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情人节过后学校里又发生了一次袭击事件,这次是赫敏格兰杰。

她是在图书馆被发现的,那天正好有魁地奇比赛,所以图书馆里没什么人。

因为袭击再次发生比赛也取消了,麦格教授悲伤的告诉大家霍格沃茨很可能真的要关闭了。

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联系到了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顿,也有的要去伊法魔尼,他们准备这里一闭校就转学过去。

德拉科最近总是问凯瑟琳准备转去德姆斯特朗还是布斯巴顿,但是凯瑟琳还没有把学校里的事情告诉父母和塞西莉亚。

等到父母有时间读寄过去的信的时候霍格沃茨要么就是已经关闭了要么就是已经抓到了袭击者。

“在德姆斯特朗我们可以学习黑魔法。”德拉科看上去兴致勃勃。情人节那天晚上更晚一点的时候德拉科总算和凯瑟琳说了当天的第一句话,“你的那些蠢卡片呢?”

“烧了。”凯瑟琳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告诉了他。“我和那些人又不熟。”

德拉科沉了一天的脸突然高兴起来,“做得好,凯茜,那些蠢东西就应该烧了。”然后他又问。”然后他又问,“你收到的那些巧克力呢,也扔了吗?”

“给了克拉布和高尔,我不怎么吃巧克力,而且达芙妮说再给他们十分他们也吃得完。”凯瑟琳实话实话说。

“那里面有一份巧克力的品质看上去还不错,产地是比利时,本来想给你,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更喜欢软糖。”凯瑟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个也告诉他。

“你很了解我,凯茜,就像我也很了解你一样。”德拉科又变得很得意,眼睛弯弯的,他又往凯瑟琳身边凑了一点,“你很聪明,也很漂亮。”说完后他突然变得有点慌乱,开始抱怨休息室的苹果汁都被高尔喝没了。

其实去德姆斯特朗也不错,塞西莉亚也在德国,这样她们可以常常见面,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会讲德语,“我姐姐在柏林,不知道离德姆斯特朗远不远。你会说德语吗,德拉科?”

“嗯?当然,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我爸爸原本是要送我去那里的,但是妈妈觉得那太远了。”德拉科恢复了平静,骄傲的仰了仰下巴,“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如果真的要转学,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应该都回去德姆斯特朗,但是也不排除去伊法魔尼和布斯巴顿的。

其实伊法魔尼并没有德拉科说得那么糟,他们的创始人也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巫师。

袭击越来越频繁了,仅仅半个月以后,赫奇帕奇的贾斯汀芬列里也被石化了,米里森很紧张,也开始像学校里的大部分人一样交换一些护身符,还强烈推荐给寝室中的其他人。

“米里森!你是一个纯血,而且还是斯莱特林,你不会被袭击的。”潘西很不耐烦。

“但是,万一呢……万一那个袭击者一不留神袭击错人怎么办?”米里森还是忧心忡忡。

“不会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凯瑟琳试图安慰一下她。

米里森不信任的要摇摇头,检查把护身符戴在脖子上。

“要我说,密室打开了也没什么不好,学校里我最讨厌的两个女生都被袭击了。”潘西说,她是指赫敏格兰杰和玛丽约翰逊。

塞西莉亚前几天主动给给凯瑟琳寄了信,她告诉凯瑟琳她一切安好,并询问她密室的情况进展如何,最后再次提醒她远离德拉科等人。凯瑟琳把姐姐的信仔细地收了起来,但是信里最后的内容她一个字也没有听。

天气开始逐渐炎热的时候海格被魔法部带走接受调查,卢修斯马尔福联合其他几位校董把邓布利多“请”下了校长的位置,那天大马尔福先生一身黑袍,脸上戴在马尔福家特有的冷漠和傲慢走进校长办公室。

礼堂里许多其他学院的学生都看着斯莱特林长桌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保留下来了洛莉斯夫人出事那天晚上走廊墙壁的照片,现在这些照片被翻印了好几份正在学生们之间流传。

大家都想试图找出一些线索来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斯莱特林长桌上也有几张,凯瑟琳看见照片上血红色的字迹以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她把照片推得离自己远了一点。

“你好,费拉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凯瑟琳从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中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上次他们见面是在圣诞节之前那场魁地奇比赛过后的医疗室里。

“您好,先生。”凯瑟琳十分礼貌的向大马尔福先生颔首,据塞西莉亚的描述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十分见利忘义的人。

“德拉科经常和我提起你。”

大马尔福先生神情傲慢,语气高高在上,棕色的眼睛反复上下打量着凯瑟琳,从后面赶上来的德拉科听到这句话以后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卢修斯马尔福说,然后趾高气昂地走了,德拉科跟在他身后仿佛就是他的翻版。

马尔福和费拉拉都是英国有名的巫师世家,十九世纪末的时候他们两家曾经有一些经济上的往来。

但是由于后来马尔福家对纯血的追求越来越偏执,而费拉拉家族中虽然都是巫师但是却存在一些混血和麻种出身的巫师,所以五十多年以前他们就没了来往。

卢修斯起初成为马尔福的家主时曾经示意过费拉拉家族,想要两族再次建立经济关系,但以失败告终。

阿方索费拉拉的精力仅仅奉献给学术研究,对社交和经济完全没有兴趣,这些年如果不是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帮忙打理家族的财产和生意,费拉拉家怕是早就大不如前。

魁地奇比赛取消了,但是训练仍在继续,然而凯瑟琳自从看过那张墙壁上写着红字的照片以后,每每经过一楼走廊时都感觉心神不宁。并且这种感觉常常伴随她好几个小时,为了不影响训练,她来到了自己最不想去的医疗室。

庞弗雷夫人为她检查一番以后什么毛病也没有发现,但是说她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和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有点像,但是金妮要更加严重。

金妮韦斯莱?

凯瑟琳想起来了,她几个月以前把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还”给了金妮,也不知道那个一年级发现那个日记本其实是她哥哥们的恶作剧没有。

日这一天天过去,德拉科愈发得意起来,恨不得天天在学校里横着走。

凯瑟琳的身体却变得更加难受,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但是却记不住做了什么梦。

她经过洛莉斯夫人被石化的走廊时也总感觉身体发冷,这种糟糕的状态最终还是影响了她的训练,一天下午她惨白着脸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德拉科差点跳起来,“凯茜,你怎么了?”

“你最近的训练状态一直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杜克问。

凯瑟琳头昏脑涨得点点头,“我前几天去了医疗室,但是庞弗雷夫人说我没有生病,她说我可能是……是…”

“是什么?”德拉科催促着。

“是因为被密室的事情吓到了,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但是她更严重。”凯瑟琳不情愿地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身体出现问题居然是因为惊吓这件事太丢人了。

德拉科也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是安慰她说,“没关系,凯茜,继承人不会伤害你的,别忘了,你可是个斯莱特林。”

凯瑟琳下意识地点点头,她其实并没有听清德拉科究竟在说什么,因为她的头实在太疼了。

“你回去休息吧。”弗林特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

“我送她。”德拉科立刻说。弗林特点点头。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回地窖,走廊里就又乱了起来,洛莉斯夫人被石化的那面墙上再次出现了几个血红色的大字,“她的尸体将永远留在密室。”

凯瑟琳脑子“嗡”得一响,晕了过去。

凯瑟琳在医疗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临床是被石化的玛丽·约翰逊。

她仍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僵直在床上一动不动,对面哈利,他旁边是脸色苍白的金妮,他们看上去不像被石化了,但是却受了严重的伤。

奇怪的是庞弗雷夫人没有像之前那样焦虑,甚至脸上还有笑容,想必是已经有了解决石化的办法,“孩子,你醒了。”庞弗雷夫人朝凯瑟琳走过来。

“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凯瑟琳说,她现在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之前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全没有了。

“那就好,之前是我判断错误你的情况了,还有金妮。”庞弗雷夫人说,脸上有一丝愧意。

“判断错误?我究竟怎么了,夫人?”凯瑟琳问。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等邓布利多校长来告诉你吧,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别害怕,霍格沃茨会保护你。”庞弗雷夫人说。

凯瑟琳听不明白,她要害怕什么?斯莱特林继承人吗?

下午的时候哈利和金妮先后醒了过来,凯瑟琳坐在病床上向哈利打了一个招呼,哈利也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投给她一个同情的目光。

凯瑟琳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哈利和金妮就被麦格教授叫走了。一个小时以后,斯内普教授目光复杂的来到医疗室告诉凯瑟琳邓布利多校长在办公室等她。

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

那么斯内普教授就不能申请校长这个职位了,他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面色阴沉吧,凯瑟琳一边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往校长办公室走一边想。

“啊,亲爱的孩子,你感觉好些了吗?”邓布利多校长问,和蔼可亲极了。

他身后的墙壁上挂满了历任校长和院长的画像,其中有一幅是凯瑟琳的高祖父——厄尼斯特·雨果·科尔文·费拉拉,他戴着一枚眼镜片正用比斯内普更复杂的目光打量自己的玄孙女。

“我很好,校长。庞弗雷夫人说您会告诉我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感到身体不舒服。”凯瑟琳说。

“没错,我会告诉你。不过别着急,你要不要吃一点柠檬雪宝?”邓布利多教授递过来几块黄色的硬糖。

“谢谢您,教授。”凯瑟琳接过糖,拆了一颗放进嘴里,又酸又涩,没有德拉科给她的苹果软糖好吃。

“在你知道这一切之前,我必须先说,没有人责怪你,孩子,没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责怪你,我,哈利,金妮,韦斯莱夫妇都不会责怪你。”邓布利多絮絮叨叨地说。厄尼斯特·费拉拉离开了。

“教授,我不明白。”凯瑟琳说,她做错什么了吗?

“你缺少了一段记忆。”邓布利多教授解释,然后他把一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倒入冥想盆,“来看看吧,顺便看看金妮的。”

凯瑟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看金妮的记忆,但是她还是吸了一口气,把头扎入盆中。

然后,她看见自己打开了密室的大门,并且带出一条黄眼睛的巨蟒,石化了洛莉斯夫人,然后在一楼走廊墙壁上写下“密室已经打开”。

画面突然扭曲,凯瑟琳再次看清周围的场景时发现自己是在格兰芬多休息室——这是金妮的记忆。

一个有点眼熟的格兰芬多女生穿过胖夫人画像,手里拿着凯瑟琳故意丢在他们休息室门口的那本日记,“金妮,这是你的日记本吧,刚刚丢在门口了。”

金妮韦斯莱接过日记本,翻看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买的本子,但是扉页却清清楚楚写着“金妮韦斯莱”几个字,她犹豫得把日记本收了起来。

画面再次扭曲,凯瑟琳眼前的场景开始迅速变换。她看见金妮拿着日记本打开密室,放出巨蟒,袭击了科林克里维,玛丽约翰逊,赫敏格兰杰……最后她自己走进了密室。

凯瑟琳猛得从冥想盆中抬起头了,脸上还湿漉漉的,她感到不知所措,“教授,我……我没有……不是我……”,是她,全部都是因为她。她不仅打开了密室,还陷害了金妮韦斯莱,甚至差点让金妮没命。

“别怕,孩子,我们知道不是你。你只是被这本日记控制了。”邓布利多教授依旧笑容慈祥,他左手拿着一本上面插着蛇牙的破旧日记本,右手又递过来一颗糖,但是凯瑟琳没有心思吃了。

她认得这本日记,当初她坚定地认为这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但是现在才发现她没有任何证据。

“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日记本的?”邓布利多问。

“我不知道,教授。它……突然出现在我的书包里。”凯瑟琳回答,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一点也不合理,就仿佛是在撒谎,但是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这本日记上写着金妮韦斯莱的名字,但是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东西,名字也不是她自己写的,你知道吗?”邓布利多的眼睛透过半月型的眼镜看着凯瑟琳。

“是我写的,教授。”凯瑟琳感觉浑身冰冷,身体有点站不住,她和金妮是因为控制才去打开密室不假,但是故意把日记本扔给金妮是她主动并且故意做的,这件事里她并不无辜。

可是她还是想解释一下,哪怕她的确不喜欢格兰芬多,但是她并没有想要这样陷害他们。

“我以为……那本日记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所以就想把它还给他们家……对不起,教授,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凯瑟琳艰难得开口,为自己的专断和愚蠢感到羞耻,也为伤害了金妮感到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你并不知道这本日记上被赋予了黑魔法。”邓布利多温和道,“我叫你过来并不是指责你,只是想要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你和金妮一样是受害者。”

凯瑟琳一时间难以置信,她做了这样糟糕的事情,邓布利多居然不怪她,反而安慰她?“金妮……还好吗?”凯瑟琳犹豫得问出口,下午在医疗室的时候金妮的脸色还很苍白。

“只要多休息几天就好。”邓布利多又递过来一颗柠檬雪宝,“你也应该多休息”然后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本来我想联系你的父母,可是他们都去了日本。你知道的,英国和亚洲那边的魔法世界联系不太紧密,所以猫头鹰们找不到他们具体在哪。”

“我明白,教授,谢谢您。”凯瑟琳点点头,内心感到失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还是希望此刻父母或者姐姐能够在自己身边,可是同时又害怕他们知道。

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凯瑟琳碰见了哈利和韦斯莱一家,金妮紧紧挨着韦斯莱夫人,她的眼睛很红,应该是刚刚哭过,哈利站在她身边。

凯瑟琳迎面向他们跑过去,想说一句“对不起”,可是跑到半截的时候又停住了,然后她在韦斯莱一家不解的目光下掉过头迅速离开了。

没有用的,“对不起”没有用的。

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金妮差点死在密室,哈利也因此受了严重的伤,一句“对不起”毫无意义。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用“对不起”解决那还要阿兹卡班做什么,哪怕邓布利多一直强调这件不是她的责任,她也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校长只是在安慰她,凯瑟琳想,她躲在地窖黑漆漆的角落里,并没有回休息室。

即便现在是夏天,地窖里也一样阴冷,凯瑟琳却感觉不到,她体内的血液似乎不再循环而是逐渐凝固成冰。

“我应该被格斗俱乐部那天的毒蛇咬死,我死有余辜”,凯瑟琳想,她做了恶事,无法原谅自己,也难以想象父母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或许她会被逐出家门。

“费拉拉。”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地窖,他跑到凯瑟琳身边,脸上还挂着伤。

“费拉拉,韦斯莱夫人让我转告你,他们和金妮,并没有责怪你。”然后他顿了顿,“我和罗恩也没有责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哈利诚恳而认真地说。

凯瑟琳盯着哈利绿色的眼睛沉默着,她不相信哈利说的话。韦斯莱夫人看上去那样疼爱金妮,而自己却险些造成金妮死亡,她怎么可能不怨自己。

他们大概只是和邓布利多一样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她又莫名想起自己八岁那年曾经不小心弄坏了父亲阿方索当时的一个实验仪器,一向冷漠安静的父亲暴跳如雷。

凯瑟琳甚至以为他会杀了自己,那天阿方索对她说,犯了错误就一定会付出代价,所以她被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月。

韦斯莱不可能原谅她的。凯瑟琳想。

“你还好吗?费拉拉?”哈利发现凯瑟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金棕色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

“我很抱歉。”凯瑟琳艰难得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但是因为声音太小太模糊,哈利并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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