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17.特里劳妮和费伦泽

开学后的作业负担有增无减,五年级的学生挤满了图书馆,圣诞假期一过,距离他们的O.W.Ls开考就只有不到五个月了。

德拉科将功课安排的有条不紊,随着他对自身魔力掌控程度的日益加深,课堂上已没有魔咒能难住他了,注重实践的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也就没再给他布置作业。

好像沉睡在他血脉里的魔法力量统统苏醒了,几次他从夜阑人静的梦境中醒来,几乎能清楚地听到魔力在血管里汩汩奔流的声音,然后理智才会提醒他这是毫无根据的错觉。

于是剩余的时间全被他投入了研究自身魔力中,连睡觉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魔杖,渴望取得全新的进展。

而在斯内普告知他的几天之后,《预言家日报》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通缉令,占满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食死徒集体越狱,十张黑白照片,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敲着边框,每张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行。

德拉科盯着报纸上唯一的女巫照片,没有说话。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酷刑折磨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同小天狼星一样,他对这位“贝拉姨妈”也很陌生,连第一次见他们本人的样貌竟然都是在通缉令上。

——莱斯特兰奇那群疯子。

他厌恶地丢掉那份报纸,好像在丢什么脏东西一样。

德拉科不想理会身边欲言又止的布雷司,也不管斯莱特林长桌上异样的沉默,径自上课去了。

阿兹卡班逃犯的消息在酝酿了近一周后,顺理成章地成了学校里的中心话题,德拉科在每一条走廊上都能听到谈论这件事情的声音,甚至谣传有逃犯们潜伏在霍格莫德,伺机闯入霍格沃茨。

真不知道造谣和传谣的哪个更蠢,又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哈利·波特,与食死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至于吃饱了撑得对一所学校虎视眈眈?

何况人质这种东西,只有活着才有价值。

福吉才是最该头痛的那个人,因为魔法部迟迟无法给出合理解释,人们在怀疑和恐惧中,转向了仅剩的一种解释:黑魔王回来了。

公信力大损的魔法部,已无力阻止人心越来越偏向于邓布利多一方了。

可以预见,未来哈利·波特又会成为大家的宠儿了。

德拉科冷笑了一下,至少现在学校里还有一位“勇敢”的女士,致力于与他们作对。

在阿兹卡班越狱事件后,乌姆里奇似乎要下定决心将霍格沃茨掌控在手心,而且近期就打算用解雇一位□□重新强调她的权威。

不知道占卜课的特里劳妮和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海格,哪位能先获此“殊荣”。

迫于乌姆里奇的压力,海格的课愈发无聊了,他好像连一只燕尾狗都不敢带上课堂了,德拉科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位半巨人可能会用他那拙劣的魔法把戏变出几只动物模型来授课了。

特里劳妮教授也好不到哪去,乌姆里奇课上不时打断她醉醺醺的讲课,问她鸟相学和七字学之类刁钻古怪的问题,坚持要她预知学生的回答,并要求她展示用水晶球、茶叶和魔文石占卜的能力,德拉科看到,这位特里劳妮教授似乎有好几次都悲愤地想从塔楼上跳下去。

“德拉科——”蒙太在身后叫住了他。

德拉科等他气喘吁吁地登上这级楼梯,才说道:“又要加训了吗,我以为这学期的魁地奇杯我们赢定了。”

“难以置信你竟然都没有去观赛,”蒙太的大嗓门说道,“这场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二百三十比二百四十,他们两个学院都平白无故加了那么多分。”

“反正也会扣光的,”德拉科无所谓地笑了笑,“总不可能他们串通在一起互相放水吧,有韦斯莱那个守门员在,赫奇帕奇何必多此一举。”

“可惜他们还是没能打败格兰芬多。”蒙太惋惜地说。

“但是接下来他们输定了——你要和我一起上魔文课吗?”

“别拿我开玩笑,字母让我头疼。”蒙太脸色垮了下来,“斯内普教授同意每周加一天训练了,本周四开始。”

“我知道了,其实你不必每次都亲自来通知我训练,好像我会放你们鸽子一样。”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一起训练时我看上去很勉强吗?”

“你看上去随时要退队的样子……”

德拉科姑且认为这是对他卓有成效的大脑封闭术的夸赞,他喜欢魁地奇,最起码飞驰在赛场上的时候,他只用思考一件事情——抓住金色飞贼。

冬日里的阳光是霍格沃茨城堡中的奢侈品,魁地奇草坪上总是湿漉漉的,晚上训练结束后,满身泥点的德拉科带着浑身泥泞的克拉布和高尔回到公共休息室。

西奥多正罕见同布雷司窃窃私语,德拉科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又有新的教育令了?”

“你确定你不想先洗个澡?”布雷司见德拉科直接坐在沙发上,忍不住问道。

“克拉布和高尔需要。”德拉科冲身后两个大个子点点头,让他俩先回宿舍。

“今天白天你没看到《第二十七号教育令》?”西奥多反问道。

“她还遗漏了哪项权力要通过教育令获取?”德拉科完成了一个“清理一新”,“就差住进邓布利多那间办公室了吧。”

“她禁止了一本杂志,”西奥多放低了声音,“以这种方式鼓励全校人争相阅读它。”

布雷司嗤笑一声,“那个蠢女人快疯了。”

他将一本包装成课本的《唱唱反调》递给德拉科,德拉科迅速地通读了全文。

“严厉的指控,”西奥多缓缓地说,“只凭波特的片面之词——你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怎么看我们了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德拉科平静地合上书本,还给布雷司。

“你爸什么都没和说?”布雷司将信将疑,“他总不会像防贼一样防着你吧?”

“怎么可能?”

德拉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考虑到没有贼能进马尔福庄园,他显然是把我当作我们家唯一的贼了。”

“呃,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布雷司面露尴尬,又瞅了沉默的西奥多一眼,不知道如何开口。

“恐怕波特还是太闲了,”德拉科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圣诞节后乌姆里奇教授又找了我一次,原本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

“那你可是太久没挑事了,”布雷司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和你臭味相投。”

德拉科对布雷司的措辞不置可否,接着说道:“波特那个小团体似乎发展的不错,但人数越多,人心越杂,我们可以从内部找他们的破绽,乌姆里奇教授肯定会为这个能把波特开除的借口欣喜若狂。”

“不太可能吧,只要邓布利多还是校长……”

“就当给波特找点事做,难道你还想毕其功于一役吗,西奥多?”

但乌姆里奇的动作更快,好像要迫不及待地彰显她的权威似的,对特里劳妮下手了。

她以高级调查官的身份,解雇了特里劳妮。

不是那个半巨人海格,在去他们换了老师的占卜课的路上,德拉科又一次地深感遗憾。

霍格沃茨教职可真是一份保险的工作,还能无偿地为解聘教授提供食宿,特里劳妮真要感谢邓布利多的慷慨,不是吗?

德拉科推开一楼的教室门,走进一片林间空地。

教室的地板变成了绵软的苔藓,树木扎根在苔藓中,它们的枝条长满繁茂的树叶,成扇形从天花板和窗户上横贯而过,于是一束束柔和、斑驳的绿色光线倾泻在整间屋子里。

新任占卜课教授费伦泽,就站在没有树木的空地中央。

倒是有点像去年他常去的那片林间空地,而且在遇到这头马人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阿玛耳忒亚了。

德拉科靠在一棵树干上,上下打量着费伦泽。

马人看起来状况不太好,他白金色的头发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还要黯淡,胸前一块黑色的马蹄形淤伤异常醒目。

“命运注定了我们这次的相逢,”费伦泽朝他伸出一只手,“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在班里同学诧异的目光中轻轻碰了下那只手,“您好,教授。”

“阴影在你身上升起,”费伦泽说,“你要小心……”

“那是因为我站在树下。”德拉科神色冷漠地阻止了他。

这位神神叨叨的马人看上去不比特里劳妮那个老骗子高明多少,还是说搞预言的都是这副德行?

德拉科摇了摇头,心里期待他能靠谱些,最起码讲点有用的帮他应付完O.W.Ls考试。

费伦泽甩了甩他银色的长尾巴,抬起一只手,指向头顶华盖似的茂密树叶:“我们开始吧。”

随着他的动作,屋里的光线减弱了,此时他们仿佛坐在黄昏时分的林间空地中,星星呈现在天花板上。同德拉科一起上课的拉文克劳们发出了赞叹声,而教室里另外唯一的一位斯莱特林,斯莱尔·罗宾倒抽了一口冷气。

“躺在地板上,然后观察天空。”费伦泽平静地说,“对于能读懂星相的人来说,那里已经描绘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德拉科遵照他的话躺下,潮湿的苔藓浸湿了他身下的袍子,天花板上的星星遥遥地冲他眨眼睛。

“天文课会教你们这些星星的名称和运行轨迹,但在我们的占卜课上,观察星空,是为了获取天空对我们命运的启示。”费伦泽平缓地说,“然而,同广袤的星空相比,人类的命运微不足道,星空的征兆,往往需要数以十年的时间刻度,来验证我们的观测……”

费伦泽解释了一点马人对星象与命运之间的理解,就开始指点他们燃烧几种药草和树叶,通过观察烟雾与火焰预测未来。

果然是马人版的特里劳妮。

德拉科不觉得在城堡一楼观察火焰和烟雾,同特里劳妮在城堡顶楼教他们的观察茶叶和手相有什么区别。

起码茶叶的味道比烟熏火燎的鼠尾草和香锦葵好闻多了。

德拉科打了个呵欠,占卜课根本不适合他。

他回忆着昨晚书上看到的新理论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费伦泽的优点在于,他不会像特里劳妮那样,强制每一个人听他讲课。

时间像流水一样淌过,庞弗雷夫人的镇定剂日渐成为五年级学生中最受欢迎的饮品。

“口味也比斯内普教授那边的缓和剂棒。”

宵禁之前,走廊尽头的一尊龙形石像旁,布雷司一本正经地评价道。

一群斯莱特林聚集在这里,热切地望着德拉科。

“至少你不用担心缓和剂的副作用。”德拉科说,“都安排好了吗?”

“哦,祈祷你的话不要传到庞弗雷夫人的耳朵里……”

“我们说服了一位明智的‘女士’出来指证,”西奥多打断了他,“今晚参与我们行动的人远超预期,尤其是我们几位勇敢的女士。”

他冲人群中潘西和她的朋友们点点头,她们兴奋地眨了眨眼睛。

“乌姆里奇教授会很高兴看到她‘一呼百应’的。”德拉科倚在石像上,“重点放在格兰芬多身上,不要堵太多路口,我们人手不够。”

“要不我再喊点?”哈罗德跃跃欲试。

“来不及了,乌姆里奇教授已经找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确认了,”德拉科冷漠地说,“而且学院大部分人首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学业,若是让斯内普院长看到学院里有这么多无所事事的‘坏学生’,必然会很失望。”

蒙太几人不再交头接耳,克拉布和高尔则狞笑着挥舞起拳头。

“喔哦,德拉科,”布雷司惊讶地吹了个哨子,“别这么形容自己——我们明明是主动为教授‘排忧解难’的‘好学生’。”

西奥多一只脚踩在石像的爪子上,没有吭声。

“记得确保解除每一个你们看到的人手里的魔杖,”德拉科严肃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既然他们自称为‘邓布利多军’,我们‘检阅’的时候可不能太随意——”

“行了,”蒙太摆了摆手,“你说了好几次了,就算他们训练了六个多月,一群由五年级生带头的毛头小子有什么怕的……”

“你要是不满意,我建议你退出。”

德拉科瞟了蒙太一眼,蒙太立刻缩了缩脖子,“现在按照我们计划好的,布雷司去开门,蒙太八楼楼梯口,潘西七楼走廊,西奥多两头机动,你们带着各自的人埋伏好,你俩跟着布雷司。”

他转头对克拉布和高尔吩咐道,下达了行动的指令:“开始吧!”

围着他的人呼啦一下散去,忙碌的脚步声在城堡这处偏僻的角落里响起,又很快安静了下去。

德拉科依然倚着石像,没有动作。

明知道这番举动又会将斯莱特林推得离其他三个学院更远了,但他不在乎了,四年级那次团结其他三个学院孤立格兰芬多的尝试仿佛是一场遥远的梦境,在记忆深处对他曾经的天真发出无声的嘲笑。

在十五年前,甚至更早,斯莱特林就孤独而偏执地站在黑魔法的立场上,这是理念的矛盾,这是无可调和的矛盾。

他从未有像今天这样,如此清醒地意识到,斯莱特林其实早就回不去了,不论是越狱事件之后其他学院对斯莱特林的窃窃私语,还是《唱唱反调》之后斯莱特林的沉默相抗——十五年前的战争在人们的内心积蓄的仇恨从未被遗忘。

而如今,黑魔王回来了,那些仇恨势必掀起惊涛骇浪,直至将其中一方吞噬殆尽。

emmm……蠢作者当时为什么特地写占卜课和这两位占卜课教授来着?

战争不是结果而是解决矛盾的手段,好比两个人打架有输有赢,都想为自己找场子,除非其他力量介入,肯定是直到一方被打趴下为止。虽然现实世界是打输住院打赢坐牢2333,不过秩序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嘤帝国的秩序体系……咦,突然乳嘤,作者仿佛是个黑粉(捂脸.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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