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文塔静静的伫立在黑夜之中,尖尖的塔顶衬在一轮明月之前,四周传来夏日的蝉声,德拉科一步步踏上高高的石阶、脸庞时不时吹来夜晚有些清凉的微风、抚平了心底的燥热。
踏上最后一级石阶,面前的观星台一片黑暗,德拉科皱了皱眉,掏出魔杖,“荧光闪烁!”
话音刚落,整个观星台中绽放出了点点银光,在微弱的光芒之下,女孩正端着一个精致的蛋糕、嘴角噙笑地看着自己。
德拉科愣住了,心头好似绽开了点点星火,他看着女孩在黑夜中灼灼闪烁的深蓝色眼眸,动了动喉结、喑语道,“笨蛋......”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还是面前的女孩。
“咚——咚——”十二点的钟声悠扬响起,在霍格沃茨中久久回荡。
“德拉科!生日快乐!”
“德拉科,我可是第一个对你说这句话的人哦!”
女孩带着笑意的清脆声音在低沉的钟声下响起,蛋糕上插着的一根蜡烛也在一瞬间冒出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澄黄的火光将女孩和男孩的面庞晕染出一剂温暖的色调,两人隔着烛火静静地对望着。
“你......原来记得我的生日?”德拉科咽了咽口水问道。
“是啊,我可是陪你过了五个生日的人啊,你的生日,又怎会轻易地忘记呢?”淇丽安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德拉科,许个愿吧!”
“好幼稚啊!”德拉科看着那根逐渐消融的蜡烛、扭过头、故作成熟地说道,“生日愿望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又不会成真......”
“噗嗤!”淇丽安看着面前的男孩忍不住笑出了声、男孩铂金色的发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抹着厚厚的发蜡、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而是慵懒地散在前额、倒是平添了几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帅气,可是他却在极力模仿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神采。
“事在人为,要不,你说出来,我尽力去帮你实现,这就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咯!”
德拉科听了,重新转过头、看着淇丽安装满真诚的蓝色眼眸,带着长腔说道,“那就......许愿......我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你还是陪我一起过!”
淇丽安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德拉科竟然会对她许一个这么“微不足道”的生日愿望。
“怎么?”德拉科看着淇丽安细微的神情、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不等淇丽安回过神来,就赶紧吹灭了那只快要燃尽的蜡烛、豪横地说道,“现在蜡烛吹灭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实现我这个愿望!”
“好!”淇丽安在七分月色之下、带着三分笑意回答到。
天文塔观星台里簇拥的点点银光渐渐散去、男孩和女孩双手攀在栏杆上静静地遥望着头顶之上的漫卷苍穹。
安静笼罩着夏夜巨大的星空,覆盖着整个地球,温柔得无声无息。在皎洁的圆月周围,细碎的星子绘出一幅幅远古的神话。
“德拉科......已经很晚,我们该回去了......”
“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嗯?”
“不是有个笨蛋要我帮她辅导天文实践吗?”
“不用了,明天还要考试。”
“北冥座在哪里?”
“啊?”
“天琴座在哪里?”
“不知道......”
“仙王座又是哪个?”
“嗯......不知道......”
“还真是一问三不知啊!”德拉科一边“嘲讽”地笑了笑,一边捏了捏淇丽安的脸颊,“你真的确定不用我辅导吗?”
“这满天都是星星,乱七八糟的......谁看得出来那些星座啊......”淇丽安忍不住嘀咕道。
“只要不像某人每次晚上的天文课都躲到角落里睡觉,然后每次被点名又靠着莫名其妙的直觉蒙混过关,我想,也不至于一个星座都辨认不出来。”德拉科咏叹调式地嘲讽着。
“谁说我一个都认不出来的?我可以找得到天龙座!”淇丽安忍不住带着小小的傲娇说道。
“I can find Draco.”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引得他嘴角上扬。
“就是那个面积很大,形如一条龙的星座!”淇丽安一手拿着天文望远镜、一手指着碎星之中有序排布着的闪耀星群,然后又转头对着德拉科甜甜一笑,“你八岁生日那晚告诉我的,我到现在都没忘呢!”
女孩温润的声音伴着夏夜的清风拂过男孩的耳畔、不知为何耳尖突然在黑暗中悄悄泛了红。
“那你以后先找到天龙座,就能找到其它的星座了!”
‘If you find the Draco, you can find the direction.’
“你看,天龙座以南就是北冥座!”
“紧挨在天龙座旁,形如竖琴的是天琴座。”
“天龙座以西的就是仙王座。”
“还有......”
男孩有些沙哑的声音徐徐述说着那远方的天体,女孩悄悄侧目看去,男孩灰色的眼眸里映着漫漫星河、闪烁而耀眼,一不小心灼热了女孩的心......
“自动搅拌坩埚......”距离魔法史开考还有几分钟,淇丽安抱着厚厚的魔法史笔记随意地翻看着,耳边充斥着各种背书声、其内容跨越数千年,而一旁的德拉科却一直在背着自动搅拌坩埚的内容。
“德拉科......你就这么相信我?不再看一下其它知识点?”
“马尔福是不会浪费时间去漫无目的背一些没用的东西,淇丽安,你应该感到荣幸,是你的押题让这段无聊的文字有了一些价值!”德拉科看完最后几个字,然后自信地合上了书,“不过......要是大题不是这个的话......”
最后一科考试的收卷铃声打响,考官一挥魔杖,每张桌子上的羊皮纸试卷纷纷飞到了讲台上,学生们都开心地欢呼起来、争先恐后地冲出考场。
德拉科将挽起的衬衣袖子放了下去、并仔细地扣上了袖口,抬眼看去、最角落的课桌上、淇丽安正戴着长袍的兜帽趴在桌上浅睡着。
德拉科低着头、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一把扯下女孩戴着的帽子,又用力揉了揉女孩一头柔软的黑发,弯下腰在女孩的耳旁、吞吐着温热的气息说道:“笨蛋,起床了!”
磁性的声音和着温润的气息扑扇在淇丽安的耳畔、她支愣了一下啊,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男孩,又扭了扭脖子、才发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考完了?”
“是啊,早就结束了!某个笨蛋倒是睡得跟头猪一样!”
“怎么样?”淇丽安和德拉科一边向考场外走去、一边说道,“以后还要不要考虑一下罗斯特牌押题!”
“当然,我可以一直预定到N.E.W.T.吗?”
“可以啊!不过不包售后!”
“嗨!淇丽安!刚刚的第七道选择题应该选什么?就是小精灵叛乱的那道题!”两人路过走廊外一群小鹰的身旁时,一个眼尖的拉文克劳男生叫住了淇丽安。
“选A,它问的是根本原因!”
“第三题呢?”“第八......”“大题的主要观点......”一群小鹰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问着淇丽安。
然而淇丽安还没有一一解答,就被德拉科紧紧地攥住了手腕、快速地往楼梯间跑去。
“噢......德拉科......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时间还很充裕,我还可以和他们把答案对完!”淇丽安弯腰撑着膝盖、喘着气说道。
“中午的时候会在公休室补办一个我的生日舞会,该回去换礼服了?”
“啊?”淇丽安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身旁因为奔跑、脸颊已泛上红色的德拉科,“前天晚上我不是给你过过生日了吗?”
“不一样,这次会有斯莱特林里的大部分人都会参加、是社交的好时机!”德拉科皱了皱眉、耐心地解释到。
淇丽安错开德拉科的眼神、咬了咬唇说道,“那我不去了......”
“诶!这可是我的生日会耶!”德拉科忍不住挑着眉、音调上扬地说道。
“每个人的生日一年只有那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是你的生日了!”淇丽安皱着眉说道,“反正你都说了主要是为了社交,我就不去了!我有点累了,德拉科......”
德拉科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被淇丽安的几句话给浇了一盆凉水,还无端升起了一股躁郁的火,生气地转身朝地窖走去、甩下一句,“随便你!”
淇丽安看着德拉科的背影、心情不禁也有些低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往图书馆走去。
一个学期了,她也看遍了斯莱特林的虚与委蛇、迎来往送,她在之前从未想象过——一个学院竟也可以像一个社会一样,有阶级、有明争暗斗。身为一个罗斯特,她不是不擅长这些基本的社交,但是身为淇丽安,她不喜欢、也不想参与这些社交,她更愿意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度过一整天。
时光流淌过素色的书页、就总会因上面带着油墨味的文字而加快了流逝。淇丽翻看完最后一页文字,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书、将它放回原处。
这时,淇丽安正准备垂下的手突然一顿,指尖轻轻触到这排最边上的一本书的书脊,暗红色的底用银色的花体字写着——“血色蔷薇”,正准备微屈手指将它取下来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淇丽安疑惑地转过头,安东尼正逆着光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
淇丽安勾起一抹礼貌的微笑,“嗨!安东尼!”
安东尼勾了勾唇,有些玩味地说道,“罗斯特学妹,现在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饿着肚子看书?”
“我......不饿......”淇丽安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道,却没想到下一秒,她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她不禁尴尬地垂下了眼。
安东尼看着面前脸上因尴尬而飘着绯红的女孩,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请学妹去厨房共享午餐?”
“安东尼,你不用这么麻烦,真的不用特意送我回公休室。”
“我只是顺路,走吧,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安东尼一边说一边径直向斯莱特林公休室的方向走去。
淇丽安顿了顿脚步,还是跟了上去。因为已经是午休时间,走廊上十分安静,两人沉默地走着,虽然无话可说、倒也不觉得尴尬。
快到公休室的拐角时,淇丽安停下了脚步,对着安东尼温柔地笑了笑,“安东尼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能和淇丽安学妹一边吃饭一边聊魔法史,我很高兴。”安东尼也回了淇丽安一个儒雅的微笑,站在原地示意淇丽安先走。
淇丽安轻轻地笑出了声,双手背在身后、轻快地转过身往拐角走去,声音甜甜地说:“我也很高兴,安东尼学长,再见!”
走过拐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淇丽安的眼前,铂金发色的男孩倚在走廊的石墙上、抹了发蜡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眉眼之间带着三分愠怒、七分疲惫。
男孩感受到了女孩的走近,抬眼看向女孩,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哟!罗斯特小姐终于回来了,还知道自己是个斯莱特林啊?不参加学院的活动、而是去和一个拉文克劳混在一起!”
淇丽安咬了咬唇,她没想到德拉科会这么生气,赧赧地喊道:“德拉科......”
“我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德拉科伸手揉了揉额头,声音嘶哑地甩下了这句话、就走进了公休室。
淇丽安愣在了原地,一种复杂的感觉涌入心头,她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德拉科的那句话,不觉间眼眶有些泛红、喉间也好似塞着棉花一样难受。
“淇丽安......”达芙妮正从公休室里出来、准备去找淇丽安,就她要找的人正落寞地站在墙边,“你......怎么了......”
达芙妮看着淇丽安有些泛红的眼睛、轻轻地抱住了她,“因为......德拉科的生日会?”
淇丽安没有回答,只是靠在达芙妮的肩上小声地啜泣着。
“我们不理那个混蛋......”达芙妮轻轻地拍了拍淇丽安的背,“认识这么多年,他也应该知道你不喜欢这些......”
“不过......他应该是比较期待和你一起跳开场舞吧......”达芙妮温柔地说道,“今天你不在,他就勉强接受了那个上流家族出身的帕金森的邀请,她可是高兴坏了,但是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到德拉科那阴沉的脸......”
虽然和达芙妮聊天让淇丽安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但是她和德拉科的关系还是降到了冰点,直到出年终宴会开始时,德拉科都没有和淇丽安说过一句话。这两天、德拉科不是故意躲着淇丽安、就是和帕金森那群德拉科迷妹团的人混在一起,让淇丽安也不好去找他说话。
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斯莱特林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淇丽安和达芙妮走进去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德拉科也没有像前几天那样错开用餐时间、而是坐在位置上和周围的人聊着天,淇丽安忍着尴尬坐在了德拉科的身旁。
然而当她坐下的时候,德拉科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淇丽安周围的小蛇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学院杯的事情,而淇丽安虽然也为这份荣誉贡献了许多力量,但是她真的没有像其他的小蛇那样有着强烈的自豪感,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只好翻开手中的书来掩饰心中的尴尬。
淇丽安自动忽略了四周的嘈杂,沉浸于书卷上的文字之中,直到邓布利多赶到以后、麦格教授敲击了几下高脚杯,她从书中回过神来,然后看向主宾席。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淇丽安还看到身旁的德拉科丢弃了绅士形象、用高脚杯激动地敲击着桌子。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布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礼堂里变得非常安静,斯莱特林们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
“呃,呃,”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他下赢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盘棋,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差点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
他们头顶上的星星似乎也被震得微微颤抖。淇丽安都可以听见隔壁长桌的珀西在大声告诉其他级长:“是我弟弟,你们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顺利通过了麦格教授的巨型棋盘阵!”
而斯莱特林长桌却在这一刻寂静极了,淇丽安放眼看去,每个人的表情都紧张极了,察言观色如斯莱特林,此刻的他们已经有很多人从邓布利多的这一举动猜到了最后的结果,但是他们都抱着侥幸心理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邓布利多一项项地念着补充分数、几十分、几十分地为格兰芬多加上红宝石,斯莱特林们就像是听着罪名、等待凌迟的犯人一样、脸色越来越苍白、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与隔壁的三张长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勇气有许多种类,”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此,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邓布利多最后一项宣读完毕,如果有人此刻站在礼堂外面,可能会以为这里发生了爆炸,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一旁的斯莱特林们就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囚徒一样、寂静地可怕,淇丽安身旁的德拉科就像是施了全身束缚咒一样、已经泛红的双眼里写满了震惊与恐慌,而不远处的几个女生也已经小声地哭泣起来。
淇丽安的心理并没有他们那样强烈的失望与伤心、只是心中莫名感到有点不爽和不公。
噢!梅林!为什么一年级都快要结束了,还让我卡文卡了整整四天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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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年级.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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