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年级.4

“还是魔法史课有意思!”上完这门不用魔杖的理论课以后,淇丽安顿时觉得今天霍格沃茨的天空格外的晴朗。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应该去拉文克劳!”德拉科不禁扯了扯嘴角道,“那个幽灵的课你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你不也是在认真的听吗?我看整个教室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没有昏昏欲睡。”

“噢!那是一个马尔福的基本修养。”德拉科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因为那一节课,他都在偷偷看着身旁沉浸于知识之中、闪闪发光的女孩。

“下午第一节是飞行课,终于可以骑扫帚了!”德拉科连忙转移话题道,“只可惜一年级不能带自己的扫帚……”

“下午就是飞行课了?我突然觉得我越发爱魔法史了!”淇丽安一想到要骑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扫帚在十五英尺高的天空飞行,不禁觉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德拉科突然想起小时候淇丽安从玩具扫帚摔下来的惨状,忍不住挑了挑眉,“有一个马尔福在你身旁,你还担心从扫帚上摔下来?”

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下午,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非常有礼貌地到齐时,一同上课的格兰芬多才陆陆续续地到场。

老师是霍琦夫人,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淇丽安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她忍不住掏出魔杖,施了几个“已经可以稳定发挥”的清洁咒。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德拉科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他手里,然后他不禁笑了笑又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结果发现斜对面的哈利也成功了,他不禁有些惊讶和失落。

“起来!起来~起!来!”淇丽安不断变换着语调喊着。

女孩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德拉科转回了头、看着淇丽安微微皱着眉、目光严肃地看着地上的扫帚,他忍不住愉悦地笑出了声,“噗嗤!”

“德拉科!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好意思笑!”

“淇丽安,你应该语气坚定一点,注意力也应该更集中一点!”德拉科抑制住向上翘起的嘴角,耐心地指导着淇丽安。

“起来。”淇丽安干净利落地喊道,这次终于成功了——扫帚歪了一下然后飞到了淇丽安的手中。

“德拉科,我成功了!”淇丽安笑着看向德拉科,深蓝色的眸子里带着点点兴奋、就像是绞尽脑汁做出一道复杂的变形术理论题后的雀跃。

德拉科也笑了笑,然后顺手揉了揉淇丽安柔软的头发。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大家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那个叫做纳威的格兰芬多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淇丽安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砰——一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霍琦夫人弯腰俯视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还好只是手腕断了。”淇丽安听见她小声地说,“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她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走吧,亲爱的。”

纳成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子,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夫人一同离去了。霍琦夫人用胳膊搂着他。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德拉科就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随声附和。

“德拉科,绅士一点。”淇丽安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然后小声说道。

可是因为周围太吵,德拉科根本没有听见,直接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掉下来的!”

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德拉科像个做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笑着,“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德拉科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

德拉科飞得很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然后不听一旁赫敏的劝阻,无师自通般骑着飞天扫帚飞了上去。

他猛地把扫帚转过来,对着空中的德拉科。淇丽安仰着头可以看见,德拉科惊讶地抖动了一下扫帚。

“拿过来,”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淇丽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人从背后一推,淇丽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骑着扫帚,但是她已经骑着失控了的扫帚往德拉科那里冲去。

德拉科听着地上突然传来的惊呼声,转头看去,就看到淇丽安正骑着失控的扫帚向他飞来,他顿时觉得自己紧张到了极点,随手把记忆球一扔,然后把扫帚掉转方向,朝着淇丽安飞去。

淇丽安只听得见两耳旁呼啸的风声,只看得见德拉科一脸紧张地朝自己飞来,当然,淇丽安也很紧张,紧张得忘记了尖叫。

下一秒,淇丽安就被德拉科拉下了扫帚,然后稳稳反坐在德拉科的扫帚上,落入了德拉科的怀中。

“笨蛋!”耳边仍是呼啸的风声,但是更夹杂了德拉科有些愠怒却又十分温暖的声音。

德拉科抱着淇丽安落到了地上的时候,已经顾不上去关注哈利了,抓着淇丽安的肩膀不断地从上到下地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不知为何,淇丽安觉得脸颊有点发热,轻咳了一声说道:“德拉科…谢谢你…我真的没事……”

话音刚落,淇丽安又被德拉科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你知不知道,刚刚快把我吓死了?”

淇丽安听了,不禁笑出了声,“马尔福少爷,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周围又传来了轻呼声,德拉科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很多人,然后轻轻地放开了淇丽安,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还不是……担心到时候……没照顾好你,爸爸会……”

“好了,德拉科……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你!”淇丽安看着面前脸红的德拉科,不禁勾起了嘴角说道。

德拉科又轻咳了两声,然后拉着淇丽安走到了斯莱特林的队伍前,说道:“刚刚是谁在淇丽安的背后,做了手脚?”

斯莱特林们不禁一愣,然后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冒了出来。

“明明是她自己要飞上去的!后来扫帚失控了而已!”潘西突然大声说到。

潘西话音刚落,淇丽安就知道刚刚是谁推的自己了。

“你觉得一个小时候从扫帚上摔下来、在圣芒戈躺了三天的人,会这么冲动地骑扫帚上天?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德拉科一边说一边冷冷地盯着潘西。

“哦?马尔福先生在说些什么呢?”德拉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淇丽安和德拉科一起僵硬地转过头,斯内普教授正目光阴沉地看着自己和德拉科。

“教父......”德拉科故作镇静地扣上了袖子上的衬扣。

“我听说刚刚有两个自以为是的巨怪骑着飞天扫帚在对决,一个已经被他们学院的院长带走了,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来领走另一个巨怪!”斯内普瞪着德拉科说道,“那么现在,马尔福先生可以和我走了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然后给了淇丽安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跟着斯内普走了。

斯内普走了没几步,有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潘西,“帕金森小姐,你十分有幸地成为了今年第一个被关禁闭的斯莱特林。”

到了晚餐的时候,淇丽安都没有见到德拉科的身影,只好给他打包了一点三明治和甜点,然后忐忑不安地往地下室的魔药办公室走去。

“罗斯特小姐?”

淇丽安愣了愣,然后闻声低头看去:矮小的弗立维教授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噢,弗立维教授,你好。”淇丽安对着弗立维教授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罗斯特小姐,你现在有空吗?”弗立维教授和蔼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淇丽安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袋,抱歉地对弗立维教授说道:“不好意思教授,我要去魔药办公室找德拉科。”

“噢,我刚刚从魔药办公室离开,马尔福先生正被西弗勒斯惩罚处理魔药材料,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我想,罗斯特小姐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和我到办公室一起去喝一杯咖啡?”

“这样啊,那当然可以!”淇丽安虽然不知道弗立维教授想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教授朝拉文克劳的塔楼走去。

“罗斯特小姐,我听我们学院的学生说了你变形课上的表现。”弗立维教授一边递给淇丽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边坐在了一个可以收缩的高脚椅上,“所以可以给我看一下你的魔杖吗?”

一时间,淇丽安心下了然,将长袍内袋的魔杖递给了教授。

“噢!落叶松,怪不得!这就能解释上午那根羽毛了!”弗立维教授一边说一边笑了笑。

淇丽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奥利凡德先生说,这种魔杖很难控制。”

“是啊,但是这也展示了你的魔法基础,不然,我想,你的魔杖可能已经炸了很多次了!”弗立维教授一边说一边又喝了一口咖啡。

“那,教授……这怎么办呢?”淇丽安看着面前这位睿智的教授问道,“那我是应该练习无杖魔法吗?”

“也可以,但是无杖魔法很消耗精神力,而且很难掌握。”弗立维教授一边说一边用魔杖给面前的一盆绿植浇着水,“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多加练习,多去运用魔杖,加强你和魔杖之间的联系。”

就在弗立维教授说话之间,面前的绿植抽出了芽,开出了一朵淡紫色的兰花。

弗立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深蓝色眸子的女生,“无杖无声魔法?”

“额,教授…我刚刚就是,照着之前书上的理论,试了一下……”

“噢!亲爱的!你怎么没有被分来拉文克劳?”弗立维教授瞬间提高了声音道。

“教授…其实,我当时也很想来拉文克劳的,但是……”

“噢!孩子,没关系的,斯内普教授也很好的。”

淇丽安突然想起斯内普教授那阴鸷的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

“那,淇丽安小姐,你愿意每周五下午,来这里和我探讨一下知识,学习一下魔法吗?”

淇丽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弗立维教授!”

“噢!当然可以!我很喜欢和聪明的学生一起交流!”

弗立维教授又指导淇丽安运用了几个魔咒,然后教导淇丽安如何契合地使用魔杖。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是从这个星期开始吗?”

“是的,非常期待星期五与你的交流。”弗立维教授看着面前的女孩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于是便心领神会地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陪你去找你的朋友吧!然后跟西弗勒斯报备一下。”

“那麻烦您了……”

“噢!西弗勒斯!罗斯特小姐真是太有天赋了!……”

“……”斯内普听着弗立维的絮絮叨叨的话,然后冷冷地看着淇丽安。

淇丽安只好偏过头、随意地看向操作台旁的德拉科以躲过自家院长的目光。

‘噢!梅林的袜子!那个鼻涕虫真恶心!’

‘噢!梅林的胡子!为什么德拉科一幅这么开心的样子?’

德拉科戴着龙皮手套,拿着银刀处理完最后一个鼻涕虫,小心翼翼地脱下沾满了黏液的手套,“教父,我处理完了。”

“那你可以带着罗斯特小姐离开这里了。”

德拉科洗完了手,然后拉着淇丽安往门口走。

“马尔福先生,你今天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父亲。”

“好的,教父。”德拉科平淡地答道。

淇丽安不禁一愣,‘德拉科是不是吃错药了?’

“还有罗斯特小姐,我希望明天的魔药课你能像魔咒课和变形课一样超常发挥,而不是和飞行课一样没带脑子!”

“是的,教授。”淇丽安顿时加快了步伐,想马上离开这个阴冷的地方。

“淇丽安!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一进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就兴奋地喊道。

淇丽安诧异地看着身旁手舞足蹈的德拉科。

“德拉科…你没事吧?”淇丽安一边说一边顶着整个公共休息室人的眼光把德拉科拉到了角落的沙发。

“我救你于水火之中的过程,被教父和麦格教授看到了,然后他破格帮我申请了院队的找球手!”

“那恭喜你了!”淇丽安说着便从纸袋里拿出为德拉科打包的食物,然后又随手施了一个加热咒。

这时候,换德拉科一脸震惊了,“你的魔杖正常了?”

“弗立维教授决定给我进行专人辅导,这个咒语我刚刚对着他的咖啡练了几十遍,所以才能这么正常地发挥。”

“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宿舍里睡个美容觉!”达芙妮坐在小马扎上、轻轻地打了一个呵欠,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小声嘀咕道。

“是啊……好困啊……真不知道那些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淇丽安缩在天文塔的角落里,赞同地回应道。

“那两个男生倒是充满了兴趣!”达芙妮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用手轻轻地掩住了嘴。

淇丽安看着不远处——几乎半个身子都快伸出栏杆的德拉科和布雷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达芙妮,你开学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除了上课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你的人影。”

“呃......我去打探了一个十分帅气的男生!”

“嗯?谁啊?”淇丽安瞬间来了精神。

“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

“那个三年级的?长得特别温文尔雅?”

“对!就是他!”

淇丽安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辛妮斯塔教授用魔杖放出的光直直地照射在了淇丽安和达芙妮的身上,两只小蛇瞬间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罗斯特小姐,请你观测星象,并说出你的推测。”辛尼斯塔小姐拿魔杖指着黑板上的星图问道。

淇丽安无奈地拿起天文望远镜,对着空中大大小小的星体观测了一分钟左右,就放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明天早上会下雨。”

“罗斯特小姐请端正你的态度!天文观测一项很精准的实践,不是你随口说一个答案就可以应付的!”

“教授……我真的不是随口一说……”淇丽安无奈地撇了撇嘴,‘我是靠着我强大的直觉推测的......’

“……”

今天早上的餐厅光线并不是很充足,因为和天气相联系的穹顶此刻正布满了厚厚的乌云,没过多久就落下了肉眼可见的雨珠。

昨天上了天文课的斯莱特林们和格兰芬多们忍不住一脸震惊地打量着正在一旁淡定地搅拌着麦片粥的淇丽安。

“淇丽安,你昨晚上真的不是随口一说?”对面的布雷斯好奇地问道。

“天知道梅林给了她什么神奇的天赋,她从小就可以蒙得对第二天的天气。”德拉科一边往面包上抹着果酱,一边见怪不怪地说道。

“呃......德拉科......”淇丽安顺手将德拉科刚刚没有盖好的果酱瓶子拧紧,“我想,你应该是忘了,我的祖母是一位特里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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