个朋友。”
“你从来都这么说。”丹尼斯耸耸肩。
“你这么短的腿是怎么上去的？”
“爬上来的。”
“周末想去蜂蜜公爵玩玩吗？”
“卢，你是连一年级新生都要下手了？”
“……我对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没兴趣。”
“？”
“再见，小屁孩们。”
不要学不要学，未成年人不要吸烟，吸烟有害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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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会吸烟吗，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