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午夜,我和德拉科?马尔福在地牢门口碰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他不满地嘟囔着。
“这里最隐蔽。”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昏暗的光线显然让他看不见我的表情,“让我们开始吧,时间可不等人。”
我从袍子里捞出一只蜘蛛,它不安地在我的掌心乱爬。
“钻心剜骨。”我小声说。
一道绿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黑色的蜘蛛蜷缩成了一团,痛苦地颤抖着。
德拉科?马尔福的脸苍白得像布莱克家谱上那几位上世纪的巫师。
幸亏我没拿老鼠,否则他恐怕会吓得跑回去找妈妈呢。
马尔福家的懦夫基因。
“秘诀在于恨意,极度的恨意。”我轻抚过他发抖的后背,“试试吧。”
“钻,钻心剜骨!”
蜘蛛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
“很好,很好。但还不够。”我鼓励道,“这点能耐可成不了大事。勇敢一点,德拉科,坚定一点,你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这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气:“钻心剜骨!”
蜘蛛抖动起来,比刚才更加剧烈。
“非常棒,再试试。”我示意他继续。
大约尝试了十次,德拉科?马尔福的钻心咒总算有点起色——堪堪到能折磨婴儿的程度吧。
“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会儿呢?明天见。”
我能看见他脸上的汗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眼泪。
他快速地离开,金发笼罩上一层阴影。
我随手将那只半死不活的蜘蛛扔在地上,走进了地牢。
西里斯?布莱克大叫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地下一层显得凄厉又可怕。就像夜晚的**区里突然被翻开的会尖叫的书——可是梅林,会被吵醒的可不是平斯夫人,而是伏地魔。
我吓坏了,连忙把门关上。
“钻心剜骨!”
这道绿光比马尔福刚刚使出的所有加起来都强。
令我心慌意乱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打开他牢房的门,西里斯?布莱克痛苦地趴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看不出你还挺有血性。”我嘲讽道,将精致的皮鞋踩在他的左手上,以此来掩饰我方才的恐惧,“你应当感谢我的体重远远比不上老高尔。”
他抬起头,似乎想说些什么。我将脚从他手上挪开。
“…我们需要谈谈。”他艰难地爬起来,“看来你是把我藏起来了,是不是?我大叫的时候你简直被吓得魂不守舍。”
我不想承认西里斯?布莱克的脑袋确实很好使——应当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就算是芙罗拉?格林格拉斯那种胆小的蠢货也能看出来。
但我不得不先稳住他。我从未忘记他是个阿尼马格斯,人类的声音也许不能穿透厚重的牢房门,但一只未知动物的可不一定。
所以我慢慢坐下来——我当然给那块地施了个无声无杖的清理一新——“谈什么?”
“放我出去,否则我就和你一起死。”他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该死的布莱克,一群疯子。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但我不得不作出一副平静样子。所以我拙劣地模仿着沃尔布加在谈判桌前的模样:“不可能。”
“你在害怕。”他笑了,“可我不怕。”
“你怎么敢赌我不敢现在就杀了你?”我站起身来,将魔杖死死抵在他的额头上。
西里斯?布莱克将头向左偏了偏:“你还没玩够呢,疯子。”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子!”我愤怒地冲他大喊,将魔杖快速地甩向他,准备念出那道我从少女时代开始就烂熟于心的咒语。
我看见他平静地闭上眼睛,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
我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西里斯?布莱克重重地撞在墙上。思绪乱得吓人,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门锁上,逃离了地下一层。
你在犹豫?
你在害怕?
你在不舍?
回到卧室,我的头痛得厉害,我甚至想像克利切一样去撞壁炉,所以我这样做了。
我能感觉到坚硬的壁炉角刺进□□的冰凉,粘稠的鲜血将视线遮挡,强烈的痛觉却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快乐。
我用左手轻轻地感受心脏的跳动,它兴奋极了。它告诉我,你爱死了这种感觉。
我用手将额头上的鲜血抹匀,白皙的手指被染上罪恶的暗红色。我将右手食指伸出来,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写下五个字母——BLACK。
我跪坐在地毯上,颤抖着将双手靠在石膏制的壁炉边框上,再一次将脆弱的头颅向上撞。
世界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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