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的寒冬(上)

食用说明:本章含有被折磨,战争的黑暗描写,请注意避雷

“我父母?”黛维莱德想起了她那份诡异的档案,“我不知道,他们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邓布利多教授说他们被抓住且折磨了——被小巴蒂.克劳奇他们。”

纳西莎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递给黛维莱德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尝尝吧,来自锡兰的红茶,味道香浓。据说他们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一个类似阿兹卡班的地方但是更可怕,伏地魔用那地方训练新人。卢修斯一直在调查他们的下落,可是终究是一无所获,直到——”她一挥魔杖召唤来一个精美的银色盒子,“你自己看吧。”

装资料的盒子都要这么奢华吗?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接过盒子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她看着那盒子上雕刻着的银丝扭成的玫瑰花,和装点用的各色宝石,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盒子里的东西与其华丽的盒子完全成了反比,一堆一堆的纸张,很多似乎是信件一样的东西。黛维莱德拿出了她在斯内普手下练就的超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通过纳西莎轻微的表情变化就锁定了她想让她看的东西——一张剪报。

她微微颤抖着的手拿起那张报纸,凑近看,醒目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标题上写着“魔法部官员失踪案终告破。”

“十二月初,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挖掘出的魔法部隐瞒职员失踪的新闻,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副司长康奈利.福吉表示会积极追查此案,愿失踪的几位雇员早日平安回家。十二月二十六日晚间,魔法界知名社团凤凰社解放了神秘人和其追随者位于苏塞克斯的一个据点,在里头的监狱发现了多日前失踪的几位雇员中其中两位,经圣芒戈治疗师鉴定,两人大约于前几日因遭受多种黑魔法折磨后死亡,他们分别是法律执行司的希瑟菲尔小姐,和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伊万斯先生,然后我们为他们默哀。”

下方的照片则让她攥紧了报纸,手背上的青筋爆出,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突然崩溃把报纸撕破,即使是在缓和剂的作用下,她还是感觉到了情绪的微波。

黛维莱德必须诚实地说,这张照片带来的冲击力与上辈子第一次看到那些在战争中无辜屠杀惨死的平民的照片一样的震撼,一样的……甚至更加的愤怒,一瞬间甚至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样。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的牢房,有她手腕那么粗的铁链一头拴在地板上,一头扣在犯人的脚腕上,那两个犯人的身影熟悉的让她不敢认——那是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他们那原本年轻充满活力的脸庞变得凹陷下去,凝固的鲜血遮住了一半的面容,头发乱乱地缠在一起,光洁的皮肤上满是被恶意折磨过的痕迹,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为了彰显某些人的高贵,钻心咒似乎已经满足不了这些需求了,他们的皮肤被用刀一字一句地刻下那些侮辱性极强不堪入目的词汇。

“纯血叛徒”,“婊子”,“泥巴种”,“贱人”——

黛维莱德强压下想呕吐的感觉,不想再看那张照片一秒钟,战争的残酷无情在上面体现地淋漓尽致,甚至有一丝庆幸他们已经死了,脱离了苦海。她别过头去,把报纸塞回盒子里。“就这些了吗?”她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镇定的样子。

“当然不是,”纳西莎喝了一口茶,“要是只是因为一张报纸,我不会费劲来找你。最近有一个人辗转多年,把一样东西交给了我,他说你母亲死前将这东西托付给他,她说无论如何,亲手交给她,她知道怎么做。她大概想让我见见你,也告诉你她死亡的一部分真相。”

她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戒指,两枚小钻托着中间那如血般的椭圆形红宝石,黛维莱德不舒服地撇撇嘴,刚看完那张令人不适的照片,又看到这颗红宝石,她实在没办法遏制自己将它与血联系在一起,银色的指环内部刻上的却不是姓名,而是一句拉丁文,这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求婚戒指吗?看上去是。”她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哼。”纳西莎不屑的声音传来,她高傲地仰起头,声音里带着浓浓地讥讽,“他居然买得起戒指,真令人惊讶。”

黛维莱德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看着纳西莎那毫不掩饰地带着厌恶的眼神,才想起这貌似是个不折不扣的纯血主义者,说来好笑,她的好朋友薇薇安嫁给了麻瓜出身的兰斯洛特,安多米达.布莱克——她的亲妹妹,在与麻瓜出身的泰德.唐克斯私奔后被家族除名。

“我父亲好像在魔法部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这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很——贵吧?”

纳西莎又冷哼一声,似乎是觉得她刚刚的发言很好笑,“对于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薇薇安来说,这种货色简直太常见了,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巫师社会的闯入者和破坏者,”她的声调越来越高,“甚至为此可以被折磨致死?她明明可以不用死,他值得她这么做吗?”

“我想我恐怕没法给你答案,马尔福夫人。”与难掩愤怒的纳西莎形成对比的,是面色平稳的黛维莱德,她那张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一般,语调平缓地如同潺潺流水,抬起那如翡翠般碧绿的眸子,“我不是她,也从未听过他们的爱情故事,我只能说从照片中看,他们还是很相爱的,这也为什么我今天能站在这里。”

“也许她可以照你说的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纯血统,平安无事地度过一生,但那不是她想要的,值得与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所以我也只能保持沉默。”

纳西莎无言,她浅色的眼睛望着黛维莱德,里面混杂了太多的情绪,“也许她知道我不会支持她的决定吧,自从毕业后一别,她进入魔法部后愈发忙碌,据说是忙于对保密法的修订,我们的最后一面,是她可能刚和那个家伙谈恋爱吧,喝着饮料,告诉我有个她昔日的同学在追她,我当时没多问,毕竟她从来不缺追求者。”不解,遗憾和放不下的骄傲混合在一起,融进了这个女人的回忆里,在今天忽然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我不明白更不理解为什么,以她的能力和魅力,可以身居高位,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就算支持麻瓜,也不需要加入那个该死的社团然后把命送掉。”

“麻瓜出身的那些人跟病毒一样在这个社会传播,挤掉原本属于我们的位置,把我们的社会弄得混乱不堪,把我们的友谊,亲情都弄得支离破碎,我姐姐为了他与家族决裂,你母亲甚至为了他送了命!我们怎么能不恨他们?”

“恕我无法理解。”黛维莱德耸了耸肩,“毕竟我有一半麻瓜血统。”

纳西莎却冷笑一声,“但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被自己所保护的人出卖的时候,她还会这么觉得吗?”

这句话一出,她立刻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机械般地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他们被出卖了,或者说是有预谋的报复。”纳西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具体来源和是什么卢修斯并不清楚,反正是一条情报,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忍不住望向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与在熊熊燃烧的炉火包裹下的温暖的室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十七年前的十二月,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里,无尽的折磨和压迫构成那个鲜血淋漓的噩梦——这就是她盼望已久的真相?

但是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什么纳西莎宁愿冒着被伏地魔发现的风险也要把戒指现在交给她。

除非戒指里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谢谢您的茶和分享,马尔福夫人。”黛维莱德决定告辞了,将她那分毫未动的茶杯放回了托盘里,她将戒指套进左手食指,不大不小刚好,“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去。还有,如果我是您的话,会抹掉小马尔福先生的记忆,我们的会面的记忆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她强撑着朝纳西莎勾唇一笑,好像那经历了一夜风雨的白色梨花,破碎地开放在枝头,“无论如何,我替妈妈谢谢您。”她朝纳西莎鞠了一躬,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空气中哀伤的气氛视而不见。

她套上大衣,准备离开,纳西莎站了起来,手指交织在一起,似乎做了纠结了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很像她,所以,我不想某一天在家里的地牢里看到你的脸,别学她,好好珍惜她用命换来你的生吧。”

“不会的,”黛维莱德让她宽心,“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也不会意气用事的,谢谢,再见,马尔福夫人。”

门外的德拉科.马尔福焦急地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刚刚趴在门上企图听听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能在这样的关头找来伊万斯?但是明显这个女人猜到了他想干什么,毫不客气地给门上施加了大量咒语。

“走了。”回过神来的时候,黛维莱德已经站在门厅里,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后面站着纳西莎,神情却很古怪。

“那我们走了,妈妈。”

“等等,德拉科,把门钥匙给她,我有点话跟你说。”纳西莎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然后又转向黛维莱德,“再见。”

她点点头,接过了那颗棋子,一道闪光之后,她消失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回到了那个空教室里,黑暗的教室,翻倒的废纸篓和空荡荡的壁炉都还是那样,她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这里的角度没有很好,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远方的森林和飘飞的雪花,她深吸一口气推开窗户,寒风呼啸着涌了进来,伴随着纷飞的雪花,她朝黑夜伸出左手,寒风一瞬间就夺去了她附加在戒指上的她的体温,感受到冰凉的金属紧贴着她的皮肤,莫名有种灼烧的感觉。

“我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

黛维莱德拿走了自己的书包,决定还是去有求必应屋看一眼,路上她莫名想到了这句话,好像是来自某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她记得不太清楚了。

“黛维莱德?你去哪里了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

“没看到。”她抬头,温婉地朝一脸不满的克里斯汀笑着,“你认得拉丁文吗?”

“认得一些,也就中二的那段时间特别喜欢,研究了一下,怎么了?”

“Omnia vincit amor et nos cedamus amor是什么意思?”

“不记得。”克里斯汀颇感遗憾,“好像是麻瓜用过,我有拉丁语词典,你要吗?你要用的话在旁边的架子上,把你论文借我看看呗。”

“那太感谢了,我待会找给你,还没太写完。”

她把还没写完的论文递给克里斯汀,然后连忙走到书架前取下了那本她所见过的最大部头的字典,抽出一张羊皮纸,开始了翻译。

“所以那是什么意思,黛维莱德?”看完了论文的克里斯汀绕过桌子,走到黛维莱德身边,她似乎在沉思,羊皮纸上是刚写好的一句话,用她所熟悉的黛维莱德的字,花体但齐齐向右微微倾斜,

Omnia vincit amor et nos cedamus amor

爱征服所有,也让我们屈服于爱

“克里斯汀,”她轻声唤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我的父母是跨越了多少偏见与指责,才走到结婚的地步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妈妈会嫁给一个格兰芬多的麻瓜出身。”

“那看起来你外公外婆并不像我家那几位一样偏激啊,既然都能接纳他,也没有政治和利益联姻。”

“我倒是觉得,与其说莉比蒂娜不赞成她的婚事,更不如说她不在意我妈到底想跟谁结婚。”黛维莱德无奈地摇摇头,抬头望天“纯血主义者认为麻瓜出身侵占了他们的利益,玷污了他们原本纯净的血统;亲麻瓜主义者和麻瓜出身的人们遭受着社会的割裂和始终无法被两个社会所完全接纳,在这个世界上,做个中间人才是利益至上啊——他们怎么可能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

只是他们选择了走上前线,为了那个没有眼泪的明天。

这两天再拍毕业照,然后要丢毕业帽子嘛,我们就商议着往我们校长,一个非常非常古板的女的,的头上扔,然后就有别的班人扔帽子的时候砸到了,还顺带砸到了校董和地理老师真的超级好笑,全部老师就是一脸你们不要命了吗的眼神看着我们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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