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亮的光明晃晃地照在哈利的脸上，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聊了太久了：“我们好像待了太久了，晚安，艾瑟琳。”

“晚安。”

赫敏离开的时候还是很为难地看着艾瑟琳，但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抱了抱她。

终于能休息了。

艾瑟琳早就疲惫不堪，刚才哈利要是再兴致勃勃聊一会儿她就要睡在赫敏怀里了。

她打开挎包拿睡衣，结果手刚伸进去就被狠狠烫了一下。

“嘶。”艾瑟琳惊叫一声，好在刚刚她给房间施了好几个静音咒。

怎么回事？是什么炼金器出问题了吗？

艾瑟琳迅速用被子包着手把热源掏出来，是…双面镜？她迅速打开，镜面上浮现出一张苍白得像尸体的脸。

“教授？！”艾瑟琳轻轻唤他。

镜子里的画面快速摇晃，斯内普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透过镜子紧紧盯着她：“你…你还好吗？”

艾瑟琳换了另一只手，双面镜几乎烫得拿不住了：“当然，您知道的，赫敏的魔咒学一直是第一，我只说了一遍神锋无影的反咒她就学会了。”

“我…”斯内普明明攒了一堆话要说，他几乎觉得再也看不见她了。

他发誓，如果梅林眷顾，自己还能见艾瑟琳一面，哪怕她恨透了自己，他也会把自己剖开告诉艾瑟琳自己的心思。但真到这个时候，斯内普又说不出来话了。

“好了教授。我不是没事吗？赫敏真的很有天赋，小天狼星说一点疤都没留下。”艾瑟琳生怕斯内普生气，毕竟是自己疏忽了双面镜的讯息。

她解开羊毛披肩的扣子把双面镜靠在枕头上，转过身向斯内普露出光洁的后背，“您看。”

斯内普惊怒不已，他快速把双面镜扣在桌子上，咬牙切齿：“把衣服穿好。”

双面器里很快再次传出她的声音：“穿好了。”

艾瑟琳笑得很甜，像是在享受斯内普的担忧似的，“教授，您怎么样？”

“我想问你…”斯内普突然停住，过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我这里没什么事。但你以后最好把双面镜贴身放着而不是放在你那个装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小挎包里。”

“是，先生。”艾瑟琳半跪在床上，把双面镜捧在手心里，“我们都会好好的…开学我们就能见面了。”

“你不能回去。”斯内普压低声音，“太危险了。他已经计划带着食死徒入驻霍格沃茨了，下次开学，学校里不会安生的。”

“我必须得回去。刚刚小天狼星也阻拦我了。但是教授，我如果不回去，那我以前跟哈利的关系就会变得很显眼。您知道的，我曾是他的‘宝物’。但如果我回去了，反而能证明那只是一段报纸里无聊的桃色绯闻而已。”

“披好你的披肩。”斯内普垂下眼睛，艾瑟琳这才发现自己里面破碎的衬衫基本已经滑落得差不多了。

“我本来想换睡衣的…”艾瑟琳重新敛好披肩，用一只手举着双面镜，“假期您要…多多保重。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她用笃定的语气重新说了一遍。

斯内普视角

斯内普在收到伏地魔追踪其中一个哈利的任务时就猜到这里面一定有一个让他不省心的学生。

他没有一点犹豫，甚至是带着祈祷的心情乞求梅林让他追捕的那个是艾瑟琳。

但很遗憾，斯内普虽然不知道对面这个“哈利”究竟是谁，但总归不是真的波特或者艾瑟琳。

他甩了一个神锋无影过去，不管是谁，能用一只耳朵换命怎么看都是很值得的事。而且艾瑟琳熟悉他发明的每一个咒语，只要那个“哈利”能留住掉了的耳朵就有重新接上的可能性。

斯内普还在思考用什么理由去追捕其他“哈利”，毕竟伏地魔不喜欢计划以外的事。突然，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开始发热，这是伏地魔在召唤食死徒。

他迅速赶回去，一眼就看见两个波特骑着扫帚转着圈地飞。斯内普脸色变得更苍白了，那个勉强控制摩托的笨拙样子毫无疑问是真的波特。而另一个，斯内普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个飞行方式和握扫帚手柄的姿势，只有艾瑟琳。

他看了她每一场魁地奇比赛。

斯内普甚至没精力不满小天狼星紧紧搂着艾瑟琳的腰，他只希望艾瑟琳别学习格兰芬多那群蠢货的牺牲精神。

好在伏地魔也认出了真的波特。

梅林眷顾，伏地魔要求自己去对付艾瑟琳，这样他放起水来岂不是轻轻松松？

该死的贝拉。

斯内普现在只想给贝拉一个索命咒，让她永远闭上嘴。

梅林…艾瑟琳在引导自己攻击她…神锋无影…还是在布莱克面前。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不止是…还有“掠夺者”…

斯内普稳下心神，这个时候容不得一丝心软。不过不小心打偏到布莱克身上总行吧？一位教父为了保护自己的教子牺牲，多么适合发表在《预言家日报》的情感专栏，一定能赚足读者的眼泪。

...

艾瑟琳疯了吗？！

斯内普惊惧不已，这个时候他却只能在贝拉的尖利笑声中一动不动。不会有事的，他刚刚怕布莱克死得太透，艾瑟琳不方便搬运。所以那几个神锋无影并不是他的全部力量。

还有，艾瑟琳身上一定有防御性质的炼金器！

但斯内普没办法劝说自己。艾瑟琳做事很少出纰漏，尤其是上次他把她忘摘的耳骨夹拿掉后，她这次一定会保证自己身上没有一丁点不属于波特的东西。

伏地魔失败得太快了，斯内普甚至没时间想一个万全的办法，他甚至不能去拉一把快速下坠的艾瑟琳就不得不跟着大部队回到马尔福庄园。

一离开哈利，伏地魔虚弱的状态一扫而空，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扫视一圈。

“卢修斯…”伏地魔的声音让卢修斯浑身一颤。

“主人。”

伏地魔用手指捏住卢修斯魔杖的两端，微微用力，那根坚韧有弹性的榆木魔杖“啪”的折断了。

“不！”卢修斯瞪大眼睛，毫无礼仪地半趴在长桌上，手向伏地魔的方向伸出。

“一根没有的东西而已，卢修斯。地牢里的奥利凡德会给你做一根更好的。”伏地魔冷冰冰的声线让卢修斯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魔杖没了还能再做，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为什么又失败了？为什么？！”伏地魔的怒火如有实质，他一把拿过贝拉的魔杖，“你，还有你…”

格雷伯克、多洛霍夫还有卡罗兄妹一个个倒在地上抽搐，尖叫声此起彼伏。伏地魔闭上眼睛，似乎这种声音与他而言是多么高雅的钢琴曲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食死徒声音渐渐微弱，伏地魔才慈悲地挥挥手，留下他们像几条离水的鱼似的来回打颤。

“还有一个。”伏地魔的视线落在那个一直安静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长桌的黑发男巫，“我们的‘斯内普教授’。告诉我你为什么对那个冒牌货手下留情，你认出他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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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双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