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 猫和鼠

周六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在水下不会有很大的感受,只是觉得窗户外的水生生物不那么活跃了。

但当大家来到地面时,就会听到狂风吹打城堡墙壁的声音,混合着雨水滴滴答答的脆响,像是一首催眠曲。

因为层出不穷的梦境,我最近都不太愿意赖床了,但德拉科看到我坐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时还是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起得太早了,现在才六点多钟。”

“睡不着了。”我抿了口牛奶,将奶糖放在嘴里嚼。

德拉科顺走了一颗薄荷糖,他揉捏着糖纸,像是在自言自语:“外面天气不太好。”

扎比尼也走了下来,指尖挑着一个护具。他哈欠连天地含了一颗糖,抱怨着这鬼天气还要出去运动。

球场的风大的几乎能将人直接吹走,天空黑沉沉的,乌云将世界压成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只看着便叫人觉得压抑。

不过,即便是这样,魁地奇比赛也依旧要照常进行。

达芙妮带着自己的妹妹姗姗来迟,为了让我们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她不得不大声喊出来:“这可是莉亚第一次看魁地奇比赛,这天气就不能好一点吗?”

“梅林,如果把德拉科淋感冒了怎么办?”潘西碎碎念念着,看起来担心的不行。

霍琦女士吹动哨子,十四把扫帚便迅速升空,球员的脚尖下开出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泥浆花。

可惜的是,雨越下越大,细细密密的连接着,像一块朦胧的布,罩住了眼前的世界。

德拉科平均每几秒就要重新调整一下姿势——暴雨和狂风吹得人根本无法行动自如。

扎比尼看起来也有些吃力,黑色的游走球像是融入了背景,雨水让人分不清队友和敌人,这使他不管击中游走球,还是将游走球打给对手都是一件难事。

我早就放弃了雨伞,给自己施了一个防水防湿,可是在看台上呆的久了还是会感觉手脚冰凉,身体僵硬。

我压根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雨水打在脸上,像是有一根根针在扎。

忽然,一股可怕的、比雨水还要冰冷的寒意袭来,赛场的一切声音都被按了暂停,数百只摄魂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球场上,兜帽下一张张脸贪婪地望着球场上的观众。

这一瞬间,我似乎沉入了海底,无数只手抓着我,他们哭泣着,尖叫着,让我窒息在无边的绝望和痛苦中。

哭什么呢,我想。

那个女孩坐在病床边,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阳光,然后将病床上形销骨立的男人扶着坐了起来。

他们沐浴在耀眼的阳光之下,男人的眉眼被光芒笼罩着,我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

他的嘴角始终上扬着,带着温柔的安抚。

男人伸出手,匕首挥出,却是刺向了男人自己的心脏。

女孩咬着嘴唇,眼泪一滴一滴从脸上划过。但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回头看;男人也只是看着窗外新生的绿芽微笑。

哭什么呢,她想。

一阵耀眼而温暖的白光闪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孩,全都像是烟雾般消散了,我伸出手,只摸到冰凉的护栏。

在这些白色的光晕中,我看清了女孩的脸——是欧娅娜,也是缩小版的“我”。

哈利跌落扫帚,斯莱特林趁机抢到了金色飞贼,赢下来了这场比赛。

弗林特可不会因此去请求复赛,他得意忘形地经过奥利弗·伍德身边,笑得仿佛学院杯已经是囊中之物。

围在德拉科身边庆祝的人太多了,公共休息室吵吵闹闹,都在庆祝魁地奇比赛的胜利。

我去找庞弗雷夫人拿到了这周的药剂,在她转头找东西的空挡,我一口气将药剂全都喝光了。

哈利坐在床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噢,你还没回去?”我抹去被药剂呛出来的眼泪,若无其事地问。

哈利说:“庞弗雷夫人说,我摔下来的地方太高了。我这周末可能都会在这里呆着。”

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布包,依稀露出来一些木头碎片。

“我的光轮2000。”哈利低声说,“斯莱特林在庆祝比赛胜利吧?”

我坐到他旁边的病床上,对他话里尖锐的提问反而没有多少烦躁情绪:“嗯——没可能修好了吗?”

哈利摇摇头,黑发凌乱地竖着,露出他额头上那道闪电型的伤疤来。

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直到庞弗雷夫人来赶人,我才回过神来般,对看过来的哈利说:“哈利,我不认为‘不详’就是那个黑狗。硬要说的话,我也见过它,可我一直都好好的。”

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就每天被这么多烦恼围绕着呢。

“晚安。”我说。

欧娅娜的眼泪一次次在我眼前划过,她的眼泪坠下去,我向下看去,却看见一片黑暗的海,当我下意识想要逃离时,我却陡然没有了任何支撑点,毫无预兆地沉入了海底。

我睁开眼。

掌心一片濡湿,全身都是在噩梦中挣扎时带出来的冷汗。

我睡不着了。

于是干脆开始翻扎比尼假期送我的童话书。

这些魔法界的故事说到底也不过是历史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只是在童话中,那些丑恶和不堪全部用幼稚的修辞掩盖了,在坟墓上堆砌花朵,将墓碑看作在死亡里生出来的生命。

白天的霍格沃茨再次变得热闹喧哗,到处充满生机。

斯内普教授每一步都像是被丈量过,一寸寸挪到隆巴顿面前,语调没有明显的起伏,却让隆巴顿不自觉抖了一下。

“隆巴顿——先生,看看这药剂的颜色,”斯内普教授说,舀起一勺姜黄色的药剂,发出一声嗤笑,“也许是我的教室太暗了——”

“才会叫你认不清天平上的数字。我说过,配置魔药时,粉末只能少于三克!”

我一边切着火铃铛,一边漫不经心在心里默念斯内普教授的台词。

下了课之后,我借助梦境找到了背着书包的赫敏。

她一手提着看起来就要炸掉的书包,另一只手正将什么东西塞到领口里。

我顺手托起她的书包,赫敏匆匆回头,看见是我,就露出一个很惊喜的笑容:“噢,欧娅娜!等一下——”

她背好书包,气喘吁吁地看向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是来上古代魔文课的,你呢?”

“随便逛逛。”我说。

赫敏对我的回答并不是很在意,她激动地向我介绍这门课有多么有趣:“你知道吗,每次你学到一个新单词的时候,你都能感受到有魔力在你的笔尖上流转……不过要小心,但凡写错一个单词,你的整个句子可能就完了……”

赫敏身上那种对知识的探索欲很鲜亮,看的我忍不住和她一起露出笑容。

我没急着切入正题,只是慢悠悠地走着,听赫敏从古代魔文讲到算术占卜。

“啊,”她拍拍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话又多了……”

“没有噢,你乐意向我分享这些东西再好不过了。”我耸耸肩,“我的生活不是很有趣——如果真要说的话,估计是大壮又胖了很多吧?”

“事实上,我在假期也买了一只猫,”赫敏果不其然这么说,但是她很快就露出懊恼的神色,“我很喜欢克鲁克山——从见到她那一瞬间开始,但是她总是想去撕咬罗恩的斑斑。哈利说他比赛那天早上阻止了十几次克鲁克山冲进男生宿舍。”

“斑斑是谁?”我问。

“罗恩的宠物老鼠。不过它以前属于铂西,后来才给了罗恩。”赫敏皱着眉头回忆罗恩的神态,惟妙惟肖地学舌,“‘斑斑已经在我们家生活了十四年了’!”

“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长寿的老鼠。”我说,话锋一转,“我见过你的猫,她是不是有一身姜黄色的毛发?”

“是啊,我觉得那漂亮极了,尽管哈利和罗恩都不这么认为……”

“她和海格教授讲得猫狸子很像,你不觉得吗?”我装作无意的样子说,“聪明、警觉,或许她也能分辨出好坏,才会攻击斑斑呢?”

“可斑斑毕竟只是一只快老死了的老鼠……”赫敏撇撇嘴,“他们会觉得我是彻底学习学疯了,才会用这里理由说明克鲁克山袭击斑斑是有原因的。”

“验证一下克鲁克山的血统而已,”我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怂恿她,盯着赫敏的眼睛,“——你不是也很好奇吗?”

赫敏看起来被我说服了,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她看了一眼时间,尖叫一声:“糟糕!我想起来我还有一节课——”

“再见。”我笑眯眯地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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