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西照旧去礼堂吃饭,然后准备去上课。吃到一半的时候斯内普来了,苏西照旧抬头打了声招呼,“早上好,斯内普教授”,然后目不斜视地继续低头吃饭,全程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吃完后面无表情地走了。
到了课堂,苏西马上恢复了正常,跟学生们说说笑笑。第一节课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合堂,唐克斯和另外一个昨晚关禁闭的男生跑来跟苏西道谢,顺便引发了全体学生对斯内普的抱怨和讨伐。苏西笑而不语,心里也在暗暗附和。
苏西按部就班地上课、休息,一切正常,她对待斯内普也很正常,无论是出门遇到还是在走廊里、礼堂里擦肩而过,苏西都会非常礼貌地说一声“你好斯内普教授”,然后转过视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余无话。
在两人吵架后的第一个周末上午,斯内普来敲门了。苏西打开门后,依然是面无表情说“你好斯内普教授,请问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口,“苏西……还去练习黑魔法吗?”他的目光有些躲闪。
“斯内普教授,我为我过去强势的各种行为向你道歉,我确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擅自替你决定了很多事情,还喋喋不休地向你提出各种自大的建议,但请不用担心,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今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苏西道歉的语气和态度非常真诚,她是真心这么想的。
“我不是……我约了弗立维教授来观摩,他已经在教室里等着”,斯内普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苏西有些意外斯内普还记着这个事,不过是她答应的弗立维,不能爽约,所以点点头拿上魔杖和斯内普去了废教室,一路上斯内普问她今天练习什么咒,苏西也是用最简洁的语言说完就闭嘴,绝不多说一个字。
因为弗立维在场,苏西的脸色恢复了笑容,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全力对战,而是提出几个魔咒与弗立维一边实践一边讨论,有时是她和弗立维对战,有时是斯内普和弗立维搭档,总之她巧妙地避开了与斯内普的交流与接触。
一上午结束后,弗立维显得很兴奋、满足,三人一路讨论着回了各自的办公室。走向地窖方向时,只有苏西和斯内普两人了,苏西低着头走在斯内普身后,中间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
“苏西”,斯内普稍稍侧身并回头,“我已经向邓布利多要求集中采购魔药材料了”。
“您自己决定就好,不要因为我愚蠢的发言做出错误的决定”,苏西还是看着地面往前走。
一路沉默。
走到斯内普门口时,苏西抬起头来看向他,“斯内普教授,今天麻烦您配合了弗立维教授的观摩。我不仅不会再答应任何教授的观摩要求,我还认为这种所谓的交流切磋也会给您造成困扰。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您的周末可以有更自由更合理的安排”。说完后,苏西没有等斯内普有什么反应,立刻转身进屋了。
苏西历来是个“恨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的直性子,看人看事非黑即白,不太存在中间地带,上辈子没少为这种极端性格吃亏。现在也是,她自觉爽了,斯内普可就难受了。
斯内普从那天晚上就开始不安,第二天早上听到苏西出门吃饭,特意等了一会才去,发现苏西还是跟他说话的,但语气和态度都表现得很陌生,是两人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冷淡。他就知道苏西是真的生气了。
斯内普理智上明白自己去给苏西道歉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是这辈子他只给莉莉道过歉,而且还失败了,所以从心理和生理上都很抗拒这种行为,就决定莉莉忌日过去之后再去找苏西。
接下来的几天斯内普原本是打算像前两年一样,以全身心地忏悔去祭奠莉莉,但是莫名的忧虑和恐慌总是让他更加烦躁,特别是看到苏西那毫无感情的眼神时恐慌就会加剧,导致斯内普在心烦意乱、魂不守舍中草草结束了对莉莉的纪念。
斯内普迫切地想要结束与苏西目前的冰冻关系,他苦思冥想出的方法就是顺应苏西那晚的提议,以这种委婉的方式告诉苏西她一点也没有多管闲事。他先去邀请弗立维教授去周末的切磋会观摩,又去找邓布利多要求统一采购魔药材料,然后才鼓起勇气去找苏西。
没想到苏西先是真心实意的道歉,然后不给斯内普一点机会,像是要斩断两人所有的关系。斯内普站在苏西的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站了好一会才默默地回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日子,苏西一如既往地上课,唯一的变化就是生活中没有了斯内普,少了一个可以聊天和一起吃饭的人。苏西习惯得很快,觉得寂寞的时候就多找学生来聊天和吃饭。期间斯内普又来找过她一次,说是送止痛魔药,苏西说已经在霍格莫德的魔药点订购了很多不需要他操心,就拒之门外了。
邓布利多和教授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关系的变化,有一次周末麦格和斯特劳普几位教授硬拉她去三扫帚酒吧聚会,喝的尽兴时斯特劳普教授小心翼翼又满眼八卦地问“亲爱的苏西,你跟西弗勒斯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以前你们很要好的,现在互相冷冰冰的,而且西弗勒斯一天比一天暴躁,学生们都快受不了了”。
这是事实,最近每个学院院长都被学生们大倒苦水,全是控诉斯内普一天到晚发脾气的,以前到了11月会慢慢好起来,今年则是越来越严重,完全没有一点点好转的趋势。苏西当然也没少听这些,往年都是劝学生忍忍过一阵子就好了,今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哦,我们闹矛盾了”,苏西大大方方地把缘由说了出来,“魔药大师嫌弃我多管闲事,过于强势,严厉地呵斥了我。我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真诚道歉了。但我不想再与一个嫌弃自己的人保持朋友关系,就这样”。
教授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开口,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西弗勒斯反应这么大。
“我上次去看你们的魔咒交流,感觉你们还挺正常的”,弗立维先发表意见。
“是啊,就是不像以前那么亲密的朋友关系,正常的同事关系,我也感觉挺正常的”,苏西实话实说。
“但是,西弗勒斯好像在纠结别扭些什么,他现在简直像个炸药桶”,麦格皱着眉头说。
“那可能他还有什么其他烦恼吧,每年这个时候都情绪不正常,不然他也不会对我态度那么恶劣”,苏西不以为然地说。
话题到此为止,也许教授们想到了某些往事,也没有劝苏西跟斯内普和好什么的。
全校师生就在魔药课教授前所未有的低沉气压中迎来了圣诞节假期,大家都在庆幸可以缓口气了。在留校师生聚餐时,邓布利多注意到苏西和斯内普虽然还是坐在一起,但全程无交流,特别是苏西,连眼神都不往斯内普那边瞟,斯内普则好像是坐立不安,一直紧皱眉头的样子。
唉,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两人闹矛盾的事早就听说了,他最担心的是苏西是否会因为不友好的人际关系而不再续任。眼看过去一个多月了,两人关系迟迟不见缓和,他也不好强制干涉什么,只能祈祷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要被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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