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轻点！谋杀啊你！”
阴冷的地窖里传来一声声不大的惨叫声，还有不耐烦的声音。
“让你去庞弗雷那你不去，痛就受着。难道布莱克先生可以忍受阿兹卡班的痛却忍受不了这个吗？”
西弗一脸不耐烦的给趴在他床上的人擦药。
西里斯从床上撑起半个身子，抓住他拿药瓶的手：“能不能别老提阿兹卡班？这么感兴趣，那你也去试试呗。”
西弗抽回自己的手，一巴掌拍在西里斯的头上，把他拍了回去：“别乱动！把你衣服拉好，我刚涂上的魔药被你的衣服全部吸收了。”想想这么好的魔药，西弗气的又往他头上打了一下。
“哎呀！别老打我，我这可是为了你诶！连句谢谢都不说！忘恩负义！”西里斯不满地嚷道，然后成功又赢得一个巴掌。他这才消停了，乖乖的扯住衣服。
西弗将魔药涂在西里斯的后背上。
西里斯感到凉凉的，还有些许微小的刺痛。西弗的手指也是凉的，在他的后背游走，痒痒的。
西里斯的肩背很宽，腰部很细，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烫伤的部位红了一片，在光滑的后背显得突兀。
“你别动，我去拿白鲜。”
“噢。”
西里斯趴在床上，闻到从床单上传来的淡淡气味——百合的味道，很淡，几乎快要闻不到了。
他偏过头去看他：西弗抿着唇，表情淡然。这次的头发不油了，随意的垂在脸旁，他倒也不觉得碍事。
“你床上喷香水了？挺香的，我还以为会全是药的味道。”
“你要是想滚出去你直说。”
西弗垂眸，将白鲜滴在西里斯的背上，伤口很快愈合。
“好了，蠢狗你可以起来了。”
西里斯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那如果莱姆斯找来，我们该去哪跟他解释清楚？”
西弗将药瓶收拾好，放回柜子上：“随你，别去格兰芬多就行，禁林我也没意见。”
“…干嘛这么排斥格兰芬多。”
“本能。”西弗往床上扔了个清理一新“伤已经治好，你也可以滚了。”
西里斯撇撇嘴：“我也没想多待。”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物品掉落的声音。
“怎么了？”他转过身。
西弗站在桌子旁，地上躺着一个坩埚，他的右手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西里斯又问了一遍，走到西弗身旁捡起那个掉落的坩埚“这玩意儿你都拿不稳啊。”
“手滑。”西弗握了握右手。
“那你可真手滑，右手这个样子能不手滑吗？”西里斯冷哼一声。
西弗怔了下，西里斯已经拉起他的右手查看，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可能是你刚打那个傻逼的时候太用力了…你这怎么还有擦伤？打个傻逼真亏。”
西弗愣愣的看着西里斯轻揉着他的手指，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想抽回。
“你别乱动。”西里斯握住他的手“你那个白鲜刚放哪去了？这是吧？”他拉着他去拿来白鲜滴在擦伤处，然后继续按摩着西弗的手指。
阴冷的魔药室里却在逐渐升温，他们都感觉到一丝丝微小的燥热，但他们却谁也没有动作。
西里斯的手修长好看，指腹还带着点握飞天扫帚留下的薄茧。摩挲在西弗的手指上，让他感觉有些痒。
“你也真的是，受了伤怎么不说。”西里斯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他也没有想到会发出的小小的抱怨。
“我也才发现。”西弗看着他，又垂下眼。
西弗的手指生的好看，纤瘦的。
西里斯不禁心想：斯内普的手挺软的。
“你手上可真是一点肉都没有。”西里斯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渴望能再多触碰触碰他。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就是舍不得松手。
“好了，你动一下试试还痛不痛。”但他再不舍得也要放手。
西弗试着动了动，没刚才那么痛了：“嗯，好点了。”
“那行，那我就走了，如果莱姆斯来了的话，我把他带你这儿来行吗？”西里斯偏过头不去看他。
西弗也含糊点头：“随你。”
“行，呃，再见。”
“嗯。”
西里斯连忙逃离，一路上他疯狂奔跑，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阵阵寒气扑在他的脸上，但他感觉不到半分寒冷。
反而热得慌。
燥热。
他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撑着墙微微喘气。
然后转身靠着墙，捂住眼睛：“…梅林的。”
西弗自然也没好到哪去。
几次想静下心来去做魔药，但动作始终至于放好坩埚。
他满脑子挥之不去的永远是西里斯那乖张的笑。被他按摩过的手指仿佛还在发烫，手指上残留的轻抚始终难以忘却。
他被自己的情况吓到了。
——别犯傻，西弗勒斯。你不能就这么快接受他所谓的友好，这也许是个阴谋，也许是个无脑的玩笑。
西弗摇摇头，强迫自己安下心来。
…
夜色降临，辛尼斯塔教授在宣布下课后，学生一窝蜂的跑出天文塔。
莱姆斯收拾好书本，走出天文塔，却在楼梯口看到熟悉的人——西里斯。
“嗨，西里斯，你怎么在这？”莱姆斯笑着走向他。“你才下课吗？”他注意到西里斯手上的书。
“不，没有，我刚从图书馆过来。”
“所以你怎么来了？”
“呃，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清楚。”西里斯看着他。
莱姆斯抿抿唇，随即笑笑：“行啊，去哪说？”
“去斯内普那里，可以吗？”
“可以。”
莱姆斯跟着西里斯来到地窖，他打趣了一声：“我还以为要去斯莱特林宿舍呢。”
“那倒不会，斯内普找邓布利多要了间教室做魔药。”
“邓布利多人挺好。”
“这倒是。”
西里斯推开魔药室的门，把莱姆斯领进去：“我们来了。”
西弗正整理着桌面，头也不抬：“嗯。”
西里斯变出三把椅子来，让莱姆斯先坐下。他随手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月亮脸，你的书给我，我帮你放。”
“谢谢。”
西弗整理好后，转过头来：“既然人都到了，你们该说什么就说吧。”
说完就准备坐到一旁去安静的看书。
西里斯连忙拉住他：“诶，你说好跟我一起的呢？”
“对啊，跟你一起，但我没说要跟你一起问。”西弗撇了他一眼。
“不是，哪有你这样的。”
莱姆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然后开口道：“既然你们这么为难，那要不我先说？”
西里斯坐回座位上：“也行。你说，我们都回答你。”
“所以，你们不是西里斯和西弗勒斯对吗？”
“不，我们是。但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你能懂吗？就是，我们是重生回来的。”西里斯迟疑的看着他。
莱姆斯迟缓的点点头：“应该懂。”
西弗干巴巴的开口：“就是我们上一世死了，然后又重新回到这个时候。”
西里斯：“你真干脆。”
莱姆斯有些震惊：“你们死了？”
“是上一世死了。”西里斯解释道。
“怎么回事？”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头到尾像是讲故事一样，讲完上一世的所有，西弗在一旁时不时的补充或是讽刺。
等他们讲完后，莱姆斯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表情在脸上才能表达他现在内心的感情。
“全部就是这样，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邓布利多。”西里斯有些忐忑的看着莱姆斯“但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不要说出去，包括詹姆，尤其是彼得。”
“我自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真的相信？”
莱姆斯笑了笑：“为什么不信？现在你已经完全把你异常的原因解释清楚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那彼得…”
“要真的追究起来，这应该是我的责任。”莱姆斯淡淡的说“是我把他拉进我们这个团体的。”
“不，这跟你没关系，月亮脸。”
西弗盯着他看：“为什么你知道彼得的事后，反应却不是很大？”
莱姆斯也看着他：“因为我也觉得彼得不太对劲，现在你们给了我怀疑的底气。”
西弗收回目光。
“莱姆斯，谢谢你。”西里斯起身抱住他。
“噢，不用谢，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莱姆斯笑着回抱他。
“我上一世居然还不信任你。”
“很正常，应该的。”莱姆斯耸耸肩。
西弗一脸淡然：“麻烦你们出去再继续你们的兄弟情，现在我需要休息。”
“难得听到你还要休息。”西里斯松开莱姆斯。
“那还不赶紧滚。”西弗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那行，我们的确也该回去了。”莱姆斯拉着西里斯往门口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莱姆斯停下脚步：“西弗勒斯，你借我的书我还没给你呢。明天下午麻烦你来格兰芬多宿舍门口拿一下吧。”
西弗看了他一会，慢慢的吐出一个字：“好。”
莱姆斯笑道：“晚安，西弗勒斯。”
“走了，斯内普。”
“赶紧走。”
在他们关上门后，西弗脸色沉了沉：“比上一世要快。”
…
早饭的时候，礼堂里陆陆续续的飞进大小不一的猫头鹰，从空中丢下各种各样的包裹。
西里斯接住一份报纸翻看了起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又是魔法部的那些破事。”
“魔法部破事本来就多…那你们到时候毕业了准备怎么办？”詹姆拿了一块腰子馅饼。
西里斯把报纸收起来：“还没想好，明年再看看。”上一世他都没来得及去想自己到底适合什么职位，就被关在阿兹卡班度过黑暗的十二年。
“莱姆斯呢？”
“我？”莱姆斯抬头，温柔的笑笑“也还没有。毕竟我这个‘毛茸茸的小问题’不太好找职位。”
“也是。”詹姆又转向彼得“你呢？”
彼得颤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说：“我也没想好。”
詹姆也没太在意：“我在想要不要去当个傲罗看看，但又不想上班。”
“你去不去都无所谓啦，反正你爸妈给你留了这么多钱。”西里斯拿了杯南瓜汁。
“也是。”
西弗抬头看着在礼堂上空飞着的猫头鹰，始终没有朝他飞来的。
——怎么还没有回信。
西弗低下头，把原因归结于他那个酒鬼父亲怕不是又在发神经，导致艾琳没法及时回信。
…
“我早上看见你抬头了，所以你妈怎么还没给你回信？”西里斯趁麦格教授转身之际，低声问道。
“不知道。”
“总不能没寄到吧，是不是你那个谁…”西里斯斟酌用词。
“可能吧。”西弗干巴巴的回复。
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你要不要让邓布利多帮你去看看？”
“用不着。”西弗挥动魔杖施咒。
“行吧。”西里斯看了眼他拿魔杖的手“你，手好点没？”
西弗愣了下，“嗯”了一声。
“要是还疼的话，你就再按摩一下。”
“嗯。”
两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咳，那什么，以后打架注意着点。伤着对方就行，别把自己搭进去。”西里斯抓了抓头发。
“我又不会像你那样经常打架。”西弗偏开头。
“不打最好，打就得打赢…我也不经常打架。”
“谁知道呢。”
“本来就是。”
…
西弗合上书本，抬步朝格兰芬多走去。
“西弗勒斯。”莱姆斯早在宿舍门口等候“你的书…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想再找你借一下我上次说要借的那本。”
“《魔法——神秘的缘起》？”
“不，是另一本《魔咒指南》。”莱姆斯笑笑。
西弗嗤之以鼻：“现在就要开始为以后的职位做准备了是吗？”
“那的确是个好职位，能让我没有太多顾虑的。”
“那我更应该考虑是否要借给你书。”西弗沉着脸。
“你会的西弗。”莱姆斯保持着微笑。
西弗看向他：“你还想说什么？”
莱姆斯打趣：“不亏是双面间谍，这都能发现。”
“有关那只老鼠？”
“嗯。上次在霍格莫德，我看见他见马尔福了。”莱姆斯收敛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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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