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莉斯主动走过去。

她半偏着脑袋看着汤姆·里德尔，眼睛里充满好奇与探究。

Tom是她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能使用魔法的人，尽管弱小的几近乎无，但确确实实是魔法。

汤姆·里德尔虽然因营养不良而瘦弱，但他的身高可以和洛莉斯持平——在科尔夫人的叙述中，她比Tom的年纪稍微大一点。

其实这么说也不正确，因为洛莉斯她们计算年龄的方式和这些人类并不一样，她们的年龄不因时间而变化，而是取决于力量。

在力量达到“充盈”的条件时，她们将会“成年”，然后保持这样的容貌，一直到力量消散才会死去。

会有这种奇怪的“成年”方式，是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在学习如果获取更多力量的时候被召唤到这里来的。

她不知道谁召唤了她。

但她肯定那是一个召唤仪式，没有完成召唤者的心愿，她就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而且在召唤过程中，时空壁垒被破坏，损耗了她大部分力量，这使她力量稀薄到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最糟糕的是，她不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

她没办法开口，只能保持沉默，让人以为她是个哑巴，甚至她也没法使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意愿——对洛莉斯来说，这个世界的文字就像把一些符号错乱排序，复杂地像那些晦涩的咒语。

于是他们把她送到了孤儿院。

在她在街上游荡了一周之后。

“你也会那个吗？我是说——呃……”Tom眼里的狂热与欣喜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吗？”洛莉斯看着他，小孩子的用词都简单，她听懂了，指尖再次冒出一簇明亮的火焰，用不太顺口的英文和他交流，“魔法？”

Tom往前走了一步，喃喃低语:“原来你管它叫魔法吗？”

他这句话说的急切了些，洛莉斯听得含糊，不过她知道暂时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陌生人，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

所以她只是平静回视过去。

Tom把她的意思理解为肯定，“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是特别的。”

洛莉斯听懂了这句话里含着的意思——特别即为异类。

在魔法不盛行的世界里，这种掌控魔法的能力只会被别人害怕畏惧甚至厌恶。

这个世界并不盛行魔法，大部分人类也不相信它。洛莉斯通过街道上一周的游历观察得出这个结论。

孤儿院的孩子都不喜欢Tom，Tom刚刚s还使用了火焰烧掉了一个孩子的袍子一角。

这一点也是非常明显的。

结合两个猜测，她大概能推出这个叫Tom的孩子曾当着孤儿院其他孩子使用过魔法从而被厌恶孤立畏惧。

Tom的眼睛里有野心。

洛莉斯于是笑了，她努力组织了一下词汇，务必保证每一个词发音都没有错误。

“我们可以做个交换。”

“我可以教给你许多魔法，只要你想学的都可以。而你，要教给我这个世界的语言文字。”

Tom比一般孩子会抓重点，“这个世界？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洛莉斯听到了一个否定的词汇，知道Tom大概问了什么。她认为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对于自己第一个合作伙伴她乐于付出一点忠诚。

“对，我来自另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

“好。”Tom愉快地答应了。

他没有告诉洛莉斯，孤儿院会教这些孩子识字启蒙。

洛莉斯也没有告诉他，她最大的问题是她基本听不懂也不会讲这个世界的语言。

但是Tom很快就知道了这一点。

洛莉斯没有在小老师面前隐瞒自己糟糕的语言学习。而Tom为了学习魔法可以忍受她的愚蠢。

她若有所思合上手中破破烂烂的童话书，对Tom道:“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本更好的书，比如一本字典？”她本意是想说更系统的、更专业的，然而沦为文盲的洛莉斯想了半天，只找出better这个词。

“我们没有这种东西。”Tom烦躁道。

他所有的语言文字知识都来自各种愚蠢的童话和圣经。孤儿院里很少有其他种类的书，唯一识字的修女也只是教那些大一点孩子圣经上的内容。

他们买不起教材。

洛莉斯低头想了一会，“我们当然会有这种东西。书本……是可出售的。”

Tom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洛莉斯，我们没有一个便士!”

“那又怎么样？”洛莉斯不以为意，“Tom，我们有魔法。”

文盲魔法大师洛莉斯和知识渊博(雾)·魔法学徒Tom。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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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