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后哈利的状态还不如放假之前，艾瑟琳知道，那是因为他晚上得去地窖办公室接受斯内普的“私人辅导”。

好在艾瑟琳很仁慈，她居然同意陪他一起去，这将让她在地窖多待足足两个小时。哈利用饱含着热切、感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艾瑟琳，这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斯内普毫不意外。如果波特真的肯自己来，那一定是因为他跟艾瑟琳吵架，而不是他敢于单独面对自己。

“你也想旁听？”

艾瑟琳只想摇头，但在哈利热切的注视下只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斯内普没说别的，只是指了指书桌对面的两把椅子。艾瑟琳迟疑着坐下，斯内普已经预料到他们会一起来了吗？

斯内普好像特意熄灭了几根蜡烛，书桌上是一个刻满如尼文和很古老的星象符号的石盆。艾瑟琳环顾四周，她昨天才整理完的二年级论文和检查好的三年级学生笔记呢？哦哦，斯内普放在她的桌子上了。

“沙菲克，集中注意力。”斯内普坐在他们对面，用警告的语气跟艾瑟琳说话，“除非你想让我认为你已经掌握了大脑封闭术。”斯内普很看不惯艾瑟琳进了地窖以后像回了家似的自在样子。他可不希望波特也这么放松。

艾瑟琳偃旗息鼓：“抱歉，教授。”

“言归正传。大脑封闭术的定义，沙菲克。”

艾瑟琳挺直脊背：“大脑封闭术是一种用于封闭大脑，阻止他人通过摄神取念术进入自己的思想、探测自己的情感和记忆的魔法技能。掌握大脑封闭术可以使巫师在面对精神攻击和思想探测时，保护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被侵犯，确保自己的秘密和真实想法不被他人知晓。”

哈利惊讶地看着艾瑟琳，她从没告诉自己预习了。艾瑟琳也很无奈，沙菲克庄园的书八成以上都已经刻在自己脑子里了，她刚刚真的不想回答，那会让哈利很难做的。但喉咙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斯内普很满意：“很好，看来你们已经初步了解了大脑封闭术的用处，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说说摄魂取念…”

“什么是摄魂取念？”哈利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即从另一个人的大脑里提取感受和记忆…”斯内普慢吞吞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他能读取我的大脑？”哈利惊骇不已，这种情绪操控着他第二次打断了斯内普的讲话。

“第一，即使这是私下的课程，你也应该叫我教授或者先生，我本以为沙菲克能给你做榜样。第二，如果你再打断我说话，就离开这儿，等你冷静以后再进来。”

“是…先生。”哈利说得不情不愿。

“最后，‘读人心’这种比喻是幼稚且不恰当的。人心不是一本写得明明白白的书。”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看了一眼沙菲克，“大多数人的脑子是复杂的、多变的。当然，不是全部。有些人的脑子总是敞开大门欢迎每一个路过的人。”

哈利觉得斯内普的话很显然在针对自己，但他无法反驳，只能竭力略过这个话题：“那么伏地魔能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吗？”

“别说那个人的名字！”斯内普厉声阻止，“有相关证据证明他能通过别人叫自己的名字而感应到那个人。”

“可是邓布利多也…”

“你觉得黑魔王会主动找上邓布利多？还是你已经自大到把自己跟邓布利多相提并论了？”斯内普语气里的讥讽如有实质。

哈利有些难堪：“那他读取我的思想吗？还是我在读取他的思想？”

斯内普觉得哈利总算问了一个略略经过大脑的问题：“我很高兴你能这么问。这说明你的大脑还是有一个绳子拦着而非完全敞开的。”

“由于某种原因，你和黑魔王产生了一些联系。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体会到彼此的心情和感受。甚至几乎完全性的共通。”斯内普站起来，注视着冥想盆，“而且不止我们发现了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黑魔王也发现了。”

艾瑟琳感到自己的血液流速减缓很多，这使得她手指冰凉。

“那伏…他会操控我吗？就像之前用日记本操控金妮那样？”哈利看见斯内普扫视过来的眼神，赶紧补充了一句，“先生。”

“所以你学习大脑封闭术就是为了解决掉这个隐患。”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他抽出魔杖，哈利很紧张地也去摸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用杖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又慢慢移开，杖尖上像粘了一条银色蛛丝似的东西。他将银线小心翼翼搁进冥想盆，又重复了两次。斯内普转过身，正好看见艾瑟琳一直盯着他。

“...”斯内普又抽出两条放进冥想盆。

“拿起你的魔杖，接下来我要对你摄魂取念。这个过程不会太好受，你要尽全力阻止我侵入你的思想。”斯内普冲哈利举起魔杖，“你可以对我使用缴械咒或其他随便什么咒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我。”

哈利感觉很恐慌，但他甚至来不及看艾瑟琳一眼就被拉到过去。

“摄魂取念！”

艾瑟琳看哈利突然像中了石化咒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斯内普微微阖目，但脸上明显写满了轻蔑的讥讽。

哈利突然举起魔杖，杖尖射出一道光芒。艾瑟琳立刻抽出魔杖给斯内普罩上一个护盾咒。两个人同时被惊醒似的回过神来。

“你想施蜇人咒？”斯内普的声音更冷淡了。

哈利有点怨恨地看着斯内普：“你说过的，只要能阻止你，用什么咒语都可以。”

艾瑟琳实在看不下去了：“哈利，难道你面对伏…神秘人的时候也能对他用蜇人咒吗？教授刚才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抵抗而不是借助外在的咒语。”

“艾瑟琳…我…”哈利觉得自己又无助又难堪。他刚刚被斯内普看到了那么多过去，艾瑟琳却只指责他一个。

艾瑟琳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轻轻握住他的手，向斯内普求情：“哈利是第一回，您可以循序渐进。”

斯内普的神色充斥着“再怎么循序渐进也不能让朽木成才”的意味：“你要尝试一下吗？你看起来很有自信啊沙菲克，还有闲情逸致指导我的教学？”

这回，斯内普的魔杖指向了艾瑟琳：“摄魂取念！”

艾瑟琳显然比哈利强一些，斯内普没能立刻就看见她幼年的样子，只看见了一个星期前的事情。

罗杰.戴维斯叫艾瑟琳一起练双人魁地奇，但她当时要处理一年级新生之间的乱子。戴维斯很不甘心，情愿陪着她一起，直到艾瑟琳松口同意陪他一起去图书馆…

戴维斯要求艾瑟琳跟他一起过圣诞，艾瑟琳本来已经同意了，但突然出了韦斯莱家的乱子才不得不爽约…

还有艾瑟琳打包给戴维斯的圣诞礼物，那是一份高级扫帚护理套盒…

斯内普不知道到底是艾瑟琳满脑子都是那个戴维斯，还是自己专挑跟戴维斯相关的记忆看。直到他在看见戴维斯在槲寄生底下亲吻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