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刚才就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非要到危机时刻才出手来彰显你的重要性吗?”小天狼星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拱着鼻子质问。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做出半夜带着学生跑到禁林夜游的蠢事。还是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
“我不用你教我做事!鼻涕精!”
斯内普没搭理小天狼星,只是用一种平静得可怕的眼神盯着艾瑟琳。
“你是打算继续跟着这只蠢狗待在禁林送死还是跟你缺乏休息的教授回城堡。”
在斯内普开口前艾瑟琳就已经下意识地向斯内普的方向迈步。小天狼星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他也清楚,这个时间,艾瑟琳确实不适合再待在禁林了。
走出几步艾瑟琳才大梦初醒一般转过身:“小天狼星,记得搽药,刚刚你的胳膊被毒触手的树枝划伤了,得及时处理。你需要冲剂和白鲜吗?我记得我这里还有一瓶白鲜香精...”说着艾瑟琳开始在小挎包里翻来翻去。
可怜那瓶白鲜刚得见天日还没被递过去,艾瑟琳就被斯内普一把扯住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
“我想布莱克先生应该能解决这种小问题,沙菲克小姐不必大发善心了。”
艾瑟琳没敢再吭声,只是跟着斯内普的步伐一路被拽进地窖办公室。
地窖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摔上,
“才几天?你就惹出这样的事?我们的沙菲克小姐真是胆识过人,分院帽为什么没干脆把你分到格兰芬多去?!”斯内普一进办公室就松开手。
艾瑟琳还在大喘气,斯内普走得太快,自己刚刚又跟摄魂怪周旋了那么久,实在体力不济。
斯内普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我以为你应当对禁林到城堡的路熟悉得像回拉文克劳塔楼那样。难道这样短短的一小段路就能让胆识过人的沙菲克小姐如此疲惫吗?你刚才跟摄魂怪的战斗可是让人叹为观止,一个连守护神咒都施展不完全的学生居然如果‘勇敢’,令我钦佩,要不要我给拉文克劳加上五十分?”
艾瑟琳努力喘匀呼吸,丝毫不介意斯内普的阴阳怪气。她现在只好奇一个问题:“教授先生,我能再看看您的...守护神吗?”
斯内普接下来的所有嘲讽都被哽在喉咙里。他快速移开跟艾瑟琳对视的眼睛。
“我假设沙菲克小姐的眼神没问题...”
“我想看看您的守护神。”
艾瑟琳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斯内普甚至觉得自己拒绝后她会跑直接跑到阿兹卡班逮一只摄魂怪塞到自己面前。
斯内普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拒绝的话却卡在嗓子眼里。
因为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隆巴顿看她熬药时火蜥蜴一样通红的脸、波特在尖叫棚屋被她紧握的手、布莱克教她守护神咒时愚蠢的笑容、她的阿尼马格斯攀上那条臭狗的前腿、勇士开场舞时隆巴顿搭在她后腰上的那只爪子,还有决赛后她紧紧抱住波特...
等斯内普回过神的时候,那只银白色的苍鹭已经照得地窖前所未有的明亮。
艾瑟琳用目光一点点描摹这只苍鹭的轮廓,她现在很难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刚刚在禁林里一闪而过的斯内普的守护神让她不敢确认,现在,这只鸟儿就在她面前,不再是那只牝鹿。
艾瑟琳感觉脑袋涨涨的,心脏闷闷的,像堵了块湿棉花,情绪无处宣泄。但她大概是开心的,因为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试试守护神咒。
“呼神守卫!”
地窖更亮了。
两只苍鹭的脖子交叠在一起,大些的还在帮艾瑟琳的守护神轻啄羽翼,明明是初次相见看起来彼此却极其熟稔且眷恋。
斯内普难堪地挥挥手,其中一只就消散成一团银雾。斯内普不知道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他甚至期盼艾瑟琳开口来缓解这种尴尬。
艾瑟琳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自己的守护神也慢慢消散,感觉灵魂也跟着一起飘飘然起来。
“教授...我...”艾瑟琳被巨大的喜悦冲击了头脑,她甚至来不及想清楚这种情感从何而来。
砰的一声,门被弹开。
“沙菲克小姐,如果你不打算被费尔奇抓去打扫空教室,就应该对幻身咒勤加练习,现在,回自己的寝室。”
艾瑟琳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赫敏送给自己的麻瓜录像带里的迪士尼公主每天都那么开心,为什么她们总在放声歌唱。因为她现在也兴奋地蹦着小跳步。
哪怕前面突然出现一排费尔奇她恐怕也会笑着接过抹布把奖杯陈列室里所有的奖杯都擦成镜面。
艾瑟琳感觉自己像个冒着快乐因子的喷泉,也许她刚刚把斯内普魔药柜里所有的欢欣剂都喝掉了。
拉文克劳寝室,艾瑟琳一头扎在柔软的天蓝色被子里,连羽绒的味道都觉得比邓布利多的红茶还甜。艾瑟琳不知道这种安心感的来源,她只觉得从未如此踏实,也从未睡得如此香甜。
地窖办公室,斯内普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深绿色的床帐,迟迟无法入眠。
自己的守护神是什么时候变的?他不知道。但刚刚看见摄魂怪的一瞬间,斯内普的脑子里都是圣诞节跟艾瑟琳的那支舞。睡莲的味道好像还萦绕在他身边,还有她轻柔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即使当时沙菲克说的是龙的心脏弦年限对魔药呈现质量可能会出现的影响。
今天太冲动了。刚刚那两只苍鹭甚至把脖子交叠在一起…即使是沙菲克那种迟钝得可笑的女孩也不可能看不懂吧?
以后该怎么跟沙菲克相处?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没有边界感的鲁莽之徒?她也许在暗自嘲笑自己的妄念?还是…她会觉得自己是洛哈特那种龌龊的烂人。
斯内普翻了个身,他无法抑制地后悔今天的冲动。可是艾瑟琳临走前难以忽视的喜悦似乎...还有她看到自己的守护神以后也成功召唤出了守护神...
斯内普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又重新平躺。算了,就这样吧。说不定艾瑟琳…沙菲克根本不明白,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提心吊胆等待审判…
这很正常。斯内普安慰自己,保持正常的教授和学生的关系是最好的。至于她毕业以后…
斯内普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他想到“以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运行大脑封闭术。
他没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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