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我都告诉你这次的俱乐部是洛哈特主持的了!你为什么还是执意要来?”
淇丽安无语地看了看自己两边站着的高尔和克拉布,突然眸子一亮,然后对着面前的铂金色的后脑勺戏谑道,“你……不会是特意来看洛哈特那迷人的微笑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进行格斗的!”德拉科转过头、抱着手臂,干脆地撇清。
“呃……安东尼应该是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的……”淇丽安突然想起几天前德拉科和安东尼的那场狼狈的格斗。
“谁……谁说我是要来和他格斗的!”德拉科又猛地转回了头、顿了一下说道,“我是来和救世主格斗的!”
淇丽安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一脸茫然地站在人群前面的哈利,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大家安静!”洛哈特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地走上了镀金的舞台,他的身旁站着的是一袭黑袍的斯内普教授,“围过来吧!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人群往前推搡着,德拉科揽着淇丽安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预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不少女生鼓起了掌以回应洛哈特的开场白,而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男生的唏嘘声。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德拉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该害怕的应该是他自己!”
台上,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淇丽安不明白洛哈特为什么还笑眯眯的。如果教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早就自己给自己一记昏迷咒了。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斯内普勾起了嘴角,低声说。
“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
“除你武器!”
斯内普喊道,随即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一旁的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激烈地鼓掌喝彩。
“好,大家看到了吧!这是一种缴械魔咒!呃……其实我刚刚只是……”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鬃发根根竖立,他歪歪扭扭地重新登上舞台,正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为自己蹩脚的格斗找着借口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漫不经心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轻咳了一声说道,“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请一对上来展示一下!”
“噢~我们的救世主哈利,快上来吧!”洛哈特在人群中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前排的哈利和罗恩身上,“还有你的——”
“当然还有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打断了洛哈特的话,然后鹰一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自信地对上斯内普的目光,然后偏过头、嘴角带着笑地对淇丽安说道,“等着看救世主被我灰溜溜地打下台吧!”
高尔和克拉布分开人群,德拉科转着魔杖、昂着头走上了格斗台,淇丽安看着眼前的金色蛋壳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到了前排。
德拉科站在格斗台的最左端,他不屑地看着对面一脸茫然的哈利、扭了扭脖子。
“马尔福先生,我希望待会儿不会因为你的轻敌而输得很难看。”斯内普站在德拉科的身边,低沉的嗓音悠悠地传来。
“放心吧,教父!我——”德拉科还没说完,另一头的洛哈特就快速地嘱咐完哈利,他举起手示意准备。
“行了,马尔福先生,我想你是不会让自己丢脸的!”斯内普往前推了一把德拉科。
“格斗准备!”洛哈特字正腔圆地喊道,“三——二——一——开始!”
德拉科迅速举起魔杖,条件反射地喊出了那个他苦练了几天的咒语——“乌龙出洞!”
他的魔杖头爆炸了,一只闪着寒光的黑蛇从里面蹿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了格斗台上,昂着蛇头、准备进攻。
一时间,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退去,德拉科看着对面一脸惊恐的哈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让我来!”洛哈特突然喊道,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突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
洛哈特的操作激怒了黑蛇,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着信子、向一旁的淇丽安爬来,接着它昂起头、对着淇丽安和她身旁的一个格兰芬多男孩露出了两颗可怕的毒牙。
一时间,淇丽安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掏出魔杖。
台上的德拉科见状,正准备心急如焚地跳下格斗台的时候,他却突然惊讶地定住了——对面的哈利低着头盯着那条黑蛇,嘴里发出冷涩的“嘶嘶”声、像是在怂恿着那条蛇攻击,但那条黑蛇开始渐渐地瘫软在地板上、顺从地看着哈利。
“你在玩什么把戏?”那个格兰芬多男生惊讶地出声道,瞬时间人群也炸开了锅,一旁的斯内普连忙一挥魔杖让那条黑蛇化作黑烟消失了。
“淇丽安~”赫敏的声音伴随着头皮一丝疼痛传来,是赫敏拍淇丽安肩膀时,不小心扯掉了她的几根头发,“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有点惊讶……”淇丽安回头看向赫敏,却觉得她的神情有点古怪。
“那,就好,我先走了!”赫敏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罗恩、叫上哈利在周围人群的目光下匆忙地离开了礼堂。
“没事吧?”赫敏刚走,回过神来的德拉科就飞快地跳下格斗台,双手握着淇丽安的肩,“我刚刚就不应该用那个只能吓唬破特小宝宝的无脑魔咒!”
“你也知道那是个无脑魔咒啊~”淇丽安看着眼前微微皱着眉的德拉科,忍不住笑着戏谑道。
德拉科看着嘴角噙笑的淇丽安,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
“我只是……对哈利是蛇佬腔这件事有些惊讶……”因为刚刚的意外,洛哈特只好让同学们都散了,德拉科微揽着淇丽安避着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去。
“哼!但愿那个破特用着那诡异的语言不是在让那条黑蛇攻击你!”德拉科拖着长腔,冷冷地说道,“否则……”
“不过,蛇佬腔可是萨拉查的著名本领,哈利怎么会?”淇丽安忍不住微蹙起了眉头,“难道他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怎么可能!一个格兰芬多!”没等淇丽安说完,德拉科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淇丽安,你最近还是不要老是胡思乱想了!”
厚密、灰暗的雪花被狂风携卷着,封住了每扇窗户,城堡比白天要昏暗寒冷许多。
“达芙妮,淇丽安还没有起床吗?”德拉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看向从女寝走回来的达芙妮。
“没有,我已经敲了三遍门了,她也没有回应。”达芙妮无奈低摇了摇头。
“这个笨蛋不会出什么事吧?”德拉科焦急地走向女寝,来到淇丽安的房门外,不顾绅士风度地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可是门内仍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掏出魔杖对着面前的房门施了一个加强版的开门咒。
半拉着帷幕的床上,女孩面色苍白、双颊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德拉科连忙走到她的床前,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温度滚烫。
“淇丽安!淇丽安!”德拉科凑到淇丽安的面前,急切地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女孩抿了抿干涩的唇,然后艰难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面前的铂金男孩,梦呓般地沉声道:“德拉科……”然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还不由得蹭了蹭德拉科有些冰凉的掌心。
“怎么办,烧得这么严重,肯定是要去医疗翼的!”一旁的达芙妮见状说道,“要不我去找高尔或者克拉布背她过去?”
“不用了,我背她过去。”
“嗯?你确定?”达芙妮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并不壮实的矜贵男孩。
“嗯!别浪费时间了,快来帮我一把!”德拉科不耐烦地回答到。
‘我的女孩,只能我来背。’
德拉科背着淇丽安走在一条偏僻却路程更短的走廊上,这里的光线特别昏暗,时不时有穿堂风吹过。
趴在德拉科背上的淇丽安,吹着有些刺骨的风、嗅着鼻尖传来的熟悉薄荷香,神志逐渐清晰起来,她微微地睁开眼,习惯性地开口道,“德拉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疗翼了。”男孩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入耳畔,淇丽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突然有点干涩。
“嗯……谢谢你……德拉科……”女孩喑哑道。
男孩轻笑了两声,戏谑道,“笨蛋,你要是想谢我,就好好锻炼身体,别再生病了,也好顺便减减你的体重,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男孩背着女孩走在盈着寒风的长廊中,脚步虽然沉重、心情却是轻快的,手脚虽然冰冷、内心却是滚烫的。
而就在德拉科背着淇丽安走到长廊转角时,他突然愣住了,眼前的哈利正一脸惊慌的蹲在地上,而地上躺着的是一位已经冰冷、僵硬的格兰芬多男孩和浑身乌黑的差点没头的尼克。
这时,德拉科可以感受到背上的淇丽安搂着自己脖子的胳膊不由得紧了紧。
而蹲在地上的哈利也连忙站了起来,德拉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惊恐不安,像极了被人抓包的凶手,但德拉科仍然不觉得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德拉科……淇丽安……你们……其实……我……”哈利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现在没空管你的破事,波特!”德拉科冷冷地说道,然后加快了步子,背着淇丽安往医疗翼走去。
淇丽安是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刚刚那令人惊恐的景象,忍不住将头磕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一瞬间,男孩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然后立马轻咳了一声,可是男孩却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发烫。
“嗨!马尔福先生,罗斯特小姐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长廊尽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海格夹着风雪走了进来,淇丽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德拉科不禁皱了皱眉,然后抬眼看去:壮硕的海格,两手提着几只死公鸡,鸡脖子上还凝着暗红的血,他低着头看向两人,粗糙的脸上在努力地扯出一个看起来还算温柔的微笑。
“不用了!请你关上门,然后带着你的死公鸡离开!”
“海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公鸡?”淇丽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狐狸或者是吸血的妖怪。”海格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身子撞上了敞开的大门。
“好了,笨蛋!别再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德拉科又加快了步子,“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要被烧坏脑子了!”
突然,淇丽安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想法,她忍不住缩紧了搂着德拉科脖子的手臂,“德拉科,你觉不觉得那个鸡血的颜色有点像之前那面墙上字的颜色?”
“罗斯特小姐,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病人,别再想一些烧脑的问题了!”
窗外的风雪渐渐平息了下来,男孩坐在病床边上,伸手为熟睡的女孩掖了掖被子,然后靠着床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头。
医疗翼的炉火燃得正旺,它温暖整个空间,可是男孩和女孩却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彼此最温暖的存在。
银色的坩埚中,墨绿色的液体沸腾着,一个大大的气泡胀破,溅出了些许液滴。淇丽安见状,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缩。
“诶~罗斯特小姐这只是熬一个肿胀药水,你有必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吗?”一旁的德拉科一边轻轻地把淇丽安推到一旁,一边自己站在中间、熟练地熬制着两份药水。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种药水,到底有什么出现在二年级魔药课上的必要?”
德拉科轻轻地笑了笑,“我只知道,连肿胀药水都不会做,更别说做其它的药水了!”
“德拉科.马尔福!”淇丽安佯装愠怒地说道,然后伸出手想给眼前的金色蛋壳头一个暴栗。
但下一秒,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而几乎是同时她被德拉科一把搂进了怀里。
耳畔是同学们的尖叫声和男孩沉稳的心跳声,鼻尖是药材焦糊的味道和男孩身上淡淡的海盐薄荷味,淇丽安呆愣地被圈在德拉科的怀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安静!安静!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到我这里来领消肿剂……”斯内普的声音让淇丽安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看向德拉科,只见他紧抿着唇,原本精致的鼻子、此刻已肿成了一个小气球。
淇丽安先是心疼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就被德拉科有些滑稽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淇丽安.罗斯特!”德拉科疼得龇牙咧嘴地喊道。
“帅气的马尔福少爷,你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你这幅模样!”淇丽安连忙往讲台走去,“我这就去帮你领药水!”
德拉科拧开药瓶,一股恶臭的霉味散发出来,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我才不会喝这种恶心的东西!”
“那你可以把它抹在你的鼻子上,反正你也只有这一处肿胀。”淇丽安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找出一根棉棒、递给德拉科。
“你帮我擦,我看不见!”德拉科看着淇丽安,微微抬起了下巴。
“是这个包还不够大。”淇丽安一边用棉棒蘸了点药水,一边朝着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还是马尔福少爷的鼻子太塌了?”
德拉科听了有些微恼地想伸手去掐淇丽安的脸,但下一秒、一丝凉意从鼻头传来,德拉科一怔、抬眼看去,女孩精致的面庞占据了自己的视野。
女孩低垂着眉眼、细密的睫毛轻颤,女孩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棉棒涂抹着,一边轻轻对着药水吹气,少女的清新的馨香轻轻地盖住了难闻的药水味,挠得男孩的心头发痒。
“好了!”淇丽安往后稍退了一步,满意地看着德拉科那张恢复正常了的精致脸蛋。
“等等!”德拉科突然伸手,又将淇丽安猛地搂进怀里。
一时间,淇丽安愣住了,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对上德拉科灼热的目光。
“借你的眼,当一下镜子。”德拉科轻轻地说道,他定定地看着淇丽安的双眼,深蓝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
两人面对面地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一时间周围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药剂“噗噗”的沸腾声。
“马尔福先生和罗斯特小姐,你们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斯内普那如大提琴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一怔,德拉科连忙放开了淇丽安。
“希望你们还记得这是我的魔药课,而不是洛哈特的戏剧课!”斯内普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就一掀长袍,像格兰芬多的区域走去。
德拉科和淇丽安两人尴尬地坐回座位,一个已将头埋得低低,一个的耳朵已是通红。
室外,又开始飘起了白色的微尘,寒风带着雪花,把这个冬天填得盈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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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年级.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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