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敲门时,潘多拉都快睡着了。
“不看比赛了?”
“唔……”她翻了个身,抱玩偶一样搂住了路西法的脖子,“忙完了就走吧。”
“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她靠在路西法的胸口蹭了蹭,“干嘛这么严肃?”
“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拖着不把密室关掉?”路西法说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现在去关,不就等于自己认罪了?”潘多拉拍掉他的手,“我才不要赶着插手。”
“不打算插手,那你给阿奎拉写什么信?”
“那不是……”潘多拉话说到这,皱起了眉。
“谁欺负你?”路西法立马意识到不对,“是他们乱嚼舌根,还是有人……”
“没有。”潘多拉觉得那些帮助同学的鬼话不用跟路西法说,要真说委屈,那就只有一句,“那东西是从卢修斯手里流出来的。”
“卢修斯?以他对黑魔法物品的研究,能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打开密室?”路西法显然很怀疑卢修斯的能力,毕竟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对黑魔法的了解和研究在德姆斯特朗学生眼里,始终是野路子。
“就算霍格沃茨不教授黑魔法,也不代表他卢修斯就是个傻子。连多比都知道那东西会牵扯到我甚至可能毁掉霍格沃茨,他会不知道?”潘多拉有些恼火。
“多比?”路西法都没忍住笑了起来,“那说明多比在这事儿上更用心。”
“路西法!”
“好了,不说那些了。不是要去坎登铎吗?”
“还去什么。”潘多拉早没了兴致,“你干脆送我回霍格沃茨好了,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没意思。”
“是你惦记着霍格沃茨,所以在哪里、做什么你都觉得没意思。”路西法没有留情地戳穿了她。
潘多拉闷着没再说什么,板着脸直到听见外头人声鼎沸,欢呼与哀嚎中不难分辨出胜负的消息——囊毒豹胜。
几天后,终于没了应酬。潘多拉满以为可以在圣诞节以前在花园里晒晒太阳,布莱斯却收到了家里的消息——
拉特罗布的丈夫去世了。
“卡罗。”
“你突然这么叫我,我还有点不习惯。”潘多拉玩笑着抬头见他神色不大寻常,“怎么了?”
“我,要回家一趟。”布莱斯说。
潘多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觉那样太过唐突,只看着他的眼睛半是关心半是试探:“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男人的葬礼,我作为……继子,总该要出席的。”布莱斯没有细究潘多拉的意图,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这句话。
潘多拉转头给了克林特一个眼神,再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布莱斯身边,也不去看他手里的信,只道:“晚一点,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布莱斯不知该说点什么。
“总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潘多拉说。
布莱斯沉着脸,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谢谢。”
“我会记账的。”潘多拉转身上楼,走上台阶时见布莱斯仍站在原地,“还杵在那做什么,指望我帮你收拾行李?”
潘多拉的话音飘至耳畔,他忽如醒来般自嘲一笑,应道:“知道了。”
灵柩遵循遗嘱自圣芒戈转移至旷野,亲朋故旧瞻仰后,葬礼仪式也就开始了。
这是布莱斯第一次见潘多拉穿纯黑的高领礼服,盘起的长发中也没有佩戴一丁点装饰。没有口红点缀映衬,更显她面色苍白如纸,若非眉目间还有些傲气提醒着旁人,简直要以为是给她出殡。
“怎么你这样子,好像比我还悲伤。”
“有不少魔法部的人在这里不是吗?”潘多拉眼里流动的光不是疲惫,而是憎恶,“作为一个疯子,当然应该悲哀又可怜。”
布莱斯并不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哀乐中众人一个个上前献花,之后的流程就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了。
见潘多拉也和其他人一样献花后准备离开,布莱斯连忙追上来两步叫住了她:“卡罗,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我?”潘多拉心说你搞什么名堂,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是……临近圣诞节,本来人就少。”布莱斯说着说着,地下了头。
潘多拉咳嗽了一声:“人少,你正好陪陪你母亲。”
布莱斯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像是刻意忽视了对方话里关心的意思,甚至目光也未与她交汇:“你,是怎么看我,看我母亲的?”
“在葬礼上嚼舌根,可是会被诅咒的。”潘多拉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因为那些话也同样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你早点回去吧。”布莱斯无奈地苦笑,看向潘多拉,“安慰不了任何人的小公主。”
“毕竟我不哄鬼。”潘多拉无辜地眨眨眼,“你如果不介意,帮我留两块你母亲做的饼干?”
“让杰夫给你送去?”
“我回去换套礼服。”话音落下,她也不等他反应,伸手像替他整理衣领时从他的黑色领带上取走了领针,故作大度,“谁让你认识的其他人都这么忙呢!”
布莱斯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她面前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了,只待她将领针拿走后才不禁勾起了嘴角:“你都不问我墓地在哪?”
“你肯定会让杰夫来接我,不是吗?”她仍只看着那材质上乘的领针,“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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