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西里斯脸上露出了有些错愕的表情,普拉瑞斯诡异地觉得有些爽快——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正面将埋藏了十几年的不满一次性说出来了。
“这一回我说的很清楚了吧?”普拉瑞斯的声音似乎都因为激动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西里斯,当初我探监的时候我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但是你非常自以为是地让我去过自己的生活,后来越狱也是——宁愿找一只猫狸子帮忙。我不在乎你的这些行为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我都不会原谅你。”
普拉瑞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稳一些:“这是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和你这样说话。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就算是见面也当陌生人——别妄想着接近我了,就这样。”
见西里斯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普拉瑞斯觉得也许他终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这其实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西里斯不这么认为。
就在普拉瑞斯转过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西里斯却将他的去路给死死拦住。
坦白来说,西里斯确实是认真听完了普拉瑞斯的话。
该怎么说呢?西里斯这个人潇洒不拘的行事作风有些时候会让忽略了他对于“忠诚”的执着。其实西里斯对于自己的忠诚和别人的忠诚都很看重——所以当初他在抓住佩迪鲁的时候才会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背叛,明明他们都是詹姆和莉莉的朋友。”
就比如拿出“友情”来说吧,他对于掠夺者们的友谊其实也是很忠诚的。而且不单单只是对詹姆,如果当初需要保护的是卢平和佩迪鲁,那么他也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他们,这个事实毋庸置疑——但是他又有些时候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比如当初的“尖叫棚屋事件”,又比如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佩迪鲁胆小畏缩的嫌弃。
甚至詹姆·波特也不例外,当初在O.W.Ls考试结束之后在湖边的那一场冲突,詹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莉莉骂了个狗血淋头,比起其他人都在安慰詹姆斯,西里斯却能在那个时候和詹姆开玩笑——“走背字了吧,尖头叉子。”
总结起来,其实掠夺者当中,西里斯和詹姆的关系能更好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俩都不是敏感型人格,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内耗。
卢平因为是狼人的缘故,很难不会多想别人对他的看法;至于佩迪鲁,他怎么敢在比他强的人面前表达不满呢?
而詹姆就不一样了,就算是真的因为朋友的一些玩笑行为不高兴,以他的性格也会坦坦荡荡地说出来——但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因为除了立场大方向的背离,詹姆斯和西里斯大部分时候都很心大。
但是对上敏感型人格,尤其是高敏感型人格的人,和西里斯相处起来就会很痛苦。
话似乎有些说远了。
其实西里斯或许对于爱情也有些这样“别扭的忠诚”,所以才造就了他的执着。当然,因为他和普拉瑞斯之间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扯淡的缘故,所以他完全没有要求这种忠诚是双向的——其实他也更看重自己的忠诚。
但是现在不但普拉瑞斯不要和他“破镜重圆”,甚至还要求“形同陌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为什么连他的忠诚也被对方不允许存在呢?
“你不能这样,普拉。”西里斯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哀求,他将普拉瑞斯的前路挡得严严实实,开始软磨硬泡:“行,行,我知道上次我不该跑去杰佩托面前说那些.....你给我个机会吧,好吗?我绝对不会干涉你其他的生活....”
西里斯只盯着普拉瑞斯看,他真担心要是之后普拉瑞斯真的完全无视他该怎么办,于是一咬牙说到:“起码,给我个做情人的机会。”
普拉瑞斯真是要被西里斯这种做法给气笑了,这会儿他可不顾及什么有的没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你没机会。做什么都没机会!”
西里斯听到这话之后也有点激动,他说到:“难道我连只是和你认识几个月的人都不如——”
“没错,不如!”普拉瑞斯想都不想地答到,他一把推开了西里斯:“你做梦吧!别说是只和我认识了几个月的,就是不认识的都能排在你前面!”
眼见着西里斯又要追上来,普拉瑞斯终于掏出了魔杖。
但是西里斯看到普拉瑞斯魔杖杖尖的时候,他却没有掏魔杖应对——颇有一种,“你要是有气就冲我发吧”的态度。
然而普拉瑞斯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想也不想地念到:“一忘皆空。”
西里斯本来以为或许普拉瑞斯会给他几个恶咒,反正这些都是他该挨着的——所以他就没有打算反抗。但是当普拉瑞斯念出“一忘皆空”的时候,西里斯算是彻底崩溃了。
这算是什么?普拉瑞斯怎么能这么做——哪怕是给他几个钻心剜骨也好过这样啊!
但是这个计划其实早就在普拉瑞斯心中酝酿了许久,他其实最开始打算给自己来一个。但是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潜意识里的在意和喜欢,他要是彻底忘掉西里斯的话——最后再见到他,大概率在哪里爬起来就又在哪里摔倒。
这不是完全便宜了西里斯吗?
况且要是真要普拉瑞斯用魔咒给对方卸胳膊卸腿的——他也做不来那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把“一忘皆空”用到西里斯身上,或许会是一个好选择。特别是对方因为种种原因,似乎并不打算抽出魔杖对峙。
但是普拉瑞斯还是忽略了西里斯防御术比他好的事实。
几乎是在念出这个咒语的时候,他的魔杖就脱手了——不是被缴械咒收走的,而是西里斯直接闪身躲过魔咒,然后上前一把抽走了他的魔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疑。
西里斯的眼睛里燃起了疯狂的火,整个人变得愤怒且具有攻击性。此时此刻西里斯真正意识到,普拉瑞斯真的是不想要他了——他施遗忘咒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让西里斯无法接受——之前虽然普拉瑞斯的反应有些大,但这恰恰说明他在对方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
可是现在——普拉瑞斯也不骂他更不揍他,他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西里斯曾经想象的最差情况是——他悲凉地看着普拉瑞斯和别人在一起。
但是没想到的是情况更糟糕了,这个别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复数,而且他连“看着”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也就是到了现在,西里斯才终于意识到了一点。普拉瑞斯是看开了,但是他看不开。普拉瑞斯和别人在一起他确实没资格管,但是起码加上他一个啊!一周一天也不是不行——西里斯好像已经快疯了,想法也越来越离谱。
但是很显然,别说一周一天,就是一周一秒也不可能。
西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放弃。看来来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
于是西里斯想也不想地用手臂圈住了普拉瑞斯的腰,将人直接禁锢在了怀里。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安,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和普拉瑞斯接近过了。
可是骤然拉近的距离却让普拉瑞斯有些心慌,偏偏他的魔杖刚刚被西里斯夺走了。他只能依靠拳打脚踢,但是先别说手根本就动不了,就单单是往西里斯腿上踹的那几脚,对方就像是完全察觉不到痛一样,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西里斯·布莱克,你该死——”普拉瑞斯被弄得已经开始说脏话了,他竭尽可能地想着恶言恶语,就像是一只毒蛇一样开始喷射毒液:“你是脑子坏了吗?”
然而西里斯看着对方张张合合的唇瓣,想都没有想就吻了上去。他早就忘了接吻的章法,只是不断地亲吻着对方的唇瓣,同时用力按住了对方的挣扎。他的吻特别凶狠——毫不客气地说,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在啃食着最喜欢的食物一样。
普拉瑞斯发誓自己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去踹西里斯,他甚至都听见了骨头咔嚓的声音,但是西里斯不为所动。特别是在西里斯吻住他之后,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普拉瑞斯一阵一阵地战栗——他觉得西里斯绝对是疯了,于是想也不想地狠狠下口咬他,想要让他松口松手。
但是好像这样的反抗一点用也没有,鲜血顺着唇舌纠缠之处蜿蜒留下,血水划过下巴和脖颈,晕染在了衣服领口之上,就像是一朵朵诡异的花瓣。
普拉瑞斯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甚至于他感觉衣领上的血滴可能都干涸了,西里斯也没打算放过他。
突然之间,普拉瑞斯注意到天空中闪过一道巨大的绿光。原先他以为是爱尔兰的小矮妖搞什么庆祝活动。但是很快他注意到,天空中缓缓升起了一个图案。那是一个有无数碧绿色的星星组成的硕大无比的骷髅,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是黑魔标记。
“西里斯,西里斯。”普拉瑞斯狠狠掐了一下西里斯的手臂,他因为一边接吻一边说话而有些含糊不清:“黑魔标记。”
西里斯本来以为是普拉瑞斯又想出来了什么脱身妙招,但是那个图案实在是太显眼了,他单单就是瞥一眼就看到了。
“是观众营地那边——哈利他们还在那里呢。”普拉瑞斯有点着急,他推了推西里斯:“你快去看看。”
然而西里斯却只是回过了眼,他继续轻轻舔舐着普拉瑞斯的唇瓣:“你和我一起去。”
普拉瑞斯又踹了西里斯一脚,他说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无业游民吗?滚开,我有别的事要忙。”
面对普拉瑞斯的挣扎,西里斯却显得更加疯狂了一些,连带着语调都变得沙哑:“有事要忙?忙着去和别的男人约会上\\\床吧,别想甩开我。”
不等普拉瑞斯反驳他,西里斯就低下头继续开始了这个吻:“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
普拉瑞斯其实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这应该不会是食死徒的袭击。毕竟这世界杯的安保是有傲罗和魔法部负责的,况且还在外面的食死徒藏好尾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自爆立场。
大概率是因为“魁地奇流氓”的缘故起了什么骚乱——就像是麻瓜的“足球流氓”,借着体育盛会满足自己私欲。稍微控制不住,就会衍生到各种歧视上面。而对于巫师们来说,血统歧视则是被放在最前面的。
但是这样的骚乱,况且韦斯莱家虽然成人多,但是孩子也多——普拉瑞斯不放心。
“你有没有责任心!”普拉瑞斯不明白,按理来说西里斯应该会很紧张哈利的——“万一他们针对哈利怎么办?”
其实西里斯心里已经打好了两全其美的算盘,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普拉瑞斯和他一样,很在乎哈利。
毕竟当初他说要逃避食死徒和伏地魔,最后却还是留下来陪着救世主哈利走过了童年。
普拉瑞斯不可能不在乎哈利的安全——西里斯很肯定这一点。而且他要是这个时候放跑了普拉瑞斯,以后想要再找到就麻烦了。
所以西里斯只是挑了挑眉,用一种近乎耍赖的方式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普拉瑞斯觉得西里斯真的是失了智,眼见着那个黑魔标记久久没有被人清除,他心里愈发担心哈利的安全了。
可西里斯就这么和他僵持着,仿佛铁了心就要跟着他。
最后普拉瑞斯妥协了,他实在是关心则乱:“我们去看哈利,快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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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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