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全校只有一个话题，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关于他怎么闯进城堡的说法越来越离奇。在接下来的一节草药课上，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花了好多时间告诉别人——只要有人肯听——布莱克会变成一丛开花的灌木。

被撕坏的胖夫人肖像从墙上拿了下来，换上了卡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灰马的画像。这弄得大家都很不开心。卡多根爵士用一半时间挑逗别人跟他决斗，用另一半时间想出一些复杂得近乎荒唐的口令，而且一天至少要换两次。

“他彻底疯了，”西莫.斐尼甘气恼地对珀西说，“就不能换个别人吗？”

“别的画像都不肯接这份活儿，”珀西说，“被胖夫人的遭遇吓坏了。只有卡多根爵士很勇敢，居然自告奋勇。”

不过，跟哈利担心的其他事情比起来，卡多根爵士根本算不了什么。现在哈利被严密监视着。教师们寻找借口陪他穿过走廊，珀西.韦斯莱（哈利怀疑是听从他母亲的吩咐）到处跟着他，就像一条特别神气活现的警犬。更糟糕的是，麦格教授还把哈利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凝重，哈利还以为一定是谁死了。

“再瞒着你也没有意义了，波特，”她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打击，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回来朝黛维莱德转述了一遍，她只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家庭作业山也一天比一天摞得高，已经增长到了一个骇人的高度，黛维莱德的脖子也撑不住了，某天写着写着作业就把脖子扭了。

“嗷嗷嗷嗷——克里斯汀你下手轻一点。”

“你闭嘴，”克里斯汀正按着她的脖子，“我看看，应该这么掰一下——”

“你让我去找庞弗雷夫人吧！”

在黛维莱德的“苦苦哀求”下，克里斯汀总算放弃了这个想法，带着她去了医务室。

就在等庞弗雷的夫人的这段时间，她俩不甘寂寞地又唠上了。

“今年你要回去过圣诞么？”

“当然了。”克里斯汀回答得很干脆，“OWLS也阻止不了我先回家的心。你嘛，就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吧。”

“你觉得我会老实待在这里才怪好吗？”黛维莱德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我要偷跑去伦敦，亚历山德拉状况不太好，我于公于私我都得去看看她。”

“你最好提醒她就诊的时候别留下什么痕迹。”

“不，她用的假名字。亚历山德拉在这方面还是比我俩强太多了，你想想，咱俩还没到布斯巴顿，我们的档案就已经到她手上了。”

“恐怖如斯。”克里斯汀咂舌。

“好了，女士们，伊万斯小姐，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嗷！”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走出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叽叽喳喳地和朋友商量着为圣诞节购置礼物，整个城堡一下子空旷了起来，黛维莱德也想加入，但是在那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谈话。

“黛维莱德，也许我应该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邓布利多教授隔着书桌，朝她眨眨眼，“有什么事吗？”

“额……”他这一问，黛维莱德反而不好开口，踌躇了一下后才说，“是这样的，教授，关于西里斯.布莱克……”

“我都说过了，校长，她肯定知道什么。”斯内普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

“淡定些，西弗勒斯，这里又不是魔法部的法庭。”邓布利多看着黛维莱德满脸写着不悦，淡然道，“你继续吧，黛维莱德。”

“啊，好的。”她点点头，但目光直直望着斯内普，一字一句道，“西里斯.布莱克不是那个‘叛徒’。”

“别以为你很了解他，黛维莱德。”斯内普嗤笑一声，“主观臆断——”

“他们当着我的面更换了保密人。”她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批评，“彼得.佩迪鲁，才是那个混账。”

“西里斯.布莱克给你灌了什么**汤？”斯内普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佩迪鲁死了十多年了。”

“如果我说他没死呢。”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黛维莱德。”邓布利多双手交叠，锐利的蓝眼睛透过镜框注视着她。

“我可以证明，以我家人的名义担保。”

斯内普却冷笑一声，她只好又转向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不相信我？”

他不做声，她便自顾自往下说，“放心，在这种事情上，我们绝对站在同一边，我的底线是我的家人，伤害他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教授，您难道不想亲手把真凶送给摄魂怪？我反正是很想这么做的。”

说着说着，她嘴角危险的笑意愈发浓烈，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冷淡回应，“仅此一次。”

这个结果让她很满意，“预祝您圣诞快乐，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您也是，圣诞快乐。”

说完，她一甩长发，扬长而去。

圣诞节的霍格莫德就像那些麻瓜甜点店里那些做工精致的姜饼小屋一样，上面是白花花的糖粉，店门开了又关，人群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一家售卖各式精美物品的小店得到了霍格沃茨F4中三个女生的青睐，塞德里克虽然无奈，但也只好跟上去了。

“你说这个星象仪送给塞德他会喜欢吗？”黛维莱德手里把玩着一个星象仪，小声询问克里斯汀的意见。

“你送的他都喜欢，得了吧。”

“那倒不是。”如此明显的暗示在黛维莱德大脑里似乎轻飘飘的没留下半分痕迹，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转头又瞄上了另一边的扫帚形状钢笔。

克里斯汀走到在看一个倒入热水会冒出一个吃胡萝卜的兔子的杯子的艾薇身边，感叹到，“黛维莱德是我见过最蠢的女生。”

“他俩还在僵持？”艾薇有点哭笑不得。

“对啊，她那个脑子还没转过来。”

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结账的时候，黛维莱德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一张告示。

魔法部令：

顾客请注意，若无另外通知，每天日落时分起都有摄魂怪在霍格莫德街头巡逻。此项措施乃为保护霍格莫德居民之安全，待小天狼星布莱克落网后方可解除。因此请所有顾客在日落前结束购物。

圣诞快乐！

“我觉得他们做的有点过了，那些摄魂怪比布莱克危险太多了。”黛维莱德直摇头。

“不能更同意了，那些摄魂怪，”艾薇打了个寒颤，“每次经过他们都像一场噩梦。”

“他们都违抗邓布利多的命令跑到魁地奇球场上去，还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谁知道他们哪天会不会去城堡里到处闲逛。”塞德里克看了一眼手表，“我们去三把扫帚吧。”

此刻商店外寒风凛凛，其余三人求之不得，该买的也都买了，这么冷的天，不如去酒馆坐坐。

热烘烘的小酒馆里面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大家似乎都因圣诞节而兴奋不已。黛维莱德他们选了一张靠近圣诞树的桌子坐下。

突然一阵凉风拂乱了她的头发。三把扫帚的门开了，哈利，罗恩和赫敏裹挟着风雪从门外走了进来。塞德里克戳了戳黛维莱德，但她只是从菜单上抬起头，淡漠的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

“哈利怎么在这里？”

“弗雷德和乔治，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他俩让他走了哪条密道，把他们那个神奇的地图给了他也说不准。别管了，点单。”哈利他们坐到了大厅的边角，离这里有些距离。

过了一会，又一阵寒风吹来，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卷着一阵风雪走进了酒吧，随后是海格，他正在跟一个胖子亲密交谈。那胖子戴着一顶暗黄绿色的圆顶硬礼帽，身披细条纹斗篷——是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长。

教师们似乎很享受学期的最后一晚，他们点好了饮料，与罗斯默塔女士一起站在吧台旁。

“什么风把您吹到这旮旯来了，部长？”罗斯默塔女士的声音传来。

福吉肥胖的下半身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似乎在检查周围有没有人窃听。然后他小声说道：“还能有什么，亲爱的，还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猜你也听到学校万圣节前夕发生的事情了吧？”

“我是听到了一些谣传。”罗斯默塔女士承认。此时的霍格沃茨F4也听到了飘过来的几个字眼，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座位，侧耳倾听，试图听到更多信息。

“你是不是告诉了整个酒吧的人，海格？”麦格教授恼火地问。

“你认为布莱克还在这一带吗，部长？”罗斯默塔女士小声问。

“我相信还在。”福吉简短地说。

“您知道摄魂怪已经把我的酒吧搜查了两遍吗？”罗斯默塔女士的语气有一点尖锐，“把我的客人全吓跑了……对生意影响很坏，部长。

“罗斯默塔，亲爱的，我也不喜欢它们啊。”福吉尴尬地说，“必要的预防措施……很遗憾，可是你瞧……我刚刚还碰到了几个。它们对邓布利多非常恼火——他不肯让它们进入城堡的场地。

“我看也不能，”麦格教授尖刻地说，“那些恐怖的东西到处游荡，我们还怎么教课啊？”

“对啊，对啊！”瘦小的弗立维教授尖声说，他的双脚悬在离地面一英尺处。

“然而，”福吉争辩道，“它们是来保护大家免遭更可怕的威胁的……我们都知道布莱克能干出什么……”

“您知道吗，我至今都难以相信，”罗斯默塔女士沉吟地说，“在所有投靠黑魔势力的人中，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我最想不到的……我是说，我还记得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样子。如果那时您告诉我他会变成什么人，我会说你蜂蜜酒喝多了。”

黛维莱德看到三个人全部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她警觉的朝哈利那边望了一眼，哈利已经消失在座位上，不知道是披上了隐形衣还是躲在了桌子底下，赫敏和罗恩还坐在位子上，脸上全是愕然的神情。

“你今天怎么耽误了。”圣诞假期的第一天，黛维莱德偷偷通过炉火，来到了亚历山德拉位于伦敦的一套房产内。她一跨出炉火，就听到了亚历山德拉的嗔怪。

“耽搁了一点，早上又在搜查。”她伸手弹掉身上的炉灰，打量着他们的客厅，五光十色的圣诞彩灯，桌上的陶瓷杯子里加了棉花糖的热可可正往外冒着热气，一个个小巧的三文鱼塔塔堆满了整个碎花盘子，亚历山德拉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她化了妆，遮掩这段时间治疗所带来的折磨。

“还好吗？”她上前挽住黛维莱德的手。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Comment s’est passée la journée alexandra？”

“你这话跟我奶奶的语气有七分像了。”亚历山德拉笑了，但是很快又喘不上气来，好在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不好意思，见笑了。”

“没事吧？”

“小问题，我爸妈回法国去了。我哥哥莱昂德晚点过来跟我们一起过节。偷偷告诉你，我原本是打算让他男扮女装装成我的，结果他拒绝了，唉——”

“谁在说我坏话？”前门呼地一声打开了，一个跟亚历山德拉长得有七八成像的男生抱着他家的缅因猫走了进来，“来看看干干净净的猫猫——”

“你把雨果接过来了？”她从莱昂德手里接过银灰虎斑猫猫，黛维莱德粗略估计了一下，这猫可能有两只丝黛拉那么大，“来，看看这是谁——”

黛维莱德伸出一个手指头，让雨果闻了闻，它很认真地嗅了半天，然后挪开了脸。

“啊，你不喜欢我？”她有点受伤，亚历山德拉和莱昂德则哈哈大笑起来。

“上次说到了哪里？”莱昂德去厨房里开饮料，她和亚历山德拉则在客厅里坐下，“我记得你不要气泡水对吧？”

“对的，应该说到家里长什么样子。”

“好嘞，我妈妈特意回去录了视频，真好，有了wizard chat就是方便。我们是生活在南法普罗旺斯大区的一个小村里头，靠近阿□□翁，村围着一个大湖而建，这个是地图——喏。”她递来一大张地图，指着上面的最大的一栋建筑，说道，“那是我们家的房子，说是城堡，但其实是用一个废弃塔楼改造的。”

“上面另外一个大建筑物就是教堂了，虽然我们不去，但是村里的麻瓜需要。教堂后面就是墓地，到时候我也会埋在那里。”

黛维莱德惊愕地望着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一番话，而刚刚进来的莱昂德也脸色如常，好像刚刚他们聊的完全只是普通的家长里短。

“她甚至连墓碑都设计好了。”莱昂德冷不丁地开口，她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到他端着饮料，居然还在笑！

“我能看看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但是亚历山德拉真的兴致盎然，跟她讲自己的设计理念。

“你很介意死亡这个话题吗？”她突然问道，“你的神情很严肃。”

“不，不是介意。只是在我们周边人看来，死亡是严肃的，禁止讨论的。”黛维莱德联想了一下，“不太懂呢，就像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禁止提死亡这个词。很多人甚至认为死亡是一种不孝的行为。”

“好了，换个话题吧，我们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过。”

来晚了抱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爱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