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话突然顿住,他本来还纳闷这事儿怎么会拖到现在,原来是那个老家伙推波助澜。想到这,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我就说你怎么会专门给阿奎拉写信,要他来管这种事。”
“得了吧你,这种事写信给你,只怕我现在已经跟那个猎场看守一样在阿兹卡班了。”潘多拉毫不留情地呛了他一句。
“好了,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地……”
“当个花瓶该吃吃该喝喝?”潘多拉瞪了他一眼,“我不想那样。”
“你进账跟阿奎拉差不多,谁敢拿你当花瓶?”路西法哭笑不得。
“但我没有真正经手过一件事。”潘多拉十分不服气。
路西法不以为意,笑着陪她碰了个杯:“让你去应酬你又不去,生意哪有那么好做?”
“要都跟你似的,洛比利亚岛早该改成第二纽蒙迦德了。”
“过分了啊!”路西法说着,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
潘多拉无辜地眨了眨眼,靠过去在他脸上印了个口红印:“这个颜色挺好看的。”
说着,她还用手指一点点晕开口红的颜色。
“你这都哪学的?”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这是污蔑。”路西法说着,已转头去尝她嘴角的酒渍了。
回到住处。
潘多拉躺在浴缸的泡泡里,紧闭双眼。
什么鬼应酬,接下来到圣诞节前还有五场,圣诞节期间少不得再去拜访点什么人,节后到开学前还有七八场。她简直觉得自己都不如在萨拉查的密室里跟蛇怪一起过圣诞节,好过在这看他们各自算计。
洗完澡,潘多拉窝进了被子里。她满以为至少今晚该落下帷幕,敲门声偏就在这时候响了。
“进。”想着大概是克林特送魔药,潘多拉沉沉地应了一声。
布莱斯推门走进,见床上被子裹住的团子没忍住调侃:“不是都去休息室休息过了吗,怎么还累成这样?”
“怎么是你!”潘多拉光一样地窜到了床头的角落,裹紧了被子,双眼瞪圆,“你出去!”
“是你叫我进来的。”
“我……我没穿衣服!”潘多拉看流氓一样看着他。
布莱斯心说你怎么胆子这么大,整个房子里除了你可都是男人啊!你怎么敢不穿衣服就让人进来的!
“你还不出去?”潘多拉都快哭了。
“你,你以为是谁?”布莱斯好像还没缓过神来。
“除了你是谁有关系吗?”潘多拉说着,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啊?”布莱斯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砸得晕头转向的,美滋滋地想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特别了。当然,潘多拉的话立马就让他醒过来了——
“你是客人啊!”
布莱斯哑口无言,转头出了潘多拉的房间,关好门在走廊上站岗。
不多会,潘多拉穿着睡衣开门,靠着门框歪头打量着他:“有事?”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小心再挨巴掌。”潘多拉扔下话,转身走进房间,坐在小沙发上闭目养神。
布莱斯走到她身侧蹲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你继父不就是魔法部的人吗?”潘多拉抽回手,眼睛都没睁开。
“他不配知道我的事。”布莱斯言语冰冷,好像那不是他母亲的丈夫,而是一具被安置在棺材里的骷髅架子,“你不是也有很多事,不告诉卢修斯吗?”
“行了。”潘多拉打了个哈欠,从睫毛的缝隙里瞥了他一眼后就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又把眼睛闭上了,“行程安排都给你了。可你也记住,一旦我发现你干的事对我哥哥有不好的影响,我不介意用你养玫瑰。”
布莱斯闻言一笑,胆子也放大了些,起身挨着潘多拉坐下张开双臂就要把她抱进怀里。潘多拉哪肯给他这个机会,几乎就在他的手臂马上就要碰到自己时,她翩然起身转了个圈就坐到了床上去。
“我要去欣赏斗兽表演。”潘多拉晃着腿,裙摆随着动作起伏,“所以接下来三场什么保护动物,什么交通运输……那些场子我都不去。”
布莱斯眨了眨眼,很快就自以为明白了潘多拉的意思:“我跟你一起?”
“你不是上赶着应酬吗?”潘多拉说着,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记得帮我跟阿奎拉说一声,花瓶罢工了。”
话音落下,她抓起魔杖挥了挥,就把布莱斯“请”出了房间,然后“嘭”一声关了门。
布莱斯回头时恰好看到门严丝合缝地关上,有种被当成垃圾扫出门的错觉,但又想着是潘多拉没消气,心里居然不受控制地生出窃喜。
这毫无用处的情绪原本只是一颗种子,可那想要将它杀死的念头反成了它的养分,在一次次自己也不知掺了几分假的殷勤灌溉中,越来越肆无忌惮地生根发芽。
布莱斯清楚,就算能砍掉还不算茁壮的树苗,它也还会长出新的枝干。他又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因为潘多拉会跟他计较她表面从不相信的谎言了。
可是,还要这样过多久?
他不知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
他们都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只有从满是血迹的荆棘里走出来,再换上光鲜的礼服装点以珠宝显得更加得体以后,才有资格走向想要邀请共舞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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