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年级.15

“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不得不大声吼叫,才能盖过雷鸣般的欢呼喝彩,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宣布结果的时候,一只猫头鹰带着一封信莽撞地飞了进来。

整个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都在看着这只晚上送来信件、看似非常紧急的猫头鹰飞向何处。猫头鹰笨拙地扑扇着翅膀飞向了斯莱特林长桌,然后落到了淇丽安的面前。

淇丽安愣住了,有些疑惑地取下了信封,信封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但是在名字的下方还写着一行字——“巫师魔药协会”。

正当淇丽安准备把这封信先收起来的时候,主宾席突然传来了斯内普教授大提琴一样丝滑而低沉的声音:“也许罗斯特小姐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这封——好像是由魔药协会寄来的紧急信件?”

然后不等淇丽安反应过来,斯内普就用飞来咒拿到了那封信,快速地打开信封、沉声朗读起这份官方信笺。

“尊敬的罗斯特小姐:恭喜你,你改进的健齿药水获得了魔药协会的专利认证......希望你能继续坚持热爱,魔药学的未知仍然值得探索和期待。”

淇丽安愣住了,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拿着那份为了救场而制作出的魔药去申请什么专利......难不成是斯内普教授,他还真是......

斯内普看着长桌上呆愣着的女孩,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个弧度,优雅地鼓了鼓掌,“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为了鼓励更多的同学像罗斯特小姐一样在魔药学上能有所造诣,是不是应该对罗斯特小姐有所奖励了?”

邓布利多对上斯内普似笑非笑、写着‘不给加分以后就别想有健齿药水’的表情,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为罗斯特小姐出色的魔药天赋加上50分!今年的学院杯还是斯莱特林的!”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大家都愣了一下,斯莱特林们最先反应过来、纷纷优雅地鼓起了掌、并向淇丽安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随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里认识淇丽安的学生们也带头鼓起了掌,但场面并没有刚刚格兰芬多分数反超时那般热烈、因为刚刚还在欢呼的格兰芬多就像是在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失落极了、纷纷沉默地低下来头。

但这时,格兰芬多突然又传来了两阵掌声,淇丽安闻声看去、哈利和赫敏正带着善意的笑容为淇丽安鼓着掌、淇丽安心头一动、也对着他们灿烂地笑了笑。

“淇丽安,恭喜啊!”布雷斯和身旁几个有点面生的二年级举起装着南瓜汁对淇丽安说道。

淇丽安也笑着对他们举起了杯子。

“淇丽安,你不是个坩埚杀手吗,你是怎么改良那个魔药的?”达芙妮疑惑地问道。

“额......这只是个意外,而且基础药水还是德拉科调配的......”淇丽安扯了扯嘴角说道。

“咳!”身旁的德拉科轻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说道,“淇丽安......干得不错!”

低沉的声音在四周有些纷扰的声音中悠悠地传入女孩的耳中,女孩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飘扬着的银绿色旗帜,突然觉得这种通过自己的力量捍卫学院荣誉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嗨!米兰达!”淇丽安一走上列车车厢,就看见了那个对每个人都带着温柔笑容的大男孩,不禁愣在了原地,“或者我该叫你淇丽安.罗斯特?”

淇丽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说道,“塞德里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没有关系的。”塞德里克对着淇丽安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不过,我还是想继续叫你米兰达......可以吗?”

“当然,可以......”

“巨怪小姐,你还要在这里堵多久?”淇丽安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德拉科就不耐烦地打断到。

“噢......”淇丽安对着塞德里克挥了挥手,就往车头走去,“那,下学期见!”

淇丽安拖着行李箱、准备往达芙妮和布雷斯占下的车厢走去,却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攥住了手腕,“怎么?罗斯特小姐拿了年级第一,就要和她昔日的天文老师划清界线?”

然后不等淇丽安反应过来,德拉科就拉着淇丽安走进了校董包厢,淇丽安愣愣地出声问道,“德拉科......你不生气了?”

德拉科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笨蛋!”

淇丽安看着德拉科抿着唇的侧颜,忍不住低头轻笑出声。

列车飞驰在翠绿的田野上、铁质烟筒冒出乳白色的蒸汽、渲染了一路的夏日风光。列车中充斥着霹雳爆炸牌的声音和柠檬雪宝的清爽气息、学生们激动讨论着暑假的出行计划、一些麻瓜家庭的学生也已兴奋地脱掉长袍、换上了夹克衫和短上衣。

这时,列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发出了几声下车的汽笛声,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学期,结束了啊......

淇丽安的落叶松魔杖还是在考试的时候正常地发挥了应有的水平,而她的天文实践也因为前一天晚上德拉科的辅导、成功地抱稳了佛脚,魔药操作也因为斯内普教授的网开一面勉勉强强地拿了一个“A”、因此魔药学的总分还算是有一个“E”,除此之外、每一科都拿了“O”,成功地斩获了年级第一。

“该下车了!笨蛋!”德拉科一边喊着刚刚睡醒、还犯着迷糊的淇丽安,一边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暴栗。

“嗷......”淇丽安回过神来,才发现列车已经靠站了好一会儿了,列车上基本上都没有人了。

“走了,笨蛋!”德拉科一手提起自己的皮箱、一手拉上淇丽安的行李箱。

“哦......”淇丽安捋了捋袍子上的褶皱、就跟着德拉科往车厢门走去。

车门外夏季的热浪裹挟着车站里的嘈杂扑面而来,德拉科将淇丽安的行李箱递回给他,微微侧着头对淇丽安说道,“记得给我写信!”

“嗯!”淇丽安愣了一下,然后在德拉科正要一脚踏上月台的时候、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德拉科又转回头、看着淇丽安清亮的眸子挑了挑眉。

“德拉科......其实......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女孩对上男孩的眸子、睫毛轻颤、柔软的声音里夹带着羞涩说道。

“嗯。”德拉科轻轻地应道、有些慌乱地转过头、车门外迎面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却掩不住男孩上扬的嘴角和微微泛红的耳尖。

“噢!芙蓉!你们在忙什么?今晚是要举办家宴吗?”淇丽安刚从二楼走下来,就把看见家养小精灵们正忙碌地装饰着大厅。

“噢!小主人你终于睡醒了,快去打扮一下吧!”芙蓉一看见淇丽安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准备带着淇丽安回房间梳妆打扮,“今晚是要为你举办一个生日宴会!”

“啊?今天多少号?”淇丽安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七月六日,但是主人说提前给你过生日。”芙蓉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小主人放心,芙蓉一定会给您布置出一个最盛大的生日宴会场!”

淇丽安听了却没有露出半分喜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妹妹,下午好!”

这时,凯斯特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刚好听到了淇丽安和芙蓉的对话,看着脸上带着半分愠色的妹妹、解释道“是因为德国那边的圣徒最近来伦敦整理势力、他们明天就要结束行程了,而父亲需要和他们打好关系,但是以父亲现在的位置不好明目张胆地一下子联络那么多人,所以就借用一下你过生日的名头......”

淇丽安默默地垂下了眼,她知道父亲的用意,但是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做法,她往年的生日会都不像德拉科那样举办盛大的宴会、都只是邀请亲密的朋友和家人一起度过,毕竟那些来参加宴会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记得你的生日、又有几个是真心来为你送来祝福?

“淇丽安......哥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是,这非常有利于家族的发展......”凯斯特揉了揉淇丽安有些翘起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哥哥明天再给你过一次生日,怎么样?”

淇丽安没有吭声,只是趿拉着拖鞋、默默地往楼上走去......

“罗斯特小姐,生日快乐!”一对彬彬有礼的姐弟用着带有德国口音的英语向淇丽安祝贺道。

淇丽安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用着熟稔的德语回答到,“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希望你们在罗斯特庄园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德国姐弟听着淇丽安一口流利的德语、不禁一愣,但随即就换回更为优雅的德语与淇丽安又交谈了几句、才往大厅内走去。

淇丽安抿了抿已经笑得十分僵硬的嘴角、又微微地扭了扭已经被头上那顶有些分量的小金冠压得有些发酸的脖子,“哥......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戴着这个笨重的东西?”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父亲给你的生日寄语。”凯斯特伸出手轻轻地帮淇丽安揉了揉她细嫩的颈部。

“算了吧......我可不想戴什么皇冠......”淇丽安瘪了瘪嘴,不悦地说道,天知道她有多想快点结束这个生日宴会,与其戴着沉重的面具在这里小心翼翼地和不熟悉的人打着交道、还不如不过这个生日。

“嘶!”身旁的凯斯特突然掐了一下淇丽安的手背,淇丽安向凯斯特瞪去,却发现父母正朝这走来,她连忙换上一副很喜悦的表情、笑着看向父母。

“女儿,你可真是有面子啊,今天这么多上流家族的人专门来为你过生日!”德尔曼笑着拍了拍淇丽安的肩。

“我就说淇丽安虽然平时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书,但她其实还是渴望着朋友的!”莉娅挽着德尔曼的胳膊亲昵的说道,“看来,我们以后也应该向卢修斯那样,每年都为女儿举行一个生日宴会!”

淇丽安面对着自己的父母,面上继续维持着喜悦的笑容,但是她的心里却已是百感交集。

从小,淇丽安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很亲密、融洽,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和父母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膜,他们总以为很了解她、其实并不是,他们知道淇丽安不喜欢酒会和交际、却只是以为那是小女孩的害羞;他们总是会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却不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

淇丽安很庆幸能遇见这样的父母,能给予她上层的平台和优质的生活条件,但是正如‘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真的觉得很累......

夜色愈来愈浓,大厅内的酒气却开始渐渐淡去,一场权益的宴会接近尾声......

淇丽安刚从推杯换盏之间抽出身,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换上了僵硬而又标准的微笑、保持着优雅的体态开始礼貌地送走一位位宾客,‘噢!梅林的胡子!德拉科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淇丽安。”达芙妮跟在格林格拉斯先生的身后走了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淇丽安,“我现在就不跟你说‘生日快乐’了,明天再打开我送的礼物哦!里面可是装满了我的祝福哦!”

淇丽安心头一暖、真心地笑着点了点头,“达芙妮,谢谢你......”

看着格林格拉斯父女离开的身影,一旁的凯斯特带着笑意拍了拍淇丽安的肩膀,“达芙妮算是个不错的朋友,可是格林格拉斯家最近新来的那个二小姐和她的那个母亲可不是个善茬的!她好像今年就要去霍格沃茨了,妹妹,你到时候可要小心一点!”

淇丽安疑惑地看向了凯斯特,可是凯斯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捋好淇丽安额前的一丝碎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上楼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哥哥相信你!”

凯斯特走后,大厅内只剩下了一群正在打扫的家养小精灵还有卢修斯和德拉科,淇丽安顿时放松下来、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向正在交谈的铂金父子走去。

“德拉科,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吧!”卢修斯一边说一边用蛇头手杖敲了敲德拉科没有挺直的背,“我要和德尔曼商议一些事情,到时候太晚我就直接回去了,明天你自己用飞路网回来。”

“淇丽安,今晚辛苦了!”卢修斯对着淇丽安笑了笑,用着长辈一样温和的语气说道,“生日快乐!”

“卢修斯叔叔,谢谢。”

卢修斯走上二楼以后,德拉科对着身旁的淇丽安、淡淡地问道,“淇丽安,今晚过得怎么样?”

淇丽安转头、对着德拉科扯出了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闷闷地回答道,“如你所见,不怎么。”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德拉科不等淇丽安反应过来,就一把抓起淇丽安的手开始跑了起来。

淇丽安愣了一下、但她也没有问德拉科去哪儿,只是任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步伐,可是她穿的是高跟的小皮鞋、而且因为刚刚的久站、腿已经开始发酸、不禁踉跄了几步,随即淇丽安干脆脱下鞋子拎着手上、赤着脚继续跟着德拉科向外跑去。

一跑出大厅,夏夜里清爽的风就迎面扑来、吹走了身上还沾染着的烟草气息,整个人都于一瞬间从熏人的酒气中清醒过来。

黑夜中的罗斯特庄园中、花枝蔓蔓的蔷薇正在寂静地生长。男孩和女孩在漫长的星空下、奔跑在有些湿润的草地上、女孩白净的脚上沾满了泥土、男孩精致的西装外套也被勾起了线,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意、他们抛掉了宴会上的面具和束缚着身心的丝线、他们想一个孩子一样奔跑在月色之下。

夹藏着点点银光的蔷薇园、因为男孩和女孩的闯入、激起了一片细碎的“星子”,花园中央的小石台上一群萤光飞虫正围着一个小蛋糕飞舞着。

两人停下了脚步,淇丽安立刻没有形象地将手中的高跟鞋随意一丢、瘫坐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

德拉科喘着气、解开了手腕处的袖口,看着淇丽安、带着笑意调侃道,“淇丽安,你是被施了‘急急现形’吗?怎么这么快就露出了你巨怪的本质?”

淇丽安还没从刚刚的剧烈奔跑中缓过神了、并没有理会德拉科、而是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石台,然后又带着一脸疑惑地看回德拉科。

德拉科看着女孩闪着微光的深蓝色眼眸、不自觉地轻笑出声,一把将女孩从地上拉起,“不是某人跟我说过——‘每个人的生日一年只有那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是你的生日了’......”

德拉科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钟塔就传来了十二点的钟声。

“淇丽安,生日快乐!”德拉科又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的女孩、认真地说道。

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着周遭细碎的虫鸣传入女孩的耳畔、直至心间,然后像是一块石子击碎了女孩心绪上覆着的薄冰、搅乱了一池清水。

淇丽安怔怔地看着德拉科、眼泪突然无意识地流了下来、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

德拉科看着面前女孩突然的哭泣、瞬间慌乱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轻轻抱住了女孩,“傻瓜......哭什么呀?”

“别哭了,你的鼻涕都蹭在我的衣服上了!”

“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是不是晚上有人欺负你了?”

“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去帮你教训他!”

“......”

“淇丽安......”德拉科实在是不知如何怀里的女孩、最后还是轻轻地喊着女孩的名字。

男孩温润的嗓音先是晨间的露水抚润了干燥的花瓣、也安抚了女孩的心,女孩停止了哭泣、抽噎着看向男孩,蒙上水光的眼睛流溢着光彩静静地看着男孩,“德拉科......我就是很......很感动......”

“这没什么......”德拉科听了、不自然地转过头,“我们吃蛋糕吧!晚宴的时候你都没有怎么吃,全忙着招待别人了!”

德拉科掏出魔杖、手腕轻颤、蛋糕插着的蜡烛上窜出火光、散出的热气和黄醺的光色映红了男孩和女孩的脸颊。

德拉科隔着火苗绽起的光晕、静静地看着淇丽安,然后伸手扶正了淇丽安头上已经歪了的皇冠,“许个愿吧!淇丽安......”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银色的月光泠泠地洒在繁密的蔷薇丛中,在交错的枝叶里,有两朵蔷薇正相互依偎着、和着夜间的露水在周遭的虫鸣声中静静地开放......

许个愿吧!亲爱的!

淇丽安的愿望就送给你们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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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年级.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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