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琳！艾瑟琳！”小天狼星和哈利的呼唤声此起彼伏。他们成功把艾瑟琳从极度困倦中叫起来，她当然不能睡，这里除了她可没有人会神锋无影的反咒。

“陋居。”顶着一张明显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的艾瑟琳啐掉嘴里的血沫，清晰地吐出词语。复方汤剂已经失效了。

陋居里也吵吵闹闹，艾瑟琳知道是为什么。在小天狼星的大叫中她总算挪到坐在沙发的乔治身边，他正拿着自己的耳朵玩。艾瑟琳毫不怀疑他现在打算用那只耳朵开模做一个更逼真的伸缩耳高价售卖。

艾瑟琳伸手拿过那只耳朵，奇怪的触感让她微微皱眉。

“赫敏…看着，注意看。”艾瑟琳强忍疼痛尽量让语气平和。

赫敏立刻推开罗恩站在沙发旁边，看着艾瑟琳拿着乔治的耳朵对在伤口上。艾瑟琳清晰地说出一个赫敏从未听过的咒语：“速速愈合。”

艾瑟琳连说了好几遍，韦斯莱夫人停止啜泣，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耳朵又重新长回去：“我的天啊，孩子…好孩子…哦！你的后背！”

显然她刚刚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受伤的儿子身上。

乔治完全没注意到母亲说了什么，只是来回拨弄自己的耳朵，显得更兴奋了：“哦弗雷德，看呐，他们又分不清咱们两个了！”

但他的兄弟显然没心情回应他的玩笑，转到艾瑟琳身后注意到不对劲的弗雷德快速抱起几乎摊在地上的艾瑟琳，一脚把刚愈合的乔治蹬开，将艾瑟琳反着搁在沙发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房间里其他人的视线，立刻撕开艾瑟琳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

赫敏刚想阻止弗雷德的行为打算自己来，就一眼看见艾瑟琳后背原本光洁细腻的皮肤上全是一道道几乎能看见骨头和内脏的伤口。她惊愕地捂住嘴：“天啊…”

赫敏一直在艾瑟琳前面，以为她刚刚只是疲劳过度显得气色不好，而前面也只有一点点零零星星的血点。赫敏下意识觉得那大概是哪个倒霉的食死徒的。

“天啊…”小天狼星在后面什么都看不到，一把推开刚站起来的乔治往前探头，“那个该死的鼻涕精！”

弗雷德严肃地看向赫敏：“她刚刚说的那个咒语你学会了吗？”

赫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面色苍白，会不会也必须试试。她举起魔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艾瑟琳绝不希望自己身上留下疤痕，对吧？

“速速愈合。”

没什么效果。赫敏提高了声音，把咒语念得更标准，“速速愈合！”

最长的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长合，赫敏心头一喜，更不敢懈怠，沿着伤口细致地念咒，生怕留下一点点疤痕。

最起码过了整整二十分钟，赫敏才把艾瑟琳身上的伤口都治好，一直屏住呼吸的大家都松了口气。

艾瑟琳慢慢爬起来，从挎包里抽出一条很大很厚的披肩盖在身上，托弗雷德的福，她现在完全衣不蔽体了。

“还好有你，我就知道你魔咒学的O不是白拿的。不然明天你们就只能去墓园看我了。”艾瑟琳还是很虚弱，但看不得大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哦不！”赫敏一下子捂住艾瑟琳的嘴，把眼泪全蹭在艾瑟琳的羊毛披肩上，“艾瑟琳…”

“你是怎么照顾的艾瑟琳！”赫敏顶着红肿的眼睛从艾瑟琳怀里抬起头冲小天狼星怒吼。

这回就连一直无条件支持小天狼星的哈利也带着埋怨看着他。

小天狼星百口莫辩：“我。”

“跟小天狼星没关系。”艾瑟琳抬起手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胳膊，“是我一直让扫帚绕圈飞，小天狼星在后面连咒语都使不出来。”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弗雷德突然开口：“乔治的耳朵是斯内普干的，你身上的伤口边缘跟乔治的一模一样，所以，也是…”

小天狼星本来就愧疚得要死，弗雷德一提起来这个事情，他立刻暴起：“那个该死的鼻涕精！他刚开始还用几个障碍重重装装样子，结果不还是对自己的学生下这么狠的手！”

“不是的。小天狼星。”艾瑟琳努力拉住小天狼星，让他蹲在自己身边平视他，“教授真的是凤凰社的人。”

“艾瑟琳，他给你施了夺魂咒还是灌了迷情剂？你差点死了！”小天狼星不敢相信艾瑟琳现在还在帮斯内普说话。

“我知道反咒。”艾瑟琳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睛，无比认真，“你应该知道‘神锋无影’是教授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发明的。”

小天狼星的眼神突然躲闪，嘟嘟囔囔：“上学时期的黑魔法。”

“但我知道反咒。”艾瑟琳又重复了一遍，“是教授教我的。如果教授真的想杀死咱们，完全可以用索命咒。但速速愈合，这是他留给咱们的活路。”

艾瑟琳环顾一圈，罗恩和哈利的表情明显还是不相信、芙蓉啜泣着伏在比尔肩头、乔治揉着连着两次撞击地板的屁股幽怨地瞧着自己的兄弟、弗雷德只是红着脸一味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数顶上的霉斑数量、而穆迪的魔眼仍在叽里咕噜地转。

“还有一件事件。蒙顿格斯被抓住了，估计已经死了。”穆迪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把破凳子旁边坐下，“我能活着还要感谢哈利.波特。”

“什么？”哈利刚从艾瑟琳的重伤中缓过来，一时间没听明白。

“伏地魔会飞，他已经飞到我身边冲我举起魔杖了，然后突然感觉到什么，大概是哪个食死徒给他传信了。”穆迪口齿不清，过量的饮酒使他说话有些含糊。

“哈利，你刚刚说自己用了‘除你武器’。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在食死徒中似乎认为你不会使用恶咒，缴械咒几乎成了你的专属特征。”卢平叹了口气，“我不赞同你在战斗中仍对敌人保留善意。”

哈利低下头，平心而论，他今天见到的那些食死徒有一部分甚至是对角巷的熟人，他甚至怀疑是伏地魔给他们施了夺魂咒。

但是…哈利抬头看了一眼艾瑟琳。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所有人的伤亡都是因为他，还有他那点儿可笑的慈悲心。

“好了，我能说几句话吗？”艾瑟琳咽下最后一口韦斯莱夫人给她端来的超大份肉酱面，“所以我还能继续上学吧？”

小天狼星立刻掰过她的肩膀：“你疯了吗？那个鼻涕精还在学校，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邓布利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穆迪灌了一大口酒，“格林德沃的手下送去纽蒙迦德一根很厉害的魔杖。他现在已经出来了，邓布利多必须尽全力牵制住格林德沃。”穆迪晃了晃酒壶，“不然两代黑魔王要是联手，可真够咱们受的。”

“所以我们一切计划都要按照邓布利多不在来做，对吗？”小天狼星立刻回避艾瑟琳的问题，打定主意举双手支持穆迪的一切决定。

艾瑟琳叹了口气再次举起手：“我必须回去，事实上有求必应屋里还有我很多做到一半的炼金实验。如果能做出一些成品对凤凰社也会有帮助吧。”

穆迪把酒壶重重拍在桌子上，做出最终决定：“好了，沙菲克可以回去。但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我是说罗恩.韦斯莱，他们决不能回学校。”

“为什么！”赫敏尖叫，“哈利才是伏地魔最想抓住的，我们应该会学校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赫敏。”艾瑟琳勾住赫敏的小手指，“伏地魔认为斯莱特林是食死徒的预备役，在他看来。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个古板迂腐是给他领导下的魔法部卖命的好材料，另一个懦弱胆小，随便压制就能安静待在角落彰显魔法界的治理成功。”

房间里安静下来，就连窗帘后面的狐猸子都不再撕扯窗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