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过去,十月也在越来越凛冽的风中进入尾声。一切都按部就班,实在不像要发生什么的样子。
可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平静的海面一样,意外又选择了万圣节。
黑魔法防御课上,洛哈特十分浮夸地展示他的笑容,陷入审美疲劳的潘多拉趴在桌上翻着路西法给她寄来的最新帅哥榜单。
“你怎么把这个带到教室里来了?”
“我跟路西法要这个就是为了上他的课不睡着。”
布莱斯差点笑出声:“我还在你旁边呢。公主殿下。”
“所以会睡得更安心。”潘多拉像是在哄他,但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说这个怎么样?”
她像在挑下一场宴会上穿什么礼服,但其实纤长的手指正指着一个男模。
“你要干嘛?”布莱斯警铃大作,表面仍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路西法问我这里面有没有喜欢的,毕竟他不能在明年送我二手货。”
布莱斯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什么,潘多拉突然十分警惕地坐正环顾四周。
这样的动作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可在她周围的几人只要没瞎当然都能看到她神色的异常。而她实在没空理会其他人的目光,举手告诉洛哈特自己肚子疼顺便奉承了他两句就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她听见那个声音在天花板里,墙壁里……
上下楼几趟以后,潘多拉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休息。梅林,早知道有这一天,她觉得自己至少会在运动上给自己加点码。
蛇都该冬眠了,这会突然冒出来的玩意儿能是什么,答案对她而言并不难猜。能在墙壁和天花板之间转换位置甚至不受阻碍地穿越楼层,那它可能的行动载体也就只能是管道。
潘多拉靠着墙蹲下,一种无奈的绝望从心底里生长出来:去查所有的水管?这事儿恐怕就是费尔奇也没干过几次吧?
过了好一会,潘多拉撑着身子起来,明明距离下课还有一会,但已经有人和她一样离开了教室。
塞德里克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走到潘多拉身边,什么都没问。
“学长,还没下课呢!”
“嗯,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扣你的分。”
潘多拉不禁笑出声:“饶了我吧,迪戈里学长。”
“所以,你在找什么?”塞德里克认真起来。
潘多拉并不怀疑他提问的动机,但还是摇头不答。
“总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对吧?”
他不打算放弃,但回答他的依旧只有潘多拉坚定的拒绝:“学长,这是我应该去做的事。”
两人并肩从楼梯上往下走,那个声音依旧在墙壁或天花板里的游荡着响着。
万圣节从来不缺小恶魔和南瓜,但今天潘多拉显然已连让朋友们往自己脸上画东西的兴致都没了。她在脑子里搜索了无数遍霍格沃茨里关于“蛇怪”的传闻,可最接近的也不过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藏在密室里的遗物”。
密室,梅林知道那玩意儿在哪!
潘多拉不由得想起父亲。他,一定知道吧?
万圣节晚宴开始,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个节日。最近阴冷的天气好像已经在姜糖饼干和南瓜汁里变得温暖,邓布利多请来了当红的骷髅乐队来演出,在热烈的氛围中,就连洛哈特安排的那些冒着粉色泡泡的小蝙蝠也显得没那么讨人嫌了。
可那个声音,还继续控制着潘多拉的心情。
好像这个节日不属于她,甚至这个世界都不属于她。从听见那个声音开始直到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如果真的有密室并且里面关着个什么怪物,那恐怕是另一个她自己——就像曾经那个夏天里,家里的大陈列柜一样。
“你怎么了?”艾薇担忧地问。她的大半张脸上画了一只蝙蝠,还剩下的那点空档用几个小南瓜点缀着。
“没事。”潘多拉摇了摇头。
“Treat or trick!”达芙妮突然冒了出来,她的脸上画着雏菊和骷髅。
潘多拉正准备从包里拿糖,却想起自己离开洛哈特的课堂时根本就没把包带走,只得苦笑:“看来我只能接受恶作剧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
“就是看久了洛哈特有点审美疲劳……”
“所以你就去跟迪戈里约会了!”潘西尖声嚷道。
在潘多拉背后正要贴心地把包还给她的布莱斯闻言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上前来还包了,尽管动作生硬得像塔楼的柱子:“你的包。”
“哦,谢……”潘多拉刚把包接过来,话还没说完,布莱斯已经转身去找适合欣赏演出的地方了。
宴会在潘多拉的魂不守舍中继续着。
她想离开宴会去追查那个声音,可这显然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忙活了大半个下午也没找到那玩意儿。现在想来,自己下午从课堂上离开的动作实在太蠢了。万幸现在还没闹出什么事来,也就还有时间去想办法解决。
演出进入尾声,宴会结束,众人一窝蜂地离开礼堂走上楼梯。于是就在那积了一滩水的走廊上,四面八方的各学院学生把哈利三人组围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只被倒挂在火把支架上的猫,洛丽丝夫人。可最骇人的还不是那只猫睁圆的眼睛,而是那墙上被火光和水光映得更显阴森的血红文字——
密室已经打开,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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