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慵懒地陷在墨绿色天鹅绒沙发里,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黑湖的波光透过穹顶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衬得他嘴角那抹笑格外狡黠。
"傻站着干什么?"他慢悠悠地问,指尖把玩着魔杖,杖尖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金色光点。
多诺双手抱臂站在房间中央,级长徽章在她胸口闪着微光。
"你总得让我回去洗澡换睡衣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去拧门把手,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阿拉霍洞开失效。"德拉科懒洋洋的声音伴随着锁芯转动的咔哒声。
多诺猛地回头,正好看见他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崭新的银灰色丝绸睡衣,领口还绣着精致的马尔福家徽。
"我有新的,"他晃了晃睡衣,丝绸面料在湖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你穿我的上半身就够了。"
见多诺瞪大眼睛,德拉科故意补充道:"反正下半身盖被子就行,我又不会偷看。"
德拉科说着话,杖尖轻点,睡衣自动叠好飘到她面前:"浴室在左边,热水已经放好了。"
多诺接过睡衣时,丝绸滑过指尖的触感让她想起德拉科掌心的温度。
她抬头正要反驳,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前,正背对着她调试天文望远镜,挺拔的背影透着不容拒绝的固执。
黑湖里游过的发光水母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蓝晕,连发梢都染上了星辉。
"德拉科·马尔福,"她最终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个——"
"贴心的未婚夫?"他头也不回地接话,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知道。"
望远镜的铜管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顺便提醒你,热水只够二十分钟,除非..."德拉科突然转身,灰蓝色的眼睛在暗处闪闪发亮,"你想和我共用浴室?"
多诺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推开浴室雕花的橡木门。
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混合着茉莉精油的芬芳——浴缸里,淡绿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绽放的茉莉浴球,正缓缓旋转着释放香气。
她怔了怔,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涟漪。
浴室的黄铜龙头被施了恒温咒,多诺将自己整个浸入水中时,发丝像黑色的水草般散开。
透过蒸腾的热气,她注意到鎏金的置物架上整齐摆放着:一瓶她常用的中国艾草洗发露(瓶身上还贴着家养小精灵写的"多诺小姐专用"标签),一条崭新的雪松木浴刷,甚至还有一小盒她从东方带来的茉莉香膏——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临时准备的。
二十分钟后,她裹着蓬松的毛巾站在雾蒙蒙的镜子前。
德拉科的丝绸睡衣在她身上果然只够遮到大腿中部,银灰色的面料衬得她皮肤像浸了牛奶的珍珠。
当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德拉科正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古籍的书脊。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暗了下去。
"浴球..."多诺拽了拽过长的袖口,"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进了浴室。
而多诺则躺在了四柱床上,听着浴室里水声淅沥。
她数着天花板上游过的发光水母,直到浴室门被轻轻推开。
德拉科穿着墨绿色的丝质睡袍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
"你干嘛非要我住这儿?"她突然坐起身,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
月光透过黑湖照进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德拉科明显僵住了。他快步走向沙发,背对着她躺下,声音闷在靠枕里:"四年级舞会那晚...你不是说好奇..."
"什么?"多诺赤着脚踩上地毯,冰凉的触感让她脚趾蜷缩。
她看到德拉科的耳尖在月光下红得透明。
"就是..."他突然翻身背对她,睡袍带子松垮地垂在腰间,"男女之间..."声音越来越小,"...那个..."
多诺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她跪在了沙发边,手指戳了戳德拉科发烫的后颈:"所以马尔福少爷把我骗来宿舍,是想当我的生理课教授?"
感受到手下肌肉瞬间绷紧,她恶作剧般地俯身:"可你现在看起来...特别紧张,也没想让我知道那会是什么情况。"
德拉科皱眉:“要一步一步来。”
夜风轻拂过黑湖的水面,在穹顶玻璃上投下粼粼的波光。德拉科背对着多诺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身躯在墨绿色天鹅绒的映衬下是得格外僵硬。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沙发边缘的流苏,每一根指节都绷得发白。
多诺站了起来,赤脚踩上地毯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埃及棉的触感像夜雾般漫过她的脚背,当她钻进德拉科怀里时,能清晰感受到他瞬间停滞的呼吸。
丝绸睡衣在动作间滑落,露出她半边肩膀,在黑湖幽蓝的微光下如同上好的象牙。
“马尔福学长,“她笑嘻嘻的看着他,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要是明天潘西她们看到我从你的宿舍里出来的话,可能会问我你的技术怎么样……”
德拉科猛地睁眼,灰蓝色的虹膜在黑暗中扩张得几乎看不见边缘。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
多诺突然意识到他连脖颈都泛着粉色,像是被人灌了一整瓶火焰威士忌。
“我之前……之前和你说过的……”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结在她掌心下剧烈滚动,“我留你是因为,怕你离开我……”
话语突然断在空气里,多诺感到他胸腔传来不自然的震动。
她眨眨眼睛,收起玩笑的心思,手臂环住他绷紧的腰身。
德拉科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又快又重。
“这样呢?“她将脸颊贴在他后背,听见他倒抽一口气,“好点了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会离开呢?”
德拉科缓缓吐出一口颤抖的气息。
他僵硬地点头,发梢扫过多诺的鼻尖,带着青苹果与薄荷的气息。
窗外游过的巨型乌贼投下变幻的阴影,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墙上,像一幅古老而神秘的挂毯。
“好一些。“他终于僵硬的挤出这句话,手指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红绳在他们相贴的腕间微微发烫,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在霍格沃茨最深的夜里静静燃烧。
多诺这样抱住他,是为了安抚他。
但可惜的是,当多诺自己都睡着了以后,德拉科还僵着身子。
他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多诺。她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颈窝,整个人像只餍足的猫般蜷在他怀里。
黑湖的波光在天花板上荡漾,将她的睡颜映得忽明忽暗。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后颈,将人放回四柱床上。
丝绸睡衣在她翻身时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上那个小小的蛇形胎记——去年圣诞舞会时,他曾在那里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梅林啊..."德拉科扯松睡袍领口,喉结滚动。
他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最终咬牙切齿地抓起魔杖,杖尖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发颤。
水母群游过窗外,蓝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明天..."他俯身替多诺掖好被角,指节擦过她唇角时顿了顿,"要是再敢这样..."
可后面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而后他不再看她,转身又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轻轻关上。片刻后,冷水冲淋的声音混着几声压抑的闷哼,透过厚重的橡木门隐约传来。
多诺在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指尖碰触到他方才躺过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与黑湖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多诺揉着眼睛从四柱床上坐起时,晨光正透过黑湖的碧波,在房间里投下摇曳的翡翠色光斑。
德拉科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落地窗前的坩埚旁,修长的手指正往冒着紫色蒸汽的药剂里顺时针搅动三下。
"这么用功?"多诺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丝绸睡衣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凑近坩埚,好奇地嗅了嗅,"这是什么?闻起来像薄荷和...龙血?"
德拉科手腕一抖,迅速盖上坩埚盖。
"随便研究。"他转身时袍角掀起一阵带着苦艾香的风,恰好遮住了多诺探究的视线。
晨光中,他眼下明显的乌青像是被人用墨水画了两道阴影。
"你昨晚——"
多诺说着话,指尖刚要触到他眼下,就被德拉科捉住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更烫,让她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听到的、持续到凌晨的冲淋声。
"睡得很好。"德拉科硬邦邦地说,银绿色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什么。他将校袍外套扔给她,"快点,再晚南瓜汁该凉了。"
多诺套上袍子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提神药剂——也许那正是他刚才熬制的"随便研究"。
此时德拉科正背对着她整理书包,后颈处有一道可疑的红痕——像是有人用指甲不小心刮出来的。
多诺愣了一下神,昨晚零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似乎...把某人当成了抱枕?
"德拉科,"她放下杯子,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今晚我还来睡这里好不好?"
哐当一声,德拉科的书袋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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