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派对刚过去两天,就有一只淡灰色的鹘鹰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它准确地找到了潘多拉所住的房间的窗,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凯瑟琳。
凯瑟琳原正在潘多拉窗前的书桌上享受阳光,察觉到了有什么靠近便迅速警戒起来,知道了窗边扑扇翅膀的那家伙是什么后,完全不敢对它起丝毫攻击的心思。
她蜿蜒着远离窗沿,躲到桌角去了。
不知那只鹘鹰是不是因为清楚送信的任务比吃掉一条蛇更要紧,也不知它后来又去了哪里。
总之最后,还是多比把那个包裹送到了潘多拉的房门前。
潘多拉呢?
她正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一时望云,一时看玫瑰。
从花园里回来时,她拿起门边的包裹查看。
按理说,私人信件往来,信封上的火漆印都该是各家的家徽,但这个显然不是。
带蝴蝶假面的豹子露出凌厉的眼眸,“B”“Z”两个字母一左一右点缀在花边里,让人一看就知道它来自那位风流少爷。
想到布莱斯,潘多拉撇撇嘴。
一边推门回房间,一边随手三两下打开了包裹,见了一封信和一个精致的礼盒。
她心下琢磨,这家伙发生日邀请怎么还给自己送礼物,便先遂着好奇心打开了盒子。
里头躺着的,赫然是德拉科生日那天她带的那条手链。
潘多拉并不太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的,当时她不是没察觉手链不见了,想着过不了两天多比也就该收拾出来。
或真要丢了再或被谁拿走了,那也只能说明卢修斯给德拉科千挑万选的朋友中有那么一两个不堪的家伙。
但现在,这算失而复得吗?
潘多拉不这么觉得。
她回想着那天和布莱斯的互动,试图记起到底是什么时候手链掉的。
尽管是徒劳,但她也不太喜欢这家伙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得好感。
梅林知道这样的手段他对多少人用了多少次,真要为这么点小事对他有多感激,那也就不是潘多拉了。
但碍于人家如此“心意”,她少不得认真写一封回信表示一下。
那要写信,自然要先读过他的信。这么想着,她才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纸——
亲爱的康博利尔斯,
展信佳。
能与你相识,我感到十分荣幸。
与你共舞的那一曲是那天派对上我最难忘的幸福时光,你的眼睛如珍藏世间美好的琥珀,让我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起你看向我时的样子。这不是花言巧语,我发誓,这是我的真心话。
当我回家后,发现你的手链不知何时掉到了我的衣服里,如此物归原主希望你不觉得我唐突。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6月14日你能来到扎比尼庄园和我一起度过我的生日。这不是无聊的派对,我没有请其他人。
期待你的回信。
你真诚的,
B. 扎比尼
潘多拉看着信上的法语单词,她对布莱斯那点稀薄的好感又被削弱了几分。
这家伙在邀请函上都不住地招摇卖弄,既要做“唐突”的事又“希望你不觉得我唐突”,真是个高傲又贪得无厌的家伙。
再想起派对上他拿自己当战利品一般炫耀的情形,潘多拉把手链和邀请一起随手丢进了首饰抽屉,至于回信……
潘多拉眸子一转:既然他要装腔作势,自己当然也不能落了下风。法语算个什么劳什子?
这么想着,她坐到桌边,发现凯瑟琳仍保持戒备,一问,才知道那家伙居然用鹘鹰来送信。
鹘鹰又称海东青,是雷鸟的近亲,听说数量也少得可怜,驯服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它吃蛇。
且不说凯瑟琳害怕,就算是传说里的美杜莎,见了海东青神也瑟瑟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铺开信纸拿起羽毛笔用拉丁语写起了回信——
扎比尼少爷,
见字如晤。
得君青眼,荣幸之至。物非寻常,感怀君意。
旧约未忘,然近日夜来风雨,未知疾之愈时。
薄礼奉上,祝良辰欢愉。
C. 布莱克
凯瑟琳还在犹豫要不要提醒潘多拉关于“对方能不能看懂拉丁文”这回事,就见潘多拉已将信写了一大半。
“用一眼假的理由拒绝生日派对,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要一眼假才好呢!”
凯瑟琳不懂人的九曲回肠,而且她也确实不希望潘多拉去那个家伙家里作客,就干脆只忙着去吃放在桌边的蛇果了。
一口一大块,真是恨不得把肚皮撑破。
布莱斯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是6月12日了。
多比当然没有忘记从羽毛笔套装礼盒里选一套足够精致的限定款和信一起送去扎比尼庄园。
诚如潘多拉所愿,布莱斯一看就知道是潘多拉胡诌的失约理由。
也如她所想,他并没为此恼怒,反而殷切地让多比带了回信去——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要不要为她请私人治疗师去诊治。
这次他没再故作姿态,那英文字体虽然还算规矩,但字里行间透了几分担忧,便像是连明知那只是托词都忘记了一般。
潘多拉看到那封信差点笑出声来。
布莱斯这逢场作戏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这里头的殷切真假几何有什么要紧,他如此忙不迭地示好是为“琥珀般的眼睛”还是为布莱克或是马尔福家族更是无足轻重。
潘多拉只是确定了,这一套社交手段对这位场面上虚与委蛇的骄子十分有用。既然以后少不得往来,那能笼络得住一位让他会关切地为自己“请私人治疗师”,自然是值得一笑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