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临近,但天气越来越坏。
斯莱特林温暖的休息室内,潘西喝着茶,有些担忧地望着窗外。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黑湖之下,按理来说湖面上的风暴影响不到湖底的景致,但是此时天气不好,光线也格外暗沉。
“风雨这么大…德拉科他们还在训练?真是的,弗林特也不知道暂停下训练。”
“唔…”奈芙蒂斯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也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窗外游过了一只神色有些张惶失措的人鱼。“我有试图劝过他们,可是下一场就是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了,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潘西挑了挑眉,“行吧,这是他们男孩子的事了。”
她起身,来到奈芙蒂斯身边坐下,“来说说你的事吧?你和德拉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像是在一起了,又和平常样子一样。”
奈芙蒂斯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
她心中有一种焦躁感,挥之不去,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就像一只肮脏的虫子,一直爬在她的心脏上。
她多么羡慕德拉科,光鲜亮丽的小少爷,身后是赫赫有名辉煌至今的马尔福家族,还有爱他的父亲母亲。
她有什么?为了活命从小被困在高塔,一个被死亡阴影缠绕的预言家族,还有从她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母亲。
是,斯库尔德家有很特殊的能力,那又怎么样?在自身不是足够强大或者身后没有支持的情况下,她的能力也只会引起别人的垂涎,惹来麻烦罢了。
但就在斯库尔德家庄园里,那个小少爷对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德拉科马尔福。”
铂金色头发的小少爷就如同独一无二的太阳一样,很多人都聚在他身边,憧憬地伸出双手。这轮太阳落下来了,温柔地照着她这颗冰封的苹果。
“你好,我叫奈芙蒂斯。”
耀眼的太阳垂怜于她,他们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她小心翼翼把德拉科放上最高位的王座。她原以为自己会一直和德拉科保持这样的距离。
可是自己的命运和德拉科纠缠,为此他已经受了好几次伤。
可是特里劳妮教授也做出了预言。
可是德拉科红着脸对她表达了爱意。
她不认为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可以一笑了之,她是个有着很多年工作经验的老教师,霍格沃兹不养闲人,邓布利多留下她做预言老师一定有所深意。
母亲的死所有人都对她含糊其辞,眼里却满是悲悯。
最讨厌这种悲悯了,我像是很可怜的样子吗?
“我快要死了。”父亲诺恩悲伤地看着她。
“我可爱的奈芙蒂斯,我最聪明的学生……”里德尔的阴影缠绕在她身边。
恶心,真是恶心,如果可以我会杀了你。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阴沉的目光。
“你有不详!死亡的征兆!已经离你不远了。”特里劳妮教授惊恐地看着她。
只要不影响拖累德拉科就好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她握住德拉科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
看,这就是她和德拉科的区别。
她真的很对不起德拉科。如果不是她,德拉科不会受这么多伤。
都是被她连累的。
“我还不够优秀。”她对着潘西安抚地笑了笑,“再等等吧,等我再变强点。”
黑魔法防御课开始了,然而在讲台上看着他们的不是卢平教授,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环视教室一周,冷笑出声,“看来我们的大名人波特迟到了。”
斯莱特林们嗤笑着看着教室门口。
哈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外边刹住了脚步,推开门,冲了进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坐下。”
但是哈利没有动。
“卢平教授哪里去了”
“他说他今天病得不能上课。”斯内普说,“我不是已经叫你坐下了吗”
但是哈利站在原地不动。
“他怎么不好啦”
斯内普的黑色眼睛发出光芒。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样子像是但愿如此。“再扣格兰芬多五分,要是我再次叫你坐下而你不坐下,那就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斯内普环顾全班。
“在波特打断我以前,我在说卢平教授没有留下能说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 ”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说,“我们刚要开始—— ” “安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我没有问你们。我只是对卢平教授的缺乏条理的教学发表评论。”
“你们是容易满足的,卢平几乎没有对你们提什么高要求。我认为一年级就应该能够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们要讨论—— ”
奈芙蒂斯看着他迅速翻动教科书,一直翻到最后一章。
“—— 狼人。”斯内普说。
“但是,先生,”赫敏说,似乎没法控制自己,“我们还不应该学狼人呢,我们应该开始学欣克庞克—— ”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说,声调是死一般的平静,“我觉得好像是我在教课,不是你。我告诉你们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再次四顾,“你们大家!现在!”
许多人痛苦地偷着交换眼色,有些人阴郁地叽咕着,大家打开了书本。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样笔直地举在空中。
“谁能?”斯内普说,不理赫敏。
他又龇牙咧嘴地笑了。“你们难道是在告诉我,卢平教授没有把这两者之间的基本区别教给你们? ”
斯内普冷笑道,“好,好,好,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碰上三年级学生识别不出狼人。我要记下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们是多么落后—— ”
“先生,”赫敏说,她的手仍然举着,“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好几个地方不同。狼人的口鼻部—— ”
“这是你第二次抢先发言了,格兰杰,”斯内普冷淡地说,“为了一个叫人没法忍受的万事通,再扣格兰芬多五分。”
赫敏脸涨得通红,放下了手,瞪眼看着地,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奈芙蒂斯举手道,“狼人在平常的时候是人,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在月圆的时候就会变身为狼人,就是半人半狼的形态,这时他们就会试图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这时失去理智,只会对同伴(狼人)的呼叫做出反应。”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看看奈芙蒂斯,又看看赫敏,再看看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看不出表情地撇了奈芙蒂斯一眼,倒没说什么。
此后的课堂上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家坐着,根据教科书做有关狼人的笔记,而斯内普在课桌之间来回走动着,检查他们在卢平教授教课期间所完成的学业。
“解释得很差劲……这说得不对,卡巴在蒙古更多……卢平教授说是十分之八我说十分之三都不到……”
下课铃终于响了,斯内普教授没让他们走。
“你们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这个题目应该写两张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
魁地奇比赛前夕,风狂雨骤,比以前更加厉害。走廊和教室里乌黑一片,只好多点了些火把和灯。斯莱特林队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而且在这方面谁也比不上德拉科。
“噢,奈芙蒂斯。我今天一定会拿到金色飞贼。”德拉科不停地围着她打转,“到时候你就在看台上等着我把飞贼送给你。”
奈芙蒂斯听着半空中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她有些无奈,给德拉科点了无数个温暖咒和防水咒。
“注意安全。”她对着被弗林特拖走的德拉科挥手。
风刮得厉害,他们走到球场时个个东倒西歪。在隆隆的雷声中,观众即使为他们欢呼,他们也听不见。雨点打在哈利的眼镜上,在狂风暴雨之中他根本看不见金色飞贼。
斯莱特林从球场对面走来,他们穿着深绿色的球服。双方队长互相握手,仿佛要把对方的手捏碎,德拉科还在弗林特身后对着哈利恶意地笑了笑。
哈利看见霍琦夫人的口型:“上飞天扫帚。”他从泥里拔出右脚,然后跨上光轮2000。霍琦夫人把哨子放到嘴边,使劲一吹,发出尖厉的哨声,听上去是从远处传来的—— 比赛开始了。
德拉科骑得很快,转身冲进了风雨之中。
十分钟之后,他浑身湿透了,而且还冻僵了,奈芙蒂斯的魔咒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也无法维持多久。德拉科很难看清那个小小的金色飞贼,他在球场上纵横驰骋,掠过一个个模糊的红色和绿色的身影,一点不知道比赛进行的情况。在狂风大作的情况下,他也听不见评论。观众隐藏在斗篷和被风吹得不成形的雨伞的海洋下面。
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看台上方停了下来,雨太大了,他根本看不清队友们在哪。
哈利两次差一点就被游走球碰下飞天扫帚来,大雨弄得他视线模糊,他根本看不到它们从对面撞来。他转过身来,想要回到球场中央,但就在那时,又一道闪电照亮了看台,哈利看见了让他完全分心的东西:一条满身粗毛的巨大黑狗的侧影,这侧影在天际映得清清楚楚,它待在看台最高层的一排空座位上。
哈利那麻木的双手在飞天扫帚上滑了一下,他的光轮2000往下坠了几英尺。他把湿透的流苏从眼前拂开,又斜眼去看那看台,那条狗已经不见。
“哈利,你上面!”哈利惊慌四顾,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在雨丝密布的空中、在他们之间闪烁……哈利惊慌之下全身伏在飞天扫帚上,旋转着冲向那金色飞贼。
“ 加油!” 他对他的光轮吼道。雨点打着他的脸,“ 快!”
但是,发生了奇怪的事。好像哈利突然之间聋了,然后一阵熟悉的可怕的寒流又向他袭来,在他身体里面,这时他刚刚感觉到下面的球场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哈利来不及想,便把眼睛从金色飞贼上移开往下看。
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站在下面,它们那隐藏在头巾下面的脸都对着他。好像冰冻的水从他胸中升了起来,切割着他的内脏。
他又听到那声音了,有人在他头部里面呻吟,是一个妇女。
“别动哈利。别动哈利,请别动哈利!”
“一边儿去,你这笨女人……一边儿去,现在……”
“别动哈利,请不要,带我去吧,杀了我得了—— ”
哈利满脑子麻木,满脑子白色的迷雾..……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在飞他必须帮助她。
她要死了……她要被人谋杀了……他在往下坠落,在那冰冷的迷雾中坠落。
一个尖厉的声音在大笑,那妇女在尖叫,哈利什么都不知道了。
德拉科一转头,就看到了金色飞贼向他这个方向撞来,他随手就把它抓到了手里。雨幕中,一个红色球衣的人影从高处快速坠落。
刚刚波特好像就在那个方向。
他眯了眯眼,朝他坠落的方向赶去,一边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极度恐惧的场景。
摄魂怪们就在他附近,他们盯着他和哈利,仿佛看到了不得了的美味。德拉科感觉心中如结冰了一样,他想起了暑假在斯库尔德家练习的守护神咒。
“呼神护卫!”他颤抖着手,魔杖尖端只发出了一点微弱的白芒。
就在这时,从下面呼啸而来一只银白色的守护神驱散了摄魂怪们,德拉科感觉热量又回到了他身上。
哈利还在下落,德拉科驱动着扫把重新追了上去,然后大喊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他在距离地面还有半米的距离停下了,德拉科落地一脚踩进泥地里。他看着哈利苍白狼狈的样子嗤笑一声,然后一挥魔杖,哈利面朝下摔进了泥滩里。
德拉科抹掉飞溅到他脸上的泥浆,对着围过来惊疑不定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球员说,“波特又遇到摄魂怪晕过去了。”
他把金色飞贼丢给霍琦夫人,“斯莱特林申请比赛作废,我们不要别人丢给我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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