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再睁开眼时,那三个傲罗已经离开了。
太阳照常升起,然而阳光在阿兹卡班是一等的奢侈品,我只能紧紧贴在地板上,从墙壁上的小铁门向上看。
【一些动物应该能钻进来,】我想,【如果够瘦的话。】
联想到前段时间西里斯·布莱克的越狱,我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西里斯·布莱克从进入阿兹卡班的那一刻起几乎是一言不发,除了贝拉特里克斯诋毁邓布利多或是哈利·波特时。
我听见外面一片嘈杂。
“小巴蒂·克劳奇死了!”贝拉特里克斯兴奋地朝我大嚷,她和小巴蒂算得上竞争对手的关系。
贝拉特里克斯是阿兹卡班里少数活力十足的人,她坚信黑魔王总有一天会回来,十四年来一直如此——我也是。
“他父母前天早上来看过他,记得吗?”我的好邻居贝拉特里克斯喋喋不休,“然后他今天就死了!”
“又添了新乐子。”对面牢房的多洛霍夫喃喃自语,把自己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他怎么死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冲着贝拉特里克斯大喊,事实上他就被关在贝拉特里克斯对面。
“他病死了!”贝拉特里克斯突然狂笑起来,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想那一定挺吓人。
这一层关押着的全是食死徒,刑期最短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也需要在阿兹卡班服役八十五年。
贝拉特里克斯还在尖声大叫:“大概是上个星期吧,他母亲独自来了一趟——那女人看起来时日无多,我想他们一定抱在一起哭了挺久。”
等等…这么巧?
我低头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布莱克家的传家宝,魔法部的人没有发现它——当时我想这件炼金物品绝不简单。
就在几天前,我的猜测被证实了。
当时我只是感叹了一句“永远纯粹”,又将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搭在祖母绿的宝石上,就瞬间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大约十秒后,我竟然回到了老宅。
“克利切。”我的声音不住地颤抖。
那个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小姐…不,主人。您不是…”
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他的声音低下去。
“母亲呢?”我问。
“夫人…早就去世了。”
他带着我来到二楼,那儿的一张画像被蒙上了。
凭着直觉,我掀开帷幔。
画像沃尔布加几乎是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就大声辱骂起来:“妖女!竟敢杀害雷古勒斯!你…”
我将帷幔放下去,女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回到阿兹卡班后,我还有些心神不宁。
思绪回到现实,我笃定小巴蒂·克劳奇不可能死在阿兹卡班,那具尸体应当是他的母亲——因为那个男巫身体素质好得吓人。如果说有谁该死在阿兹卡班,那一定是我才对。幸亏西茜总给我送魔药,才让我有机会继续在这个冬冷夏炎的宝地生活啊。
小巴蒂越狱一定是为了伏地魔,而这意味着——他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下定了决心。
“永远纯粹。”我轻声说。
一阵天旋地转,克利切又出现在眼前。
“把雷古勒斯的魔杖给我。”
我快速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将雷古勒斯的魔杖放进衣服里——我刚才在老宅里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服。穿着阿兹卡班的囚衣在街上闲逛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
不过,我现在不能顶着这个身份招摇过市。
我看见一个金发女人在广场喷泉边坐下,拿出一份报纸。
四下无人,我走到她身边,在这个女人反应过来之前带着她随从显形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里属于我的房间。
女人的眼中是我十四年未见的恐惧。真是让人兴奋啊,这种作为主导者的感觉。
我快速地浏览着她的记忆。这个女人父母双亡,现在正在努力寻找一份工作。
很好。
她被我左手捂住的嘴里发出些咿呀乱叫声,我想她应当在求饶。
我快速地向她发射了一道阿瓦达索命,令人心烦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又恢复了可怕的宁静。
我用床头柜上的小刀在她的皮肤上割来割去。
大约四十分钟后,女人的皮肤被我完整地剥下来。
接下来,我轻声念出一道秘咒,女人的皮肤就慢慢消失了。我转头看向穿衣镜,镜中女人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很好,没有人会看出来的。
这道咒语和复方汤剂的作用相似,但更一劳永逸,也更残忍。
行走在麻瓜的街道上,我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十四年的牢狱之灾,早已把我折磨得心力憔悴。可此刻,我感到一股不属于我的活力充盈着我的身体。
是年轻的滋味——来自刚刚被我杀死的女人。
麻瓜女人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我脑内划过,我努力地将它们压下去,仔细地思考起来。
我已经错了一步,然而家族的枷锁捆绑着我在这条路上继续向前走。
我无法回头。
布莱克从不后悔。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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