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艾萨回房间换上伊万斯太太送他的正装，四处寻了付带链子的平光眼镜挂上，甚至非常慎重的顺了伊万斯先生去见代理人时才会用的发胶（他真的用得上吗？）给自己整了个发型出来。
为了配合他，西弗勒斯不得不低声咒骂着也去换了正装，不过发胶这种东西他一向敬谢不敏。
“卢修斯·马尔福会爱死这些麻瓜化妆品……”他闷闷的抱怨了一句，艾萨挑起一边眉毛:“没错，所以我分别送了他们夫妇两个一人一套高档化妆品。”
真是绝了。
因为两位男士慎之又慎的态度，莉莉被佩妮捉进回房间重新梳妆，艾萨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摸出属于他的那枚耳钉放在脑袋旁比划给西弗勒斯看:“戴在哪儿更好看？”
精灵与生俱来对美的追求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黑发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投降。
“你的耳朵平常连碰都碰不得，能忍得住打孔的疼痛吗？”
他凑近过去掀开他遮挡耳朵的碎发仔细观察，挑了个离软骨尽量远的位置点点:“至少这个地方万一感染了会比较好处理。”
艾尔洛斯果然受不了的甩脑袋，他把头发扒拉下来，猫擦脸那样用手疯狂揉弄耳朵根。
“是不大舒服，不过我想我可以在宝石装饰品上雕琢更多魔法阵，比如说能够实时定位对方坐标的矩阵。”
西弗勒斯幻想了一下时时刻刻都能掌握另一个人行踪的感受，下意识伸手摸兜:“需要我提供麻醉药剂吗？”
普林斯出品的麻醉药剂，一个计量内别说放倒人型生物，放倒大象的问题也不大。
艾尔洛斯挥挥手让他少帮倒忙，取出那枚耳钉直接取掉后头的塞子抵在耳朵上:“这里？你确定？”
他离得很近，出于信任而暴露出颈侧柔软的弱点。心跳突然加快，西弗勒斯听到自己回以无比肯定的回答:“没错。”
半精灵手上猛然发力，耳钉穿透的瞬间白光亮起，伤口迅速愈合，溢出的一点点血液被凝成珠子塞进水晶瓶:“副产品，高等魔药材料。”
他动作太快了，不得不提供瓶子的西弗勒斯脸色有点黑:“你就不能稍微等一会儿？哪怕一分钟!”
他肯定是疼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耳根越发通红。
“啊……好痛!”艾萨后知后觉吆喝起来，西弗勒斯立刻闭嘴，抽出纸巾用力擦了下他湿润的眼角:“知道疼下次就别这么鲁莽，你真的是个斯莱特林？”
擦完他弯腰靠近艾尔洛斯，主动挪开半长不短的头发露出耳朵，同样暴露出主动脉所在的位置。
人类的耳朵精巧圆润，红彤彤的一整只。艾尔洛斯要了他的那枚耳钉，笑着捏着他的耳垂揉啊揉啊揉。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艾萨把耳钉裹在掌心握拳，再伸开它就变成了一枚嵌着细小宝石的银色指环:“我试过了，很痛，你就不要再犯这个傻。回去后用秘银做个更好的送你，今天就先戴这个怎么样？”
西弗勒斯的耳朵更加红了，他拿起戒指就往手上戴，在左手的四指和三指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更含蓄的三指。
“知道了，先就这样。”他移开视线，微翘的嘴角说明心情很好:“攻击型魔法能附着在矩阵上吗？你那些软绵绵的咒语就别拿出去笑话人了。”
对哈，这人在黑魔法上的造诣丝毫不输魔药制作。
“行行好先生们，别让我年纪轻轻就有血糖方面的压力。”
莉莉拉着佩妮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被姐姐摁在梳妆镜前好一通收拾，姐妹俩手挽手出现时就连西弗勒斯也不得不感叹伊万斯太太实在是会生女儿。大的温婉柔和，小的娇俏活泼，怪不得总有不长眼的苍蝇“嗡嗡嗡”围上来。
伊万斯先生安排了司机开车带四个孩子出去玩，自己则留在家里和太太一起为晚上的社交活动做准备。
“喜欢什么就买下让人送回家，别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让自己委屈。”
他依依不舍送了女儿们出门，看上去很想抱着心爱的猎枪躺在汽车后备箱里跟着。
伊万斯太太看着他微笑:“亲爱的？”
“好的，出发吧，玩得高兴孩子们。”伊万斯先生迅速松开搭在车窗上的手，菲利普管家低头偷偷笑。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高档商场，此地餐厅表现优秀，逛累了能够就地解决午餐。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老板的儿子恰好曾与佩妮同校，据说很有点不大能管得住嘴。
眼下正是圣诞节暨新年的假期，他们几乎有百分百的可能遇上那位开朗健谈的年轻人。
佩妮和莉莉手挽手走在前面，每家店都要走进去看上至少十五分钟，艾萨陪着她们，看到符合审美的商品便会兴致勃勃的提出各种建议，只有西弗勒斯双眼放空走在最后。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然后，他们就在商场的三层遇上了穿着麻瓜衣服携手逛街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嗯，卢修斯·马尔福和他的便宜弟弟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眼镜这种装饰品，真是“兄弟情深”。
“梅林!我那不听话的弟弟竟然在别人家过圣诞节，我的心都要碎了。”
卢修斯假惺惺的笑了一下，艾尔洛斯从镜片上面的缝缝里看他:“卢克，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我回去过圣诞节？Lord会炸平马尔福家的。”
“所以，今年负责集会事宜的是兰斯特兰奇家，但愿明年别换成布莱克家，我怕那个格兰芬多的小子自寻死路，茜茜会伤心的。”
卢修斯从来就没有说过西里斯·布莱克的好话，全是因为对方总跟着波特一起寻他弟弟的晦气。不过今年布莱克先生低调了很多，也许他们正闷声憋大招吧。
纳西莎挽着卢修斯的胳膊，视线扫过伊万斯姐妹时佩妮回以优雅一礼：“日安，夫人，圣诞节快乐。”
多年精心教育与家人满满的爱意浇灌出了美好的花朵，哪怕挑剔如马尔福夫妇也找不出这麻瓜姑娘身上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纳西莎谨慎还礼，卢修斯则摘了摘帽子：“您好，伊万斯小姐，哦，不好意思，应该是两位伊万斯小姐。恕我冒昧，一个已婚男人不太好随意打听年轻女士的芳名，请您见谅。”
“咳咳，卢克？”艾萨笑眯眯的看着便宜兄长，卢修斯一滞，目光重新划过西弗勒斯和莉莉，侧了下头一点也不尴尬的重新寒暄问候：“卢修斯·马尔福。”
“佩妮·伊万斯，圣诞快乐，马尔福先生。”
佩妮表现得极有涵养，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张嘴就是“怪胎”“疯子”，这让西弗勒斯很不适应。
高档商场顾客流并不密集，但也不能说没有路人，已经有不少视线围着这个平均颜值过高的小队伍打转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那个稍矮一些的铂金发色少年真好看呀真好看，忽然有人反应过来朝着外面的影院海报方向指指。
“好像是……小公爵本人！”
“上帝！”
“姐妹我要疯了，他看上去真甜！”
“你说我能不能请他用这支口红帮我签个名？”
“叽叽喳喳”
“巴拉巴拉”
“活的小公爵在圣诞节上午陪同家人逛商场”，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口口相传，西弗勒斯最先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周围那些人的视线越来越灼热，下意识瞄过艾萨多了只耳钉的耳朵，他想他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well，如果不想等会儿被围起来当成神奇生物看，殿下，卑微如我诚恳建议您换个地方聊天。”
为了提现事情的严重性，他甚至用力点了下头。
专门贴近走来走去观察艾萨的麻瓜双手捂胸：“你听到了吗！他喊他‘殿下’！”
艾萨“哗”的把微笑收了回去，冷着脸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惊呼声以及奇奇怪怪的赞叹更多了。
——“可恶，他为什么用看狗一样的眼神看我，我做了什么？我为殿下做了什么殿下竟然奖励我！”
半精灵少年：“……”
人类这种生物，确实很难理解。
卢修斯跟着也收了笑意，这些麻瓜的赞美太直白了，一点也不含蓄优雅：“我们在一楼餐厅定了个包厢，不如一起过去坐坐？”
艾萨扭头去看伊万斯姐妹，她们还没来得及表态，楼面负责人搓着手对了满脸笑意走过来。
“天啊！一定是我昨天在教堂的祈祷被上帝实现了！隆美尔先生的小公爵！您的莅临令弊店蓬荜生辉！”
他端着商人纯粹的热络凑上来，在场除了卢修斯几乎没人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
在卢修斯·马尔福心里，便宜弟弟艾尔洛斯就是个醉心学术、被人骗了也不知道的傻白甜，他当然要替他防着这居心叵测的麻瓜。
“老伙计，你吓到我弟弟了。年轻人可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更没有你这满是肥油和心眼的肚子。”
马尔福家主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带出老牌世家特有的傲慢与锋利。
负责人弯了弯腰，一丝笑意也未减：“是的是的，马尔福先生，我真抱歉。请容许我在这里向您和您的弟弟致以诚挚的歉意，圣诞节是属于家人的节日，我就不在这里碍诸位的眼了，节日快乐！马尔福先生们，还有这三位光彩照人国色天香的女士，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那家伙真的……绝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莉莉悄悄倾吐出众人心声，纳西莎默默点头，点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附和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
但是吧……她说得还真没错！
大姨妈来了，新开的文还没写，好想躺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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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第 1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