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瑟琳醒过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了赫敏。

“你也来了？”艾瑟琳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过分。

“快别说话了。”赫敏担心地看着她，“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邓布利多说你是疲劳过度加上半夜被惊醒又立刻使用门钥匙等等情况加在一起，所以导致高烧。喝了药以后就没事了，只是得多睡一会儿。”

艾瑟琳从赫敏手里接过水，喝了一口：“我什么也没帮上，还给你们添了麻烦。”

门口响起敲门声。

赫敏站起来打开门，是哈利。他一脸愧疚地站在门外：“艾瑟琳…对不起…”

“是我应该说抱歉，什么都没帮上你。”艾瑟琳浅笑着拍拍床。

哈利坐在床边，脸色依旧很差：“都怪我。我太自私了，当时只想让你陪在我身边，却完全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艾瑟琳摇摇头，但哈利还在说：“你昏睡的时候我真的很绝望…当时我觉得自己就是那条咬伤韦斯莱先生的毒蛇，现在又害了你…不过赫敏说我只是做了噩梦而已。罗恩也说我只是睡觉很不老实…”

“好了，说起蛇来，我的阿尼马格斯才是蛇。哈利，你总是在担心不必要的事情。”艾瑟琳宽慰他。

“那你能留下来过圣诞节吗？就在这儿？”

艾瑟琳深感自己落入了哈利的圈套。也许他早就想开了，但现在完全想靠欺骗自己达成目的。不过算了，艾瑟琳觉得现在哈利经受不了一点儿拒绝。

“不过我最起码得回一趟霍格沃茨。”艾瑟琳开口，“我来得太急，小挎包忘记带了。”那里面装着艾瑟琳最重视的家当，如果不是深度睡眠时被吵醒绝不可能忘记。而且她真的穿不惯别人的斗篷。

艾瑟琳觉得自己回去就行了，但哈利坚持要陪着她，罗恩也打算回去取点东西。而赫敏则不得不留下安慰金妮。

他们三个拿着门钥匙回到霍格沃茨，艾瑟琳回寝室换好衣服，很快就拿着小挎包下楼了。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有求必应屋还有个契约天平的炼金实验做到一半，她有点想回去补完剩下的。而且，她还有另一件事要确认。

“跟我们一起吧艾瑟琳。”哈利脸上浮现出一点让艾瑟琳根本没法拒绝的请求神色，“韦斯莱一家，还有赫敏和小天狼星，圣诞节都要留在布莱克老宅。你真应该和我们一起。”

“但我没有监护人审批…”艾瑟琳假装忘记刚才用的那个门钥匙。

“总有办法的，比如你可以穿着我的隐形衣先去蜂蜜公爵，我们到时候在那儿接你。”哈利语气急切，他居然也忘了门钥匙的事儿。罗恩觉得他俩都疯了，明明那个黑茶壶现在就在哈利的口袋里放着。

艾瑟琳有点心动，这个圣诞节她的所有朋友都要回家，毕竟韦斯莱先生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团聚一下很正常。而且只有她一个留在学校实在过于无趣了。

“我听到了什么？伟大的救世主正在诱拐他的朋友逃学？”斯内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是逃学。只是圣诞节的邀请。”哈利下意识解释。

罗恩撇嘴低声：“我们真应该去有求必应屋再说。”

斯内普瞥了一眼罗恩：“很遗憾，我听见了。那么沙菲克小姐，为防止你的心思动摇，圣诞节请你留在地窖，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我保证，整个假期你都没时间想起你的朋友。”

艾瑟琳看着罗恩和哈利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这场景几乎让她想起来两年级的时候哈利他们坐着韦斯莱先生飞车被斯内普抓住的那次，当时他们也是…

“还没看够吗？沙菲克。”

对，斯内普也是像现在这样。

“我现在给你两个小时处理好自己，今晚七点地窖。我希望能准时看到你。”

艾瑟琳回头，发现斯内普也转身离开了。不过她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艾瑟琳回到寝室，拉好床帐，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装着吊坠盒的匣子。仔细观察后表情沉重。

这才多长时间？匣子上已经出现的淡淡的裂纹。

这不是个好兆头。艾瑟琳自问在魔药材料上从不偷工减料，无论是龙血还是双角兽粉她都放了十足十的量，即使是有一定危害性的黑魔法物品放在里面维持了两三年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好在她当时为了练习还做了三四个质量没那么好的，而她本人又没什么断舍离的好习惯。所以应付到她买好材料重新做几个还是没问题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到底往这个吊坠盒上施加了什么黑魔法？艾瑟琳苦恼地挠挠脑袋。不过有黑魔法的东西真的能作为学院的宝物流传下来吗？艾瑟琳填好邮购单，买了些必备的材料（魔法部禁止的原材料都在她的小挎包里），又往匣子上施了几个加固咒。

晚上。

艾瑟琳待在地窖百无聊赖，斯内普根本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她做，而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她居然一点儿过节的气氛都感觉不到。还好，她给朋友准备的圣诞礼物都已经包装好，明天要辛苦欧缬草了。

很没劲的圣诞节。没有朋友，只有大包小包的礼物。就连晚宴上也只有叽叽喳喳的留校新生，他们的级长都回去过节了，艾瑟琳觉得今天宵禁后夜游人数会大幅度上升。

（转动时间转换器，回到圣诞节前夕。）

斯内普这段时间的忙碌程度无法量化。原先他忙的时候，艾瑟琳偶尔会变成小蛇陪他一起去上课，这能大大缓解他面对格兰芬多那群蠢货时的胃疼。

但现在，她当了级长，还有波特那个自以为隐秘的D.A集会。

艾瑟琳待在地窖的大多数时候实在写作业而非处理材料。好在他可以把那些繁重的工作丢给低年级学生，让他们在斯普劳特那儿处理好材料再拿过来。

圣诞节越来越近，斯内普其实没什么感觉，但艾瑟琳作为级长要负责城堡的装饰监督。他总能在她身上发现槲寄生的叶子和本应该粘在天花板上的星星闪片。

她今年会送什么礼物？斯内普打开抽屉拿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艾瑟琳去年送给他的那枚领扣。还会是她做的炼金器吗？这回会是什么？他注意到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尝试做出能增强柔顺效果的发带，现在已经在将丝绸之类的布料作为炼金材料方面得到很大进益。

会送给他…领带吗？斯内普轻咳一声，把自己注意力集中回来。

然后他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传信。波特梦见韦斯莱被蛇咬了，邓布利多查证后确有其事，他现在怀疑伏地魔能入侵波特的脑子。

斯内普双手冰凉，是啊，波特的大脑向来对谁都不设防，即使是大脑封闭术的初学者也能轻松检阅他的情绪。更何况是伏地魔？不过应该不是摄魂取念，目前没有哪种魔法是能够隔空参透他人的。

邓布利多似乎有别的猜测，但他不愿意说。那自己也没必要问。不过邓布利多要求他教波特大脑封闭术，斯内普一点儿也不想接这个任务。但他已经做了太多不情愿但有必要的事，这点程度的恶心还是勉强可以忍受的。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刚想起来似的转身，“艾瑟琳生病了，似乎是疲劳过度导致的高烧。她也在格里莫广场12号。”

等斯内普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推开艾瑟琳在格里莫广场12号暂住的房间门了，她正躺在床上昏睡，脸颊烧得发红。

“教授…魔药给我就行了，我会喂给艾瑟琳的。”

斯内普竭力克制住自己的脚步，把手里的魔药递给站在他面前一副不安样子但又故作勇敢的格兰杰。

格兰杰在照顾她。还好。

他对自己的魔药很有自信，艾瑟琳最多一天就能痊愈。不过看现在的状态，她就算醒了也会留在这儿过圣诞。

想到这儿，斯内普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