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变形课。
严厉的麦格宣布“谁先把针垫变成刺猬谁就可以先下课”以后,大家都开始了实践。潘多拉率先完成作业,遂准备起身离开教室。
可是麦格叫住了她,并且以要她帮助其他同学为名要她留下来。
又是诸如“你要和其他同学好好相处”“同学们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之类的戏码。
“可是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潘多拉说。
“什么?”麦格似乎对此很意外。
“我想教授你还不至于听不清我说了什么。”潘多拉说。
教室里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尽管他们大部分与潘多拉没什么交集,也不妨碍他们审判她的“不听话”。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布莱克小姐。”麦格神色严峻。
“我也不是。”潘多拉尽可能不让自己的怒火浮到语气中来。
“你应该帮助你的同学们。”麦格说。
“教他们学会变形术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潘多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她的脸上写着几个大字——
“凭什么”。
没等麦格再开口,潘多拉已经转身走出了教室。
她不确定麦格会不会扣斯莱特林的分,她只知道自己受够了。
那些被石化的家伙们很可怜吗?他们只需要躺在床上等着关心他们的人准备好药唤醒他们,然后一切就过去了!
如此幸运的家伙们,为什么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从未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为他们解决实际问题?
贪得无厌的东西,明明要靠他人的道德责任才能存活下去,却还异想天开地追求在在不欢迎他们的世界里有一席之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很快,布莱斯追上了她的脚步。他走在她身边,陪着她沉默。
“你不问点什么?”
“你又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潘多拉点头,这会反而放松下来:“没有扣分吧?”
“没有。”布莱斯说,“麦格教授很担心你。”
潘多拉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担心?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担心自己?
“这些天总有人被石化,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但,我觉得你没有这个必要?”布莱斯试探道。
“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出事不是吗?”潘多拉板着脸,双眼放空,“还是你开始同情那些泥巴种了?”
布莱斯只是笑:“到底谁惹你了?”
“所有人。”潘多拉皱起了眉。
“包括我?”
“对,包括你。”潘多拉说,“你应该跟他们一样,离‘某位吃了火药的小姐’远一点。”
他先是意外中有几分恼火,听了她后面的话,皱起的眉头略松了些:“其实你可以多信任……”
“坦诚是稀罕物,扎比尼少爷。”潘多拉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从当年进圣芒戈以后,再到住进马尔福庄园,她早已忘记自己还有信任他人的能力。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有多真实。”他走到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头略低了些想与她对视。
“那你的真心还真是,廉价。”潘多拉避开了他的目光,甚至连余光也没分给他。
布莱斯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忽而被抽空后又惩罚似地紧了几分,到最后放开。
潘多拉的视线也没有追随他离开的方向,她独自来到玫瑰温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歌莉娅正在打理玫瑰,像极了那些日子窗前随时可见的情形。
她随手摘了一朵玫瑰,没有停留就回到了休息室,行尸走肉般一步步走上楼梯,进入宿舍,把自己埋进床里。
第二天,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除了……
没有同桌了。
这似乎正如她所愿。
已是午饭后的时间,天依旧灰蒙蒙的,见不着一点阳光。
黑湖边,风不大,但杂着细小的雨丝刺得人毛孔有些疼。
潘多拉坐在石头上,像看日出时一样,只是她不知道现在能等什么。
望着已结了薄冰的湖面,深吸一口气,寒意顺着鼻腔按照她的预想进入肺里,在缓缓呼出白雾时,她又琢磨起密室的事。
“清洗校园”的说法实在站不住脚,那些幸运儿们简直让她怀疑起嘴里一刻不停念叨“杀人”的蛇怪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现在它做的事,像是在单纯地制造恐慌,这极可能就是打开密室的人的真正指令。
制造这样的恐慌能有什么后果?
最直接的,大概就是邓布利多校长的位子坐不稳,教授们也多半会受到牵连。
能从中受益的是谁?
太多了,不说魔法部,就是校董会里那些家伙们就能从后续的校长候选人名单上捞一大笔。
可如果这件事不解决,是达不到这个目的的。能拿“继承人”做文章还要能把控力度的人……
卢修斯。
潘多拉苦笑。能够他“捞一笔”的何止是候选人名单呢?
她才想起多比的话,尽管它的臆想不可全信,但到现在也的确可以佐证些什么。
但卢修斯怎么能打开密室?通过多比吗?想到这,她差点笑出声,这个设想简直是对萨拉查的羞辱。
但不是多比的话,还有什么办法?
哈利?诚然,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可他那样子,实在不像清楚自己听到的声音来自于什么,那卢修斯就更不应该知道才对。
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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